"小说下载尽在书本网 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优雅的制服控》作者:之淼(晋江 VIP 10.2.8 正文完结)       文案:      军服、护士服、警服……为什么还是制服。   好吧,我承认我是制服控。   不管是哪一款制服,我都要穿出撩人的优雅。   5岁那年我把一小胖子给揍了,那小胖子刚好是当时军区政委的儿子,被罚跑操场3圈。   8岁那年我带着尹以薰离家出走,被罚操场10圈。原因是她能穿裙子,我只能穿裤子。我就带着她去流浪,1小时吧好象。   12岁那年我踢球把军区办公室的窗户玻璃给蹦了,被罚2公里越野跑。当时我特想当女足,主要是男足太不争气,女足多威风。   16岁那年我收到的情书被我娘亲发现,我那时候收到20多封的情书呢,被罚5公里越野。   从那之后,我就是党和人民的好孩子,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保卫国家,保卫黄河,保卫新中国。   直至28岁那年,被我娘亲发现我和一妖孽躺在床上,被罚2次一共45公里武装越野,从此走上欠债肉偿的悲催小三之路。   当28岁的美处遭遇JP优质男,制服的气场风卷云涌……   这是一个喜欢吃肉的小红帽与腹黑大灰狼的故事。 楔子   一二三四一二三四象首歌   绿色军营,绿色军营教会我   唱得山摇地也动   唱得花开水欢乐   一呀么一呀么一呀么一   一个钢枪交给我   二呀么二呀么二呀么二   二话没说为祖国,   三呀么三三军将士苦为乐   四海为家   嗨!!嗨!!   哪里有我   哪里有我   哪里就有   一二三四   一二三四   一二三四   战士的歌   你们能想象从小在军营中长大的孩子,眼睛所企是一片橄榄绿,耳朵所闻是一首首雄壮豪迈的军旅歌曲。清晨醒来,趴在窗口看着他们整齐的操练,晚上七点军营里电视上唯一的画面就是CCTV的新闻联播。整齐划一的步伐,昂首挺胸的坐姿,每一个动作都是规范化、模式化的。   在我人生的前18年,我一度怀疑自己会是红绿色盲,很可惜,一次次的体检报告告诉我,我的视觉非常正常。   于是,我被送到军营。正确的说,我从一个军营转到另一个军营,从军人的孩子变成真正的军人。   后来,我被送到第三军医大学,拥有军人与白衣天使双重身份。   上班是护士服,下班是军服,每年买的衣服十个手指头都数得完,买也没穿不上。制服多省钱,穿旧了还免费给发,我干嘛傻不拉矶乱花冤枉钱。   在我28岁那天,我听到护理站传来窃窃私语……   “你们听说没,普外的小李结婚一个月,她老公从130斤迅速瘦到110斤。”   “这还算好的,肝胆的芳芳还没结婚,她男朋友就从150减到120。”   “有一天相亲,那男的一听我是护士,立马拨腿就跑了。那人不会超过120斤。”   “我男朋友还算好的,不过我们还没OOXX。”   “都说护士X欲强,到底是不是真的?”   “外面都这么传,以后还怎么找对象啊。”   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为什么爱情动作片里都喜欢用护士服,原来……   我飞也似地跑回家,对我爹提出抗议,让他立刻给我转业。其实,我能在军中转职位的。可是,我不能这么做,大家都知道我之前是护士,再转也转不到哪去。   所以,我只能转业。   我要去地方,把我有点猥锁的职业弊端给掩盖掉。   结果,10年的制服生涯之后,我依然摆脱不了制服的诱惑,我穿上了警服。   我无奈地望着天,又是制服。   三套制服在我眼前飘过,我大声说着脏话,TMD,别人的制服是诱惑,老娘的制服只能摆着看。   老娘要优雅,要当优雅的制服控。   爱情动作片里的都很优雅,优雅地OOXX…… 第一章   今天,是我“男朋友”结婚的大好日子。之所以加上引号,是因为我在心里从未承认过他是我男朋友。   原因一:他是目前最流行的“富二代”。所有“富二代”的缺点都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生活奢侈,喜欢美女,吃不了苦,受不了罪。在绿色军营的熏陶之下,依然是一副纨绔子弟的嘴脸。正所谓“穿上龙袍也不象太子”,说的就是这样的人。   原因二:他是“奉命”追我的。父母之命,只差媒妁之言。当初,他家家长好说歹说,让我爹在军中要好好地照顾他这个败家仔,看不能不把“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小破孩教育成根正苗红的社会有用人才。于是,他家家长为了实现这一伟大的愿望,让他一定要追到我。这样一来,他就会在军人家庭里被潜移默化。事实证明,他家家长都是歪理。他在我家蹭足7年的饭,也不见他分清五谷。   原因三:他的女朋友太多。当然,对外公开说只有我,我还没往死里查查呢,就跑出来一大堆跟我哭诉的。靠,哭个P啊哭,老娘才不稀罕呢,要不是他成天缠着我,我又不好意思跟俺爹俺娘say no,也不能不给他家家长面子,我才不乐意被贴上刘明峰女朋友的标签。   综上三点,他就该哪凉快哪呆着去。还好意思在我面前活蹦乱跳七个年头,耽误我大好的青春年华,耽误我被帅哥泡的机会。   更恶心地是,在给我发请柬的前五分钟,他还激情洋溢地跟我表白。他是这么说的:“你要问我爱你有多深,月亮他可以代表我的心。你要问我恨你有多真,钻石他可以为我作证。月亮恒久远,钻石永留传。你让我又爱又恨,请你给我一个痛快,我们结婚吧。”   那时候,我正揉着站了一天岗的脚丫,自从当警察以来,天天在大街上站岗,让我的小脚丫老茧生出来一堆。脚丫的事情咱以后再说,我正搓着老茧,他在旁边也不嫌脚臭,一个劲儿地煽情。   我既严肃又认真地告诉他:“钻石恒永远,一颗永留传。你把人广告词改了,给版权费了吗?”   他脸不红,心不跳,雄赳赳,气昂昂地说:“老子付得起钱。”   瞧瞧,你说他肤浅不,你不就一“富二代”嘛,跟人装什么“暴发户”啊。   我立马把从脚丫上搓下来的老茧皮往他脸上扔过去,一比划,比老茧还要厚上N层。然后我说:“我现在就给你个痛快的,结婚可以,你士官考试过了再说。”   刘明峰当场蔫了,搭拉着脑袋,低垂着双肩,周围散发出悲催的味道。你们说说,都7年了,你刘明峰还是一上等兵,怎么混的这是,要不是俺爹看不过去,破例开了口,估计现在还是列兵呢。   我要的效果达到了,提着鞋子,我就双着脚丫走路。   “我周末结婚。这是请柬。”   轰隆,炸弹响了,我没炸到了,还是红色的炸弹。我兴高采烈地提着鞋子,窜到他的身边,“给我请柬,是不是要给份子钱?”到底要给多少,我心里没谱。给多了我心疼,给少了我肉疼。横竖都是疼,那干脆不用给吧。   刘明峰愣愣地看着我,摇摇头,扬长而去。   我没说错什么吧,他一暴发户不会在意这些的。呃,我错了,是“富二代”,刘大公子。   在他走之后,我三呼万岁,上窜下跳,打开最摇摆的音乐,放松身体,大家跟我一起来,啊咧,啊咧啊咧啊咧,举起你的双手,跟着我一起摇摆,甩甩你的头,扭动起来,come on,哦也,哦也……   解放军的天是晴朗的天,解放区的人民好喜欢,民主政府爱人民呀,□的恩情说不完,呀呼嗨嗨,一个呀嗨,呀呼嗨呼嗨,呀呼嗨嗨嗨,呀呼嗨嗨一个呀嗨。   感谢党,感谢首长,感谢同志们,感谢你们让刘明峰没考过士官试。   摆脱了,终于摆脱了。   就在我热烈庆祝童小欣同志终于推翻刘明峰这座大山的喜庆日子里,另一座大山铺天盖地向我袭来。   “童小欣同志,你赶紧把自己收拾收拾。”我亲爱的娘亲同志被我的鬼哭狼嚎吓了一跳。“失恋不是什么大事,妈给你找备胎。”   我看起来象失恋的样子吗?再说,我恋过吗?等等,为什么要收拾,我春夏秋冬都是制服,制服管暖管热。“我说妈,我说妈,收拾太费钱,我穷。”   “你说过要优雅一点的,你不记得了?”我亲爱的娘亲惊恐万状地摸了摸我的额头,确定我没有发烧,“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我点了点头,“你是我娘。”我没有失忆。   “这孩子,一失恋就成这样,连自己说过的话都忘了。”我亲爱的娘亲抱着我的头,悲伤地快要哭出来。   “妈,你快松手,我要断气……”我还有大好的青春,我还没有谈恋爱,我还没有结婚生子,我说妈你快松手,勒死我了。   我亲爱的娘亲终于意识到她的危险动作,在她唯一的宝贝女儿没有断气之前,她松开了为国为民日夜操劳的手臂。   “宝贝啊,你不用担心,咱全军上下这么多的官兵,任你挑选。明儿我就跟老童说去,让他挑几个上咱家先看看。”   一听这话,我来精神了。橄榄绿,又是橄榄绿。我下辈子可不能继续在橄榄绿里继续混下去,我不能让我的孩子患上红绿色盲。   从小一睁开眼,我看到的就是这一片又一片的绿色,搞得我总以为绿色是最好看的颜色。   后来,我的衣服又多了一个色系,那就是白色。绿色和白色,成为我衣服的主色调。   让我下半辈子继续对着绿色,我的天,我有近视,且年过18,从假性近视过度为真性近视,除非做准分子激光治疗,否则我还是一近视,让我看绿色也是于事无补的。   “妈,您给我找个不穿军服的行不?”我算是怕了。   “行,明天给你们领导打电话去,把你们公安系统的好苗儿都找出来。”话说,我亲爱的娘亲干了一辈子革命工作,特别是在政工方面相当有一套。这不,全都指望着领导给咱物色好人才。   忘了介绍一下,我亲爱的娘亲同志的军衔是准将,某某军区陆军某部政委。培养出多个军中英雄式人物,都尊称她为“刑大姐”。刑大姐作风硬朗,说一不二,是当世巾帼的杰出代表。获奖三八红旗手,巾帼标兵,优秀军嫂等多项荣誉称号,曾在2008年在中南海受到***的接见,荣立个人一等功三次,二等功五次,三等功二次,以及大大小小的荣誉摆满我家的储藏间。   你们说,有哪家的孩子愿意有这样一个显赫战功的丈母娘。多有压力,多有自卑感,多抬不起来啊。   什么?我亲爱的爹爹没压力,不自卑吗?一个成功的女人背后,肯定有一个比她更成功的男人。千万不要以为,她的背后是独自垂泪的家庭煮夫。一山绝对是可以容二虎的!!   铛铛铛铛,隆重介绍一下我亲爱的爹爹,军衔:上将,职务:某军区司令。强悍的两点摆在面前,其他的荣誉还用说吗?   高干?对了,我就是现在小言最流行的高干。谁说高干一定是男的?你们都不知道空军基地是有某种磁场的,基本上空军的小孩都是女的。不信,你随便抓个空军来问问,一水的“外公”党。   现在不提这个,再继续说下去,我娘估计会找上市委书记,让市委组织部的把全市未婚的男性同志全都找出来,让我一个个挑。如果市里的不适合,那就找省委书记。   我甩甩头,不敢再继续往下想。把刚换下来的臭袜子扔给我娘,撒开腿我就往外跑。“娘亲,我回去了。周末再回来。”还是回自己的小窝自在。   打刘明峰开始追我那时起,我就磨着我爹在市区给我买下一套单身公寓。就为了不用面对同一种颜色,虽然市区离医院很远,我还是坚持自己住。没有五哨四岗,没有警卫喊报告,没有早晨起床的军号。最重要的是,不用经常看到刘明峰。   一个月前,我转业到地方,单身公寓刚好在我分配的派出所地界上。当然,这肯定不是巧合。我爹肯定是动过手脚的,反正也不是秘密。   说到刘明峰,我并不是很讨厌他,但也说不上喜欢。只是很不喜欢他对人对事的态度,成天吊儿啷当,天塌下来也有他家家长顶着,一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模样。   我童小欣自小在军营里混大的,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多不老实的人,一到军营里,不出一个星期,立马变老实了。可是刘明峰非但没变老实,反而变本加厉,依然不学无术,连打个架都输给我。这样的男人能当我老公吗?   他现在要结婚了,真的是天大的好消息。我终于解脱了,我要开始我的新生活。穿着我的警服,当一个优雅的制服女。 第二章   关于份子钱的问题,我还专程问过我最好的姐们白霏霏。她跟我说,给什么份子钱啊,直接白吃得了呗。可以吗?我真的可以去白吃吗?   思前想后,我还是决定不去。因为我是鸵鸟,喜欢窝在自己的世界里。与我无关的一律无视。再者说,我一出现肯定全场哗然,成为新郎新娘之外的另一个焦点人物。新郎的“前任”女友,风风光光地出席新郎与现任女友的婚礼,这是多么大的狗血画面。不是我嫉妒,我实在不愿意他们借我的光而走红。   童小欣这三个字已经让刘明峰在军营中得到不好便利,我都没向他收取任何的使用费,怎么能让他的婚礼沾了我的光呢。   打定主意不去,我打开电脑,输入传奇帐号,打我的BOSS、刷我的级。   阳光如此明媚,岁月如此蹉跎,游戏如此迷人,刘明峰的婚礼如此不值一提。   迅速组织工会成员,刷出BOSS,我激战正酣。这也是我选择独居的另一个好处,可以没日没夜地玩游戏,首先要说明我并不沉迷,但是会随时随地想玩。有时候,玩一整夜不睡觉,有时候,大半年也不碰。   今天,我如此卖力地玩游戏,当然是逃避啦。我不承认也不行,当鸵鸟也要有鸟的风格。手指迅速地在键盘上游走,不到一个小时,2个大BOSS被打趴在地。   “洗刷刷,洗刷刷……”我的手机扭动着身躯,急需抚摸。   谁这么不识相,在我战斗力充沛的状态下,打搅我打怪的兴致。“童小欣,你人在哪呢?我在大厅看不到你。”说话的是我从小到大最好的姐儿白霏霏。   我手一抖,左转变成了右转,我应声倒地。靠,我被灭了。“我加班呢。”   “加班?你没提前请假吗?”   “没有。”鸵鸟啊鸵鸟,今天我借用你的鸟躯,用完一定会还给你的。   “怎么可能。”白霏霏有充足的理由不相信我现在说的话。从小到大,做事情永远按部就班,永远不会迟到,就算约人吃饭,也会提前三天预约,把当天的时间预留出来,就算有天大的事情,也会按时赴约,风雨不改。   “我现在是人民保姆,人民的利益高于一切。”我摸了摸鼻子,撒谎鼻子是会变长的,我这是善意的诺言,人民会原谅我的。   “扯……你就扯吧,童小欣,没胆子来还装公事繁忙,我咋这么鄙视你呢。”白霏霏一耳洞穿真相。   “切,我真加班呢。谁让刘明峰非挑今天结婚,你让他挑个我没事的时间再结一次婚呗。省得你说我没胆。”死鸭子嘴硬说的就是我这样的人。唉,宽恕我吧。   一个小时之后,我家的门铃震天响,白霏霏一袭香槟色的小礼服,外披毛绒绒的皮草小外套,一脸暴戾地按着我家的门铃。   我就着猫眼,心惊肉跳地睨了一眼,拍着胸脯,吓出一身的冷汗。还好没有顺手开门。   “童小欣,你给我出来,你要是再不开门,我就找保安给我撬门。”白霏霏不再按门铃,用脚踢得我那可怜的门板叭叭响。门外,邻居因为她制造的噪音纷纷开门出来张望。   白霏霏猛地回头,一记杀人的目光把他们都给扫射回去,屁也不再吭一声。   “童小欣,我数三下,你要是再不开门,我就告诉刘明峰说你不是在加班,你是不敢去。你心里还想着他,不能接受他要结婚的事实。”   “一……”我没有想着他,我恨不得他现在是滚得远远的。耽误我7年的青春。   “二……”我不是不能接受他要结婚的事实,他要结婚至少也等我结完他再结。让全世界都以为我被劈腿,我丢不起这人啊。   在“三”在没有出现之前,我悲催地打开门,把白霏霏让进来。人要知道认命,白霏霏那就是我命中的克星,我鸵鸟的终结者。   “我说你没胆怎么着了,有说错你吗?就算刘明峰换个时间结婚,你丫还是一没胆的。”白霏霏一见着我就开骂。   “没胆拒绝他,没胆叫他滚蛋,没胆在他的阴影笼罩下找个备胎。你说你就这点志气,还跟我装忙碌。”白霏霏的手指在我的脑门上不停地戳。   我怯怯地站着,任由白霏霏口沫横飞地数落我。我无奈地望着天,我不去都有罪,这世界还让不让人活。   “你给我专心点。”白霏霏一掌拍下来,我可怜的屁屁一顿疼,反正也是被拍习惯了。用霏霏的话来说,我的屁屁就是被她拍得又紧又翘。   “霏霏,你渴了吧,我给你倒水去。”我狗腿地献媚。   “少转移话题。”霏霏杏目一瞪。“去,换衣服去。”   “不去。”我蹲在地上,手抱膝盖。打死我也不去,难不成让我穿制服去丢脸啊。   “你到底去不去?”   “霏霏,我没衣服,除了警服,还有以前的护士服,军服都上交了。”我可怜兮兮地蹲在地上画圆圈。   霏霏打开我那少得可怜的衣柜,“我靠,童子欣你还是不是女人?你简直比男人还男人。女人中的败类~~上次我陪你买的衣服呢?”   “忘军区大院了。”就是在我那门卫森严的家里,反正也用不着,索性扔那边。   霏霏挫败地坐在我那king size的床上,“童子欣,活该你被人劈腿。你再不奋发图强,自力更生,你就等着自生自灭吧。”   我依然蹲在地板上,画着无数的圈圈,窗外的阳光正好打在我的身上的警服衬衫上,我一抬头,阳光上另一件衬衫正随风飘舞。   没错,这就是我的二件警服衬衫,是我不去参加婚礼的另一个原因。我是不折不扣的制服控。   “霏霏,把你身上的衣服脱下来让我穿穿呗。”忽然之间,我看向霏霏身上的衣服。   “不脱,我生你气呢,不长进的东西。”霏霏一个后仰,躺在我的大床上。   “穿穿嘛。”除了军服和警服偶尔需要搭配的裙装之外,我都没有穿过裙子。我爬到霏霏的身边,手在她的身上摸索,拉链在哪里啊。   霏霏怒气冲冲地站起来,“童子欣,你连脱女人衣服都不会,丢人。”   呜……我容易嘛我,我哪里脱过女人的衣服,除了自己的……制服。“霏霏,难不成让我脱男人的衣服吗?”   “就你,就你那胆子,哼哼,笑死人了。就是一男的脱光站在你面前,你都不敢看。”   呜……我掩面而泣,这就是我的好姐儿,以打击我为人生最大的快乐,被打击久了,就成为一种习惯,不痛不痒。反正我就是不长进,哪天我是长进了,我怕他们会不习惯。为了他们的习惯着想,我还是保持原样比较好。   “还有,我提前通知你,下下个周末你要帮我上二天的夜班。”   “你要去干嘛?”自从脱下护士服,我就发誓不能告诉别人我当过护士,不能让人知道我就是那X欲强的小护士,否则就不会有男人追我。不过,我还是十分地想念我的护士生涯。   “跟老公回老家。”   “你就不会换班。”换班是再平常不过的,谁都有遇到事情的时候。   “周末没有肯换,那些小姑娘要约会的约会,要相亲的相亲。”现在的小姑娘真是太要不得了,连护士长的面子都不给。霏霏的人品越来越差了。   我郁闷了,“难道我不用约会,难道我不用相亲?”   “就你……哼哼……”霏霏冷笑着披上她那毛绒绒的皮草,走着猫步,腰肢扭啊扭的,甩门而出。   我怎么了?瞧不起人,我挺了挺胸,好歹我也是34C的小胸脯,跟林志玲一个cup。可惜,被淹没在宽大的衬衫下。   通常来说,你越不想见到的人,出现在你面前的机率就越高。在某个夜黑风高的晚上,我潜回家收拾衣服,不是周末时间,我亲爱的爹娘是不会在家的,对他们来说,军营就是他们永远的家。   我怀揣着钥匙,发出很大声响地打开门,门口的警卫为此还特地跑过来跟我敬礼,问我需要帮忙吗?我挥了挥手,示意他一边凉快去。   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忘了钥匙是哪根。终于打开门,我嘭地一声用力关上门,手一伸,按了下开关。   “咦……”灯坏了,怎么变成一片漆黑?“啊……”刚才还是亮的啊。   “童小欣,你把灯关了干嘛。”   “鬼啊……”我一个抖擞,惊叫着。   “啪!”一片光明的客厅,沙发上坐着四个人,我爹、我娘、刘明峰,还有一个象瓷娃娃一样的女孩。   他们齐刷刷地望着我,好象我才是鬼。“你们怎么在家?”   “明峰说,他结婚我们都没去,就带新娘子来串门,混个脸熟。”刑大姐和蔼可亲地招呼着他们喝茶。“你怎么也没去?”   “我……加班。”撒谎不是好孩子,被拆穿一次,不会这么点背被拆穿第二次吧。   “你们黄所长那天晚上还来找我喝茶,没听他说加班的事啊。”童司令沉思着,似乎在回忆那天黄所长与他交谈的内容。   我的脑袋上出现无数条黑线,冷汗顺着脸颊,无声地滑落。我的人品怎么会这么差…… 第三章   刘明峰和瓷娃娃的目光停留在我身上,特别是瓷娃娃饶有兴致地嘟着嘴从头到脚地扫视着我,让我浑身不自在。我不就穿着警服回家,没见到漂亮的警察姐姐吗?呃,姐姐,这个可怕的念头让我轻轻地发抖,该死的刘明峰耽误我七年有青春,转眼间我都28岁了,小孩子都开始喊我阿姨而不是姐姐。   瓷娃娃看起来好小,肯定比我小很多。唉~~男人都喜欢年轻的小女孩,无论人类如何进步,科技如何发展,男女如何平等,也改变不了男人喜欢年轻女孩的事情,特别是越老的男孩越喜欢小萝莉。   “我回来收拾点东西。”我潇洒地转身,打开自己的房间,头也不回地钻进去。   这算什么?来炫耀他的幸福,宣告他的劈腿,虽然我不介意,但讨厌他还是在我面前晃悠,一个人就算了,还带着另一个人来。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会心软被纠缠七年。我一去不复返的七年青春,我曾经视而不见的无数帅哥,我应该痛哭流涕,还是声嘶力竭地咒骂那该死的刘明峰?   好象都没有太大的意义,还是留着力气抓坏人。我现在是人见人爱、车见车载的宇宙超级无敌智慧女警花。   “咚咚”的叩门声打断我美好的遐想,“请进……”我扯着嗓子喊道。   哦~~该死的刘明峰又进来干嘛,他局促地低着头,象做错事被老师罚站的小孩,手掌交握在身前翻转着。“小欣,那个……”   “有事快说,有屁快放。”我好不容易强悍一回,实在是他太招人烦了。   “璐儿说想来见见你们,跟司令和刑大姐表达谢意,还有……”刘明峰吞吞吐吐地说着,代表他亲爱的璐儿想跟我说点什么。   “见过了?”我翻着白眼,“那你可以安息了,一路走好。”去动物园参观都要买门票,我是让你们说看就看的吗?   “小欣,你不要这样,你会让我觉得……对不起你。”刘明峰把头低得不能再低,都快亲吻到自己没有肌肉的胸膛。   “刘明峰,我告诉你,你确实对不起我。”不说还不来气,一说我就火大。“我很早就表明过态度,我不喜欢你,就算你考上士官试,我还是不喜欢你。士官试只是一个幌子,你难道看不出自己是考不过的吗?你还非得纠缠我七年,是七年,你懂不懂?”手指不停地搓他的脑门,这家伙就是不长记性。   “我要是喜欢你,我早嫁给你了,还用浪费七年吗?你就看我软弱,看我好欺负,看我不忍心在家长面前拒绝你,你就堂而皇之地纠缠我,没脸没皮没记性。你要是说你看不明白,以为我欲拒还迎,还是你智商低下把我的不耐烦看成对你的考验?这是七年,七年懂吗?不是七个月,不是七个星期,不是七天。是TM的七个365天,你自己算算。傻子都明白,你还在那装傻充愣。还大声宣告我是你女朋友,让男人都不敢靠近我。你说你缺不缺德?”我的小宇宙,燃烧吧,燃烧吧。   “我是喜欢你的。”刘明峰微弱地声音传来,我抄起一本《危重症医学医疗护理》就往他脑门上扔过去。   “少TM说没有用,你老婆在外面呢,听到还不把我当小三往死里整啊。你还害我不够深啊?”靠,我最烦这样的人,结了婚还跟别的女人说我喜欢你这么矫情的话。   “我是迫不得己才娶她的。”声音比刚才又微弱了一些。   瞧瞧现在的男人,多不负责任,结个婚还这个迫那个赶的。追你的时候把你当个宝,追到手把你当根草,就算着火被烧还嫌你是易燃物品。“关我P事,你赶紧给我出去。”我这回真怒了,我以前从来不敢在他面前说这么多话,再不喜欢我也忍着。   他似乎也被我的话给震住,灰溜溜地夹着尾巴逃跑了。   我弹弹身上的灰尘,那本《危重症医学医疗护理》放置的时间太长,灰尘太多,洒我一身都是。收拾好衣服,这些都是去年霏霏带我买的,普通的大衣和牛仔裤。以前是军人,穿着军服走在路上挺骄傲的,昂首挺胸大踏步向前走。现在是警察,非上班时间穿着警服在路上是会遭白眼的。   我说的是实话,刚到所里的时候,一些老同志就跟我说了,做警察就是要低调,尽量别让人知道警察的身份,除了上班也不要穿制服到处逛。在本辖区内还好一些,会有偶尔从天而降的西红柿和鸡蛋,不要以为是警民共建,那是烂掉的西红柿和变质的鸡蛋。出在辖区之外,那就很可能引发暴力械斗之类的危险。   这是为什么?主要是原因还在于:“警察靠得住,母猪都会上树。”警察的形象远远不如军人崇高与神圣,有不少害群之马正腐蚀着警察的光辉形象。   所以,我需要在下班后脱离我心爱的制服。   打包好我少得可怜的衣服,抡起包包扛在身上,我就准备离开。   “小欣姐姐。”谁,谁在叫我。这声音象蚊子一样嗡嗡的,回响地我家客厅的上空。嗲嗲地让人浑身都起鸡皮疙瘩,林志玲的声音就这么多人喜欢吗。我神经紧张地东张西望,不会是什么搞笑的综艺节目吧?   瓷娃娃的脸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我鼻子底子,我俯视着她。呃,我的确是俯视的。在我168个头的高大身形下,她还不到我肩膀的位置,   “小欣姐姐。”Oh,my god。居然是她的声音,太诡异了。我拉了拉领口。“你原谅明峰吧,是我对不起你们。”   我现在总算明白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意思,龙配龙,凤配凤,老鼠生的孩子会打洞。这是多么经典的至理名言。一个刘明峰,现在他的小妻子也跑到我跟前跟我说对不起,搞得我是多么的苦大仇深,多么地需要去原谅别人。   我靠,我招谁惹谁了我,“咳咳,我原谅你们。然后,你们都见鬼去,少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就你们心里那点小算盘我还不知道?婚都结了,还在我面前蹦达。同样的,这也改变不了他不顾我的拒绝,纠缠我七年的事实。”   “小欣……” 亲爱的娘亲见我发飙,嘴呈“O”字型张着。“这孩子,不喜欢也从来不说。”   “小欣姐姐。”拜托,不要再叫我了。“请你收下这个。”她高举双手,递上来一张购物卡。   给购物卡干嘛啊,有钱人应该直接给我RMB,多实在啊。“这可以在XX百货享受免费购物。明峰说你老穿制服……”伪林志玲的声音就是这么的讨人厌,我的鸡皮疙瘩都掉一地了。老娘穿制服关你P事,我就是一制服控得罪你了吗?   我接过购物卡,头也不回地走掉。反正你们家钱多,据说这瓷娃娃家也是超有钱的,比刘明峰家有钱多了,也难怪他会结婚,瓷娃娃看着很好欺负的样子,配他正合适。   第二天一下班,我就招呼白霏霏过来,杀向XX百货。不拿白不拿,拿了肯定不能白拿,一定要刷到爆。   “童小欣,你出息了,连这东西你也敢拿?”白霏霏把那购物卡翻过来吊过去地看,“你也傻不拉叽的,连金额都没有,你被忽悠了吧。”   “啊,没金额?”我的头顶黑线慢慢聚拢,“这俩人也太黑了点吧。”   “切,你就跟一小白似的好欺负,人家不忽悠你忽悠谁啊。”在白霏霏的眼里,我就跟她的姓一样——白。   “那算了,咱们回家吧。”我挫败地垂下头,有钱人都是开空头支票的。这也是常见的事情,上市公司都跟银行贷款,属于他们的现金是不太多的,我们要理解。   白霏霏拉着我向服务台走去,“帮我查一下这张卡里有多少钱可以消费。”   脸上堆了一层粉的收银员一看到这张卡,恭敬地回答道:“小姐,这张卡里有10万元,可以享受免费送货的服务。”   “10万?”那是搬多少衣服回家啊?我家的衣橱好象不够放。“这里卖衣橱吗?”我脱口而出。   “家具在2楼,女装在6楼,家电在4楼……”收银员的小嘴巴搭巴搭地说着。我拉着白霏霏直奔2楼。   10万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我一年的收入都到这的一半,所以对我来说是很多的。为了不辜负他们的好意,我一定要使劲刷,刷到手软。   刷了二个超大的衣柜,霏霏一个,我一个。有这种好事,一定不会忘记给霏霏留一份的,这么多钱我一个人也花不光。外套、毛衣、保暖内衣、睡衣、围巾、帽子、靴子、小可爱、鞋子,从头到脚,一应俱全。咱不用买奢侈品,那东西华而不实,穿上身我还怕碰着,碰着破了我还心疼。不能遭这份罪,还是实用一点好。   能想象我们好刷歹刷,最后还剩3万块的余额。   “我是刷不动了,要不你留着下次再来吧。”白霏霏趴在小山堆的衣服里面喘气。   “不行,我不要再来这里。”这里是瓷娃娃家开的,我可不要来第二次,遇到多尴尬啊。   “你去刷台壁挂液晶,可以在家看爱情动作片。”白霏霏YD地笑着,“让你好好接受X教育。”   “去去去。”我涨红着脸,一掌拍在白霏霏的脑门上。   “你拍什么拍。赶紧去,花别人钱又不心疼。”   就这样,我把一台55寸的超薄LED搬回了家。画面实在是太逼真了,弄得我最后都没敢看,挂墙上当摆设。某天有人串门的时候,我也好显摆显摆。   正当我琢磨着如何显摆的时候,圣旨就到了。“圣旨到”指的是我亲爱的娘亲的名片夹,在我手机里就三个字“圣旨到”。我恭恭敬敬地接起电话:“娘亲有何指示?”   “你何阿姨给你介绍一男的,让你去看看。”娘亲说得很委婉,相亲都没敢说出来。   “相亲是吧?白吃白喝不?”原谅我,我就这点出息。   “XX酒店西餐厅,明晚7点钟,别迟到。”圣旨说完,钦此。   我激动莫名,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相亲,以前在护理站总听新来的小护士谈论相亲的对象,我苦于没有机会身临其境。在我即将奔三的日子里,我终于迎来人生中第一次相亲。 第四章   为迎接我人生中最美妙的第一次,我特地选了一套非制服以表示对第一次的尊重。在一堆的衣服当中,我选了最普通的卡其色风衣外套和牛仔裤,里面是红色高领毛衣,这是我所能做到最好的搭配,安慰自己简约就是美,再说我本来就是一美女,穿啥都好看。有了这一份臭美的体认,我安心地睡大觉,避免第二天的黑眼圈。   当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坐在森林里,卡其色的外套、红色的高领毛衣,王子骑白马翩翩而来,他在我面前停下来,含情脉脉地看着我,我羞涩地低着头,等待着王子的邀请。   快说请我上马,或许直接把我揽腰抱起放在马上。中世纪的骑士都是如此霸道的。   王子俯下身,注视着我,说道:“小姐,请不要穿红色的衣服出现在我的马面前,它对红色过敏。”   白马嘶吼着,仰起它的蹄子……   我就这样被吓醒了,好家伙,难道红色不吉利?我望着挂在墙面的红色毛领,我悲催了~~   事实证明,梦境果然是前兆,血光之灾的前兆。   第二天,我正趴在办公室桌上流口水,就听到110指挥中心发来的报警。我乐坏了,这是我第一次接警,原来我有这么多的第一次,都撞在同一天。在接警的时候,我是多么地开怀,屁颠屁颠地就跟所长报告。   然后,我又有了另一个第一次。出现场……哇噻,我更加地得意忘形,将今天列为我的幸运日,加上晚上的第一次,这是我的第三个第一次。应该放鞭炮庆祝一下。   《CSI》里面的杀人场景即将呈现在我的面前,撒花……注意点,不要破坏现场。   说实在的,死人没什么好看的,做护士这么多年,什么样的死人没见过啊。头上长疮、脚底流脓这算是最普通的,内脏都跑体外也只能算是小儿科,基本上送进医院的时候都是活着的,死状也都差不了多少,最多放在太平间发出腐烂的气息比较恶心一点。我还真没看过被杀死的人和凶案现场,除了CSI……   按道理这种案子不归我们管,可谁让案发现场是在我们辖区内,这里可是省政府所在地,小案都当大案处理。连所长都亲自出马,我拎着工具箱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   出完现场到收工,离约好的时间只剩30分钟,我顾不得回家换衣服,穿着制服我就上XX酒店。原谅我忘记公安部的七条禁令,我只是来相亲的。   按照娘亲短信上的指示,我找到那位与我相亲的男人,7号桌的。我眯着眼看了一圈,7号桌还是靠窗的位置,不错不错。   我走到7号桌前面,放下我的警帽,相亲男怔怔地看着我,说:“我没带身份证。”   我这才意识到,我放警帽的动作过于雄壮,把人吓着了。堆起满脸的笑容,试着用嗲嗲地声音说:“我是童小欣。”   相亲男上下打量着我,防备地看了看警帽,又看了看我身上的制服。“你怎么穿制服?怕吓人的。”   靠,穿制服有什么好吓人的,你一大男人跟一女的似的,恶不恶心。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怕警察怕成这样干嘛和警察相亲,以后要是真成了,他不得天天做恶梦啊。我对着天花板翻白眼,第一次相亲就遇到个JP的,无敌了我。   我把警帽一收,在他对面坐下。从正面的角度好好地扫描过去,眼睛小,嘴唇厚,肉嘟嘟的脸。我娘亲好象说过他是银行的。眼睛小估计是被RMB晃眼睛晃的,天天看见成堆的RMB,我肯定也是这副尊容,财迷眼啊。   他的衣服,呃,有点眼熟。靠,他自己都穿银行的制服,我怎么就不行了。   既来之,则安之。白吃不能浪费,给自己点了五分熟的牛排。有一搭没一搭一和他说着话。无非都是一些工作啊、工资多少啊、学历啊~~   正当我无聊得要逃跑的时候,我的五分熟牛排上来了。我举起刀叉,一刀下去,红红的牛排鲜嫩多汁。“你知道吗?我下午去凶案现场,那尸体的伤口就跟我刚切下去的这刀很象,红红的,还的血水……”我叉起一块切下的牛排,举到他跟前,“你看看,真的很象呢。”   相亲男头一缩,惊恐万状地往后坐,手捂住嘴巴,拼命地摇头。   “不是要给你吃的,是让你看看。”我微抬起上身,举着的手又往前进了一步。我就不信吓不死你。   “呕……”相亲男一阵干呕,表情就好象吃了大便一样。   “不看啊,那我吃了。”我收回叉子就往嘴里送。“味道好极了。”我夸张地说着广告词。“你赶紧吃啊。”我催促着他赶紧把他的牛排也吃掉。   相亲男那肉嘟嘟的脸摇得肉直晃,吓得差不多了吧,再加点猛料,我低着头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绝对的阴险。   “你有闻到什么味道吗?”我皱着鼻子,在桌子周边嗅着。   相亲男只能沉默着摇头。我抬起袖子,恍然大悟地嗅了嗅,说:“原来是袖子啊,你不知道,我刚才在凶案现场喷到尸体的内脏溅出来的血,一阵腐尸的味道,还有污渍呢,回家不好洗啊。”快速地把袖子伸到他的鼻子下,“你闻闻看。”   “呕……”他推开我的手,往洗手间的方向跑去。   有这么夸张吗?我凑前闻了闻自己的袖子,洗手的时候喷到水而己,水的味道也能让人吐出来吗?这心理承受能力不是一般的低。   就在我哈哈大笑地庆祝恶搞成功之际,飞来的叉子在我的头顶划过一道美丽的抛物线,我怔怔地抬头,叉子在我光洁的额头硬生生地划出一道血痕,哐当落地。   就如同你们看到的,我流血了……   “小姐,对不起,对不起……”餐厅的经理慌张地上前道歉,一看我身上的制服。“同志,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我捂着额头,怒气冲天,“你们的叉子是用来扔的吗?”   “对不起,警察同志。旁边的情侣吵架,扔叉子……”经理还没说完,我就冲了出去,直奔隔壁桌。   “扔叉子回你们家扔去,公共场所不知道注意安全吗?身份证都拿出来。”我暗自庆幸穿的是制服,虽然我的脸有可能毁容,还是要好好教育一下犯错的人。   “这是家务事,警察了不起啊。”被无视了。   我一拍桌子,那女的咻地站了起来,比我高出一个头,我168的个头,她居然还高出一个头。在气势上完全占了上风,“警察同志,我再说一次,这是家务事。”起码上了三个颜色眼影的眼睛在我面前扑闪扑闪在眨着。   “你们的叉子扔到我头上,伤着我了。你凶P啊凶,扔叉子了不起啊。”现在的人丝毫都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多过分,扔到别人也不会道歉的。   “宁宁,别闹了。”本次意外的另一位主角终于发炎。“警察同志,对不起,孩子小不懂事。”   “孩子小不懂事那是你家的事,放出来扰乱社会治安就是你的不对。”我额头上的血滴了下来,滴在男猪脚银灰色的西装上,嘿嘿,我有点幸灾乐祸的快感。   男猪脚意识到西装被滴脏,也站了起来。于是,我悲催了~~他足足高出我1个半的头。再次强调一遍,我168的个头啊,现在的孩子营养太好了吧。我的气势已完全处于下风。   我仰起头避免血流到眼睛上,于是乎我惊艳了。天啊……这男猪脚不是一般的帅,浓密的黑发剪成精神十足的板寸,紧紧地贴在头皮上,额头开阔饱满,浓重的眉毛下是一双如墨般深邃的眸子,居然是我喜欢的单眼皮,眼尾上翘的桃花眼,鼻子英挺,嘴唇薄而红嫩,自信地维持着完美的微笑弧度。   除了嘴唇外,都跟我喜欢的宋承宪很象,特别是眼睛。   “小姐。”“宋承宪”拿起纸巾在我脸上擦拭着。“你不要紧吧。”   我回过神来,很没志气地结巴了:“没……没事。我……我自己……自己来。”   “你管她做什么,我们的事还没完呢。”眼影女啪地一声,又一张纸巾贴在我的额头上,不屑地冲着我喊道。“一边凉快去,警察有什么了不起。”   “宁宁,你懂事一点,这是公共场所,你就算再闹,也改变不了事实。”“宋承宪”又抽出一张纸巾,往我脸上又要抹去,我一闪避开他的手。   我有流这么多的血吗,纸巾不要钱啊,搞得我跟木乃伊似的。我捂着额头打算离开是非之地,这女的太二,我还是去检查伤口比较实在,不要在这里搅和不清。   “我不管,我就是要,我的东西我为什么要让给别人。”眼影女继续发飙,啪的又一声,桌上的碟子被摔得粉碎。   好家伙,我正打算离开的步伐迟疑着,回头又看了一眼。   事实证明,好奇心是会害死猫……飞溅的碟子碎片再度飞向我的额头,还好我的手捂着,这回伤到的是我的手。 第五章   额头上贴着X型的胶布,我张牙舞爪地扑向白霏霏,“你丫就不会弄好看一点,白色的胶布、白色的纱布,搞得我就象重症伤员。”我很不幸地身中两刀,在餐厅经理的点头哈腰兼赔礼道歉的絮絮叨叨之下,我离开那该死的餐厅,该死的比我还高的男女猪脚。   小两口吵个架都要殃及池鱼,可怜我这鱼还是一条饿着肚皮的鱼,眼看就要肚子朝上,他们还把池中的水都给抽走。TMD,我光洁的额头和葱葱的玉手就这样报废了。   “你再乱动,你的手很快就会开始流血。”白霏霏冷冷地警告我。“如果你不再留下伤疤的话,优雅一点……”   优雅!!对的,我要优雅。我收起爪子,泪眼婆娑地蹭在霏霏的身侧:“噢,霏霏,你可不可以换另一个包扎方法?咱们不用白胶布好不好。”硬的不行,我用软的,恶心死她,逼她就范。   “嗯哼,你想用什么?”   我用没有受伤的爪子从包包里拿出一排的hello kitty创口贴,“铛铛铛,我要用这个。”   “幼稚。”霏霏恶狠狠地打掉我那完整的爪子。“身为医护工作者,你连这点常识都没有吗,这个没有经过严格的消毒,不能用于临床医学。”   “噢……”我哀嚎着,爪子无力地垂落在身侧。额头正中间贴着无比巨大的白色“X”,就象射击场的靶子一样,白晃晃地召示着,快往这打,快往这打……   “童小欣,你不就去相个亲吗?至于搞成这样吗?”白霏霏揪着我额前的头发,用无比惊讶地口吻问着。   “一言难尽。今天不是我的幸运日,是黑色星期二。”星期二,恩哼,我忘了重要的事情。凌晨我要看巴萨和国米的欧冠,我居然把这事给忘了。   “就你这样,还是不要穿制服出去丢人现眼。”白霏霏比划着我的头发,“童小欣,你去剪下刘海遮一下,万一真有伤疤……”   “好,好,好。”我抓起手机看了下时间,“我要走了,霏霏,凌晨还有欧冠。”拎起包包我就向外冲,从医院到家要40多分钟,还来得及睡得3小时。   我亲爱的梅西,一定要等我……   跑到医院门口,看到一辆“空车”的TAXI正停在马路对面,我顾不得多想,撒开腿我就要跑过去,千万别让人抢先了,这地方不好打车,要速度不要优雅。   “哐当”一声,我包扎好的额头以十分精准的命中率栽进一硬绑绑的身体上,我的妈呀,这肌肉练这么结实,没事跑医院门口当墙玩啊,没看到我正冲刺吗,不去当移动靶真是可惜。   有一股温热的暖流顺着鼻子,滴在肉墙的西装上,“啊咧”银灰色的西装,好眼熟。以我多年的护理经验加临床的操作经验来说,我再次流血了,流血的部位依然是我的额头,好象流得还满多,看那西装上晕开的血花就知道,这件西装报销啦~~   突然间,我觉得我流的血还满值得的,报销掉一套西装的代价也是一种补偿。   “怎么又是你。”啊咧,这个声音好耳熟。我退后一步,看着那里三层外三层的眼影,我无力地摇了摇头,人生无处不相逢啊,这话是谁写的,真TM狗血。   “走开啦,不要妨碍我打车。”我憋屈地从男女猪脚的中间拨开一条血路,无数的烈士用鲜血告诉我们,走过去前面是个天。   “警察同志,你流血了。”男猪脚的猪蹄搭上我的肩膀,貌似好心地问道。   “都让你们走开了,烦不烦啊。”请忽略我的粗鲁,任何人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是无法维持应有的优雅。“没事老出现在我面前,我跟你们有仇啊。”   “我说你这警察怎么说话的,我哥好心问你,你什么态度啊?”眼影猪脚口若悬河,唾液横飞,“怎么当的人民保姆,把我哥西装弄成这样。”   这个世界不怕遇上流氓,即使会武术的流氓也不怕。就怕遇到泼妇,有理也把你说成十恶不赦的大坏蛋。   很不幸地通知大家,我也是泼妇。   “有什么好问的?我流血还不是你们害的,你们没事跑出来危害人民生命安全,我以身作则,身先士卒,成为你们的炮灰。没让你们赔医药费,等我包扎好,你们又跳出来,把我的包扎好的伤口蹂躏成这副模样,还好意思编派我的不是。你哥了不起啊,你哥说话我就得答应啊,你哥是胡**啊。不就一西装嘛,我流出来的血不知道要吃多少东西才能补回来呢,就一西装瞎嚷嚷啥,人民保姆又不是你家保姆,管你衣服脏不脏呢。”敢在军医院门口跟我大声,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这是我的地盘,我作主。   男猪脚好看的唇形保持着完美的弧度,微微地一笑,歉意地说:“对不起,你所有的医疗费由我们来支付,这是我的电话。”他拿出笔在便利贴上写上姓名和电话,贴在我的警帽里。“请一定要跟我联系,以表达我们的歉意。”   他的十指修长,指甲放着粉嫩的健康色泽,甲尖柔圆,手掌宽而厚实,手指的褶皱处十分平展,看得出这是一双养尊处优的手。我很不争气地被他十指给迷惑住,我对手形好看的男人有特殊的迷恋。刚才抓住我肩膀的猪蹄,竟是如此的让人向往……   于是,我的刚才高8度的嗓门立马变成林志玲的娇嗲细语,低着头说:“不用了,小事情罢了,不麻烦了。”   我羞涩地捂着额头,回到护理站,接受白霏霏的狂风骤雨。   来来回回一折腾,到家已经1点多,上好闹钟倒头就睡。亲爱的梅西一定要叫醒我,一定要叫醒我……   连续第二天,我又做梦了。   梦到一双修长无比的手,在我面前挥舞着,揪着我的衣领,摇晃我的身体,又把我重重地推倒在床上,粉嫩的指尖解着我的Hello kitty睡衣……   那双手解睡衣的动作是如此的轻盈,只用2个指尖,就轻易地剔除我的扣子。我享受着视觉上最大的冲击,修长的双手,粉嫩的指尖,泛着青色的关节,还有我正在解开的扣子,胸前一凉……   啊……睡衣……   我惊醒了,死命地抓着前胸,紧紧地护住我的睡衣。双脚挥舞着,把那修长的双手往外推,敢趁我睡着脱我的衣服,色狼……   啊咧……好象是做梦……   我睁开双眼,阳光透过窗帘温暖地照进我的房间,修长的十指依然在我眼前晃动,“表姐,你踢我干嘛。我好心叫你起床,还好心要帮你换衣服,你就这么对待我?”   哈!?我顺着脚尖的方向看到一位穿着制服的绝色美女,哎,这套制服是我梦寐以求的绝对诱惑,多少年前我就梦想能穿上它遨翔地无垠的蔚蓝天空上。可惜我那亲爱的爹爹硬生生地摧毁我的梦想,将我打入绿色的军营接受非人的待遇。制服,我心爱的空乘制服。   我撩开被子,顾不得胸前的衣服敞开着,用我那受伤的爪子抚摸她身上那套崭新的制服,“薰薰,你们又换新制服啦。”   “把你的爪子拿开,你昨晚睡着的时候肯定用他抠鼻屎了。”绝色的空姐嫌恶地避开我的爪子,抖擞着拍拍干净整洁的制服。   “摸一下又不会死。”我一下扑空,象狗一样趴在床上,抬头看着她身上那套紫色的制服,简约大方的直筒式后叉及膝裙包裹着她微翘的臀部线条,恰到好处的剪裁勾勒出她不盈一握的小蛮腰和浑圆的胸部线条,小碎花方巾在颈侧扎成花朵状,女人味十足,风情万种,我见犹怜。   这就是我做梦都要想的优雅制服控。可惜,这辈子是没有机会啦。就算没机会穿,摸摸总可以啦。   我那恶毒的表妹尹以薰居然嫌弃我,美女都是蛇蝎心肠的。她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这一点。“会死……会脏死的。”   我趴在床上,口里含着受伤的手指,眼眶里布满委屈泪水,“尹以薰,你不是人。”   “表姐,你狗趴式的姿势很撩人也,很象发 春的……呃,你知道的……”尹以薰盯着我,指挥道:“屁屁再翘一点嘛……”   “尹以薰,你去死。”我抓起枕头,以棒球投手的完美手势扔了过去。   “你就这么迎接刚刚落地我。”尹以薰稳稳当当地接过枕头。“你赶紧起床,上班要迟到了。”   迟到?!脑袋突然嗡地一声,“我的梅西……”都是那两个奸夫淫妇害的,害我错失和梅西亲密会晤的时间。   “哈哈。还梅西呢,昨晚梅西没上场,你赶紧的,晚上还有你最爱的米兰。”尹以薰总算好心一回,告诉我梅西没有上场,我受伤的心灵得到小小的抚慰。米兰确实是我此生最爱,为了米兰,梅西还是小小地闪边一下吧。   “你额头怎么了?”她总算看到我硕大无比的包扎啦。“你不会是昨晚把自己的头当球了吧?”   “尹以薰,你会不会关心人啊你,我可是你姐,有你这么说话的吗?”这个口里喊着我姐,其实从来都不把我当姐姐看的妹妹,跟白霏霏一个德性,就知道埋汰我。   “姐,你的胸部又发育了。”我敞开的胸口,被看光了。   我悲愤抓紧睡衣,厉声控诉道:“你干嘛偷偷摸摸地进来脱人家衣服嘛。”   “这房子有其中一个房间是我的,只是我不常住而己。我用钥匙开门的,脱你衣服是好心帮你换衣服,怕你迟到。”   介绍一下,这就是我的同居人尹以薰小姐,芳龄24,射手座,XX航空公司的空乘,也就是俗称的空姐,身高170公分,三围88、60、88。名义上算是我的同居人,实际上她一天到晚不着家,她回家的唯一原因就是她又把某男给甩了。   据不完全统计,从幼儿园开始,她的男朋友已经超过远远十个手指头外加十个脚趾头,目前我正准备用头发的数量来计算她的男友。男朋友一任换过一任,从大学毕业以来唯一没换的是她那辆红色的牧马人。   向来只有她甩男人,被她甩过的男人有些会正常地离开,有些就比较恐怖啦。有道是,夜路走多了也会碰到鬼。偶尔会遇到那种一哭二闹三上哭的JP男,还有一些会一天24小时打无数个夺命连环CALL,让她大为恼火。所以她经常自毁形象,说什么有克夫命,实在不行她就只能密集地排班,让自己没有落地的机会。   上学的时候,她为甩掉男友,就经常地躲到外地去,那时候姨妈给她的零花钱有限,她只能坐汽车和火车。同学就取笑她,让她以后当空姐,就可以免费地飞来飞去,还能甩掉死缠JP男。没想到,她毕业之后真的当了空姐,原因就是能免费飞。   今天一大早,她出现在我家的原因,八九不离十,肯定是分手啦,这才想起我家。   “薰薰,万一我屋里要是有男人呢?”我囧囧有神地假设。   “你……”尹以薰眨巴眨巴她那用睫毛膏刷得浓厚无比的大眼睛,含着笑望向窗外,“今天太阳是从东边升起来的……” 第六章   我沉浸在不能目睹巴萨2:0打败国米的悲伤之中,那对该死的奸夫淫妇让我一伤再伤,还让我误了起床看球的时间。画个圈圈诅咒他们,诅咒他们一辈子买方便面没有调料包。   还有讨厌尹以薰,一大清早就跑来脱我衣服,害我梦到那双修长的长凭空消散。虽然你我是我家亲戚,但是我还是要诅咒你,诅咒你遇到一个让她一辈子都甩不掉的男人。   黄所长看到我额前巨大的X字型包扎,连忙派车把我送回家,再三叮嘱我要好好休息,暂时不用上班,一定要养好伤。   我眼含热泪挥手送别所长,依依不舍地站在楼下凝视着黄所长远去的身影。领导真好,一定是看在我亲爱爹爹的面子上,世态炎凉啊,普通小老百姓的生活真是疾苦啊,我为你们感到悲哀,我的眼泪为你们而流。   “你怎么回来了?你们领导让你滚蛋了?”尹以薰贴着面膜躺在我的沙发上,看着我55吋的LED,吃着我前几天买回来的大红枣。   “他敢!”我冷笑着,他要是有这个胆我还给他放鞭炮呢。“你干嘛吃我的大红枣,我现在要补血,你喝凉水去。”一把夺过盘子,一屁股坐在她腿上。   “童小欣,你坐疼我了。”尹以薰双腿一顿挣扎。哼,谁让你抢我吃的。   “我又不疼。”我故意挪了挪屁屁,惹得她一阵尖叫,一抬腿把我踹了下来。   尹以薰撕下脸上的面膜,以打乒乓球的力道将那团沾着她脸部污垢的面膜纸向我扔了过来。   我捧着盘子,灵活地一闪身,面膜纸击中电视屏幕,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尹以薰,你破坏我的电视,这三万块呢,你个白痴。”   “不就三万块嘛,你买个10台8台没问题,哭啥穷啊你。”尹以薰盘腿坐在沙发上,挥着双手开始算牛肉帐,“你当兵十年,工资、补贴从来不上缴,吃饭吃食堂,衣服穿制服,每个月的费用除了买护舒宝,你说你还买什么?”   “你记错了,你才是用护舒宝,我用的是苏菲。”我严厉地指正她的错误。   她一记超强杀人眼,继续说道:“你现在就是一个富婆,这套公寓都是你缠姨父给你买的。你个葛朗台。”   “我现在要付水费、电费、物业管理费、煤气费,还有你吃掉的大枣的钱,你走的时候记得把钱留下。”我说完,幽幽地飘回我的房间睡大觉。   “童小欣,你给我站住。”美女发飙啦,哦啦啦。   “干嘛?”我拉开门,探头一个脑袋。   “下午陪我去看时装show。”   呐尼?我抠了抠耳朵,没耳屎啊~~那我怎么幻听啊。“你再说一遍?”   “下午你不用上班,陪我去看show。”尹以薰好言好语地又说了一遍。   “为什么是我?”我想睡大觉睡大觉。   “因为我有二张票,你又刚好有空。”好吧,我承认我没有幻听,可是看show这么高层次的小资生活,不太适合我。   “看完请你吃提拉米苏。”   呐尼?提拉米苏~~我用力地咽了咽口水。   “成交。”   我久久地凝视着镜子里那个不一样的我,白色的雪纺衬衫、黑色的小马夹,加搭铁灰色的西装小外套,下身是同色系的修身五分裤,那简直是英姿飒爽、英俊潇洒、英气逼人,我从来就不知道除了制服以外,可以穿得这么好看。   再看看尹以薰,我郁闷……她怎么可以穿得这么暴露,然后把我包得这么严实。简约大方的驼色无袖毛呢V领连衣裙,贴身的剪裁衬托着娇好的身材,白色的珍珠项链名媛气质十足,外搭深灰色长款风衣,脚上蹬着八公分的深灰色高跟鞋。   “不干,我也要穿高跟鞋……”她本来就高我2公分,再加上八公分的鞋子,这距离感的落差比较大。   “穿你自己的。”尹以薰是知道我没有高跟鞋的。   嘿嘿,我变魔术般地从新买的衣橱里捧出一双黑色高跟系带短靴,“铛铛铛……我真的有。”就是那天瓷娃娃给的卡,我刷回来的,当时就是手痒,没想到还真派上用场了。   高人一等的感觉就是不一样的,我穿上之后顿时觉得脚底生辉,走路就象在飘……   尹以薰带我去的show是国内最炙手可热的女设计师Cindy Lo的2010年春秋时装发布会。象我这种时装白痴也知道Cindy Lo的大名,就可见她的受欢迎程度。据说,每个女人都渴望在结婚的时候穿上Cindy Lo的婚纱作品,一时洛阳纸贵,她的婚纱作品不是一般人买得起的,而且是高级定制。   象尹以薰这种败家的孩子才会追逐高级定制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我是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的军人子弟,只穿制服,制服也属于高级定制嘛。要分发制服之前,都要量三围、五围,有钱还买不到的呢。高级定制有什么了不起的。   我从小就跟爹爹在政商宴会上混着长大的,在SHOW的现场看到的都是一些城中名流,富商巨贾,政界名媛,我拿着邀请卡遮着脸攥着尹以薰往边上走。   “干什么啊你。”尹以薰被我抓着胳膊一圈红红的。   “都是熟人,我们躲一躲。”要是被认出来多不好意思。   尹以薰不可思议地望着我。“姐,我们是来看show的,又不是来做贼的,你怕什么?”   啊咧,对哦~~我张着嘴,恍然大悟地放下邀请卡。   “姐,合上你的嘴,不知道还以为你帕金森呢,这么多熟人,一个电话就能把你家童司令和邢大姐招来。”尹以薰保持着名媛的甜美笑容,一边咬牙切齿地对我的白痴表情横加批评。   “薰薰,就算我不合上嘴,我明天肯定会被召唤回家。”望着场内某些熟人对我投来的关切目光,我无奈了,该死的白霏霏给我包扎的大XX是如此的醒目。我要诅咒她,诅咒她OOXX的时候杜蕾斯都有小洞洞,让她当不成丁克。   尹以薰憋着笑,望着我雪白的额头,“走吧,我们的位置在T台两侧的前排位置。”   啊咧,位置这么好。“Cindy Lo和我同一航班,我在飞机上跟她要的。”看出我的疑惑,尹以薰主动交代。“赶紧坐好,快开始了。”   奢华的舞台布置显示出设计师的大手笔和大师的排场,T型台的四周摆满香槟色的郁金台。我趁开场前全场灯光关闭之时,偷偷上前摸了摸,靠~~都是真花,不是仿真的,这个季节国内是没有郁金香的,败家的孩子。   慌慌张张地后退,让人发现还以为我要偷花呢,啊咧~~高跟鞋踩到电源线,我打了一个踉跄,我的鞋跟缠着电源线,“咔丝……”一声,我的脚向外崴了过去,我摇摇晃晃地失去平衡。   妈妈咪啊,谁来救救我,在这么重大的场合,在这么多熟人的注视之下,我可不能摔倒,这一摔下去头破血流倒是没关系,明天我就成报纸最大的头条,“某军区司令之女因鞋跟缠上电源线,而被发现在著名时装设计师Cindy Lo的发布会上偷摘T台布置的荷兰郁金香”。一根电源线引发的新闻炒作由此展开。   我要是没有穿高跟鞋,凭我的身手来个鲤鱼打挺是肯定没有问题,这该死的高跟鞋~~我的妈妈咪啊,你看到报纸的时候千万要挺住……女儿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这讨厌的电线自己找上我的。   地面,我来了……   啊咧~~我站稳了……奇迹啊,这里为什么会有一堵墙,我探索着那面墙壁,哇噻,现在的高科技真是了不起,连墙壁都是带暖气的,温温的,还有点软。怎么还会喷气,头顶上有热气喷出。   我继续往上摸索着,我摸到了脖子,用刀一掐,有喉结,以我丰富的医学常识来判断,这是一个男人。啊咧,怎么是一个人……   我抬头一看,肉墙居然是“宋承宪”,怪不得这么硬绑绑的,当墙实在不委屈他。“那个……”   “回你位置坐好,电源线要是踢掉了,show出问题唯你是问。”“宋承宪”恶狠狠地威胁着我。   我扶着“墙”站稳,把缠绕在脚上的电源线解开。“你能不能不要在我身上乱摸。”“宋承宪”硬绑绑的身体变得更加的紧实,透过衣服传出来的热气愈发浓厚,他怒气冲冲地低声喝道。   “借扶一下嘛。”我继续扶着把脚上的障碍物都清理干净,转身一看,啊咧,糗大了,我的手抱在“宋承宪”的腰上,以极其暧昧的姿态抱着他。我颤抖着抬起头,迎上他如墨般漆黑的眸子。以我丰富的医学常识来判断,他的某一重要部位正处于bq状态。 第七章   我想我现在的脸一定是红得跟个苹果似的,好在没有开灯,慌慌张张地推开他,“那啥,对不起啊,太黑看不清。”说完,我撒腿就跑回距离不到二米的位置上,大口大口地呼吸,我的心跳正处于每分钟120次以上的速度狂奔,但愿他没有认出我。   “你们认识?”尹以薰看着气喘吁吁的我,再看看那堵肉墙慢慢地往后台移动。   “不认识。”我把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一阵头晕眼花。   “不认识你还抱着人家。”尹以薰用平缓的语调陈述她看到的事实,这么说这排的人都看到了。   天啊,我一世清白毁于一旦,我懊恼地揉着出门前特地拔直的头发,明天报纸的头条将换成“某军区司令的女儿与一不明身份的男人在SHOW场贴身亲热”,我的娘亲啊,你一定要撑住,女儿我不是故意的。   “不过太黑了,看不清楚。”尹以薰补充道。“身材不错,手感如何?”   啊咧,我顺了顺揉乱的头发,看不清最好了。“我哪知道……”   “开始了,你别说话了。”   幽扬的竖琴音乐奏响,整束的镭射灯光打在T台的出口处,营造出幻影般的舞台,飘浮的泡泡越聚越多,渐渐升起、悬浮、弥漫在整个T台中,忽然“噗”的一下又灭了,化成蒸汽无影无踪。   如童话世界一般,三名模特从弥漫着的雾气中翩翩走出,开场的裙装剪裁十分考究,流畅的线条时尚感十足,色彩明丽如童话世界里的仙子,三抹不同的颜色让整个舞台鲜明而俏丽,黄色耀眼,绿色纯净,紫色高雅,清纯可爱的少女轻点着脚尖,流畅的舞步划出道道波痕。   第一次观看到世界一流设计师的个人专场show,我激动地抓着尹以薰地手臂,夸张地渲泻我的快乐,“那个好漂亮,好性感哦,快看快看。”   “闭嘴,你个乡巴佬。看show的时候是不能大声喧哗,也不能鼓掌。要到最后设计师出场谢幕,才能鼓掌。听到没有?”尹以薰拍掉我的爪子,“给我坐好。”   我委屈地坐在位置上,泪眼眶眶地看着舞台上一双双美腿闪过。美腿,我也要……   性感妩媚的party装结束,异域风情马上转入的是运动休闲系列,动感十足的音乐,热力的节拍,背心裙搭配长闪光丝衬衫式裙衫下,迷你百褶网球裙混搭在Polo裙上,迷你网球连身裙搭配在长身连帽沙滩外套之下,阳刚与阴柔的碰撞,灵动的线条让整个舞台熠熠生辉。   我目不转睛的盯着舞台上的每一套服装,原来一套好的服饰可以让一个普通的人变得光彩照人,人要衣装,佛要金装,说的一点都不假。也难怪现在的高级定制让人趋之若鹜,钱真是好赚啊。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现在的有钱人都养好几个老婆,每个人一套,那就得多少套啊,还得避免撞衫事件的发生。设计师光赚这些钱就赚不完。   再怎么好,还是不如我的制服好。试想一下,拥有最大市场的爱情动作片里的女猪脚都穿着高级定制OOXX,那得多大的成本啊。要是真拍出来,小老百姓是怎么也模仿不来的。制服多好,大众化,撕破还有新的。高级定制撕了多可惜啊,全世界就这么几套,不划算啊。   呃。我的思想太不CJ了,居然看着时装show想这么YD的事情。   小野丽莎的《Look to the rainbow》响起,极具穿透力的嗓音响彻全场,柔和的灯光铺满整片T台,身装香槟色礼服的男模特缓缓走向舞台的中间,定住摆着POSS,再走回出口处,牵着身着同色系婚纱的女模特在小野丽莎的“look,look,look to the rainbow,follow it over the hills and stream……”的歌声中,相携走向舞台的前端,接受每一位观众钦羡的目光。   全场的掌声响起,我呆呆在望着舞台,那不是“宋承宪”和眼影女吗?怪不得比我高这么多,原来是模特。他们真的好般配哦。我艳羡地看着他们,礼服也好漂亮,我什么时候能穿上礼服啊。唉~~   尹以薰用手肘捅了捅我,说:“鼓掌啊你,看帅哥看呆了。”   “你不是说要等设计师吗?”我白了她一眼。   “这个是主秀。赶紧鼓掌。”好吧,我是乡巴佬。   愚昧的我真的不知道何为主秀,愣愣地跟着鼓掌。   看完show已经接近晚上7点,我拉着尹以薰就要回家,准备睡觉备战晚上的米兰VS马赛的欧冠。   尹以薰原地不动,说:“你不是要提拉米苏吗?”   我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流着口水说:“快点走吧。”   “走什么啊,这里有。”尹以薰指了指靠墙那排的餐桌,“show看完了,还有免费的自助餐,提拉米苏随便拿。”   呐呢?免费的?一股受骗上当的感觉渐渐地上升,“尹以薰,你忽悠我?”   尹以薰优雅地整了整头发,“我说请你吃的,又没说是我花钱的。再说,免费的东西不吃白不吃,这是你的人生信条。”   我无语了,默默在走向餐桌。回家也还是要吃饭的,既然是有白吃的,那就吃吧。不能虐待自己的胃。   “多吃点啊,姐。”尹以薰得意地笑声刺激着我。   端着盘子寻找我最爱的食物,哇塞,真的是大师的手笔,连自助餐都这么奢侈,一眼就让我看到生鱼片寿司,嘿嘿,这个好,好,好贵啊。我举起爪子,正在下手,这才想起来这里好多熟人,不能用手,要优雅地吃饭。于是我退回盘子的存放处,拿着小夹子我兴高采烈地走回去。   对准生鱼片寿司,我正在伸手,“小欣姐姐。”林志玲的嗲声传来。   呐尼?不会这么倒霉吧?人生无处不狗血,不会让我连续狗血2天吧。   我无视啊,我无视,继续向着寿司进攻,哈哈,夹起来放在盘子里,沾点酱油先……   “小欣姐姐。”瓷娃娃的脸在我面前放大,放大,再放大,让我无处可逃,我可怜的生鱼片,等等姐,姐一会收拾你。   “你好。”站在面前不能当成不认识吧。   “明峰,你来,小欣姐姐也在这儿呢。”瓷娃娃娇嗲的嗓音呼唤着。   “小欣,你也来了。你以前不喜欢这种地方的。”姐现在喜欢不行吗?要你来啰嗦,弄得多了解我似的,懒得理你。   我别过脸去,继续寻找我的猎物。   “哎哟,这不是刘少嘛。”尹以薰的社交手段那是一流的,有她在,我很放心。   “以薰,你今天没飞啊?”   “休假,顺便带我姐来开开眼界。”   “恩,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妻子徐璐。”   “什么?”尹以薰的嗓音突然提高,“结婚?姐……你怎么没告诉我。”   “我忘了。”我真的忘了,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我哪记得嘛,还没有巴萨VS国米重要呢。   “刘明峰,你丫翅膀长硬了?缠我姐缠了7年,我告诉你多少次让你离她远点,你非缠着她。让她身边对她有意思的男人都不敢靠近他,现在你拍拍屁股走人,结婚……你真TM缺德。”尹以薰说脏话了,事情不妙。   “薰薰,我拿了你最喜欢的龟苓膏。”我抓起那一坨黑乎乎的、软软的的东西。“我们吃东西嘛。”   “姐,我说你怎么这么好欺负呢。”尹以薰义愤填膺,脸涨得红红的。“你真是不争气。早点狠下心,让他滚得远远的,也不会等到今时今日。七年可以谈很多场的恋爱,可以换很多的男人。”   她越说越大声,周围的人纷纷向这里侧目。我悲催地想像着明日报纸头条:“某高干之女惨遭劈腿,在公众场合与正妻PK。”,为了避免如此重磅炸弹的引爆,我拉着尹以薰,“薰薰,我们回家吧。”   “回什么家啊,你说你老是烂好人,七年就这么白白荒废,现在人家风流快活,你孤家寡人,还得被人指指点点的。”现在害我被指指点点的人是你呀,大姐。   “走了啦。”趁围观的人不多,赶紧溜吧,此地不宜久留,不宜久留啊。我捧着盘子,生鱼片我都沾好酱油了,还有提拉米苏,看起来好好吃啊,还有给薰薰的龟苓膏药。看来我没有口福啊,无福消受。   我一手端着盘子,一手拉着尹以黛,低着头在人群中杀开一条血路,为了不让人认出我,尹以薰你的头就不会低一点嘛,好歹你也是城中名媛,我回头瞪了她一眼,示意她低调。   啊咧,走路不看前方是会很惨的。熟悉的感觉蜂涌而至,人生无处不狗血,我的触觉神经十分敏感地告诉我,我又撞上肉墙了,而且那沾好酱油的生鱼片、美味的提拉米苏、黑黑的龟苓膏已经落入某人的衣服上。第三次撞墙的感觉如此熟悉。   我不敢抬头,装作看不见,沿着右侧我迈开大步往前走…… 第八章   “怎么又是你,我哥的衣服和你有仇吗?”即使低着头,也难逃被认出的恶运。   我无从遁形,依然装做没听到,若无其事地迈着整齐的步伐往前走。“说你呢,额头上贴着XX的。”   我刚迈出的步伐停在半空中,四周的喧闹声顿时安静许多,该怎么办,怎么办啊?   “Hello,又见面了。”我龇牙咧嘴的笑着打招呼,伸手不打笑脸人,这话准没错。眼底余光扫射着肉墙,他手里端着一杯红酒,气宇轩昂地站在眼影女的身边,身上穿着的就是刚才走秀时的香槟色礼服。   我保持着有点白痴的笑容,眉头却皱成一团,天啊,这衣服得多贵啊,看看,那酱油的颜颜色真显眼,还有那深棕色的提拉米苏,那一坨龟苓膏已被挤散,变成好几坨散落在他的衬衫和西裤上。原本整洁得一塌糊涂的衣服,顷刻间变成污浊不堪。   都是刘明峰害的,要不是他的出现,薰薰也不会发脾气,薰薰不发脾气,我也不会东西也顾不上吃就拉着她走,要不是拉着她走,我也不会撞到肉墙。所以,罪魁祸首就是刘明峰。刘明峰,我要诅咒你。诅咒你被老婆家暴,诅咒你一辈子得不到幸福。   现在的我,就是一彻头彻尾的巫婆。拿着我的水晶球,骑着我扫帚,挡着我者,我就拿水晶球砸死他。   “小姐。你连续向我哥投怀送抱,是何居心啊?”眼影女的话再次让四周安静下来。   “我……”我紧张地握着尹以薰的手,抛给她一抛求救的眼神。   “你知道不说是你哥故意站在路中间挡着我们的去路。”不愧的我亲爱的表妹,一个眼神就知道要罩着我。“这么宽敞的地儿,他哪不好站偏站在我们要走的路上挡着。谁知道他哥啥居心啊?”居然还是比眼影女矮上那个一截,但是薰薰在气势上绝对不输给她。骄傲的下巴微微扬起,眼神不屑地转动着。   “你们不知道这礼服多少钱吗?Cindy Lo唯一的Hand Made男式礼服,全世界就这一件。”眼影女的眼神就要喷出火来,看来这是粉贵粉贵滴,我的小心肝狠狠地跳动着。   “大不了拿去洗嘛,什么了不起的。”只有一线希望,我还是愿意尝试的。“是衣服就洗得干净,越贵的衣服往往是越容易洗干净的,因为都是上好的布料嘛。”哼,姐不是被吓大的,这点常识我还是有的。   “姐,你傻啊,万一洗不掉怎么办?”尹以薰拉过我一阵耳语。   “不会的,要是洗不掉这衣服还有什么价值啊,一次性啊。”电视上演的衣服弄脏洗不掉都是骗人的,只要有立白……   “你不知道酱油不好洗吗?”尹以薰都要咬到我耳朵了,不用这么近嘛。   “呃……”我真不知道酱油不好洗,因为我的制服都是深颜色的,白衣天使的制服洗不掉就换新的。   一直沉默着的肉墙发言了,“没关系,这位小姐说要洗,那就洗一洗吧,也不是什么问题。”   我盈盈的泪眼感激地看着肉墙,肉墙你太man了,这才是纯爷们嘛,跟个女的计较衣服多女人嘛。   “姐,别答应,你要拿去洗了,洗不掉的话就不太好办。”尹以薰小声地提醒着我。   “可是我刚才说要洗的。现在反悔会不会太迟?”我皱着脸,痛不欲声,为什么这么麻烦。   “这样吧,我赶时间,我可以付你洗衣费。你要是当场脱下来呢,我就拿去洗。”大哥,我不是垂涎你的身材。实在是不好意思,我要回家看小因,我喜欢了好多年的小因和我的米兰。在强大的米兰和小因面前,其他一切因素都要靠边站。   赶紧知难而退吧,肉墙。他肯定是不会当着这么多人脱衣服的,那么他就会接受前一个条件,洗衣费应该不会很贵,200块钱应该差不多吧,大不了给500嘛。算了算了,给他一千块,省得还来找我麻烦。   正当我的小算盘打得叮当响,周围传来一阵惊呼。   我回神一看,肉墙已经把礼服和衬衫都脱下来,露出没有一丝赘肉的上半身。啊咧……他居然有六块腹肌。在军营里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肌肉都练得特结实,可是腹肌线条都练得如何优美的,真的是很难得,肯定下了不少功夫练的。长期的日晒让军人的皮肤都不够细腻,这肉墙的皮肤果然不太一样,很光滑,泛着微微的光泽。不知道手感如何,我色眯眯地盯着内墙。   不知道臀部线条如何,大腿肌肉也不知道练得好不好看。我摇着头,无比可惜地看着眼前的尤物,当模特太暴殄天物了。   似乎感觉到我的注视,肉墙修长的手指伸到裤腰处。就是这手,太极品了。我贪婪地盯着他的手,丝毫没有发觉他正在解裤子的动作。   又是一阵惊呼,比刚才的声音更大。靠,这肉墙太猛了吧。他……他……他真的把裤子也脱了。   “好了,你可以拿去洗了。”肉墙即使只穿一件小裤裤都可以如此镇定,还不忘邪恶地冲我微笑。恶魔,肯定是恶魔。可恶的暴露狂。我心里骂着,目光却没有从他身上移开。   他身上的平角小裤裤紧紧地贴在他的屁屁上,我用力地咽了咽口水,好性 感的屁屁啊,腿部线条也象雕塑一般流畅优美。靠,这男人简直就是祸害。完美如太阳神阿波罗,肯定是一特自恋的人。紧紧包裹着的还有……我的眼睛从他大腿中间略过,刚才在舞台边他跟我贴身时还bq着的,呃……   做为一个28的CN来说,对于X事还是很懵懂很憧憬的,爱情动作片里都是机械化的,不够生动,医院里也看过一些,但是都不足以丰富我的X知识。   我涨红着脸,低下头。惨了,他真的脱了,我该怎么办?话是自己说的,人家做到了,我不能说话不算话啊。用力拉了拉尹以薰,“薰薰,咋办啊。”   “你个白痴,你个傻X,你自己闯的祸你自己搞定。”   “小姐,你不会不认帐吧?”肉墙含笑的桃花眼眨巴眨巴地对我放着电。祸害,这人太祸害了。   “好吧,我会对你负责的。”对你的肉 体负责还差不多,可惜只是衣服。   认命地接过脱下的礼服,修长的手指无意间划过我的手,吱……有电,我的手指微微地颤抖着,这衣服怎么还有静电呀,真讨厌。   “咔嚓”,我听到好几声来自于数码产品的细微声响,警惕地环顾四周,要是明天真的成为报纸头条,我就不用见人了。人群里,我四下张望,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那个不是宋副市长和他太太,还有那个不是省妇联的冰香阿姨,还有……我不敢再看下去,低头着转身就要离开。   “给我吧。”骑士终于出现。“我送过去洗。”   刘明峰,你终于知道做一回好人,烫手的山芋赶紧丢给他,眯着眼对肉墙说:“你找他拿吧,我走了。”走也似地朝着门口冲出去。   仿佛间,我听到肉墙说:“把现场记者的DV、DC都没收。”   ***********   “薰薰,你平时的强悍劲哪去了,居然让我一个人出糗。”糗大了,糗大了。我用力拍了拍额头,靠,疼死我了。   “我觉得这场的邀请卡太值了,嘿嘿。”尹以薰发出无比YD的笑声。“那模特的身材真的是超棒,我交往过的男人中,还有一个身材象他这么棒的。”   “色女,就知道看他,也不知道要救我。”鄙视她,见色忘姐的家伙。   “你又不是没看。”尹以薰冷哼一声,从包里掏出车钥匙扔给我。“你把车开回去,我12点要飞。”   “你不怕我虐待你老公啊。”她的牧马人让我开过一次,结果掉了一大块的漆。从此,她再也不让我碰。   “嘿嘿。”她阴险地笑了,我暗叫不好。“要是掉一点点,我就把你今天的事情告诉姨丈和姨妈去。”   这就是赤果果的威胁,要是被我家爹爹和娘亲知道,一定会被禁足,搬回那门禁森严的军区大院里。我不要啊,我的自由,我好不容易夺回的主权,我不要回去对着那些大老粗。   小心翼翼地把牧马人以30公里的龟速开回家,我高度紧张的神经得到暂时的舒缓。尹以薰刚买车的时候,我兴高采烈地试驾了一回,原谅我的方向感实在是不怎么好,平时灵活的反应也变得迟缓,结果刮到交通栏杆,蹭掉了50平方厘米的漆。还有一回,尹以薰刚上国际线的时候,凌晨才落地,大家都睡着,没人愿意接她。我好不容易自告奋勇,开着车去接她。凌晨路上没什么人,应该不会出大问题的嘛。谁知道,我居然碰上安全岛。   虽然在此之后我苦练车技,尹以薰还是没再让我碰过她的牧马人,这车比她男朋友金贵多了。换男人也不换车,可见这车的重要性。   踢开脚上8公分的高跟鞋,我上好闹钟,再一次瘫倒在床上,米兰的比赛不能再错过了,先睡一会再说。   “喂……”我迷迷糊糊地接起电话。   “童小欣,你给我好好交代一下,你昨晚干了什么好事?”邢大姐那高昂的嗓音从无线电波里传来。   “娘亲,我睡觉呢。”我才刚睡下,就不能等到明天吗?等等,邢大姐说的是昨晚,那就是说……   “啊……”我惊声尖叫,天亮了…… 第九章   听得娘亲最后说了一句:“我让小杜现在过去接你。”就把电话挂了。   我满怀怨气地掀开被子,头顶着X型胶布,打开通往阳台的门,我不活了,连续2个比赛日的欧冠都没有看到,连续2天晚上没吃饱饭,我不要活了……天杀的肉墙和眼影女,我要诅咒你们,诅咒你们买方便面……这个诅咒过了,换个新的。我要诅咒你们,诅咒你们男的没有大JJ,女的没有大MM。恩恩,这个比较狠毒。   “啊……”我无奈地望着天,河东狮吼着。跳楼明显不符合我的性格,我刚才说不活只是说说而己,别当真。   人生无处不相逢,人生无处不狗血。我惨淡的人生就因为他们,而变得更加惨淡。第一次相亲遇到他们,第一次看show遇到他们。娘的,我没有太多的第一次可以挥霍,怎么尽让他们给遇 上呢。   我郁闷地把头发揉成鸟窝,对着镜子把额头前的X型胶布解开,换上干净的纱布,尽可能地纱布最小化,再贴上我的hello kitty创口贴。很好,这样比较卡哇伊。   卡哇伊?唉~~我悲催地叹着气,我都28了,还卡哇伊个鬼啦。尹以薰24岁都换成无数多的男人,白霏霏28岁已经结婚3年。而我呢?没谈过恋爱,没结过婚,甚至没有破C。怎么看都不象正常人,好歹我也是一颠倒众生的美女,天啊~~赐我个男人吧……恋爱、结婚、破C都行。我的要求并不多,是男的就行。   **************************************   “你说,怎么回事?”派小杜来家接我肯定没好事,这么快就东窗事发,果然,人言可畏。   “什么怎么回事啊?”装傻,我就装傻。   “你冰香阿姨一早给我打的电话,说昨天在一个时装发布会上看到你。”果然是她,我昨天没认错人。   “娘亲,冰香阿姨肯定认错人啦,我昨天都在家睡觉。”撒谎不是好孩子!切~~我不是孩子,所以我可以撒谎。“你看我脑门上,撞成这样我能到处跑吗?你看看我身上穿的,我哪能去什么时装发布会啊。”看看,我这身上穿的,外套里面是睡衣,裤子是警服裤,脚上趿着HelloKitty棉拖。我平时不是这种形象的,不要搞错,是因为小杜来接,我才这么出来的。我可是优雅的制服女。   “你冰香阿姨肯定是你。”邢大姐也有点犯忖。   “那冰香阿姨打招呼了吗?”   “她没说。”邢大姐摇摇头,皱着眉头看着我。“你真没去?”   “我向党和人民,向毛主席保证,我没去时装发布会。”呃,我去看show,没去时装发布会。   “恩。”邢大姐的眉头舒展开来,我安全着陆。“还有,前天相亲你怎么搞的?”   “啊……”哎呀,我忘了,能不能装晕倒?装晕倒就不用回答了,窒息行不行?呜呜呜……那财迷眼……   “你何阿姨说,对方回家之后三天没敢出门,吐得连胆汁都吐出来了。到底发生过什么?”我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阿姨?都怪邢大姐交友广阔。   “没干什么啊,就按您吩咐的吃饭,和他交流交流工作心得,谈谈国内外形势,畅想一下未来。”我心虚地笑着。TMD,这男的真JP,吓他的就三天不敢出门,要是真看到尸体,不得当场暴毙啊。JP中的JP。   “那以后多联系,他现在是人行市分行的信贷部副主任。”邢大姐拍拍我的肩膀,溺爱地说。“他人不错,为人踏实肯干,又是中央财经的高材生,前途无可限量。”   前途限不限量我就不知道,我只知道他的胆子十分有限。“娘亲,你说他那身体吧,不太适合我们军旅生活,能不能多看几个?”   “你不喜欢啊?”   “他是眯眯眼,肉包脸,我不要作梦都梦见包子。”   “那成,我打几个电话去。”   邢大姐的工作效率果然是神速,几个电话就给我搞定了。“小欣啊,这是一国防科工委**测控站的,32岁,差4岁刚刚好,做人很实在,你一定要跟人好好相处,不许嬉皮笑脸,不许玩虚的。一定要实实在在,认认真真的。”   “娘亲,他们单位是不是做导弹啊?”**测控站好象就是一导弹基地,找个做导弹的老公也不错,让他做几个小导弹让我当鞭炮放着玩。   “恩。就是做导弹的。博士生学历,年纪轻轻就荣获一等功,还被胡**主席接见过。”博士?我的脑海中出现一四眼田鸡,32岁的博士,就只会做导弹。不行,我不要30岁以上的处 男。“童小欣,你可不许再给我搞砸了,你要是敢搞砸,罚你20公里武装越野。”   呐尼?20公里武装越野?看到没有,我无法优雅的主要原因就是家庭环境造成的。有这么虐待自己女儿的娘吗?   5岁那年我把一小胖子给揍了,那小胖子刚好是当时军区政委的儿子,被罚跑操场3圈。   8岁那年我带着尹以薰离家出走,被罚操场10圈。原因是她能穿裙子,我只能穿裤子。我就带着她去流浪,1小时吧好象。   12岁那年我踢球把军区办公室的窗户玻璃给蹦了,被罚2公里越野跑。当时我特想当女足,主要是男足太不争气,女足多威风。   16岁那年我收到的情书被我娘亲发现,我那时候收到20多封的情书呢,被罚5公里越野。   从那之后,我就是党和人民的好孩子,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保卫国家,保卫黄河,保卫新中国。   现在居然让我武装越野20公里,那是特种部队的好不好,我的小命啊~~   “时间,地点。”算了,看看也不会怀孕。   “明天晚上,小肥羊火锅。”   “什么?火锅?多少人一起去?”   “就你们俩。那人比较能吃。”   我当场石化,二个人吃火锅,这也太浪费锅底了,不知道锅底能不能打包。难道对方特别能吃?那我是不是也要表达一下我诚意,敞开肚皮吃。   ****************************************   我再次踏上相亲的征程,颇有壮士断腕的决心,肉包脸和眯眯眼都能让我碰到的JP男,再没有任何男人可以吓倒我。大不了再吓一吓,我党我军应该不至于培养出如此不济的人才吧。   我准时到达火锅城,根据邢大姐的指示,还是7号桌。还未落座,就看到一斯斯文文的军人坐在桌边。不错,是个准时的好孩子。军人都很准时,这点我是身有体会。   “你好,我叫傅子聪,你叫我小傅吧。”恩,很有礼貌的孩子。   “你好,我叫童小欣,你叫我小童吧。”保持队形。   “不知道你能吃辣不,我点了鸳鸯锅。”很体贴的点菜,到目前为止都很完美。   于是我点了香菜、豆腐、金针菇、鱼丸、羊肉、牛肉、猪肉……凡是能涮锅的,我全打勾,服务生很礼貌地问我:“小姐,是不是还有人要来?”   “没有,就2个人。”我优雅地报以一笑。举起筷子,优雅地开动。   不到20分钟,他就把筷子一放,推过盘子腼腆地说吃饱了。我一看,他也没吃多少,就吃了一点点肉,若干盘的蔬菜。“你吃饱了?”   “恩,没事,你继续吃。”小傅同志还是很有爱的。   于是,我又接着吃了20分钟,觉得还不是很饱,看到还有一盘面条没有煮,我想着吃那个估计能饱。一伸手,就想下面条。我这才抬起头来,发现小傅同志脸色有点奇怪,嘴巴张得挺圆的,难道他不好意思吃?“小傅,你还要不要吃点?这面条你吃不?”   “不要了。”小傅同志的头摇得巨厉害,比拨浪鼓还凶猛。   我一想,这后20分钟都是我在吃,他在看,也不是那么回事啊。难道真的装腼腆,我试探性地问道:“要不咱把这面条退了,我也有点饱。”   “好。”小傅同志果然雷厉风行,“服务员,这面条不要了。买单,谢谢。”   望着那白花花的面条就这样被端走,我捂着肚子,在心里痛哭流涕,我还没吃饱呢……把面条还给我。一盘面条而己,手这么快干什么嘛。   为了维持我优雅的形象,我娇滴滴地说:“我也差不多了。”不说差不多行嘛,人家都买单了。   出了火锅城,小傅说站里还要事情要做,匆匆忙忙就走掉。   他刚离开10分钟之后,我娘亲电话就过来了。“童小欣,你饿死鬼投胎啊,吃那么多怎么没把你噎着。”   “娘亲,是你说那人特能吃,我以为他也喜欢能吃的,再说这是我的特长,不展现出来怎么能表达我的诚意呢?”我这么有诚意,才表达一半的诚意而己,难道不够?   “被你气死了,你不会回家再吃吗?淑女一点,优雅一点你不会吗?”   “娘亲,我本来就是一淑女,优雅的淑女。”这就是我的本质,不用装的本质。   “对方说你太能吃,养不起,黄了。”   啊咧,我又吓跑一个,太不幸了。我的特长都不让我表现一下,只展现了1/2诚意,他就成这德性。再说,军人家的孩子都是吃食堂长大的,又不用他养活我。不吃食堂,我也能养活自己,这大男人吃二盘肉就说饱了,鄙视之。   我愤愤然地啃着饼干,现在的男人胆子都这么小,连我党我军教育出来造导弹的都这么小,那导弹能打到美国去吗?万一中途就息火掉太平洋咋办啊?   二大包饼干下肚,我搓了搓肚皮,饱了。 第十章   “咕噜……咕噜……”我摸着瘪瘪的肚皮醒来,明明吃了很多,睡一觉就全没了,还是被饿醒的。都是那造导弹的男人害的,吃那么少还说自己很能吃,还没有我四分之一的饭量,真没天理了,吃那么少的男人肯定度量特别小,没有肚量就没度量,怪不得一回头就告状,小气巴拉的。画个圈圈诅咒他,诅咒他一辈子都不能吃肉。   翻开冰箱,所有的水果都被尹以薰消灭掉,我已经找不到任何可以裹腹的食物,连剩饭也找不到,鄙视她,吃这么多都胖不了。   换上尹以薰给我搭配的那套去看show穿的衣服,我风姿绰约地蹬上8公分的高跟系带短靴,屁颠屁颠地跑到医院找白霏霏,反正晚上也是替她代班,先过去蹭点饭,祭一祭我可怜的五脏庙。不吃饭怎么能干活呢,你们说是吧?   忽略掉我额头上的X标记,一路上的回头率真是的不可思议地高。女人穿高跟鞋就是不一样,走路的时候连屁屁都会跟着扭啊扭的,扭啊扭的看的人就多了,怪不得玛丽莲梦露的电影里屁屁的特定这么多,高跟鞋功不可没,摇曳生姿应该就是我现在这样的吧。   小小地自我满足,我得意地笑,得意地笑,笑看红尘人不老……   不过吧,穿高跟鞋真有点活受罪的感觉,脚丫丫有点疼。第一次穿倒不觉得,第二次缺点就出来了。   “哎哟喂,童小欣,你这花枝招展的干嘛来了啊?”白霏霏把我从头到脚、再从脚到头扫描过N遍之后,说:“你发 骚啊?还是被刺激的?”   “会不会说话啊?我特地打扮一番让你看看,你还埋汰我。”椅子在哪,我的脚啊,四下搜索着椅子的踪迹。   白霏霏一把拉高我的五分裤,“童小欣,你居然穿黑丝……”   “薰薰说的,这套衣服就要配黑丝才好看的呀。怎么样?”我继续张望着,椅子都收哪去了。   “你今天是来代班的,你想在护士服下面穿黑丝?”白霏霏色色的眼神在我身上打转。   “呃……”我的脑海上浮现非常不CJ的画面,OMG~~我真不是故意的。   白霏霏嘿嘿地笑着,“明天要是那些军飞鼻血过多,需要抢救的话,我这报告要怎么写啊?”   我涨红着脸,“霏霏,你丫yin笑个P啊,最近有军飞来疗养?”军飞的身材都超好的说,我YY着一个个标准化的型男身材,呃,我想起肉墙那完美的肌肉条线……此肉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摸……   “恩,这些都是重点保护对象,比熊猫都金贵,你没事别到处晃,上次就被你害的,好几个鼻血的。”   话说我当白衣天使的另一个比较隐晦的理由,是因为护士可以穿护士服,护士服是裙子,我就能穿丝袜。穿上丝袜就很女人,还记得我曾经带着尹以薰离家出走的事吧,部队里女兵穿裙子的机会也是非常少的。为了达到我隐晦的目的,我以南丁格尔之名,行制服诱惑的之实。   为搭配我纯白无瑕的制服,我患上另一种癖好,那就是丝袜癖。平时穿最多的是肉丝,偶尔心血来潮会穿着黑丝,彩丝是绝对不敢穿的。虽然我一直非常的向往护士服加彩丝的YD搭配,却没有任何的机会尝试。   也就是去年吧,非常流行网眼袜,特别诱惑,特别性 感的那种。别扔鸡蛋啊,我还没吃饭呢,先听我说完嘛。在某一夜黑风高、散发着暧昧和冲动的夜晚,我穿着网眼搭配纯洁的制服值班。那段时间正好有一批军飞在我们院疗养,军飞嘛,和唐僧差不多,平时除了训练见不到太多的女人,即使有女的也不能纵欲过度,被停飞可不是开玩笑的。而我,正好让他们有机会一睹真人版的制服诱惑。   忘了跟大家重点介绍一下,做为军人的我,训练有素,饮食有度,身材匀称。当然,跟尹以薰不是一个档次的,但美腿咱还是有的,脚踝纤细,没有多余的赘肉。呃,臭美也是要有资本的。   话说,我不是故意的。他们流鼻血又不是我害的,自己控制不住还怪我,六月飞雪都没我冤。害我被护士长叫过去训了老半天,欲哭无泪啊~~同志们,千万不要以为高干就可以例外,那是小言写出来骗人的,犯错误的时候还是要挨批评的,即使是冤狱也要把牢底坐穿。   肚子不等人,“霏霏,把你饭卡拿出来!”找不到椅子,那我去食堂坐着。   “饿死鬼投胎。”白霏霏把饭卡甩给我。“省得点吃,你丫太能吃,那里面是我半个月的饭钱呢。”   “小气样,你家那口子的手一伸,够咱小老百姓吃几年的。”有钱人就是爱喊自己穷酸,真没劲。   白霏霏一巴掌拍在我的屁屁上,“你皮痒啊,还是最近屁屁缺乏锻炼,都不够紧实啊?”阴险地笑着,随时准备再给我一巴掌。   我接过饭卡,大步跳开,兴高采烈地向食堂前进,“向前进,向前进……”今天的饭又免费啦。   食堂的叔叔阿姨都是认识的,一见我来打饭,每一样多盛好些给我。很迷茫,都知道我能吃。我知道你们可怜我这有上顿没下顿的孩子,但也不要做得这么明显,跟小山堆似的菜盘,多不好意思啊。这医院里来来往往满多熟人的,都知道童小欣能吃,以后还有谁敢请我吃饭啊。做人要低调低调再低调。   为打造童小欣全新的优雅名媛气质,维护童小欣举世无双的淑女形象,我决定打包带回护理站偷偷吃。   那小山堆足足装满四个快餐盒,我屁颠屁颠地拎着有点重的快餐盒,快步走向电梯。   “等一下。”我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不能再等下一趟,电梯门眼看就快要关上,我顾不得脚上的八公分高跟鞋,长腿一伸,在即将要关闭的电梯门中间硬插了一脚。   电梯门在我美腿的强势插入之下,应声而开。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缺德,我都喊这么大声的等一下,还敢不开门,一点礼貌都不懂。   “啊咧……”我的脚怎么拔不出来,用力一提,还是不行。蹲下身来一看,我悲催啦~~我的鞋跟嵌在电梯门的缝道里,动弹不得。电梯门一张一弛地夹着我,我抱歉地对着电梯里的人笑了笑。   “小童啊,你看看你急的,这样好了吧。”脑外的陈主任顶了顶鼻梁上的眼镜,摇着头说。   “你们换另一边的电梯吧。不好意思啊。”早知现在,何必当初。我们要是有预知未来的能力,人类就不会有疾病和战争。千金难买早知道,我不知道啊不知道。   管不了许多,我把手中的快餐盒放身边一放,开始动手拨我的腿。鞋子嵌的太紧,光拨腿是不够的。   我把鞋子脱掉,光着脚蹲在地上使劲地抠鞋跟,这鞋子要1000多块的,要是把跟给弄坏了,多心疼啊。我是党和人民的好孩子,一向奉行艰苦朴素、勤俭节约的优良革命传统,绝对不能把如此贵重的东西给扯坏。   电梯里的人陆陆续续地走出来,换乘另一边的电梯。“啪……”的一声,我的眼角余波扫到一双穿着高跟鞋的脚把我那小山堆给踢掉了,饭菜洒落一地……   我靠,走路不长眼睛啊。我怒气冲冲地抬起头,这可是我辛辛苦苦打来的饭,虽然是免费的,但也是农民伯伯辛苦种出来的,你……“你,给我站住。”我咻地一下站了起来。   高跟鞋没有理我,继续往前走着。“穿高跟鞋那女的,你给我站住。”   终于有了点反映,她缓缓地转身,“你在叫我吗?”   “你把我的东西给踢倒了,你说我叫谁呢。”谁知盘中菜,粒粒皆辛苦。谁知盒中饭,粒粒皆我心。我的心在滴血,我的肚子在咕咕叫。   “你挡着道了。”她轻蔑地看了我一眼,又缓缓地转过身去,专心地等电梯。   “赔我饭。”我怒发冲冠,拨开垂落在脸上的头发,狂魔乱舞着冲向高跟鞋。   “你赔我饭。”四目相对,啊咧,这不是眼影女吗?我跟她犯冲吗?我警惕地看看四周,肉墙不在吧?   “又是你,别以为把白胶布换成hello kitty的XX我就不认识你。”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你老跟着我干嘛,说你是哪家报社的?”   原谅我的反应比较迟钝,她说的话前半句我是听懂了,后半句没懂。“谁稀罕跟着你啊,是你没事在我面前晃,谁知道你是不是贪图我的美色。”现在LES也是特别多的,不得不防。   “就凭你。”眼影女的眼睛肯定是长在头顶上的。   “你先赔我饭。”浪费粮食是可耻的……可耻耻耻耻耻的……   “赔什么赔,你还欠我哥一套礼服呢。就你这饭还不够他一颗扣子钱呢。”我看出来了,她的眼睛是长在屁屁上的,不是,是菊花里。   我脱掉另一只鞋子,平行于地面,电梯里的鞋子就随他去吧。民以食为天,吃饭是最大的民生问题,要放在任何事情之前。“你是故意踢掉我的饭的,而我是不小心弄脏的。这个性质是不一样的。”   “那礼服全世界就只有一套,限量的你懂不懂。”眼影女轻哼着,咬牙切齿地叫嚣着。   “不都洗干净了。”   “根本洗不掉。”   “洗不掉是面料的问题,无良设计师用劣质面料。”   “你说谁无良呢?”   “谁的礼服洗不干净,我就说谁。”   “那还不是你干的好事,没你那礼服能脏吗?”   “脏了都脏了你还想怎么样啊?洗也给你洗了,洗不掉只能怨你们人品不好。”靠,居然在我的地盘上撒野,搞搞清楚嘛。   “啊……”头发被一把揪起,我吃痛着伸腿一扫,靠,姐可是全军散打第三名,敢跟我来硬的,扫堂腿……   “嘿嘿。”我拍了拍手,再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呃,身上是木有灰尘的,我装个神气样嘛……身板一挺,下巴一扬,蔑视地看着倒在地上的眼影女,狗吃屎的造型还是满适合她的。讨厌,她的屁屁比我的还翘,早知道摔她的屁屁。   “你……”她的眼睛放出绿光,恨不得一口把我吃掉。可是,我知道,她没这个能耐。   “我什么我,还不快起来,多丢人现眼啊。”我可没下重手,轻轻扫倒她而己。她要再不起来,我明天又得回军区大院。   “哼,咱们走着瞧,我找我哥收拾你。”她灰头土脸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肉墙?就那种花架子,怎么可能是我的对手嘛,虽然他的肉还是满吸引我的,我吞了吞口水,肉……我刚打的猪肉和牛肉就这么被糟蹋了……   “童小欣,你摔着了?”我提着鞋光着脚出现在顶楼的护理站,腿上的黑丝已面目全非,都抽丝啦~~   “我跟人打了一架。”我可怜的肚子现在还是空空的,咕噜咕噜响。   “你最近跟人结仇吗?一天到晚伤痕累累的。”白霏霏横看竖看,估计觉得我最近事太多。“我看你是犯小人……”   “恩。”我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该死的眼影女,害我的黑丝都破了。“霏霏,你说我要不要去庙里拜拜啊,求个平安符什么的。”   “很有必要。”白霏霏思索着,说:“不过就你这样的,菩萨估计管不了你。”   “你……”为朋友两胁插刀,我看白霏霏是恨不得插我两刀。   “你属于粪坑里的石头那级别的。”   我泪流,我暴走,我交友不甚,我怎么遇到你这白眼狼。“白霏霏,你就是一白眼狼。”   “谢谢,白眼狼是我家亲戚。”   “去,给我拿双丝袜来。”总不能光腿穿制服吧,现在不当护士也没有备用的。   “那个……”白霏霏眼含笑、嘴含情,说不出的YD。“我只剩彩丝,你要不要?”   “要别的选择没?”我抱着一线生机,弱弱地问。   “没有。我可以让你选择蓝丝还是红丝。”   纠结,我很纠结,皱着脸,低着头,食指不停地互搓,不带这么欺负人的。据无数民意调查结果显示,穿护士服+肉丝=普通,护士服+黑丝=性 感,护士服+彩丝=?。知道“?”代表啥不,答对的有奖。Bingo,是淫//荡。   “哥,就是她,她刚才打我。” 第十一章   当我换好护士服,趴在护理站的询问台纠结着该穿蓝丝还是红丝的时候,听到一声熟悉的嘶吼——“哥,就是她,她刚才打我。”   我抠了抠耳朵,迷茫地抬起头,“啊……”我轻呼着站直,好诡异,我的面前站着一蓬头垢面、脸上花花绿绿且身材高挑、衣服有点变形的“女鬼”,那高跟鞋是相当的熟悉啦。“哼哼”,我冷哼着眯了眯眼睛,说:“这里是医院,要装尸体去太平间。乘电梯下去,左边那幢楼的一楼。不用谢。”人生继续演绎着狗血,她明明喊着“哥”的,肉墙呢?飞速转动的双眼在楼道里搜索着,靠,吓唬我,明明就没有人嘛。   “我要告你人身伤害。”我很奇怪,为什么她用的眼影这么容易就掉妆呢。人家薰薰一整天下来妆容那可是纹丝不动,连小裂痕都没有。   “证据呢?”告我?好象没这么容易吧。我翻了翻白眼,高干的优越感油然而生。   “这幢大楼应该有监视系统吧,那就是证据。”眼影女手插腰,用力地呼吸着,小胸脯一颤一颤的,她穿的衣服很贴身,下摆有点歪而己,总体来说还是很养眼的。   监视系统?有是有,关键是她拿得到吗?不要说我欺负外人,我这是自保。“你先拿到手再说。”   “走着瞧。”她扭着腰转身就要走。   “记得拿回来让我先看看,让我看看我的身手帅不帅哈。”   “哼。”她并没有下楼去,而是往病房区走去。   难道她是陪床的家属?现在已经不是探病时间,这里又是高级病房,每间病房都有专门的特护,晚上是不允许家属逗留的。等一会再去查房,哼哼,让你嚣张。   先不管她,挑选袜子先。“霏霏,你换好衣服没?”   “好了。”一袭红色的抹胸及膝裙,驼色的宽腰带圈住她小巧的腰身,外罩一件和腰带一样颜色的驼色长风衣简约大方,搭配和裙子同样颜色的蛇纹高跟鞋,依附在她小腿上的是黑丝。   “白霏霏,你刚才说只有彩丝的?”这个白眼狼又忽悠我。   “对啊,黑丝我晚上要用。我要和老公去参加一个酒会。你总不会让我红裙+红丝吧?”白霏霏神态自若地整理着她的长发,挽着复古的发髻高贵而典雅。“反正晚上也不会有什么事情,你就凑合着用吧。”   “你不是说要和老公回家的吗?”她又忽悠我。我就是小媳妇的命啊~~   “参加完酒会就回去啊。推不掉,你当我想去啊。”白霏霏拿出化妆包,在脸上涂涂画画。“晚上就你自己一个,你小心着点啊。8点量完体温就可以了。”   我这还饿着肚子呢,她就想着去吃香的喝辣的,白眼狼果然是她家亲戚。   “我说童小欣,你是不是又二次发育啊?”她边化着妆,边从镜子里打量着我。“你那衣服的胸前有点紧了。”   我低头一下,呃……还真的是有点勒,前襟的扣子间隔处有点绷开的迹象,小心点应该不会走光。我这护士制服是旧的,现在也没机会换新的。   不到10分钟的时候,她化好妆,淡扫的蛾媚,金棕色的眼影贵妇气十足,掏出金色的菱形大耳坠带上,走到我跟前,又瞄了瞄我的胸部,不怀好意地笑了笑说:“我看到沟沟了。明天要是再有一批因失血过多需要抢救的病人,那你就得自己跟院长说去。”   “白霏霏……”   “我走了啊。一会给你拿吃的来。”   一听有吃的,就什么都忘了。“霏霏。”我激动地上前抓着她的爪子。“多拿些好吃的,我等着哈。”   眼含热泪,挥手告别白霏霏,吃的可以赶紧送我啊。就等这句话呢,好同志啊,不愧是这么多年的姐们。   “咕噜……咕噜……”肚子很不争气地叫着,人是铁,饭是钢,没有饭吃,我就是一生了锈的铁。认命地穿上红丝,既然只能选择彩丝,那么我还是选红丝好啦,蓝丝和白色的搭配起来好象有点僵尸的感觉。这大晚上的,装鬼吓人是不道德的。穿上红丝,真的很有AV的感觉……   趴在询问台上,幻想着白霏霏即将给我带给的食物。一般来说吧,她老公肯定会在星级酒店给我买外带的,有一回给我带的是泰式龙虾配饭,还有一回是日式海参烩饭。这回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我趴在询问台上,天马行空地YY着让人垂涎三尺的美味佳肴。   “请问……”有一双修长的手在护理站的询问台上敲了敲。我的思绪从遥远的美食立马集中到这修长的双手上。我说过的,我对漂亮的手有特殊的嗜好,眼前这双手简直就是人间极品,手指根根圆润修长,粉色的甲片说明这人的健康状况良好,手掌大而厚实,很有安全感。   好好看哦……我不自觉地抓着那好看的手,在指甲的两端摸索着,居然没有死皮,这是人的手吗?怎么没有死皮的,好奇怪哦。反转掰开,这么多的老茧……   OMG~~太破坏我的想象啦,人果然是不能面对事实的。任何美好的事实都是有丑陋的另一面的。我郁闷地嘟起嘴,为什么要让我看到如此不堪的反面呢?太痛苦了……   “护士小姐,请问我的手有什么问题?”有点憋着笑的声音传来。   我石化了……我为什么抓他的手啊?好奇怪,平时看到好看的手我也不会这样的,难道是因为饿过头,把这手当成熊掌?不象熊掌。猪蹄?怎么可能?鸡爪?扯淡……   我扔掉那漂亮的手,低着头假装镇定地说: “我在找静脉,医生有医嘱说一会要静脉滴注……”对的,我在找静脉。   “真的吗?”   “恩恩。”我微微抬起头,盯着他的胸前。天啊……这病人的制服怎么穿得这么性 感?性 感的锁骨下领口半开着,微露的胸部线条感十足,圆圆地两个半边聚拢着一条浅浅的小沟,男人的乳 沟竟是如此地销魂。领口怎么不开大一些,我还要看多一些……抗议抗议,病人的制服要重新设计。   我伸出舌头舔了舔有点干的嘴唇,小脸微红地仰起头,“怎么是你?”天啊,居然是肉墙,桃花电眼含情脉脉地带着笑意,唇瓣勾起一抹淡淡的弯,这男人真是祸害。   “宁宁和我说的时候,我还不相信。你一会警察,一会又是护士的……”他也趴在询问台上,和我平等对视。   他的单眼皮很妖孽,狭长地上翘着,黑色的瞳孔清透地凝视着我。“咝……”他对我放电也,我的小脸肯定红透了。丢脸,真是很丢脸呀……   “咳咳。”我清了清嗓子,“和你没什么关系吧。她不是要告我吗?让她去好了。”   “你是这里的护士?”他的眼睛在我的胸前停留,“你的胸卡呢?”   “胸卡?!”我手忙脚乱地在桌子好一顿找,嘿嘿,白霏霏的胸卡……我抓起胸前的一小块布料,扎过去带好。“好了。”我的胸卡早就充公,虽然说是代班,整个医院也没人敢说不行。   “白霏霏?!照片上的人不是你吧?你冒充护士,还是冒充警察?还是……”他挑了挑眉,不好怀意地问道,眼睛停留在我的胸前,微微皱了皱眉,黑色的眸子变得深邃。   我的衣服没什么问题吧?低下头一看,呃……刚才佩戴胸卡的时候抓起的布料而让原本有点紧的胸部处有点凌乱,扣子的间隔处绷开着,春光华丽丽地外泄……   色狼!!!!!双手连忙挡在胸前,“你是哪一床的病人?”   “你还没回答我呢,你是护士还是警察?”   “和你有关系吗?”   “我的生命安全都在你手上,万一你是冒牌的,那我不是很危险?”危险!?他的确比较危险,因为我对他的肉很感兴趣。   “那你想怎么样呢?”我的地盘,我作主。我做小媳妇般委屈状。   “哥……”眼影女踩着高跟鞋“咯噔咯噔”地走过去。“你跟她废什么话啊?找她领导去,管她是警察还是护士呢,冒牌护士正好可以赶出去,正牌护士就告她人身伤害。”   靠,这女的很啰嗦也,妨碍老娘泡帅哥。再废话就把你打成残废。我恶狠狠地瞪着她,“我把领导电话给你。你一边打去。”   “你嚣张什么啊?别以为我不敢打,我哥可是军飞,他有个闪失的话,你的责任可就大了。”   呐尼?军飞?!我仔细地打量着肉墙,这身板,这肌肉,的确有点象我军雕塑出来的珍稀动物。如果他是军飞,为什么去走秀?军人是不可以兼职的。那也就是说……   “同志,你就是这批来疗养做身体检查的军飞?”嘿嘿,别怪我出手无情。军飞耶,他穿空军飞行服的时候肯定超级有型。我好想看好想看。。。   “恩。”他点了点头。   “姓名。”我煞有其事地拿起病历翻着。   “于培树。”   病历卡上真的有他的名字,确认身份,真的是军飞。“那边那位小姐,你想告我是不是?”我挥了挥手,把她喊到我面前。“于培树同志,身为我军重点培养的飞行员,居然撤离职守,充当某著名设计师的模特走秀。身为职业军人,你已经违反《中国人民解放军士官管理规定》。你说,我要不要找你们领导谈一谈?”我得意地笑了。   眼影女听我说了这么一大串,眼睛愣愣的,有点不知所措地看着于培树。“宁宁,你先回家。”   “可是,哥,她……”   “乖乖的先回家,剩下的我来处理。”   眼影女听话地走向电梯,边走边依依不舍地望着于培树,那眼神真粘乎。我抖了抖身子,这二人有必要这样嘛,肉麻死了。   “怎么样?还告不告啊?”干脆一点嘛,我可不想跑到保安室拿视频,要欠人情的。   “那你说你是警察还是护士?”于培树不紧不慢地走进护理站,悠闲地坐下。从上往下俯视,真的是春光乍泄啊。虽然看过他赤 裸的上半身,但还是看不够。足可见我现在的饥渴程度。谁让我现在还是一处呢,郁闷啊郁闷,这男人应该会很美味吧。   “现在是警察,以前是护士。我回来代班。”哼哼,知道他的身份,我还怕他不成。“于培树同志,你再啰嗦我现在就给你们领导打电话去。”空军的首长好象是申叔叔,以前我爹爹的部下,我是时候打电话去聊聊家常。   “要怎么样你才不把我走秀的事情说出去呢?”他的表情告诉我,他并不在意,可是又和我谈条件,硬撑!肯定是硬撑的。“你也说过,我是违反规定的。你不要告诉别人,可以吗?”   哦也!!!我的内心在欢呼,我的血液在沸腾,他居然害怕啦,吼吼吼吼。。我的机会来了……   “这样吧,你现在去给我买点吃的回来。我再考虑要不要找你领导说。” 第十二章   于培树听罢,转身钻进护理站斜对门的病房。   不是吧?我把眼睛睁成铜铃那么大,居然被无视了。这……这太没天理啦。他居然无视我的威胁,扭头就走。我咬牙切齿地拧着手中的病历卡,好歹我也是横跨军界、警界、医界的三栖实力派+偶像派美女,何况还有把柄在手。哼哼~~   顿时,我的头发根根直立,双眼变成火焰般灸热的红色,迈着横跨鸭绿江的步伐,向于培树的病房进军。   不就长得帅点嘛,姐看得起你才调戏你的,别人我还不稀罕调戏呢。肉啊肉……现在要先吃肉肉,才能调戏肉肉。   一脚踢开房门,哇……太妖孽了。我张大嘴巴,口水哗啦啦地如水银泄地般流淌而出。光洁的后背呈倒三角状,宽厚的肩膀与挺直的腰身简直就是完美的黄金比例,为什么他连背部的肌肉都能练成这样,手臂在床上翻动着,时而展现出强而有力的二头肌与肩膀完美的融合。   “有事吗?”于培树听到我的撞门声,缓缓地转过身来。   不行了,我要流鼻血啦……那天在秀场没敢正眼看,此时在明亮的灯光照射之下,他的六块腹肌再次没有任何遮掩地诱惑着我已如小鹿乱撞的小心肝,还有刚才一直想偷窥的胸肌,太销魂了。标准衣架子般的香肩尽露,旖旎诱人。这男人根本就不是人嘛,他干脆去当雕塑。噢~~他那细腻的小麦色肌肤闪着耀眼的光泽,晃得我头晕目眩。   “还有事吗?”他向前迈出二步,站在我触手可及的正前方。   “那个……我想吃了你……”不假思索地脱口而来,我羞愧地恨不能当场找个地洞钻进去,我还是一黄花大闺女,怎么可以说这么YD的话呢。   “你说什么?”他坏坏地扬起嘴角。   “吃……的……”我结结巴巴地说出两个字。他为什么不把衣服穿上,害我都不能思考。   他的手搭上我的肩膀,低下头温柔地问:“你要吃什么?”   “吃……”我怔怔地抬起头,他的笑容蛊惑着我,他上扬的嘴角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靠那么近干嘛啊,我快不能呼吸……可是,我希望他再靠近一点。   “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发烧了么?”他的手掌覆上我的额头,手中的老茧磨擦着我,粗糙的质感让我浑身一颤,原来老茧并不是那么让人讨厌。   “没……”为什么我说不出整句话,为什么这么丢脸。在军营里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眼前这个不过是线条更流畅,质感更销魂而己。童小欣,你太没志气了。   “来,先坐好。”他拉着我的胳膊往床的位置走去。   我发现,我根本迈不开双脚,软软的,飘飘的往他身上靠去……脸颊贴在他的胸肌上,哇,真的好结实。不用怀疑,我的脸蛋肯定可以煮鸡蛋。   “我饿……”很丢脸啊,居然饿成这样。我已经分辩不明到底是哪里饿,我只知道我现在非常非常的饿,我需要很多的肉,很多很多的肉,包括……。   “好。我给你去买,我这不正换衣服好出动给你买。”他的手扶着我的腰,迫使我紧紧地贴着他。这样不好,好暧昧,我的心扑通扑通地直跳,快要缺氧了。“想吃什么。”   “肉……”我就是想吃肉。   他突然把我打横抱起,再轻轻地放在床上。他想干嘛?我没说要吃他的肉啊,不行不行,干嘛压这么下来。他伸出手摸了摸我的脸,“不象是饿坏了低血糖啊,脸还这么红。我找个医生看看吧。”   “不……不……不用,我吃饱就好。”他的嘴唇好诱人,不知道味道好不好。我艰难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   他盯着我的动作,眼神越变越深。“那我现在去买。”   “恩恩。”我用力地点头,你赶紧去吧,快让我呼吸新鲜空气吧。   于培树眼带笑意地说:“你还搂着我脖子呢,你不放开我怎么去。”   “啊……”我咻地放开手,脸变得更红。天啊,我会不会脑充血啊,血液都充脸上来,皮下微血管扩张就毁啦。   于培树拿起挂在衣架上的衬衫,伸手穿上。祸害啊,连穿衣服的姿势都这么帅。“乖乖等着,不要乱跑。”捞起旁边的长风衣披上,笑着看着我。   “好。”我依然用力地点着头。   于培树优雅地转过身,迈着军人雄壮的步伐向门外走去,临关门前还不忘对我回眸一笑,凝视我好一会儿才慢慢地离开。   五分钟之后,我拍着胸脯惊魂未定地望着无人的门口,可怜我守身如玉的28年,一朝清名毁于一旦。呃……怪不得回头看这么久,我要暴走……我要暴走……   我那让人喷血的美腿正以撩人的姿态半曲着伸展在床上,而那不是很短却有点宽松的护士服已经撩到大腿根的位置,更要命的是,有点紧的上半身凌乱地绷开两颗正上端的扣子……   “啊……”我可怜的34C小胸脯就这么被一男的看光光啦,还有我粉红色的小可爱。“呜……呜……”顶楼不断地回响着我的抽泣声,如同午夜含冤的女鬼般凄厉哀婉。   ********************************************   “童小欣,你上哪去了?”白霏霏的咆哮声从话筒里传来。   “我马上出去。”挂了电话,恢复正常的呼吸,我身轻如燕地跑出去。   白霏霏瞪着我从上到头看了N遍,“你在于培树的房间干嘛?”   “他帮我买东西去了,我在里面看电视。”我说的是事实,一部分的事实。   “你不会被他的美色所迷惑吧。”白霏霏笑眯眯地撞了撞我的胳膊。   “哪有。”我又很不争气地脸红,我严重怀疑再继续脑充血,我会提前脑出血……   “不过,这也很正常。”白霏霏把手里的外卖递给我。“咱们院里很多小姑娘没事就到这里来晃荡,给于培树送这送那的。他那里就是个小零食库。你不会是他在里面吃东西吧?”她恍然大悟地看着我,在她眼里,我就一会说话的猪。   “有吃的吗?”奇怪,他有吃的干嘛出去给我买啊。我边打开白霏霏给的外卖,边琢磨。这于培树不止是妖孽,脑子还不太正常。   “我老公给你买的鲍鱼拌饭,奖励你代我班。”   “就这点小恩小惠啊?三天班呢,大姐。”一份鲍鱼拌饭就想搞定我,欺负我善良啊。   “啪”的一声,我可怜的屁屁又被白霏霏一巴掌抽过去。“有得吃你就不错了,还敢嫌弃。”   “呜……”我泪眼眶眶地拿起筷子,夹起一口往嘴里送,我可怜的屁屁已经很翘了。   “我走了,你别老往人房间跑,影响多不好。”白霏霏理了理头发,又说:“不过于培树的身材是这批军飞里最棒的,你可以考虑下。”   “考虑什么?”我嘴里塞满了鲍鱼,有钱人真奢侈,鲍鱼拌饭好浪费啊,还好是进我的肚子比较不浪费。   “把他拐上床啊,结束你光荣的小处生涯。”   “白霏霏……”我咻地站起来,嘴里的饭粒喷洒而出,愣愣地看向白霏霏的身后,为什么他走路都没有声音?   “你要的肉。”于培树神情自若地把一快卖放在桌上。“你已经有饭吃啦。那这肉?”   “要。”我生怕他收回去,忙不迭地说着。他有没有听到我们说的话呢?   “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肉,各买了一些。你看看还要点别的什么。”于培树看了看我桌上的饭,抬眼看了看我,突然伸出他修长的手指探向我的脸。   “啊……”我惊呼一声,往后退了一步,脚勾到没来得及往后挪的椅子,一个踉跄身体失去平衡,手上一顿乱抓,把没吃完的鲍鱼拌饭给扯了下来,洒了一地,脚底一滑往后倒下去。   不要啊,我的伤还没有好呢,我的屁屁已经很紧实了,不需要和地面亲密接触。谁来救救我啊……   “不要啊……”我闭上眼睛呼喊着,等待着屁屁落地的一刻。   啊咧,腰部有一股力量支撑着,手里抓着质感相当好的粗壮胳膊,“啊……”我睁开眼睛,于培树那妖惑众生的脸蛋与我近在咫尺。   “我给你擦掉嘴边的饭粒而己,你躲什么啊,看看,差点又摔了?”他脸上的笑意很深,脸颊上有好看的酒窝。   “又摔了?”白霏霏若有所思地看着紧贴着上半身的我和于培树。“你们经常一起摔跤吗?”   一起摔……跤…… 第十三章   摔跤?白霏霏离开之后,我一直沉湎于“摔跤”这个博大而精深的词汇当中,久久不能自己。摔跤是一种古老的竞技项目之一。两人徒手相搏,以各种技术、技巧和方法摔倒对手,当然这是官方的说话。而在白霏霏不CJ的思想当中,摔跤就是以各种技术、技巧和方法征服对方的床上运动。   不是我不够CJ,是白霏霏那暧昧的眼神告诉我的。美色当前,我不想歪是不可能的,好歹我也是一正常人,虽然还没有达到白霏霏夜夜翻云覆雨的销魂境地,但是这点自动自觉我还是有的。   于培树在回病房之前,意味深长地看着我,露出他那招牌式的邪恶笑容,让我忍不住地轻颤。连一邪恶的笑容都能如此销魂,我一颗悬于半空的芳心蠢蠢欲动。我和白霏霏的对话他到底听到多少……   于培树给我买了很多的肉,有猪肉的、牛肉的、驴肉的,有卤肉、肉干、肉肠甚至还有肉松。看起来都很可口,可是我想要的肉,却不是它们中的任何一包。   我要的肉嘛,嘿嘿~~我边啃着猪肉干,边斜着眼盯着于培树的房门,我要是的人间极品肉,据说吃了可以长生不老的唐僧肉。   第二天一早,还没等到换班的时间,这层楼的护士却早早地上班。现在的作风纪律都变这么好了,我感叹地摇摇头。想当年,这层楼最早上班的人就是童小欣我啦。   我满意地对着刚进门的护士们点点头,她们视若无睹地越过我冲向更衣室换衣服。工作积极性如此之高,简直让我叹为观止。白霏霏的领导能力太让我佩服了,短短时间就让她们俯首称臣。恩,一定要好好表扬她。   “童姐,你在呢啊?”护士小杨率先从更衣间走了出来,穿戴整齐的制服,淡雅的妆容,年轻就是好,满脸红霞,青春逼人。“我先去量体温。”她的腿上是红色网眼袜。清纯中的娇艳。   “今天是我量的。”只听砰的一声,更衣间冲出来的小林,抢过小杨手中的病历卡。同样的制服,妆容却是今年流行的黑妆,看似无妆却有妆,眼睛更大一些,散发着酷酷的味道,和妆容相呼应的是白色护士服里的黑色BRA,若隐若现,甚是撩人。   白霏霏调教得很好嘛,都知道要打点好仪表仪容。不过这里是军医院,我怎么觉得这些妆有点奇怪。   “是我先拿的。”小杨护住病历卡,紧紧地攥着。   “你们抢什么?”小赵一脸凶神恶煞地站在她们俩中间,“说好今天让我去的。你们抢什么?”小赵化的是烟薰妆,迷离的紫红色烟薰,搭配腿上的紫红色彩丝,很YD的感觉。现在是上班时间,怎么护士都改职业属性了吗?   白霏霏这个该死的妈妈桑……   三个人截然不同的风格,却为一本病历卡大打出手。三个人各抓着病历卡的一角,用力地拉扯着。完美妆容的俏脸皱成一堆,奋力地争夺着。   就量个体温嘛,至于这样吗?难道有什么考核?再说脸成这副模样,万一粉裂开怎么办啊?   “我说……”我弱弱地开口,“你们再抢下去,漂亮的妆是会花掉的。”   我的声音非常的小,可是她们却听到了,三个人同时手一松,病历卡“啪”的一声落在地上。看吧,女为悦己者容,这是真理啊。   我抢起地上的病历卡,“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工作,也没必要这么积极嘛。”拍了拍上面的灰尘,“这样吧,你们先把护理站打扫一下,拖拖地,擦擦桌子。”这也是工作积极的另一个方面嘛。“我会跟你们白护士长汇报你们积极工作的。”   “擦桌子?”小杨恶狠狠地瞪着我。“有保洁阿姨在,干嘛让我们擦?我要去1314病房。”   “1314是我的。今天是我值日。”   “你们俩昨天都去过1314,今天该轮到我了。”   “我去……”   “不行,我去……”   “轮到我的……”   银晃晃的体温计在空中挥舞着,闪着道道白光,随着她们身体的摇晃程度,体温计也跟着舞动,晃得我眼睛直疼。   1314是虾米东东?我翻着病历卡,这是哪位军中政要的病房吗?个个都想着表现,医生都还没巡房呢。她们瞎嚷嚷什么啊?   1314……   我瞪大眼睛,看着1314的病历卡,抬起头盯着眼前争执不断的三人。一种奇怪的感觉渐渐上升,不就一比较帅的男人嘛,还大打出手,太丢人了。   “都给我闭嘴。”我大喝一声。四下变得静悄悄的,三人定格住,回头看着我。   “我还以为你们的工作积极性提高,工作态度认真了,没想到,原来就是为一军飞啊?”我很不屑地冷哼着。“你,上班化什么烟薰啊,彩丝是不能穿的。还有你,换成肉色的BRA。小杨,你的网眼也给我换了。一点规律都没有。”   “童姐,你也穿彩丝。”   “童姐,咱们院最早穿网眼的人是你吧。”   “童姐,你里面的是粉红色的,你怎么不换?”   我以一记内力浑厚的杀人眼,成功地让她们再次闭上嘴。“都给我打扫护理站去。体温我去量。”把病历卡护在胸前,绕过她们,往1314奔去。于培树的病房,还是我去比较合适。   一阵凄厉的哀怨声,无助的跺脚声在背后响起,我得意洋洋抱着病历卡一阵YD的笑。   ————————我是肉肉的分隔线————————   如神祗般的完美身躯,每一道线条都昭示着祸害与妖孽的本质。即使在大庭广众面前,亦不曾有过任何的羞涩。他毫无顾忌地脱下衣服,赤 裸于众人的面前,这来自于他对自己身材的极度自信,还是游戏人间的无所谓呢。   小护士们为博其一笑,争先恐后,大打出手。女朋友为了他,在餐厅不惜自毁形象,苦苦哀求。一点都不象我认识的军人。   一个受过正规化训练的特殊军种,一个被寄予厚望的国家栋梁。实在让人费解。   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嘟着嘴朝尹以薰挥挥手,示意她上前来。她刚落地,正在倒时差,一脸的暴躁与不满。   “干嘛?”尹以薰叼着苹果,口齿不清地问。   “你还记得那天看show的男模吗?”男模与军飞,真的让我很难把二者结合起来。T台上的张扬与冷峻,一下子过渡到军飞……   “脱光的那个吗?”尹以薰快速地回答。就象我无法把军飞与男模结合起来一样,我对于尹以薰视人的风情万种与此刻的宽大TEE、凌乱的头发随便扎在脑后、粗框的黑边眼镜遮住大半张脸的邋遢形象,也是一样很难混为一谈。   我点了点头。可见,人都是好色的,象尹以薰这种成天在花丛里嬉戏的美丽女子,开口就说了最重要的两个字——“脱光”。   “当然记得。我认识的男人中,没有一个身材象他这么好的。”用力地咬下苹果。“怎么,你春心大动啊?我帮你弄他的联系方式吧。嘿嘿。”尹以薰跟白霏霏一样,眼神极其的暧昧。   “不用。我有……”他们太小看我了。   “你有?”尹以薰杏目一瞪,“你们这么快就勾搭上了?”   “薰薰,干嘛说勾搭嘛?”我的思想还是很CJ的,勾搭不适合CJ的我。“他是一军飞,昨晚帮白霏霏代班,他正在我们院疗养。”   “那正好,你有机会啦。”尹以薰扔掉苹果核,手在TEE上蹭了蹭。   手一挥,沙发上的抱枕打在她的头上。“你去洗手啦,这样很脏啦。”   “反正也是要洗的。”尹以薰靠近我,把她蹭过的地方靠在我身上。“这样就不脏了。”   “滚……”我一脚踹开她。   “童小欣,我要是一男的,你还敢把我踹开不?”尹以薰双手叉腰,很有水壶的范儿。   “你是女的,从小到大都是女的。无法改变的事实。”我没好气地大声喊道。   “童小欣,你惨了。”尹以薰凑到我跟前,特正儿八百地看着我。“你缺乏爱情的滋润,脾气特别的暴躁,需要阴阳调合,采阳补阴。否则,你的更年期将提前到来。”   “我呸……”我伸长双腿,蹬了她两脚。   “你看看,如此粗鲁的动作,中年老妇女的口头禅你都学会了,你毁了。”尹以薰啧啧地摇摇头。“也难怪,都这把年纪还没尝过男人的滋味。”   “尹以薰……”我涨红着脸,这小妖精一点都不知道羞耻。   尹以薰顶了顶眼镜,拍了拍我的肩膀。“姐,你是不是觉得那男的让你口干舌燥?”   我点了点头。   “看到他,你的心跳加快,呼吸困难?”   我又点了点头。   “他的身体是不是让你有上前触摸的冲动?”   我再次点了点头。   “姐,给你一个星期时间搞定他。”尹以薰用力地拍了拍我的头。“一个星期为限。”   “怎么搞定?”   “方法我就不管啦,我只想知道结果。结果就是搞定他。但是形式有一种,就是骗上你的床。姐,你都28啦,你再不那个很不正常的说。”尹以薰撇撇嘴,装出一脸嫌恶的表情。“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得到结果就行。如果一个星期你搞不定的话,我会给你买太太口服液的。更年要静心啊~~”   “尹以薰,你个妖精。”我极以不屑地把她打下沙发。“你的思想太不猥琐了。”成天就知道OOXX。   “姐,”尹以薰趴在我的腿上,用极其诱惑力的声音说:“你真的没有想过吗?”   “我……我……”底气不足,我口吃了……   “那你装什么装啊?那刘明峰还把你害得不够惨啊,人家现在结婚了,你也该寻找你的新生活。为了你人生中第一次X经验而努力吧。”   “可是他有女朋友,那我不就成小三了吗?”眼影女那超厚的眼影在我眼前飘啊飘。   “反客为主你懂不懂?如果你们发生肢体冲突之后,你觉得他还行,就把他抢过来。要是觉得不行,你也可以很轻松地拍拍屁股走人。”尹以薰的生活哲学真的很恐怖,招惹她的男人真的很不幸。   “万一,他让我负责咋办啊?”我两眼放光。   在肢体冲突后的清晨,他抽泣的小脸委屈地可怜样,对我说:“你要对我负责……”。   我阿莎力地拍拍他的肩膀说,“放心,我会娶你的。”   这纯粹是YY,纯粹的YY。我在YY地傻笑着,被尹以薰一巴掌给震醒了。“童小欣,你个白痴。应该是他说,他会对你负责的才对。我怎么有你这么个傻姐姐啊。”   “可是,他让我负责,这样会显得我比较有成就感。”我皱皱鼻子,还是我负责比较强悍。   “你果然是狮子座的女生。都喜欢找比自己弱的人。”尹以薰无奈地摇摇头。   “关星座什么事情嘛。”我愤愤地说。“薰薰,你的第一次是什么时候。”   “呃……”尹以薰的脸色有点微变。“忘了,都是老黄历了。”风吹云淡地带过。   “少来。”   “童小欣,我告诉你啊,一个星期后我来验收。”尹以薰凶巴巴地瞪着我。“否则,我就买很多的静心,宣告你正式进入更年期。” 第十四章   搞定……一个星期……我悲催地趴在桌子上,诅咒尹以薰内个坏孩子,脑袋里装的都是不纯洁的思想。我要是能搞定他,就不会七年不敢大声地反抗,我是典型的语言的巨人、行动的矮子。   1314的病房紧闭,不时有别科室的小护士上来探头探脑的,原本有点冷清的顶楼高级病房区,充满春意盎然的芬芳。现在是冬天,外面飘着小雪花呢。真是春色满园关不住,多枝红杏爬上楼。   “小妍,过来。”我冲一正伸头伸脑的小护士勾勾手指,此人是脑外的,在隔壁楼。“你干嘛在这鬼鬼祟祟的。”   “不是啦,童姐,我是来找我们科主治的。”小妍扭扭捏捏地走了过来。   脑外的主治?“没看见啊,我接班的时候就没看见。”   “他来很久了,一直在1314房。”   “1314?”于培树的房间……不会吧,男女通杀?这也太残忍了吧……我无语地内牛……   “饶医生昨天刚来报到,接了几个病人之后,今天下午就一直待在你们这。那几个病人的家属要求见医生,我这不是来喊他,又不敢进去。”   “哪个饶医生?”很恶寒的感觉,我记忆中脑外的姚医生就是就是就是5岁那年被我暴揍的小胖子。   “饶君文。刚从美国读完博士回来的,童姐你应该认识的……”   小妍的话还没说完,我已经如箭一般的冲出去,一脚踹开1314的门,在贴着“肃静”二字的本院高级病房区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一阵烟雾袅袅从屋内扩散出来,呛得我咳嗽连连。   房内的两个人丝毫没有被影响,仿佛天塌下来也影响不了他们正在忙碌着的……他们确实很忙,连抬头看我的时间都没有,手在忙碌着,眼睛也在忙碌着,唯一能动的是嘴巴,嘴巴也没闲着,两个人都叼着烟。病房里没有贴“请勿吸烟”的牌子吗……   沉默许久之后,于培树终于发出声音:“把门关上,谢谢。”   我一步一步地走进他们,他们各盘腿坐于病床的两端。其中一端是我十分想鱼肉的于培树,另一端就是那个5岁被我暴揍的小胖子,害我生平第一次被罚跑操场三圈。也正因为有了第一次,我的第二次惩罚就逐次累加。   这该死的小胖子,穿着白大褂,里面的深蓝色领袖拉松斜挂在脖子上,银灰色的衬衫最上面的扣子也解开着,完全一副赤脚医生的流 氓本质。我真的很怀疑,他的博士是怎么读来的?小时候就打不过我,在我带尹以薰离家出走的时候,就是他告的密,害得我革命不成功,再次被体罚。   我要暴走啦……这个害人精,正坐在那玩PS2。   我放轻脚步,窜到他的面前,快速地抢过他的PS2,“饶猪,你居然置病人于不顾,在这里玩游戏。”   “哈哈,我赢啦……”于培树举起手里的PS2,咧着嘴大笑。妖孽就是妖孽,连大笑都这么迷人。弯弯的嘴角,阳光般的弧度,带着孩子气的喜悦。我不禁迷失在他的笑容里。   “童小欣,你的口水要擦一擦。”饶君文愤怒地瞪着我。“5个小时啊童小欣,我5个小时的成果就这样被你摧毁了。”他赤着脚跳下床,伸出手直掐我的脖子。“我5个小时没喝水,没撒尿的成果就这样被你破坏了。纳命来……”   这猪太凶残了,掐得我上气不接下气,不就游戏嘛。“饶猪,你快松手……咳……咳……”此猪从发育期开始,就只长个头不长肉,足足高我20公分。   脖子突然一松,清新的空气涌进我的口腔,我用力地呼吸着,这家伙现在比较有同情心。小时候,一旦他占上风,从来就不会手软的。自从5岁被我暴揍,8岁告我密之后,他就一直想着法的欺负我,用他的话来说“推翻童小欣这座大山,军区大院从此共享太平”。不过,只要有尹以薰在我身边,他就变得安静无比,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18岁那年他爸调到总参,他读第二军医,毕业后到我们院工作,就不再欺负我,反而经常地讨好我。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尹以薰。可惜尹以薰换了N任男朋友,他就是排不上号。   “培树,你干嘛,这丫头就算死一万次也补偿不了我的损失。”此猪已完全脱离猪的本质特质,成长为一颠倒众生的男人。当然啦,肌肉线条比于培树差点,脸蛋没有于培树有诱惑力。总体来说,眉眼如峰,棱角分明,仪表堂堂,风度翩翩,也是一优质肉肉。   “怜香惜玉嘛。”于培树冲着我坏坏的一笑。“万一告你袭警就不太好了。”   原来是他保护我的,我低着头羞涩地一笑,移动脚步往他背后一站。“饶猪,不就是一游戏嘛。你只要对自己催眠,默念:我赢了我赢了我赢了……1千次,那么你醒来之后你就会认为你赢了。”   “你过来。”饶君文双手一抱胸。“你自觉一点过来,我会考虑下手轻一点。让你死得痛快一点,否则,我会慢慢地折磨你。”他眯着眼睛,摆出《沉默的羔羊》里安东尼?霍普金斯那恐怖的食人脸,一步一步地向我靠近。   “哼。”我缩在于培树的身后,揪了揪他的衣角,低声说:“你帮我挡着,挡得好呢我就不把你兼职的事情告诉你们领导。”有把柄在手的感觉真好。   他回头给了我一个安心的笑容。拜托,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对我放电,我快招架不住啦。   “君文,你不是要上卫生间吗?5小时没上,你不急吗?”于培树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样。   “啊……”饶君文被他这么一说,揉着肚子冲进卫生间。   “走吧。”于培树左手一伸,捞起挂在椅子上的外套,右手拉着我的手,牵着我往外跑。“趁他还没出来。”   手掌里的老茧摩挲着我娇嫩的肌肤,泛起丝丝的颤栗。他牵着我的手,他真的牵着我的手。很梦幻却又那么真实,我不想放开这一刻的感觉,不由自主地跟随着他的脚步,从慢到快,奔跑在空旷的顶楼过道上。   “童姐,你去哪?”小妍不解地看着我。   “你帮我看着护理站,你们主治一会就出来了。”我不愿意放开他的手,他的掌心很温暖,大大的手掌包围着我。这是我成人之后,第一次和除了我爹爹以外的男人手拉手。   “走楼梯。”电梯卡在5楼上不来,远处似乎有饶君文的呼喊声传来。   “恩。”一时玩兴大起,打开楼梯间的门,跟着于培树一起进入有点昏暗的楼梯间。   很丢人,真的很丢人。28岁第一次牵男人的手……这么好的机会,我怎么可以错过呢,最近有好多的第一次……   不知道下到第几层,于培树突然停了下来,我一时没刹住车,撞在他紧实的后背上。靠,没事把肌肉练得这么结实干嘛。   我捂着鼻子,轻轻地揉着,还好没有撞到我的额头。“你停下来不会说一声吗?”其实,饶君文又不会真的追上来,只是为了好玩而己。   “嘘……”他捂住我的嘴巴,把我拉近他的身边,贴着墙站好。还有几级台阶就到转台,干嘛非得站在楼梯的中间嘛。   “喂……你们真的下去啊?啊……啊……啊……”饶君文的鬼哭狼嚎声声入耳。“噢……吼……吼……”   我的嘴被捂住,憋着气,想笑都笑不出去。我拉了拉于培树的衣服,摇摇头示意他快放开手。黑暗中,感觉他在偷笑,看不清他的表情,靠在他的身边,浓厚的男人味滋润着我荒芜多年的女儿心。   想要再靠近一点,再近一点。我把头慢慢地,慢慢地靠近他的胸膛。他的心跳声有点杂乱无章,才这么几步就喘成这样,军飞的素质这么差吗?不及格啊不及格……唉,童小欣,这么好的机会你就想到人家的身体素质,难不成你怕他的体力不足以应付你某方面的需求吗?   我用力地甩了甩头,把脑海中不CJ的想法甩啦甩啦……都甩开它啦……   “啊……”我忘记正站在楼梯的台阶上,拼命地往于培树身上靠去,脚悬在半空中,一个甩头用力过猛。很不幸的事情,我踩空啦……   黑暗之中什么也看不到,双手乱挥着试图寻找楼梯的护栏,明明就在旁边的。黑暗中,揪住于培树的衣角。我不是故意要拉你的,实在是没什么可以抓的。不抓的话,我的脸蛋就要遭殃,或者是我的屁屁要完蛋。为了保住我的脸蛋和屁屁……   阿咧,我又没有倒下去,他的抓住我的手,用力地拉,拦腰抱着我。多次的实验证明,有于培树在的地方,童小欣就不会倒下。我兴奋地抱着他的腰,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上。比我爹爹的警卫员还厉害,为了我的人身安全,无论如何都得贴身紧逼盯人防守。   “呼……”我长舒了一口气,“我们在哪一级台阶啊,要不要走下去?”我左右张望着,再转过头观察着,都没法确认位置。   “童小欣,你可不可以不要乱动。”于培树低沉的嗓音有点混浊的呼吸声。   “我在确认位置啊,飞行员同志。”依然顾我地一心寻找着确切的位置,不可能再摔一次啦,性命不重要,脸蛋和屁屁比较重要。   “别再乱动,再动让你自己摔下去。”我听到他的心跳,扑通扑通地一阵乱跳,呼吸变得急促而深沉。   我不再乱动,静静地贴着他,隔着宽松的病人服,我再一次用我多年的医学常识和经验证明,他……那个……嗯哼……他老是这么兴奋的吗?好奇怪,色 情狂还是那方面有毛病呢?   宁静与黑暗的楼梯间里,弥漫着暧昧的味道,我紧张地僵直在身躯,心脏也跟着他的加速地跳动着,有点小小的期待。亲我吧,快点亲我吧。再不亲我,就对不起这么暧昧的氛围,孤男寡女紧紧地相挤,四目相对,激 情四射的拥吻。我想要舌吻,恩恩,就这么决定。于培树,你倒是快亲啊…… 第十五章   这辈子就只有一个第一次的机会,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抱着视死如归的必胜信心,等待着即将发生的激情碰撞。是不是该闭眼睛?可是他还没有动作,再说这里这么黑,闭不闭眼睛也是一样的。   粗重的呼吸声在我的头皮上方吹起阵阵的燥热,他的身体紧紧地僵直着,试图与我保持距离。不经意地推搡,他的手抚上我胸前的柔软,“啊……”我轻呼,这家伙到底是看不到还是故意的啊。   即将又连忙移开,清了清嗓子说:“那个……我们走吧,从这层楼出去吧。”   “好。”我挫败地低下头,依依不舍地离开他温暖而结实的怀抱。肉肉啊,就不能让我多吃一会豆腐吗?同时,内心有一个声音:“童小欣,你的豆腐也让他吃了,你还甘之如饴呢。你个倒贴的败家孩子……”让他吃豆腐有什么的啊,我乐意。我摸索着他的手臂,慢慢地把手往向他的手掌,我喜欢他掌心里的老茧。   “哈哈……”突然一束亮光打在我的脸上,饶君文那恶心的鬼叫声近在咫尺。“让我找到你们啦。”他将手电筒的光收回,竖着拿着,照在他自己的脸上,然后伸出舌头……   “饶猪,你很幼稚也。猪舌头一点都不吓人。”这个破坏气氛的家伙,人家手都没牵够呢,你冒出来干嘛啊。   “培树,你干嘛带着童小欣私奔啊?”饶君文伸手拍开墙上的节能灯。“你们也太有情调了吧,连路灯都不开,都干什么坏事了?”他饶有兴致地在我们身上瞄来瞄去。   于培树摊了摊手,“要是开灯,你不就找到我们,那就不好玩了。”一副顺理成章的样子。不过,他说的话真的很有道理。   可是,我很没志气地涨红着脸,谁让我天生不会撒谎。如果你是一个活到28岁,仍然没有尝到男人滋味的女人,在如此近距离地与一极品肉肉贴身紧逼盯人防守,你会有什么样的感觉呢?心跳加快,肾上腺素加速分泌,口干舌燥,呼吸困难,这是一正常的反映,难道不是吗?当然,被别人发现的时候,就如同被捉奸在床一般,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而我,就是这样的表情。   “童小欣,这里很热吗?你的脸怎么红红的?发烧了?”饶君文把头探到我面前。   “你才发骚呢。”我不是发烧,我是发骚。但是,打死都不能承认我发骚。   “我说的是烧,不是骚。”饶君文纠正我。   “我有幽闭空间恐惧症。”为什么我最近总是在撒谎呢。   “你?我记得你6岁那年,带着军区大院所有的孩子到防空洞里玩,还把大家关在里面,自己从另一个门跑出去。你说你有幽闭空间恐惧症,谁信啊?”饶君文十分不屑地望着童小欣。   “呃……我……”   “我们要继续站在这里吗?”于培树似乎看出我的窘样。“走吧,君文,我们继续战斗去。”   “你们认识?”18岁之前,饶君文所有的朋友我都认识,几乎都是军区院里的孩子,或者是省委、市委家属大院里的孩子。于培树我好象没有任何的印象。   “恩,你还记得我报军校那年吗?我不是想当军飞吗?还让我爸给我走的后门,我兴冲冲地就就面试和体检……”   “知道知道……”我兴奋地打断他,这是饶猪所做的几件能让我一直拿来糗他的事情中最糗的一件。“你去考军飞,结果身高太高,人家不收你。哈哈哈哈~~”   饶君文拿着手电筒就往我头上敲,“你谋杀啊你……”我一手捂着头,一手仍然不忘藏在于培树的大手中。   “让你笑话我……”饶君文摆出一副后妈脸孔。“然后我就遇到培树,那时候还打了一架。”   “不打不相识。”于培树拍了拍饶君文的肩膀,难兄难弟的表情。   “童小欣,我记得你是有家室的人,怎么可以和别的男人手拉手呢?”饶君文实在是后妈,专门拆散人家小鸳鸯的。   我皱了皱鼻子,冷哼一声。“要你管。”刘明峰啊刘明峰,这个乌龟王八蛋,搞得老娘现在都不能泡帅哥。就算你结婚离开我的视线之外,但是你那该死的后遗症,让我现在还不能安生。我要诅咒你,诅咒你……   我紧紧地握着于培树的手,就是不放开。于培树拉着我,一步一步地往上走,时而回头看着我们相连的手,冲着我邪恶的笑着。他的笑容太迷人,焕发着诱惑的神采,微扬的嘴角抿成性感的弧度。哇,回眸一笑百媚生,应该就是这样吧。童小欣,这是形容女人好不好……   “啊……”祸害啊祸害,走个路都要让我摔跤。是他的笑容太迷人好不好,不能怪我的。   他的大手紧紧地拉着我,让我幸免于难。“小心点,跟着我。”   真的希望,该死的饶猪立刻消失,真的希望,楼梯永远都走不完。发骚?谁,是谁说我发骚?站出来……   饶君文首当其冲,率先打开楼梯间的门,往护理站走去。   我吸着鼻子嗅了嗅四周的味道,有一股很淡很淡的香味,幽远而宁静,象乡间小路里泥土的芬芳,又象是树木散发出的潮湿木香,充满森林的味道。我对香水不是很在行,如果是薰薰在这里,一定可以闻出来是什么牌子的香水。   “哦……My Lady。”饶君文有点夸张地咬字,让我不由地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   我惊艳了……   我这辈子见过最多的就是军装,穿着军装的男人和女人。因为穿着制服的人们是最可爱的,也是最英姿飒爽的。利落、干净、整齐,没有多余的装饰,只是很朴实而真诚的美丽。   但是,在这一刻,我推翻28年所秉持的审美观。   眼前的女人给人成熟的妩媚与岁月积淀的沧桑,保养得极好的皮肤在精致妆容的修饰下,雍容华贵,精致的黑妆是今年的主打,在她的眼部恰到好处地勾勒出黑色的眼线在浓密的睫毛的映衬下,巧目盼兮。她没有用腮红,而是在脸颊处用大面积的阴影效果为整个黑色奠定一黑到底的中性妩媚。   精致的黑白格纹套裙,合身的剪裁,包裹着她没有因年华老去而变形身材。外搭一件黑色皮革长风衣,全身唯一的装饰就是脖子上的大粒珍珠绕脖和耳垂上的珍珠耳环。   黑与白的完美搭配,头发也是浓烈的黑色,齐耳的BOBO头,发梢有点微卷,撩人的极致奢华与感官享受。   “My Lady……”于培树放开我的手,上前拥抱他的lady,在她的脸颊上轻轻一吻。   忽然被放开的手一丝冷风微微的渗进,有点小小的凉意。他怎么可以上前抱她还亲她,而且她看起来可以当他姐姐。   他还用手臂圈住她,呜呜呜……他们看起来好登对哦。即使穿着病人服也掩盖不了于培树的气场,挺拨的身姿、优雅的气质。有些人即使穿得破破烂烂,都会让人觉得他穿的是今年的流行服饰。于培树无疑就是这类人。   饶君文把手电筒往护理站一丢,站到那个姐姐的另一边,跟于培树用同样的姿势圈住她。看起来真的好和谐。两个帅哥,一个美仑美奂的御姐。我备受刺激的小心脏扑通扑通地直跳,我也要这样的画面。不过,只要于培树就好了,饶君文一脚踢飞。   唉,看着他们三个人有说有笑地相携着走进1314,将我无视掉,我那备受刺激的小心脏再次受到猛烈的冲击。   盯着1314的门被无情地关上之后,我的心被整个pia飞……   ————————我是被pia飞的分隔线————————   他们在病房里聊了很久,间或传来他们愉快的笑声,我悲催地趴在询问台上,目视前方。一个女人如果可以在即将老去的岁月中,依然保持着优雅的身段,焕发着迷人的风采,是多么让人艳羡的事情。   虽然我生活在军营中,规律的生活和锻炼让我习惯看到身姿挺拨的军人,但是女人是不分军人或是其他职业的,因为所有的女人都要生孩子,生孩子,养孩子,照顾一家人,身材就会慢慢地变形,没有太多时间去锻炼,难以保养自己的皮肤以及身材。   象我亲爱的娘亲那样一辈子为了革命工作的女人,即使身材没有走形,但也没有太多的时间去保养皮肤。不是没钱,而是不舍得花钱。辛苦了一辈子,觉得那样的生活太奢侈,也没有必要。都老夫老妻了,保养那么好给谁看啊。   脑袋搁在询问台上,呈神游状的我正天马行空。那个姐姐难道也和于培树有什么JQ吗?难道于培树就不能长得不那么极品吗?问题是,如果他没有那么极品,我会如此蠢蠢欲动吗?答案是否定的。人本来就是视觉动物。   可是薰薰那一个星期的期限。简直就是mission impossible……   好歹这里也是医院,我总不能在这里干坏事吧。简直就是mission impossible II……   今天一上完,我的代班就正式结束,也就意味着没法再近距离接触于培树。简直就是mission impossible III……   啊咧,有办法。我灵光一闪,伸出食指划向天空,有办法啦。   第一步,我要跟他要电话。   第二步,找各种机会约他出去。兼职是最大的武器。   第三步,趁着机会行……嘿嘿之事。   一个礼拜时间会比较紧,反正薰薰那坏孩子不知道飞哪去了。她要是回来,我就告诉她饶君文回来了,看她还不跑得远远的。冤孽啊,他们挺登对的一对,可为什么总是一个追一个跑呢。难道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冤孽啊,先管好我自己的事情再说。   快到12点的时候,那位雍容华贵的客人才从1314缓缓地走出来,连走路的姿态都是那么优雅。我悲催地摇摇头,我这辈子看来是无法达到这样的水准了。   他们亲昵地拥抱亲吻脸颊,说再见。饶君文顺道送她下去,于培树则乖乖地准备返回病房。   “于培树,你过来。”我冲他勾勾手指。   “恩?童大人有何吩咐?”拜托,少电我几次会死吗?   “我要征用你的电视。”帅哥是要泡的,但是球还是要看的。   “现在?”他不解地问   “正确地说是再过三小时,我要看8亿欧元。”8亿欧元在跑步。   他皱着眉,还是不解。天啊,能不能不要皱眉,连皱眉的表情都带着诱人的忧郁。   “8亿欧元在场上跑,西班牙国家德比。”   “这样啊,一起看吧。平时在部队里都不能看直播。”他恍然大悟。想不到的是,他要和我一起看也。   好鸡冻啊……我的机会又来了……嘿嘿……小树树,瓦来鸟…… 第十六章   从小就在军营中泡大的我,电视节目除了新闻联播之外,收看最多的当然就是足球。耳濡目染,渐渐地也喜欢上。特别是94年世界杯忧郁巴乔那无与伦比的悲伤,晚熟的我那时候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帅哥,那小辫子帅得一塌糊涂,踢飞点球的那一瞬间,那眼神悲伤得让我的心都拧成绳索。   在那之后,我一心一意地追寻意大利,追寻意大利队的无数帅哥。在意大利的队员当中,属AC米兰队员的忠诚度最高,巴雷西、科斯塔库塔、马尔蒂尼,他们一生只效力于AC米兰一个球队。在利益至上的球员转会中,是十分少见的。   忠诚,就如同你一辈子只能在一个马桶里拉屎一样,不能轻易地做到。生理上的需要,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发生。家里摆着一个,路上有着无数的公厕吸引。某一天,还会拉肚子,一来时波涛汹涌,挡也挡不住。拉不出屎却说茅坑没有吸引力的事情比比皆是。   有一句很流行的话,所谓忠诚,只是背叛的筹码不够多而己。   如果于培树跟我那个啥了,他也属于不够忠诚的一类人。我就是人人唾弃的小三……   我仰面躺在床上,望着白白的天花板翻了翻白眼。   几个小时前,巴萨获胜,梅西越来越有正太的潜质,伊布的破门乃是众望所归。在诺坎普球场内,嘘声与喝彩声竟有着天壤之别。同样是4亿欧元打造的重量级球队,却因为归属的不同,受到主场球迷不同的待遇。这就是忠诚,对心爱球队的忠诚。   为什么男人可以对一支球队钟情一辈子,至死不悔,却无法对一个女人一辈子忠诚呢?刘明峰内不要脸的,还不是说一套做一套。说得比唱得还好听。   第一次看到穿着AC米兰球衣之外的卡卡,为什么他不选择继续留在AC米兰呢。不是我偏心米兰,或许卡卡也会象当年的齐达内一样,在皇马渡过漫长的适应期。卡卡毕竟不象薰薰,在任何地方都能做到无差别感。   而我呢?我躺在床上,于培树在我旁边。   不要误会,他坐在椅子上,头趴在床沿,而我霸占了他的床。他的胳膊隔着被子搭在我的腰上。我居然还盖着被子,中场休息的时候,于培树把他的床让给我,他坐到椅子上看。我记得,伊布进球后我就迷迷糊糊的。   难道是他帮我盖的被子……天啊,我本来是要诱惑他的,怎么可以睡着呢?两个人相处一整个晚上都没有发生任何事情,靠……太丢人了……   呜呜呜……太受刺激了……   检查下衣服先。   我拉开被子,扣子绷开着,不怪我,怪我的罩杯大了。扣子绷开,他都无动于衷。无数的乌鸦在头顶上盘旋,他是柳下惠吗?香艳的沟沟他都视而不见,我的泪水连绵不绝……   我怒了。 “啪”的一声,用力打在他的手掌上,那双让我心动不己的手。   “唔……”他不满地发出喃喃的呓语,侧过脸继续睡。   “集合啦……”哦也,这对军人来说,这是最致命的。   他咻地一声跳起来,闭着眼睛就开始脱衣服和裤子。原谅我,我只是想让他醒来。没想到他条件反射就开始脱衣服。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是无辜的。   一清早就让我看到美男脱衣秀,唉,真的很郁闷啊……为啥郁闷呢?只能看不能摸,又吃不到。你们说,这不是郁闷这是啥?就象一桌子的美食摆在你的面前,你正准备动筷子,然后有人过来告诉你,这些东西吃了会拉肚子。   唉,消化不良啊……   “停……”我急忙跳下床,抓着他的手臂摇晃着。还好只脱了衣服,裤子只褪到一半。一半……其实脱不脱都一样,一半的裤子该看到的都看到啦。   “恩?”于培树弯下的身子略抬起,愣愣地看着我。略微迷茫的眼神,刚睡醒的惺忪神情,很有居家男人的味道。   妖孽,大清早的脱衣秀,现在又用眼神勾搭我。   “童小欣……”好熟悉的声音,我按住于培树的手有点颤抖。现在到底是几点啊?“童小欣,你给我开门。”天啊,不会吧。   我要暴走,我要泪奔,我要哈利波特的隐身衣,没有隐身衣,给我扫帚也行。现在怎么办,隐身衣会有的,扫帚也会有的,只是不是现在。   “于培树,你赶紧穿上衣服啊。”我真的不敢想像大门打开的那一刹那,风卷云涌的怒火。   “什么事情啊?”他没有穿上裤子的意思,而是继续脱裤子的动作。   “ 砰”的一声,大门开启。妈咪妈咪哄,急急如律令,都看不到我,都看不到我。把你们都催眠,都催眠啊,都催眠……   于培树正甩着裤子的动作停滞在半空,扭转头看着门口凶神恶煞般的军装阿姨,还没有睡够的他明显是无法清楚地了解到,此时此地发生着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而我,正急欲给他们都催眠。特别是那军装阿姨……我亲爱的娘亲大人驾到。   “童小欣,你翅膀硬了?”到底是谁告的密,我娘亲这么快就拍马赶到。   “娘亲……早啊,娘亲,早饭吃了吗?”我无法谄媚地凑到邢大姐面前,“要不,女儿我再陪您去食堂吃点?这早饭可不能不吃,容易引发低血糖、低血压,还容易发胖。最后是喝……”   “童小欣,你再废话,我就把你绑回家去。”邢大姐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一巴掌把我推到一旁。“把你的扣子扣上……”我那个大汗淋漓,衣衫不整的我,太容易让人想歪了。   邢大姐大踏步走到于培树的面前,从上到下扫描着。象于培树这样的绝色,我娘亲会不会被迷惑呢,这小子就是一妖孽,老幼通杀。但愿他能成功迷惑我亲爱的娘亲啊,我在邢大姐的背后对着于培树挤眉弄眼,可是他根本就是视而不见嘛。   于培树扔掉手上的裤子,站正坐好,行了一标准的军礼,“首长好。”这小子光着都能行礼,我太TM佩服了。腰板挺得笔直笔直的,两腿中间一条缝都没有,太直啦……   “稍息。”邢大姐回头又瞪了我一眼。“穿上衣服。”   “娘亲,您今天是来检查工作的?”肯定是有人告密,但是我不能问。   “恩,今天正好下来检查医院的政工建设情况和学习科学发展观情况。正好到监控室看了一下,老李告诉我,你昨晚进了这门之后,就没再出去过。”邢大姐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   老李,你给我记住……   “我来看球的。”这是事实,虽然现在有点乱。   “是么?”邢大姐不动声色地用眼角瞪我。天啊,娘亲,你的眼神已经很凌厉,气场已经很强大。用眼角瞪人是很阴险的表情。“这个怎么解释?”她指了指穿好衣服的于培树。   哇……口水叮咚。他换上的是空军的军官制服,不是绿色的,我不会审美疲劳。真TM迷死人不赔命,那制服就跟为他订做似的,整齐地贴在他身上,长期训练的身材绝对配得上他的制服,比那天走秀穿的礼服还要帅上100倍。   不要怀疑,我是不折不扣地制服控。   穿上军装的于培树,没有那份妖孽的邪恶,多了英姿飒飒的豪迈和军人的挺拔和严肃。就是眼角多了几颗眼屎,胡子嘛没有剔。   我偷偷瞄了一眼娘亲,呃……她居然跟我一样,目不转睛地盯着于培树看。制服男的无敌诱惑,师奶杀手啊……除了我爹爹之外,不对其他男人看第二眼的娘亲,居然也沉沦了。   这个世界太疯狂乐!我轻轻地走到她旁边,在她眼前挥了挥手。“娘亲……”没反映,再挥一挥,“娘亲……”,还是没反映,我大喝一声:“娘……亲……”   “你娘我还没聋呢,吵死了。”邢大姐不愧是行走江湖多年,以二两拨千斤之势,将她的失态化解。“你们昨晚一起睡的?”   “报告首长,是的。”我还没出声呢,于培树那家伙就以无比哄亮的嗓音,干脆利落地回答。   我朝他眨了眨眼,示意他闭眼,我来回答。“是这样的娘亲,我们没有在一张床上……”   “以后怎么打算的?”邢大姐这话问的是于培树,我被无视了。   “听从组织安排。”这都什么年代了,组织安排。我靠,这完全不是事实。他大声嚷嚷干嘛呀,把态度搞得这么诚恳,多难为情啊。   我再次插入他们的谈话,“娘亲,我没有和他一张床上睡觉啊。我只是看球,看球你知道不?什么事都没干。”   “童子欣,你说党和人民怎么教育你的,你学会先上车后补票了?这是极端不负责任的行为。晚上回家做深刻的思想检讨,你……叫名字什么,哪个单位的?”   “报告首长,某军区空军**团**特级飞行军于培树。”特级?1480小时以上,他是机器啊……   邢大姐的脸蛋放着光,似乎对他的自我介绍十分的满意,满意到诧异的感觉。很诡异,邢大姐笑得很诡异,这不太寻常。   “于培树同志,晚上跟童小欣一起回家做思想汇报。”邢大姐说完,拍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童小欣,20公里武装越野是最低的惩罚。你要是敢耍花样,加倍。”她走到门口,还不忘丢给我一挑剔的眼神。我毛骨悚然地颤抖着,我这孙悟空怎么逃得过如来佛的五指山呢?   我都还没有吃到嘴呢,现在倒好,成为他人嘴里的肥肉。我眯着眼,斜视一脸气定神闲的于培树。“你……过来。”勾勾手指。   于培树大踏步迈出,贴着我站立。“什么事?”   靠这么近干嘛,我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的胸口。“你,为什么要这么回答?被你害死的你知道不?”   “我没回答错啊。”他那邪恶的笑容再度浮现。“我们是一起睡的,没错啊?”   “可是我睡在床上,你在椅子上睡的。”这是最本质的区别,哪里是一起嘛。   “你躺在床上,我趴在床上,一起睡的。有错吗?”他低下头,含笑的眼睛凝视着我。   我被他眼中的深邃所深深吸引着,追随着他的目光,在他如墨般漆黑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倒影。这是不是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至高境界?如果是,他的眼中可不可以只有我?   唉,这是不可能的,极品怎么可能看上我呢。我叹了口气,说:“我不知道。”   “那要怎么样才算?”他挑了挑眉,抱胸撑着手臂摸着下巴。完全没有刚才严肃的军人风范。   “我娘亲的意思是,我们做了那什么……”红着脸,我羞涩地说。虽然,我也很想和他那什么。   “那什么?”他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尴尬,真是尴尬。“就是做坏事了呗。”我低着头,不敢看他的脸,他的眼神太放电了。   “什么坏事?”即使不看他的脸,我也能听出他的话中的笑意。   “于培树,你……”我握紧拳头,正准备一记直拳把丫打得稀巴烂。   可是,我高估了自己。他的大手把我的小拳头,包得紧紧的,我的直拳完全使不上力量。“我怎么了?”他咧着嘴,灿烂的笑容让我目眩神迷。   “哼……”我羞红着脸,噘着嘴巴,把头转向另一边。这家伙就是明知故问嘛,明明就看出我的羞涩,还一直问一直问,欺负我老实吗?哼哼。   被握住的拳头突然被握紧扭向身后,转向另一边的头被一只手掌托着,被迫回到正中的位置。我还来不及反应,噘着的嘴唇被一阵潮湿与柔软包围,啃咬着,舌尖柔柔地轻舔着我的唇瓣。   这是什么?于培树在亲我?他吮吸着我,舌头挑弄着我的柔软,鼻尖的气息吹拂在我的脸上。那么近,那么近。我该怎么办呢?这是我的初吻啊……   “唔……”一阵阵的酥麻穿透,我慢慢地贴近他,嘴唇发出奇怪的声音。我怎么会变成这样?这声音有点象那个那个……   “你指的是不是这样?”他放开我,声音不再洪亮,有点沙沙的。   “不是。”邢大姐说的是睡觉好不好。“我娘亲指的是咱俩在一张床上干坏事。”我这人就这点不好,太老实。一就小心,就把实话都说了。贴得太近了,我无法思考,这个祸害……   “你想干坏事?”他笑的无比邪恶,直勾勾地看向我的内心深处。   “没有,那是我娘亲的话外音。”打死都不能承认,我连接吻都不会呢,为什么刚才不是舌吻,我很想试试。   “那你的话外音呢?”于培树的脸在我眼前放大N倍,“告诉我嘛……”原来,男人嗲起来是这么的致命,他的气息近在咫尺,我没有能力思考。   “亲亲。”我完全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   “童小欣,接吻的时候要闭上眼睛,你再一直睁着就不亲你了。”   我闭上眼睛,轻启双唇。他的吻再度覆上,这一次是我梦寐以求的法式热吻。但是,我就是不告诉你们我有多销魂。 第十七章   我在医院呆到中午,向白霏霏狠狠地投诉,要不是因为这坏孩子,我也不会留在医院值班,也不会溜进于培树的病房蹭电视看球,也不会睡着,更不会被我亲爱的娘亲差点抓奸在床……   我就是一苦命的孩子,顺便敲诈白霏霏请我吃日本料理。把我所受的苦难全都往她身上推,让她买单,买得越多我越高兴。   最后,白霏霏抚摸着我的头,对我说:“童小欣,我觉得吧,这于培树配你太可惜了,人家是一极品,怎么插你这坨牛粪上。不过,你可以借机坐实你们俩的关系,当一名符其实的小三。好歹,你也是一高干。”拍了拍我的肩膀,严肃地说:“虽然你没有迈巴赫……不过现在的牛粪也不好找。”   我喷了……关迈巴赫啥事……我要开一迈巴赫,全军不得开展廉政教育。   为了晚上的思想教育,我必须先回家沐浴更衣,以彰显我悔过的诚意。20公里武装越野,我得想想办法把这惩罚弄于培树身上去。   承认的人是他,又不是我。谁承认,谁去接受惩罚。   他那身板,20公里武装越野是小CASE。有什么办法让他心甘情愿呢?伤脑筋啊伤脑筋。   我走出医院,望着蔚蓝的天空,沉思着。他现在休假,都没有运动,肯定是不行的。可他要是愿意替我跑,那我娘亲不认帐怎么办?让他跟我娘亲去认罚……我娘亲也不好意思拒绝,这主意多好。   我拨腿就往医院里跑,踹开1314的房门,气喘吁吁地拉着于培树,“你先跟我回家。”   “不是晚上吗?”于培树又在玩PS2,头也不抬,眼也不眨。   晚上肯定是来不及的。“是回我的家,不是回我娘亲的家。”   “有区别吗?”他正在奋战,姿势维持不变。我就纳闷了,这东西有什么好玩的,昨天饶猪抓狂的样子,太恐怖啦。   “当然有。我的家,就是我自己住的家。我一个人住。”这才是重点。   “哦,”他快速地收起PS2,咻地一声站起来。“那走吧。”   诡异,反应也太迅速了啦。我只说我一个人住的家,他就跳起来,有种不祥的感觉……我愣在原地,拉着他的胳膊,感觉好象被人牵着鼻子走。   “我要穿军装还是其他的?”   他身上穿的是早上套上的军装,这一身挺好的,我喜欢制服。“就这个吧。”我爹爹可能会看在这空军的军装上网开一面,好歹他老人家也穿过好些年。   “那还不走,你不是请我去你的家吗?”他又开始邪恶地笑……   我皱着眉,斜着眼,撇着嘴……好象被人算计的感觉。   ————————我是被算计的分隔线————————   将于培树留在客厅自个儿玩去,我抓紧时间沐浴更衣,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跑出来,肩膀上披上浴巾。退伍之后,我就酝酿着把头发留长,有女人味一点,现在正好到肩膀,有点杂乱。   于培树手里抓着遥控器正倚在沙发上看我那3万块的LED,这画质真好,脸比我的还要大,真是逼真,可是我一次都还没好好享受过呢。都让这些路人甲乙丙丁抢先试用过。还有正事要说,不能浪费时间。   “小树同学,你觉得我这人怎么样?”顾不得头发还湿着,往于培树身边一坐,紧紧地挨着。不要以为我要吃他豆腐,我现在的思想很纯洁,只想着20公里武装越野。   “你?”他侧过脸,沉思着。   我紧张地望着他,摆出最可爱的一面。没办法,现在流行装嫩,咱临奔三也装一把。   “不熟。”他转回头,继续抓着遥控器按。   不熟?他居然说不熟,那他还抱着我亲来着,现在说不熟……“小树同学,严肃点。”我板起脸,愤愤地与他保持距离,时刻准备着把他踹下沙发。   察觉到我语气中的生硬,他转过身,伸手拉过我肩膀上的浴巾,罩在我的头上,揉搓着我的头发。原来,他的大掌也可以有如此轻柔的动作,有被宠溺的温暖。   “你说,咱俩睡也睡了,现在正准备去见家长。你就算十指不沾阳春水、五谷不分、四体不勤,我也认了。你说是吧?”他戏谑地笑着。   什么叫他也认了?此睡非彼睡……他是有家室的人,我充其量就是一小三。家长只是逼不得己的选择。既然他这么说的话,那么……“那是不是说,我的事情就是你的事情?”20公里武装越野有希望啦。   “那要看什么事情?”他顿了顿,说:“万一你杀人放火,我想说是我的事情,也不太可能。”他把浴巾放在一边,用他修长的手指理了理我的头发。   唉,早知道头发不擦就跑出来,这样他就能多给我擦一会啦。   “那个,你最近比较缺乏运动吧?”我谄媚地问。“你们长期都是训练有素,最近疗养的时间多了,运动就少了吧?”   “怎么?”他平静地问。   “想不想多多运动?”这样问好象不太好,可是找不到其他的。   “你是说20公里武装越野?”他抱胸靠在沙发上,面不改色,了然于心的样子。   我往他身边挤了挤,“好不好?这是党和人民给你的锻炼机会,在我娘亲悉心的教导之下,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我说的是实话,有多少人排队等着我娘亲给他们指点一下,都还排不上号呢。   “如果我帮你顶,有什么好处?”他又邪恶地拉嘴角。   “做牛做马。”我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做牛做马都比20公里武装越野强……同志们,是一次性跑完,不是一天跑一点。   “随叫随到吗?”   “恩恩。”我用力地点了点头,丝毫没有发现他充满笑意的脸。我正盘算着,他兼职的事情以后还能当把柄,如果他让我做一些如牛如马的事情,我还可以拿出来交换。我的小算盘打得叮当响,完全没有发现已经落入他人圈套,当然这是后话。   “成交。”他又理了理我的头发,说:“我会跟你妈说,我是自愿跑的。”   人都是容易得意忘形而忽略很多其他事情的,诸如现在的我……   “你家就你自己住是吧?”于培树环顾着四周。   我得意,我忘形,我用力地点头。我家就我自己,偶尔尹以薰空窗期会过来住。这就是我小小的世界,五岗四哨的军区大院里生活不适合我。每个人看我的眼光都很狗腿,说话也很狗腿,永远带着张假面具,儿时的伙伴象饶猪他们有些都升官调职而搬出大院,剩下的都是些会巴结我的人,我不喜欢那样的生活。   想躺着的时候我绝不坐着,随时想躺就躺,想坐就坐。可是在军区大院的房子里是做不到随心而欲的,随时都会有客人来访,有部属过来汇报工作。即使窝在房间里,也会被喊出来打招呼。除了睡觉,我都得穿得整整齐齐的,生怕哪个长辈来访,不能见人。   他前后张望着,严肃地点了点头,说:“我还有半个月的假期,就借宿你家。”   住我家?哇……有这么好的事情吗?我还在盘算怎么接近他,他就主动要住我家,很好很完美。   童小欣,你矜持一点,你应该说不,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怎么可以和陌生男人同住呢?   矜持个P,矜持到最后的结果就是静心口服液。我不能就此沦落……   于培树要住我家,方便我勾搭他,方便我的眼睛吃冰淇淋,他的肉肉啊近在眼前,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吃完还不用刷牙,不用擦嘴……因为没人会发现嘛,哇吼吼。   什么?谁说我是小三。就算是小三,也是幸福的小三。给这么一人间极品当小三,是人生中最值得骄傲的事情。在我的往后几十年的岁月中,我会自豪地宣告,老娘让一人间极品当成背叛的筹码,忠诚顶个鸟用……   小杜来接我们的时候,我还沉浸无边的YY以及无尽的兴奋当中,一路都在想着如何把肉肉给吃掉的事情,身边的五岗四哨形中虚设,我不再冲着他们扮鬼脸。   我绯红着小脸,脚步轻盈地下车,身边的某人正十分奸诈地拉着我的手。我低头看了看我们二人结合的地方,不要想歪,是拉着的手,我太喜欢他的手了,一辈子就这么牵着好了。   “爹爹,娘亲,我回来啦……”心情好,不用20公里武装越野,随时可以吃到的肉肉,我那个心呀心花开。   “老童,你快点出来。”邢大姐从厨房一跃而出,隆重地欢迎我华丽丽的出场。   “小欣,回来啦。”很诡异,我亲爱的爹爹今天的身手如此敏捷,我娘亲刚一吆喝,他就从书房里窜了出来。   然后,他的视线落在我身后的于培树身上,失神地凝视着,双眼盈满热泪。我爹爹的眼神就跟于培树是他失踪多年的儿子似的,激动、兴奋、感伤,还带着不敢相信的目光。   我娘亲的目光也差不多,都聚焦在于培树的身上。而我,彻底被无视啦…… 第十八章   “小于,吃鸡腿。”我泪眼眶眶地看着邢大姐把鸡汤里最大的一个鸡腿夹到于培树的碗里。那是我的好不好,家里的鸡腿都是我吃的。现在,我娘亲居然把最大的那腿夹给于培树……   谁说鸡腿都是一样大的?你看看你的罗圈腿就知道啦。两腿明显的一边大一边小……   我眼红,我热血沸腾,在没有吃到于培树的肉肉前,我还是要补充其他的肉肉。鸡肉——肌肉嘛,呜呜呜……   “小于,来,这糖醋排骨你邢阿姨忙了一下午的,多吃点。”我爹爹夹着那鲜嫩多汁的排骨在半空中划出一划完美的抛物线,直落于培树的碗里。   怎么可以这样……我眼巴巴地看着于培树碗里堆成小山似的菜,再低头看着自己只有白饭的碗。为什么差别这么大?难道他真的是我爹失散多年的儿子?他们把于培树的生辰八字外加工作简历全都政审过,就差没问用多少Szie的TT……我娘估计都不知道我穿多少cup的Bra呢。   “爹爹,我怎么不知道我还有个弟弟呢?您当年是不是背着我娘亲养小三啊?”话说,于培树比我还小几个月。这个嘛,是我偷窥到的病历卡。   邢大姐又往于培树碗里夹菜,看都不看我一眼,缓缓地说:“童小欣,20公里武装越野……”   “呃……”我立刻埋首于白饭中,在桌底下踢了踢于培树。   他从小山堆的菜后面抬起他那祸害万千的妖孽脸蛋,边吞咽边对我微微一笑,因吞咽而上下滑动的喉结,很销魂呐……   口干舌燥,我伸出舌头滋润一下微干的嘴唇。他望着我的神情微微一变,随即低头啃着那个大鸡腿。   “娘亲,20公里武装越野小于同志他认罚。我要旁边喊喊加油就好了。”不理我,那我自己说。20公里呢……   “啪”我的后脑勺被一掌拍下,“童小欣,党和人民是怎么教育你的,逃避责任,想畏罪潜逃吗?”   “娘亲……”我呜咽着,泪流满面地瞄了瞄正大快朵颐的于培树,用力地挥动脚丫,让你死,踹死你丫的。   他吃痛一声,说:“陆阿姨,我替小欣接受惩罚吧。毕竟是我不好,我让她留在我床上的。”于培树用极其暧昧的眼神,深情款款地望着我。这时候能不能放不电,严肃点。关系重大啊,小树树同志。   “咳……咳”亲爱的爹爹用力地咳嗽着,以示军威。“童小欣,好好的女孩子跑别人床上,这象话吗?”为毛我爹爹说话这么奇怪,他应该火冒三丈,揪翻桌子,拨出他的配枪,一枪嘣了于培树……这比较符合剧情,然而,他却轻描淡写。于培树果然是他失踪多年的儿子。   “既然你们床也上了,那挑个日子把事情定下来。”童司令再次发威……这威发的,不是闹着玩的。他想把他亲生闺女和他失踪多年的儿子配成对,这可是乱*。   “啊……”虽然说于培树的肉肉很吸引我,但是我不是那么随便的人。“我反对。”   “反对无效。”邢大姐皮笑肉不笑地望着我。   “我抗议。”抱着一丝希望,我继续上诉。   “抗议驳回。”这回说话的是于培树。“难道你不想对我负责任吗?”   我要抓狂,我要暴走,我还没吃到嘴呢,凭什么让我负责,我很吃亏的说。“请求重审。”我微弱的声音地餐桌的上空回荡。   “一个月后再说,按正常的程序走。”童司令把筷子一放,“20公里武装越野就算是小于替你受的罚。好吧,小欣。”   “恩恩恩。”我忙不迭地点头。其他的事情暂且不谈,这事比较重要。   “那个,小于啊,你现在是疗养阶段,体力活就不要多做,20公里武装越野以后再说,好吧?”领导说话果然不一样,可是为毛他不用跑……   “谢谢童司令。”于培树边吃边望向我,朝我挤眉弄眼的。   我扭过头,拒绝被电,有啥了不起啊,不就是我爹一失踪的儿子嘛。   “小于啊,别司令前司令后的,喊叔叔说行。以后咱们也是一家人了。”童司令和蔼可亲地看着于培树,那眼神绝对是他失踪的儿子。就算没有老泪纵横。   干脆直接喊爹爹算了,叫叔叔多麻烦啊。我不满,我有苦没处诉。   “童小欣,刘明峰邀请我们全家参加东成百货30年周庆祝酒会,你爹答应出席,你也必须出席。人家邀请的是全家,你不出席你娘我的面子往哪放,听到没?”今天很多的雷,我被打得七魂丢了六魄。   刘明峰这个阴魂不散的扫把星,他干嘛总在我面前晃悠,自己多招人烦都不知道。还有那瓷娃娃……我望天,不去不可以吗?   “把小于也一起带去,以后也是咱们家的一份子。”我惊魂未定地看着童司令虎躯一震,缓缓地起身向书房走去,我娘随即到厨房给他倒茶。   难道我真的命犯小人……孩子,那叫命犯桃花。   我眯着眼忿忿地瞪着于培树,只此一面就成为我家的一份子。靠,这是什么世道。连我家的得道高僧童司令都拜下阵来,未免有点惊人。   “童大人,来,吃排骨。”于培树笑嘻嘻地给我夹菜。这家伙居然都不会反抗的,他全部承认,全部接受。他有毛病吗?   “吃毛排骨,我要吃你的排骨。”我一拍桌子,老娘要吃你的肉肉,以保内心的永久平和。   “童大人你喜欢哪一个部位的?”于培树的表情又开始暧昧,指着自己的身体说。   “呃……”他光溜溜的肉肉在我眼前晃啊晃,流畅的线条,刚劲的肌肉……妖孽啊,我都喜欢怎么办?   “是不是都喜欢?”他往我身边一坐,贴耳说道。   一股热气扫过我的耳垂,在我耳后蔓延着,痒痒的,热热的。我缩了缩脖子,身体一阵酥麻。这么近会出事的……“你喜欢当猪吗?”死鸭子嘴硬是我的强项。   “童大人想吃的话,当猪也无所谓的。”暧昧的眼神流转,挑逗着我悸动的心。   “那你洗干净了,摆桌子啊?”   “你口味这么重的,喜欢在桌子上?”   “……”啪嗒一声,童小欣童鞋的屁屁和地板发生了肢体冲突,一脑袋撞在他的腿上。桌子……好象我家的餐桌并不大。   坐在地板上揉着有点疼的屁屁,我不CJ的思绪又开始飞快地奔跑,摇了摇他的腿,“扶上我去。”   没动静。哇噻,腿部肌肉很有手感啊,两手各抓住他的一条腿,我扭过头,准备站起来……   啊咧,这里是他的两腿中间……我要是站起来,脑袋一准撞他小腹上,或者……我猛地抽回手,讪讪地餐桌中间挪着我那紧实的小屁屁。   “童小欣,你干嘛钻桌底下?你属狗的吗?” 第十九章   隔天一早,我回所里转了一圈,所长大人让我再歇个两天,后天市局刑侦大队派人到所里协助办案。将近年关,经济危机下的社会稳定工作极端严峻,管辖的片区内在我休息期间又发现2起凶杀案,还有一起对东成百货的恐吓事件。因此,借调市局刑侦支队的专业人士到所里驻点。   东成百货,也就是晚上我要去的庆祝酒会,同时也是瓷娃娃他们家开的本城最大的百货商场,就是我上次免费刷的那地方。从瓷娃娃的爷爷算起,她现在属于富三代。正所谓富不过三代啊……我掩面而笑,就她那样的加上刘明峰,肯定是富不过三代的。出手就给我10W的,能不败家么?   城中名门望族、政商名人都收到邀请,自然也少不了白霏霏和尹以薰的出席。薰薰这孩子估计又有新男人,落地都没回来找我。我这苦命的娃啊,不知道穿什么去参加酒会。晚礼服滴木有,高级定制滴木有,制服滴大大地有。   我摇头晃脑地走到我家楼下,一军用吉普打横停在楼梯口,真没公德心。我抬脚往车轮上一踢,嘿嘿,这警靴质量还不错,没坏,不错不错。我前前后后检查着我的警靴,真的比高级定制好嘛。   “这鞋挺不错的。”妖孽的味道。   不抬头我也知道是小树树。我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到一军靴,小靴子擦得锃亮锃亮的,不知道那靴子踢车轮是啥效果。“没你的好。”部队和地方用的东西是不一样的。   “知道没我的好,还踢我车。”于培树肯定在笑,我不抬头都知道这家伙邪恶的笑容。   “反正不是你的,不踢白不踢。”我们是蛀虫啊我们蛀虫。“你来干嘛?”   “不是说好今天要搬过来的,你忘了?”于培树拉开后座,取下一行李包,再砰的一声关上车门,倚在车旁盯着我。唉,妖孽啊……简单的飞行员皮夹克,贴身的裤子,长及膝盖的军靴。帅得冒泡……   我怎么能忘呢?这么好的机会,我是不可以错过的。而且我爹我娘还默许,这下我就更加名正言顺地实施我的计划啦。何乐而不为呢?   我示意他把车停进车库,第二次把他领进我家。感觉我就是那大灰狼,他就是等着我的小红帽。只要我愿意,随时可以把他“绳之以法”。恩,很好很完美。把他安顿在薰薰常住的房间,晚上再跟薰薰讲,让她不要过来破坏我的计划。   他的行李很简单,除了军装还是军装,还有几套休闲服。长期的部队生活,他收拾东西相当的快,还包括换床单,动作娴熟,很有居家男人的味道。我假装看电视,实则偷窥他的一举一动。每一个动作都让人浮想连翩。想到以后就能随时偷窥,我的小心脏就扑通扑通直跳。   收拾妥当,他拉着我就往外走。把我扔进他那军用吉普里,呼啸而去。我应该反抗的,可是我却不想这么做,管他去哪呢,跟他在一起就行。   “你怎么不问去哪?”我反常的表现让他不禁问道。   我应该张牙舞爪,叫嚣着反抗着,不知道要去哪绝对不去。“问与不问有区别吗?都是要去的。”我很认命,有时候甚至是懦弱。譬如在刘明峰的事件上,一鸵鸟就是七年。想到晚上又得碰面,我真是很头痛啊。   “很好。”于培树认真地开车,他修长的手指把在方向盘上。我默默地看着他的手,为什么上天会如此不公平呢,把所有的优点都集于一人身上。   唉,离薰薰的约定时间还有五天。只是于培树这样的男人怎么看也不象任人宰割的主,虽然我有他的把柄在手。军法从事好象有点过份吧,我那可怜的恻隐之心又开始泛滥。   好吧,看在他帮我化解20公里武装越野的份上,不威胁他。   车子在一间装修梦幻的服装店前停下,店内除了服装之外,是空荡荡的一片。和百货公司和专卖店里的布置截然的不同,这里的衣服都悬挂在墙壁上,正面呈现在顾客的面前。每套衣服的间隔处都挂满各式各样的风铃,每有客人进店,风铃发出悦耳的声响。   “培树,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店内只有二名店员,没有统一的着装。其中一名穿着黑色裤装和简单的米色开什米尔毛衣的白领丽人含笑着和于培树打招呼。   “给你个任务。”于培树把我往前一带,“给你2个小时,把她给我收拾好,晚上要参加东成百货的酒会。”   “没问题。”白领丽人从头到脚打量着我,看什么看嘛,我的警服不帅么。“你是不是也需要一套?”   “我自己搞定,你把她给收拾好就行。”   什么叫收拾?我还收拾你呢,小树树。我天生丽质难自弃,穿什么都好看,还需要收拾吗?虽然这么想,但还是忍不住的小小感动一下下。他真的很贴心,连我没有参加酒后的衣服,不会化妆都知道。   两个小时之后   我成功地惊艳全场。   波尔卡圆点吊带裙,柔和的粉嫩色调与黑色圆点融合,精致俏皮。胸口处的褶皱设计会让我原本34C的小胸脯愈发的丰满,我扭捏地把裙子往上拉了一点,小胸脯露出一大半,沟沟被托得好深,好羞涩啊。可是往上一拉,下面就不够长,这雪纺的吊带裙刚够遮PP的。我上拉下攥的,不亦乐乎。   为配合圆点波尔卡的可爱,搭配黑色的波西米亚风格圆形耳饰。不长不短的头发梳于一侧,用粉色的大花骨朵遮住发尾的参差不齐。脸上的妆容如果不细看,几乎看不到化妆的痕迹。唉,谁让咱天生就是一美女呢,皮肤吹弹可破,肤若凝脂,眉黛如山,只需要小小的修饰就能够达到惊艳的效果。   您可别不信,瞧瞧于培树的眼神就知道。   邪恶的笑容不再,深邃的眼眸聚焦在我的身上,随着聚集时间的增长而变得更加的深邃,那眼神就如同我没有穿衣服一般,我简直就是他的猎物。不行不行,这样可不行。他才是我的猎物,位置不能颠倒。   于培树身上的黑色礼服和我的波尔卡黑色圆点很搭,领带的颜色和我的裙子颜色一样,看来是特地挑选的。   “把这穿上。”他刚刚穿的飞行员皮夹克……   “我不要。”这么女人味十足的吊带裙怎么着也得来个皮草披肩。   不由分说,他把皮夹克罩在我身上,拉着我就往外走。“我不要嘛,这样很不搭。”其实我是故意的……   这样的搭配看上去很中性,别有一番味道。   他收紧拉着我的手,“以后不许再穿这样的裙子。”他的眼神很可怕,真的很可怕,仿佛要把我吃掉似的,直勾勾地盯着我的沟沟。   又不是我要穿的,是你让人给我穿的。瞎嚷嚷什么嘛……我再一次口不对心,说:“好嘛。”好假,假得我直哆嗦。   ——————我是哆嗦的分隔线——————   瓷娃娃和刘明峰站在大门口当迎宾,一副风中凌乱的模样。今天的风真大啊,娃娃的脸真臭啊。   真的,不是一般的臭,不象前几次看到的卡哇伊的笑容,一副阴森森的模样,一袭蕾丝蛋糕裙让她看起来有点象是在演恐怖片。刘明峰有些呆板的表情,跟他身上的礼服一样,没有生气。   这迎宾迎得真稀罕,感觉就跟奔丧似的。   “小欣,你来了。”刘明峰的表情终于有了一点笑容。“这位是……”   于培树对我的贴身紧逼防守是所有人都看得到的,我们的出现也引起不小的议论,没办法,气场强呗。   “这位是于培树。”社交场合不能失礼,我的眼角扫到邢大姐凌厉的眼神。   “你好。”   “小欣姐姐。”瓷娃娃的笑容太恐怖了,刚才还一副五子哭墓的表情,现在立马换成一副头牌女公关的笑容。“你能来真好,我怕你还在生气,不肯来。”   靠,能不能不翻老黄历。姐烦……   “姐。”尹以薰就是我的幸运星。   我赶紧用手臂一捞,把尹以薰抓住。她身上的黑色亮片连衣裙很有BlingBling的势头,小巧的mini连身亮片裙完全服贴于她的身体曲线,大大小小的亮片打造出活泼俏丽范儿,肩部又融入了巧妙的透视设计,俏皮又诱人。这坏孩子,不成为耀眼的party queen是绝对不罢休的。   “薰薰,我们进去,我讨厌那女的。”我对她耳语,左边挽着于培树,右边挽着最耀眼的party queen缓缓走入。   “你怎么自己一个人来?”现场的响光灯朝着我们的方向齐刷刷地打亮,站在尹以薰身边想不红都难,站在于培树身边想不引人注目更难。   “我也想携伴的,可是今天不行,我今天的目的是来勾引一男的。”尹以薰不停地变换着poss,对着镜头神彩飞扬。   尹以薰要勾引别人?尹氏在本城垄断着诸多高级会所和六星级酒店的经营,尹以薰简直就是帕尔斯希尔顿的中国版。只要别人送上门,让她主动送上门是不太可能的。   “谁这么有面子?”我好奇地问。   “一会你就知道了。”   觥筹交错的场合我一向是能躲就躲,陪我爹参加的唯一场合只有每年的劳军大会,敞开肚皮,大块吃肉,大碗喝酒。   这种场合我是不喜欢的,虚伪的笑容,虚伪的应酬,虚伪的聊天,没有一样是真的。当然啦,唯一一样真实的东西就是美食。   尹以薰被一众人等包围,于培树进场之后就被我爹召唤过去,给他介绍本城的政要。果然是失踪的儿子啊。而我,在美食堆里乐在其中。   “小欣姐姐。”拜托,在我吃饭的时候能不能不要打扰我。   “小欣姐姐,你还生我的气吗?生我抢走明峰吗?”瓷娃娃低着头站在我面前,我不得不停下进攻美食的欲望。   “那个,您贵姓啊?”我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生个P气啊。   “小欣姐姐,我叫许璐,你可以喊我璐儿。”瓷娃娃嗲嗲的声音听起来真不舒服。   我把手中的碟子放下,“许璐同志,我跟刘明峰一点关系都没有,他自己喜欢粘着我那是他的事情,我一点都不喜欢他。我想你不必在意我的感受,因为我并不在意。”   “可是你们在一起七年。”许璐的眼眶里有泪水在打转,拜托,这瓷娃娃不是瓷做的,是水做的吗?   “是他缠着我七年好不好。有没有搞错,我说的不够清楚吗?你一直缠着我干嘛,我都说烦了你们,你还缠着我一个劲儿地说。你们真是一对,同样的烦人。”她的泪水让我觉得火大,该哭的人是我好不好。   “明峰一直说对不起你,要补偿你。”她真的哭了,梨花带雨的。   补偿P啊补偿。“我不需要,你们俩假不假,我说了N次不需要,你们知不知道尊重别人啊?”   “哇……”我悲催了,在场的无数双眼睛纷纷望向这里,东成百货的接班人许璐小姐正大失仪态地哇哇大哭。   “小欣姐姐,我真的不是故意抢走明峰的,我真的很爱他,求求你成全我们吧。你不要恨他,你有什么气都出在我身上,我愿意承担一切的后果,只要你不为难明峰。”这太假了吧,当场装13,把自己弄成被害者,我反倒成了加害者。   我嫌恶地抬脚就想离开,周围的目光越聚越多,指指点点地看着我。“小欣姐姐,你是童司令的掌上明珠,要什么样的对象没有,你就成全我和明峰吧,我真的很爱他,我不能没有他。求求你,小欣姐。”她拉着我的裙角,揪着不放。   我靠,把我的身份都说出来。“你够了没有,走开。”我不耐烦地扯回裙角,借力把她往后一推。   她脚底一绊,摔倒在地。继续嚎啕大哭……   酒会现场的记者也都聚拢过来,纷纷举起手中的相机,一阵咔嚓咔嚓地直拍。   毁了,这下毁了。我童小欣一世英明就要毁于一旦,我要镇定,镇定。抓起餐桌上的饮料,我仰面一饮而尽。呃……鸡尾酒,真好喝。我又拿了第二杯,第三杯……   我不停地喝着,许璐不停地哭着。   “够了。”救星,这回是霏霏。“许璐你适可而止吧,把事情闹大对谁也不好看。你也不是第一次抢别人男人了,何况刘明峰并不是童小欣的男人。你不是想抢我男人吗?抢不过就抢童小欣的,还是想借机再抢走我男人啊?你这些把戏我看腻了。”白霏霏拉着我离开包围圈。   “原来刘明峰娶的是许璐啊,这女人真厉害。”白霏霏冷笑着回头看了一眼已恢复正常的许璐。“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头晕。”鸡尾酒好好喝,每一杯味道都不一样。   “于培树来了。”白霏霏指了指身侧。   刚才他干嘛去了啊,现在才来。他挥了挥手中的存储卡,“搞定。”他把那些记者的存储卡都收来了?他真的很强很男人啊。   我兴奋地往他身上扑,“小树树,你好英勇。”完全可以想像那些狗仔队护机如命的变态心理所引发的战斗力,于培树可以从他们手中抢下存储卡,实乃英勇之举啊。   “你喝酒了?”他圈住我的腰,吸了吸鼻子。   我摇了摇头,“没有啊,那些特调的饮料很好喝。”   “该死,谁让你喝的。”于培树在生气,我感觉出来了,他的身体僵得很紧。   我伸出手指在他胸口画着圈圈,“我没醉,你干嘛要生气啊?” 第二十章   手指沿着于培树的胸部肌肉线条,缓缓地涂抹着。上等的肉肉啊,人间极品,我微醺的双眼眯成一条缝,从缝中迷迷糊糊地看着他。为什么头发都剃成板寸还能这么帅啊?手一伸,摩娑着他的头发,刺刺的在掌中有着强烈的酥麻感。   “你别乱动。”于培树的声音有点僵硬,脸部也有点僵硬。   他又开始脱衣服啦。“小树树,你不要在公共场合脱衣服,虽然你是一人间极品肉肉,也不能总脱,回家再脱给我看。”我摇晃着有点沉的脑袋,指着他的方向说。   “你个笨蛋。”他把脱下的外套披在我身上。“以后不许喝酒,不许穿这么少的衣服。”他好凶,声音好冷,呜……他不是好人。   我挣脱他的怀抱,“你凶我,你不是好人,我不要理你。”我踩着完美的猫步往薰薰的方向走去。所谓猫步,走起路来摇摇晃晃,如猫般轻盈,轻得快要飞。   “童小欣,你小心点。”于培树的语气有点无奈,为什么呢?好奇怪,难道是我喝多幻听。   “薰薰……”我的舌头有点打结,发不出声音。薰薰背对着我,贴在某个男人的身上……这个坏孩子真的当众勾引男人啊!   我眯着眼睛摇摇晃晃地往前走,从眼缝中张望,那男人的眼神是冷的,脸上没有表情有点瘫,整个人站在那就象西门吹雪。什么都是冷的,最后是冻死的。薰薰不要往上贴,一贴也会被冰掉的,我要去提醒她,我要去保护她。   我是姐姐,保护妹妹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   “小欣。”有人抓住我的胳膊,好疼……哪个白痴这么粗鲁啊。   我不耐烦地转过头,刚走一麻烦精,又来麻烦精。“刘明峰,你丫给我滚远点,看见你就烦。现在我只要看到你,我就不烦别人。你赶紧滚……”头疼死了,他又来插一脚。   “小欣,你别这样。”刘明峰紧紧地抓住我的胳膊不放。   我用力地甩啊甩,都甩不掉这牛皮糖。七年了,无论我多用力都甩不掉,直到有一天,牛皮糖被另一块牛皮糖吸引,从此化为一体。我终于可以宣告独立,不费吹灰之力,却消耗我大半的青春。   女人能有几年的青春可以挥霍,我却把我所有的青春都浪费在一个我并不爱人的身上。我不爱,我一点都不爱,我甚至是讨厌他的。讨厌他在我家出现的频繁,讨厌他身上富家子弟的习气,讨厌他自以为地把我贴上标签,讨厌他即使知道我讨厌他还不余余力地粘着我……   七年……童小欣最灿烂辉煌可歌可泣的七年。这七年足以让任何一个女人经历至少一次惊天动地的爱情,即使没有结局。而我呢?同样的结局,却连过程也没有享受到。只有无尽的厌烦和敢怒不敢言。   当我认为我完全摆脱刘明峰的时候,他带着另一块牛皮糖又粘上了我。我明明就不爱他,全世界非得把我说成可怜的下堂妻,公平何在?   我顺手拿起桌上的杯子,一饮而尽。靠,这酒会真的全是酒,小气巴拉啦,连果汁都没有。“快把你的手拿开。”我抄起杯子,往刘明峰身上一扔。“啪……”玻璃碎掉的声音,好好听。   再度往尹以薰的方向看过去,薰薰呢?我要找薰薰,我用力地挣扎,他干嘛抓那么紧。“小欣,对不起,璐儿知道我喜欢的人还是你,所以她才会失态。”   烦死了,不知廉耻,现在还说喜欢我。看吧,这就是典型的拉不出屎还怪茅坑没有吸引力的男人。   “放手。”我使出全身的力气,大喝道。   “我不放。”刘明峰死死地抓着我。   原本喧嚣的大厅顿时安静下来,我闭上眼睛,头痛欲裂,手臂在半空中挥舞着。我管不了这么多,我要离开这里,烦透了这些不知所谓的人。都以为我童小欣好欺负,老虎不发威都当我是病猫。   “放手。”小树树的声音格外的亲切。   我眯着眼睛看着于培树的手掌钳住刘明峰的手,没过几秒钟,我胳膊上的力量便完全消失。   “ 小树树……”我伸长双臂,向前摸索着。头好疼,怎么有两个于培树。   我往他的方向走过去,“站着别动,有玻璃。”于培树连忙喊道。   “恩?”我无意识地原地踏步,其实这应该叫醉拳步,真实情况是我根本就没办法不动。两个小树树,好迷茫。   脚底一下子踩空,我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肉肉……好温暖的肉肉,好厚实的肉肉,好有好安全感的肉肉。   我只能继续用眼缝瞄着,喉结上下滑动,好销魂哦……“小树树……”这是小树树的肉肉。   “别乱动,带你回家。”他真的很凶,好怕怕,我埋首在他的颈间,缓缓地呼着气。   于培树的怀抱真的很销魂,我的手臂环绕在他的脑后,鼻尖轻轻地蹭着他的脖子,“小树树,要吃肉肉。”   “还要吃宵夜?”他把我抱进车里,说了我家的地址。   “恩。”是的,我想吃宵夜。我跨坐在他的腿上,紧紧地贴在他结实的胸膛上。   “乖,到家给你做。”他温柔地哄着我。   “真的么?”我眯着眼睛,冲着他妩媚地笑着。我绝对是借酒行凶,所以还有意识知道自己笑得很妩媚。   “真的。”他揉了揉我的头发,双手环住我的腰。   我闭上眼睛,呵呵地笑着,身体因为车子的转变而摇摇欲坠。“你不许反悔。”   “不反悔。”他收紧双臂,我和他之间没有任何一丁点的缝隙。   昏暗的车里,他的喉结上下滑动,真的很销魂。我张开嘴,伸出舌头舔了一口……   “童小欣……”他身体在发抖,我感觉到了。这让我备受鼓舞,嘴唇贴上他滑动的喉结。老是动,我张嘴含住,看你往哪跑……   “童小欣,还没到家。”他似乎在克制着,声音低沉而沙哑。   我才不管呢,继续舔着他的脖子,追逐着销魂的喉结,他的呼吸变得急促。恩,这就对了,小树树,你就是我的宵夜……   手臂从他的颈间滑落,解开他的扣子,溜进去抚摸他强壮的胸肌,手感真的很好,滑而不腻,结实有力。他的心跳好快,扑通扑通……嘿嘿,捏住他的小.樱桃,怎么变得硬硬的?   好奇怪哦,把衣服拉开一点,就着街道两边的灯光,我趴在他的胸口上窥视着,硬硬的凸起着,好可爱。   “童小欣,你安份一点,这是出租车上。”他隐忍的警告着我。   不行,我不要安份。我要吃肉肉……到嘴是肥肉是不可以飞掉的。   “为什么要安份?”我嘟着嘴,抬头看了看他胡茬重生的下巴。   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小.樱桃在我不停地抚弄之下,越来越硬,我要吃吃看,嘿嘿…… 第二十一章   我贴着他的胸口,噘着嘴凑过去,小.樱桃近在眼前,美味啊,肉肉搭配小.樱桃,人间极品啊……鲜嫩多汁,油而不腻,酸碱综合,有益身心啊……   小.樱桃,我来了……缓缓地张开嘴,就着小.樱桃一口下去……   我的嘴被堵住,谁这么破坏气氛嘛。不行……要重来要重来。   “童小欣,你再胡闹我就把你从车上扔出去。”刻意地压低声音,于培树的身体微微的颤抖着。   “不要嘛,小树树。你舍不得把我扔出去的。”我真醉了,我发誓我是真的醉了,这么嗲的话都说得出来。   “到家之前,你的手和嘴再乱动一下,我就把你扔出去。”他绝对是恐吓我,因为我听不到他话里的怒气,没有生气就说明是enjoy的。   我难得聪明一回。不用手和嘴,那咱就不用呗。“好嘛好嘛。”我乐呵呵地点点头,我真的醉的,否则怎么可以这么乖呢。   “乖。”他伸手把我头上的花骨朵拿掉。   不能动手也不能动嘴,那么……   我醉了,我真的醉了,我挪了挪屁屁,往里坐了坐,瘫在于培树的身上。不让动手,我真的没动,嘴也没动。   手臂挂在他的颈后,把头枕在他的肩膀上,吹出一阵阵的热气,屁屁在他的腿上扭来扭去,顺带无意识地乱蹭。我是纯洁的孩子,喝多了难免做出一些逾界的事情嘛。   “下车。”他握着我的腰,让我无法继续扭啊扭的。   “不要,我不要下车……”天啊,没天理了,怎么能把我扔下车呢。   “真的不下?”   “不下不下。”我用力地摇摇头。苍天啊,我只是用我看到过的有限的动作而己,为什么就会被扔下车呢,我不能下,下了就没肉肉吃了。   “到家了,你不下车就吃不到宵夜了!”他趴在我的耳后,轻轻地吐气……   到家了?!早说嘛,我眯着眼睛,用涣散的眼神瞄了瞄车外,这么一段路走下来,我不就没机会啦。   当了一辈子好孩子,我今天就要做点坏事去。讨厌的刘明峰,讨厌的许璐,把我弄得跟一怨妇似的,凭什么他们风流快活,还来招惹我,大庭广众让我无处可逃。我讨厌他们。   还有我爹爹和我娘亲,他们明知道我不喜欢刘明峰,还让他在继续在我家行走七年之久。我是他们眼中的好孩子,虽然不是最好的,但我一直都是规规矩矩做人,清清白白做事,没有给他们丢过人,再不喜欢的事情,我会也为了他们而努力做到最好。   今天,我喝多了,我醉了,我要做一件我一直都很想去做的事情。不管结局,不管将来,不管明天的太阳是否照常升起。   “我走不动。”我想出租车的司机肯定觉得我不是好女人,但是这又如何呢,千金难买我乐意。   他二话不说,就把我抱了出去。公主抱,嘿嘿,我童小欣长这么大,第一次享受到公主抱。我把头枕在他的肩膀上,偷偷地傻笑。小树树,你给了我好多的第一次。羞涩ing……   “童小欣,你知不知道,你会很惨。”他轻松地抱着我,大步向前。   “为什么?”我看着他完美的侧脸,如雕塑家一刀刀雕出来的轮廓在月光下闪耀着迷人的光泽。   “你在玩火……”我看到他的嘴角上扬着。   “我喝多了,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装糊涂是最好的方法,特别是在喝醉的时候。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他冷哼一声,加快脚步,稳稳地把我抱在怀里。   我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把钥匙放在他身上的,我记得钥匙是放在我之前穿的衣服上,换上礼服之后我就把钥匙抛之脑后。   把我放在一边靠墙站好,他开门的速度很快,我还没站稳,他就已经把大门敞开,顺势把我往门内一带,“啪,啪”两声把大门关好。神速啊……   我还没回过神来,他整个人就已经把我覆盖抵在门板上,紧紧地贴着我被单薄的礼服包裹的身躯,他的嘴唇来势汹汹地压在我的嘴唇上,噬咬着,用力地吮吸着,搂住我的腰,贴向他的火热……   “啊……”我身体的记忆被唤醒,他两次在我的触碰下的BQ,再一次地让我如此强烈地感受到,抵着我的小腹灼热而□。   他的舌头趁机攻了进来,掠夺着我口腔中的每一寸领地。我醉了,我真的醉了。飘飘欲仙,整个人轻飘飘地瘫在他的身上。   “童小欣,趁现在你还有机会说不。”因肿胀的欲望而沙哑混沌的嗓声,依然很有节制地提醒着我。   能不说吗?可是我不想说。我拉下他的头,主动献上唇瓣。“我要吃肉肉……”   他轻笑一声,“你想怎么吃?”   我一怔,我是一纯洁的孩子,怎么会知道呢?但是,爱的教育片有教过的。   将于培树未被完全解开的衬衫扣子一个一个地解开,黑暗中我听到他粗重的呼吸着,他似乎在等待着我的首肯。不能让他打退堂鼓,敞开他的胸膛继续着在车上未完的动作,我的唇贴在他的胸膛上,含着他的小.樱桃,味道……真的好极了,意犹未尽地边含边舔。   双手顺着他光洁的曲线滑落,隔着裤子抚摸着他的火热。   “小坏蛋,你想在桌子上还是床上,还是……?”他挑逗着我。   “那个……”   等不及我的回答,于培树低喝一声,把我从他的身下拉起来,抱着我走进卧室,抛在床上,跟着整个人压到我身上,我能感觉到他修长的双手从裙子底下钻进来,他的手掌揉捏着我的34C的小桃,掌中的老茧让我一阵阵地轻颤。   从头到脚底蔓延开来的酥麻让我不由自主地曲着膝盖,正好摩擦着他那逐渐变硬的地方。   “小坏蛋,你再不停手,我保证你会很惨……”他撑着上半身,用充满情 欲的眼睛看着我。   哼,能有多惨嘛,童小欣就是一个不信邪的主。我加重摩擦的力度,冲着他挑衅地媚笑,我就是不停脚。“我没有用手,真的。”   “让你淘气……”身上那薄如轻丝的礼服在于培树的撕扯下已面目全皆,那应该很贵的,我撇了一眼被抛在地上的礼服,还好不是我付钱。   身上的束缚被完全的除去,他邪恶地看着我,然后用我刚才挑逗他的方式逗弄着我。“让你不学好。”   我又羞又恼,身体却不听我的使唤,扭动着身躯迎合着他的逗弄。“肉肉,吃肉肉……”   “想吃肉肉?”   “恩。”我的声音也充满着欲 望,一发声便已泄露我的克制。   “有多想?”他一定是故意的,咬着我的耳垂,在我的耳边问。   我没有回答,羞涩地涨红着脸,无奈月光下是看不到我此时的表情的。   “告诉我嘛。”简直太折磨人了,这家伙真的很不厚道。   “不告诉我,就不给你吃。”为什么我感觉是他在吃我,而不是我吃他呢。   我抓住他的手臂,慢慢地往下移,穿过茂密的森林,那是有着一汪深不见底的温泉,潮湿而温暖。我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告诉他,羞涩地说不出话来。   “你真的确定?”于培树的手指轻轻地划动。“看来,你真的很饿……”   这还用说吗,小树树你这妖孽也太祸害了吧。体温渐渐地升高,身体有无数的等等被喂饱的小虫正在噬咬着我。   我把心一横,解开他的裤子,除去他身上的衣物。挺起上半身,把他推倒在床上,将自己的湿润贴住他的肿胀。   恍惚间,我看到他脸上再次浮现的邪恶笑容,然后他一挺腰,满足感充斥着我的全身,竟然感觉不到太多的疼痛……   我圆满了……   ——————我是圆满分隔线————————   “童小欣……”拜托,我还没睡够,身上好疼,大清早的谁叫我啊?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军装……一男一女,“童小欣……”我的天啊,我亲爱的童司令和邢大姐竟然会在我享受完第一次之后,如此突兀地出现在我的房间里,旁边还躺着于培树。这下完了……   我悲催地扮着笑脸,说:“爹爹,娘亲,你们早。”   “你……”邢大姐似乎被吓到,不应该啊,那天她不就知道我和于培树的事情,现在的表情有点太大惊小怪了吧。   “叔叔,阿姨早。”于培树也醒了,神态自若地打着招呼。我窘得躲到被子里面去,天啊,我要继续鸵鸟,鸵鸟是王道啊。   “童小欣,25公里武装越野。”邢大姐有暴走的倾向,25公里武装越野?天啊……   听不到啊听不到,我躲起来,看不到他们的表情,也等于听不到他们的声音。让于培树去顶着……   他们不是让我们要好好相处的吗,还说把事情定下来。现在不正合了他们的心意,干嘛还要罚我?真没道理啊……还一副吃惊的表情,肯定是忽悠我的。   离去的脚步声,好奇怪,居然一声不响地离开,大门关上了,彻底安静了……   我忐忑不安地伸出脑袋张望,真的走了,好诡异啊。我转过头,于培树那招牌式的邪恶笑容依然挂在脸上。   “他们没说什么?”发生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吗?   “我又帮你顶了25公里武装越野。”他笑着,不安份的手在被窝里探索着。   “真的?”这个世界上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吗?肯定有诈……   他的吻落在我的颈后,“你可以肉偿……”   “啊……”虽然我已经从女孩变成女人,但我还是很羞涩的说。   “一次等于跑3000米,加起来一共是45公里武装越野,那就是15次不带武装的,武装X2,你还欠我29次。”他的手在我身上游走,唤醒我沉睡的热情……   是谁,是谁把一次OOXX等同于跑三千的……   为毛不是一千米?我娘亲的惩罚总算有点人性。还有,我躲在被窝里的时候,他们到底交流些什么?   娘亲,回来,多加点惩罚可以伐?   于培树再次把我压在身下,实施他的讨债行动。而我沦落为名副其实的小三…… 第二十二章   当我再度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太阳公公晒屁屁,我实在是不想起床,你们要知道,初尝云雨的我是很羞涩的,旁边还躺着一人间极品美男,我哪敢轻举妄动,万一把他吵醒又向我讨债……   可是我饿了,肚子很不争气地咕碌碌地打着鼓。   被窝里传来轻颤,某人很不厚道地在偷笑。“你饿了?”   “恩。”我羞愧难当,是肚子饿,其他的都饱着呢。昨晚的酒会我光喝酒了,没吃下东西,回来一折腾,一睁眼都已经是中午。象我这样的大胃王,能不饿吗?   “还要吃肉肉?”于培树探出头来,手臂支撑着脑袋,邪恶地看着我。   我拉过被他撑开的被子,防备地抱在胸前,“不吃了。”两腿间的酸痛感让我有点后怕,人家刚从女孩变成女人,不能太剧烈的运动。都说第一次之后要的休息的嘛,这个讨债鬼。   “我要补充食物。”肚子很配合地再次发出声音。   “家里有什么吃的?”他不再逗我,缓缓地从被窝里钻出来。哇……鼻血……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对我,人家刚刚完全褪变,又看到如此让人血脉贲张的裸 男起床。他的屁屁好翘,怪不得力度这么强……   “水果。”我羞涩地钻进被窝,旖旎的情景再次浮现在我眼前,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这是刚才他们拿过来的报纸,你先看一下。”于培树快速地从另一个房间套好衣服,把一个夹子扔了过来。   这是某省直机关和市直机关下属的娱乐报纸,昨晚编印的送审稿。大部分机关直属的报纸都会先送省委宣传部和市委宣传部审定后才印刷,怪不得他们这么早就冲过来。省宣肯定凌晨就上军区敲门……   我裹着被子伸出光着的手臂拿过那一撂初稿,巨大的标题把我残存的一丝羞涩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悲愤和怒火。   “你昨晚不是把照片都毁掉了吗?怎么还会有?”图片上,我很高傲地举着酒杯,许璐站在我身边低头着,委屈地抽泣着。   于培树刷着牙,不置可否地耸耸肩。“你往后翻,据说这是有人昨晚发往各大报社的资料,图文并茂。”   巨大的标题上写着是:“28岁痛失男友致使其有严重的心理阴影,高干之女不堪入目的低俗举动。”小标题为“军区童司令之女惨遭下堂,公众场合PK东成百货下一任接班人。”   “他们早上就是为这来的?”我怒了,在28岁之后我洁身自好,从未做过有辱家门的事情。因为我知道,身为军区首长的女儿更要严格要求自己,不授人以柄,才不会给我爹爹和娘亲添乱。即使在最叛逆的年纪,我都努力地规范自己的行为。   “是的。机关下属的报纸应该是没问题,不会发出这篇报导。但是那些为抢噱头的小报是不会放过这些的,他们担心的你应付不过来,要接你回军区大院。”于培树吐着泡泡悠闲地说。“我告诉他们,有我在,不会让你受任何委屈的。他们才放心地离开。”   “恩。”我木然地点了点头。“把我拍得这么丑,太不象话了……回头找省宣沈部长说说,把照片弄漂亮一点的上去。多毁形象啊……”任何事情都力求低调的我,这次真的无从遁形。能做这种事情的,很明显是许璐干的。我再没心没肺也不至于笨到连这点把戏都看不透。在军区大院混久了,这样的伎俩怎能瞒得过我。“小树树,我们出去吃饭吧?”   “我刚叫了外卖,先填饱肚子,再出去买点菜回来做。”他显然已经梳洗好,而且想把我留在家里的意思。   “怎么了?你不让我出门吗?我明天还要上班呢,为了这点小事,不至于让我门都不出吧?”我把夹子放到一边,我还有我的生活,我的工作,不能影响到自己的生活才是王道。“她喜欢折腾,让她自己折腾去,老娘无视她,就是对她最好的报复。”   于培树皱着眉头,显然被我这番话的表情怔住了,我此刻的表情极其的阴冷与严肃,这是在童小欣脸上很难看到的。   我变啊变啊变脸……“小树树,你帮我把那边的衣服拿过来好伐?”撒娇,我嗲啊嗲,羞涩地红着脸,光洁的手臂在外晃啊晃的。   “自己下来拿。”于培树倚在门边,露出他招牌式的邪恶笑容。   “不要,小树树,我现在是小三,必须享受小三级别的待遇。”咱难得矫情一回,必须坚持到底。   他再次皱皱眉,说:“小三?”   “你是有主的人,我当然只能算小三。”悲催啊,只能吃肉,吃完肉肉要物归原主。   “这样啊……”他恍然大悟地摸着下巴,意味深长地望向窗外。“那我抱你去沐浴更衣吧,这样更小三一些。”   我的手臂在发抖,我的嘴角在抽搐,我的脑袋在僵硬。沐浴……更衣……这个太刺激,不太适合纯洁的我。   我裹着被子,突然跳下床直奔衣橱前,还是自己拿比较实在。眼角偷偷瞄了一点门边的于培树,他正奸诈地看着我,一副“看你还矫情”的表情。而我则是一副“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悲催。唉,谁让咱天生不是小三的料。   “姐……我说你成绯闻红人了……”砰的一声,大门被关上,尹以薰的高跟鞋咯噔咯噔地踩在地板上,发出悦耳的节奏,一声声撞击着我脆弱的心灵。   我的天啊,就干一回坏事,就被捉奸在床两回。看来,我的人品还是没有攒够。我认命地看着门外,尹以薰优雅地横冲直撞。   “这位先生,麻烦让让,别挡着门。”尹以薰站在于培树的身后,极其优雅地说。   于培树的脸色有点微变,“为什么你家的门,别人都能打开?”   尹以薰见于培树没有让开的意思,直接把他推开,“姐……”她愣住了一秒,然后……“哇,姐,士别三日定当刮目相对。不多不少,刚好三日。你就搞定啦?我还以为一星期时间不够呢。”别有意味地看向我king size的大床还有地上被撕烂的裙子,呃……床上的红色花蕾好耀眼……   “薰薰。”我裹着被子,局促地站在房中。老天保佑于培树没听到。。   “你们真奢侈,Cindy Lo的高级定制……”尹以薰将手中的袋子一扬,“我给你带吃的来了。你家楼下有记者,我一出现他们就问东问西的,我把他们打发了。这位是……”她的笑容和于培树一样的邪恶。   “于培树。”于培树的脸色自看到薰薰进来时,就没好过。   “我是小欣的表妹,尹以薰。”尹以薰微微一颌首。   “我知道。今天各大报刊的另一爆炸性新闻就是你的。”   “是吗?”我就看了自己的,没往下翻。“薰薰你又干坏事啦?”pizza,尹以薰买来的,口水叮咚……   “姐,你这就不对了。我天天干坏事,就这次学了回雷锋。”尹以薰理了理她那头及腰的长卷发。“你赶紧把衣服换了。”   “于培树,过来吃东西。”尹以薰是自来熟,对陌生人很少有生份感。“你们不会是现在才起床的吧?”暧昧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   “薰薰……”我无地自容,我要修人品,我要修人品,人品人品人品啊……   “告诉你们啊,许璐明天要召开记者招待会,就近期东成被恐吓以及她和你之间的新闻做澄清。估计又得玩花样,我这周都不准备飞,姐你有事就喊我。”尹以薰识相地把东西留下准备离开,高跟鞋拍打出乐曲,忽又探回头,“于培树,你是不是很讨厌我出现?”   于培树嘴角一勾,说:“我还得巴结你呢,怎么能讨厌你。”   “对啊,你当然不能讨厌我,但是你还是会讨厌我出现的。哈哈。”尹以薰骄傲地抬着下巴。“喏,给你。”一串我家的钥匙。“我下次来会敲门的。”然后,扭着她的小蛮腰华丽丽地离开。   “童小欣,我觉得你家的餐桌太小了,两个人吃饭不太适合。”我囧之,为毛他说话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不会啊,客厅有茶几。”装疯卖傻是我的强项。   “那是易碎物品。”再度囧之。   “我要换衣服,你出去。”怒了我,再不让我换衣服,我就直接脱……囧,你还有得脱吗?   于培树暧昧地看了看我,然后转身离开。   我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生平第一次和男人干坏事,第二天被爹爹娘亲捉奸在床,被亲爱的表妹捉个正着,king size的红点点和撕烂的礼服还被看光光。我太丢人了我……捡起地上的薄纱,好好的一件礼服就这么报销,刚才薰薰说的是Cindy Lo……那晚看的秀也是她的专场,于培树带我去的难道是Cindy Lo的旗舰店?一个普通的军飞怎么能消费这么贵的衣服?   从小我就是一三好学生,坏事不敢干。始终相信举头三尺有神明,人在做,天在看。要与人为善,尊敬师长,团结同学,助人为乐,克己奉公。没想到啊没想到,一失足成千古恨就是用来形容现在的我。   迅速换好衣服,冲个澡洗刷完,冲到客厅觅食。餐桌上摆满了中餐和pizza,中餐好象是刚刚送到的。   “小欣,你过来!”于培树朝我勾勾手指,妖孽的表情浮现在他的脸上,好销魂。为啥我都吃过了,还觉得没有吃饱呢?   我当然要过去的,坐在一桌子的食物面前,我的食欲战胜其他一次的欲 望。俗话说得好,饱暖思淫 欲。必须吃饱穿暖,才能那啥啊啥的。   “一星期是什么意思?”他还是听到了。   “什么一星期?”我不记得,我没听到,我失忆,我健忘……抓起pizza塞进嘴里,我无法说话,谢谢。   “你要是不说,咱们就换大餐桌。”祸害就是这样,都拿那事要胁人。   但是,我是童小欣,天不怕地不怕的童小欣,绝对不会受人要胁的童小欣。“换就换吧,你给钱就行。”心里不住地发毛,我好怕怕…… 第二十三章   穿上笔挺的警服,弹了弹衣服上的灰尘,在试衣镜前一个漂亮的转身,还是制服看着舒服。比了一个耍酷的姿势,吼吼~~警花出更啦……撒花,掌声……   额头上的结痂已经脱落,露出一条浅粉色的新生肌肉,额前的刘海稍微遮挡住,没有太明显的痕迹。一个星期没上班,虽然黄所长客客气气的,但是我也不能总是赖在家里不上班,停太久会招人闲话的。不能给爹爹娘亲丢脸,万一别人背后议论让他们听去,心里也不是滋味。   整理好制服,拿起我的大盖帽,上呀上班去……   在别人的眼里,都会认为象我们这种高干子弟家的孩子,在衣食住行等等方面优人一等,上最好的学校,受最好的教育,毕业之后可以靠父母的关系谋一份很好的职业。成长的路上,已经铺满锦绣,每走一步都有另一条路在等着,这条不适应再换另一条。   看起来很美,但是很多的艰辛只能是打落牙齿和血吞。别人在背后的指指点点,都会让人如芒在身。即使你通过自己的努力得到应得的奖励,在别人的眼里,你始终都是某某人家里的孩子。他们看到的只是你背后的光环,而忽略你所有的努力。其实,父母亲越是德高望重,为人子女的压力就会比普通人家的孩子大。   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小孩,都会有着截然不同的两种性格。就象我,就象饶猪……   “小树树,你这么早起来?”妖孽丛生的清晨,于培树一身清爽的紫色毛衣搭配卡其色休闲裤,带着慵懒的表情从厨房走了出来,手里捧着一杯牛奶。   不要惊讶,我们昨晚没有睡在一起。拜托,不要老想着吃肉的事情,我很羞涩的说……   “送你上班啊。”呐尼?他送我上班。   冒泡,一颗二颗三颗……戳破……砰……我用力地摇摇头,抠抠耳屎。说:“为什么你要送我上班?”人家情侣之间才会这样,我们只能算419。啊咧,419……我终于时尚一回。泪如雨下啊,当N年前那天《天亮之后说再见》风靡之时,我还是一个连黄昏恋都没有的孩子。   现在回想起来,真的很吃亏。16岁就收到N多情书的我,居然一次恋爱都没有谈过。   “下面都是记者,你知道如何突围吗?”他吹了吹手里的热牛奶,“给你的早餐。”   早餐!?热好的牛奶……呜呜呜……内牛满面啊!自从搬出来住以后,我就很少在家吃早餐。以前到医院的食堂吃,转业这一个多月来,我都是空着肚子上班的,街上卖的早餐都是经过加工的,不想虐待自己的胃。   此时此刻,有一个完美如神祗般的男人手捧着一杯热好的牛奶,笑意吟吟地站在我面前。好象在做梦,如果他穿上英式管家的制服就更完美啦。我偷笑,嘿嘿,我就说我是制服控嘛。女仆装怎么样?YYing……   有如此优待当然要好好享受,这是偷来的幸福。我伸手接过牛奶,手指不轻意地轻触过于培树修长的手指,手一抖,牛奶洒在他手指的关节处,蕴出一朵朵云彩。   下意识地吞咽着口水,连牛奶洒在手上都如此销魂。我把脑海里不纯洁的想法通通赶走,举起杯子,大口大口地喝着。   “那个,我刚才吹凉的时候不小心喷进了口水……”   “咳咳……”最后一口牛奶刚进嘴里,就听到于培树戏谑地说。“口水就口水嘛,又不是没亲过。”我再一次BH地撇撇嘴。   “那再亲一次。”那张帅气而邪恶的脸嘟着嘴凑了过来。   于培树的嘴唇粉嫩可口,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   可是,我是人民公仆。伸手把他的脸往后一堆,“老娘要去为人民服务啦。”说完,斜了斜嘴,给了他一记超强的白眼。   ——————我是人民公仆——————   轻松走到楼下的车库,躲在一旁的记者丝毫也没有发现我们。而我,被包在于培树宽大的大衣里面,貌似一对情侣般亲密地从容走过。   往往人在放松警惕的时候,危机也会伴随而来。我在距离派出所200米的地方下车,看着他开着车离开,我才放心地往前走,从来不让人接送的人不能破了这个惯例。于培树长得那么招人注目,还是低调一点的好。新闻太多并不是什么好事。   还剩最后的几步,就能走进事隔多日的派出所,跃跃欲试的心情怀着某种期待。据说,最近发案明显增加,本区的凶杀案已经发现3起,我很想再去出趟现场,看一看腐烂的尸体。不知道今天有没有案发,好期待好期待。   “童小姐,今天许璐小姐将召开记者招待会,您做何感想?”突然一个记者从派出所门边的矮树桩后面跳了出来。   “关我屁事。”我被吓得不清,脸上被于培树强行安上的大墨镜似乎没有太大的变装效果,居然被认出来了。   “童小姐,听说您最近有重夺刘少的打算,是不是真的?您不介意当小三吗?”又一个记者从另一个方向冲了出来。   怒了我,我是一个三好学生,从小就不会做坏事。就算做了坏事,我也会勇敢地承认。就象踢破军区办公室的玻璃,我会甘愿认罚一样。把我没有做过的事情,没有说过的话,拿出来质问我,这算怎么回事。狗仔队太猖狂,但是总是有办法的。   “我告诉你们。”拿掉墨镜,我整了整身上的警服。“你们再跟着我,我就告你们袭警。现在是我的工作时间,你要是继续问我问题,这就是阻碍警察办案。你们自己看着办。想进局里蹲几天,还是离我远一点,你们自己衡量一下。”   围着我的几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默默地垂下手臂,让出一条前进的路。看吧,这就是法律的威严。   “哼,小儿科。”从记者身后传来一个轻蔑的声音,“不就是高干家的孩子,拽什么拽。拿着鸡毛当令箭。”   “什么人,站出来。”现在还有不怕死的人吗?不是不怕死,是为了钱而死的人太多。   狗仔队的记者们纷纷退向一边,人群后面是一个穿着米色风衣的俊美男人,狭长的脸蛋皮肤极好,透着粉粉的红色,亚麻色的头发有点凌乱,他的眼睛很漂亮却透着轻蔑的神采,身材有点单薄。唉,这就是一张标准的正太脸,现在的记者都是以色取人吗?   我叉着腰,凶巴巴地问:“你,哪家报社的?”   “路人甲。”路人甲说完,朝我翻了翻白眼,径直往前走去。   “哼,有本事你跟我进来。”我昂首挺胸地大踏步越过路人甲往派出所里走进去。   我就不信你有本事跟着进来,一个小小的狗仔队就能如此嚣张,就象你是路人甲也不是能随便进派出所的。   “小童,来上班了,伤好点没?”黄所长一看到我进来,殷勤地打着招呼。   “我没事了,谢谢所长关心。”甜美的笑容通杀一大片,这是官场必杀技。从小跟着爹爹四处闯荡,靠的就是天下无敌的无辜甜美笑容,用时髦一点的话来说,就是装13。   “那就好,多休息啊。”黄所长点了点头,示意我回位置上。   我把手里在的大盖帽往架上了一挂,回头一看,好家伙,那个小正太站在大门口处张望。“我说,你大白天装鬼吓人啊。”一点都不好玩。   “小韩,你来了,快进来,快进来。”黄所长乐呵呵地招呼着。“小童,我给你介绍,这位就是市局刑侦大队派驻所里的同志,韩东浩。以后你们就是搭档。”   “搭档?我不要。”我和韩东浩同志脱口而出。这个小正太就是刑侦的,拜托,他能打得过我吗?   “小童,小韩同志是市局刑侦大队的破案能手,你好好跟他学习。”我跟他学习?跟他学习如何当一只绝世美受吗?   “你们准备一下,下午要出任务,东成百货的记者招待会,我们所负责安全保卫工作。”   呐尼?让我去给许璐站岗?!黄所长难道没看报纸吗?   “东成百货。”韩东浩喃喃自语地念叨着,一抹了然于心的微笑浮现在嘴角。“童大小姐,记者招待会似乎与你有关,现在你还必须去站岗。也就是说,你要为避之唯恐不及的人站岗。啧啧,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他搓了搓手掌,“第一天下基层就能看到好戏,我把照片拿去卖钱肯定赚翻了……” 第二十四章   我噘着嘴,怒目而视,这就是他们所说的破案能手?怎么看都象是地痞无赖,有点姿色的地痞无赖。前一分钟还说我是仗势欺人,下一分钟就想用我赚钱。和狗仔队有分别吗?没有……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黄所,我不要和他搭档。”坚决不能和这种人搭档,被怎么卖掉的都不知道。   “小童啊,东子是市局的精英,肯放基层来锻炼是很不容易的,你要跟他好好学习。这也是你爸把你交托给我的其中一个重要任务。”黄所长拍拍我的肩膀,如长辈般语重心长地说。   我暗自叹了口气,谁让咱心肠软,听不得好听的话,再把我爹爹搬出来,我立马举双手双脚投降。搭档就搭档吧,他要是敢有不轨行为,我就打他个终身残废、大小便失禁。他那小身板,经不起我的天马流星拳。   我无奈地点点头,拿着大盖帽就往外走。“走吧,小耗子。”   “你说什么?”韩东浩似乎被雷到了,皱着眉瞪着我。   我特无辜地看着他,“小老鼠挺好的。”   “你……”   “穿警服的小老鼠。”我把帽子往头顶上一盖,“小浩子,你没穿制服。和我搭档必须穿制服。”   “为什么?”他跟在我身后。   “因为我是制服控。”   “有病……”   “你,韩东浩……”我停下脚步,左手插腰,右手指着他,“身为警务人员,没有按照规定穿制服上班是不对的,还敢说穿制服有病,你有没有组织纪律性?党和人民是怎么教育你的?”   “童小欣,你注意形象,这里是公共场所,门口还有很多狗仔队等着你。”韩东浩摊了摊手,指着门口。“还是我把他们叫进来?”   “多事。你要是敢,我就把你打得下不了床。”我昂起头,特傲慢地往外走去。   耳边,是韩东浩传来的讪笑声。哼,这家伙居然敢耻笑我,等找到机会就给你点厉害瞧瞧。让你知道女人是不可以随便得罪的。   ————————我是被耻笑的分隔线————————   许璐的记者招待会设在东成百货的一楼大厅,离开始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大厅里摆放着的位置已经坐满了本城各大新闻媒体的记者,当中不乏娱乐小报的狗仔队。   恐吓事件加上许璐抛出来的绯闻,已经足以让本城的焦点都聚焦在东成百货上。我很肯定地说,东成百货最近的营业额起码增加三成以上。   我还是一身警服,帽子和墨镜把我捂得严严实实的,如此敏感的敌人腹地,我当然要小心行事,一旦被认出来,后果相当的严重。我是来工作的,不是来徇私的。   “喂,我说童大小姐,你不想冲上前去,把许璐撕个稀巴烂吗?”韩东浩揶揄着。   这家伙很聒噪,一路上都叽叽歪歪的,东家长西家短,活脱脱的三姑六婆。刑警都象他这样的话,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还有保障吗,破案率还能上升吗。结果他给了我一记无知的眼神,刑警要洞晓天下事,首先要从身边的小事先了解,才能从中找出破案的线索。   懂了吧?刑警就跟路边卖菜的阿姨一样,别人家的菜多少钱她都要摸清楚,才能知道自己家的菜要如何定价。   “她还不够格。”我无视她,忽略他,漠视她的存在。   “不是她抢走你男朋友,害你被劈腿的吗?凭你的姿色,一定可以抢回来的。”话说,韩东浩的姿色也不错啊,唇红齿白,标准小正太的脸蛋,标准小受的身材。   “刑警也要看八卦新闻的吗?”   “对啊。”他点了点头,理所当然地笑了笑。“重大新闻一律不能放过,万一你们俩之中谁动了歹念,把对方杀了,我们也有线索可以顺藤摸瓜,一举破案。”   神啊,救救我。我心目中CID的形象是在香港连续剧里积累下来的,一个个冷峻的面容,缜密的分析,精准的枪法。可是眼前这个吊儿郎当、只会八卦的小正太,和我印象中的刑警形象,简直就是背道而驰。   我和韩正浩就躲在离主席台很远的角落里注视着场内的一切,这里是最安全也是最佳的观赏角度。这样很好,不会被认出来。   其实,人算真的不如天算。   “小欣姐姐,没想到你也来了?”穿成这样都能认出来,佩服佩服。   “小欣姐姐,你现在可是大红人,各大报刊都有你的照片。”许璐一扫往日看到的卡哇伊形象,一身纯白的套装将她的OL气质衬托得很完美,瓷娃娃般的脸蛋配上正式套装,别有一番味道。   我假装忙碌着,懒得跟她废话。这种人,你越是理她,她就越来劲。不理她,让她自己折腾去。   “小欣姐姐,今天明峰不会来,你是不是很失望。”人家都不理她,她还是不闭嘴。“就算他喜欢的人是你,我还是有办法让他留在我身边。”瓷娃娃般的脸上布满阴狠的气息。“所以你不用白费心机。”   我要暴走,我要抓狂。“许小姐,我说过了,我不要的东西你尽管拿去用,我不稀罕。你能不能停止你的自以为是,你拿着当宝的东西,对我来说一文不值,我躲都来不及呢。我求求你,不要再在我面前出现,看到你,我就跟吃了苍蝇一样。”   用手肘顶了顶韩东浩,“我们走。”   “不许走,童小欣。”许璐挡住我们的去路,立刻招来前方记者的侧目。   “你还想怎么样,我今天是来工作的,麻烦你让让。”我处于暴怒的边缘,她要是再胡闹下去,我可不能保证会发生什么事情。   许璐盯着我,眼睛都要喷出火来。她把我当成假想敌,欲置我于死地而后快。这简直就是一种病态的心理。   “大小姐。”一个中年男人满头大汗地跑到许璐的身边,恭恭敬敬地唤着。“出事情了。”   “能出什么事情?大惊小怪。”大小姐的脾气真的不是盖的。   “Cindy Lo通知我们,从今天开始撤掉他们在东成百货的所有旗舰店,不止是本城的,本省,乃至全国。凡东成百货,都不允许销售Cindy Lo旗下的任何一个品牌。”中年男人已经顾不得眼前还有其他人的存在,专心地汇报着工作,事态似乎挺严重的。   “什么?”许璐的小脸刹时全白了,就跟墙壁似的,真的很配她的衣服。“他们要付违约金的。”   “大小姐,Cindy Lo在东成设旗舰并没有和我们签合约,象他这样的大品牌能在东成设旗舰店是看得起我们。他们旗下品牌的销售量约占高级定制市场份额的25%,还不包括该品牌所带来的额外利润。所以说……”   “不必再说了。”许璐的额头有些许的汗水渗出,事情真的很严重,她的慌张地看着中年男人。“爷爷知道吗?”   “老太爷已经致电Cindy Lo本人,据说她本人态度非常的强硬,没有商量的余地。”   “原因呢?”   “因为大小姐的公众形象……”   我太崇拜Cindy Lo啦,火眼金睛,明辨是非,没有被舆论牵着鼻子走。我决定用我的积蓄去买一件Cindy Lo的高级定制,虽然有点心疼,但是很值得啊。   许璐匆匆离开现场,留下一众记者大眼瞪小眼。   我躲在角落里,笑得人仰马翻。原来Cindy Lo的力量这么强大……   “你还能笑得这么开心?”韩东浩很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你没看许璐夹着尾巴逃跑的样子吗?很搞笑的啊。她估计没敢再找我麻烦吧,公众形象受损,是很严重的事情。”我当然要得意,我还要欢呼呢。   “Cindy Lo醉心于设计,很少参与经营管理,下设的旗舰店也很少过问。经常在世界各地穿梭,她撤掉东成很没道理的,一个卖场罢了。”果然是八卦专家。   “她心血来潮不可以吗?”我认定Cindy一定是好人。   “很有问题。”韩东浩摸着下巴。“你确定你不认识Cindy Lo吗?”   “为什么我要认识Cindy Lo?我只去过一次她的时装秀,没见过本人。”   “她身边的人呢?”我开始相信韩东浩是刑警,他简直就是在问口供。   “不认识。”我要是认识她,肯定找她给我打折她家的高级定制。   韩东浩看我回答得够诚恳,也没再追问下去。“你晚上有事吗?”   “没事。”其实是有事,我要回家看肉肉,可是对着他我会羞涩,所以暂时没事。   “晚上蹲点。”   “蹲点?”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跟踪和盯梢吗?兴奋啊…… 第二十五章   当我捧着一盒快餐,蹲在马路牙子上就着灰尘和汽车尾气,我忍不住地悲催。为什么TVB的电视剧里人家都是有提供一辆大中巴车或者租用某处对面的房子以供蹲点之用,规格再低一点,也有望远镜之类的小道具。   而我只能蹲在马路牙子上,静静地数着过往的车辆,盯着某处工地上的农民工忙碌的身影。   “怎么不吃?”韩东浩悠闲地蹲着,夹着一块红烧肉就往嘴里送。“不合胃口。”   我摇了摇头,苦着脸看着他吃得这么香,我用力咽了咽口水。我很饿,真的很饿。可是……可是……可是我不能吃。   “还是蹲在地上吃不下饭?”韩东浩又是一大口饭下肚。   “不是。”我叹了一口气。我真的很想吃啊。“你能答应我件事吗?”   “恩?”   他的盒饭好像快吃光了,现在不说就没有机会啦。纠结啊……“那个,你的盒饭能不能给我?”   “什么?”他诧异地看着我。   “我想要你的盒饭。”我再度吞了吞口水,滋润了有点干的嘴唇。   “原来你吃不下,要跟我换啊?那好……”他盖上那份盒饭,往我怀里一送。“给你吧。现在的小姑娘都爱减肥,你都大姑娘了还赶时髦。”说完,就要拿走一口我没动过的盒饭。   我把两份盒饭死死地攥在手里,“我要吃2份。”我真的很饿,一份哪够我吃的。   他手上的动作停顿在半空。“你要吃2份?刚才买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我护住盒饭,委屈地低着头。“我哪知道盒饭的份量这么少,再说,所里给报销的伙食费也只是一人一份,我多吃不得自己付钱嘛……”   “童大小姐……好歹你现在是绯闻红人,高干子弟,你至于跟我这样的打工仔抢饭吃吗?你好意思一个人霸占两份盒饭,让我饿着肚子吗?”韩东浩目露凶光,“我把外套借给你穿已经很不错了,你还得寸进尺。”   “是你让我把警服脱掉的,穿你的外套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你可是男人,这么小气怎么行。不就一份盒饭嘛。”我把盒饭放在大腿上,上身前屈,死命地护住。“我要是吃一份,没有吃饭,我会很难受的,就无法好好地蹲点工作,严重影响工作进度。”   “童大小姐,你快把盒饭还给我。”韩东浩抡起胳膊。“我不吃也影响工作进度。”   “不给。你是男人,忍一下回家再吃。知道什么是绅士风度吗?”我抱着盒饭站了起来,护太紧会压扁的,压扁就没得吃啦。   “你给不给?”为了一份盒饭,至少跟我干瞪眼?这小受怎么当的嘛。   “不给。”我饿啊。   “那这样,等下收工,你请我吃饭。”   “好啊。”吃饭嘛,好说。   “你说的?”我的豪爽让他很惊讶。   我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很好。”他也满意地点了点头。   然后,我弱弱地说:“用餐标准5块钱。”   “童小欣,你5块钱是美元吗?”   “不是,是日元。”我是小抠,怎么可能给他美元。虽然现在是晚上,但也不要做这样的梦。   “…………”韩东浩刚放下的袖子再次抡了起来。   “洗刷刷洗刷刷,洗刷刷洗刷刷……”我的通用手机铃声欢快地响起,陌生的电话号码,这么捣乱居然影响我抢夺食物。   我把盒饭护在胸前,按下接听键,说:“有屁快放。”   话筒那头传来刻意压制的轻笑声,笑声有点耳熟,呼吸声有点…………呃,难道是……   “童小欣,现在几点了你还不回家?”果然是小树树,肚子更饿了,肉肉。   “我在工作。”   “在哪呢,那边好吵。”   “我在蹲点。在城郊的xx工地对面。”   “你一个人?”   “我有搭档,是市局刑侦大队的。”   “等着我,我马上到。”   我还没回过神呢,他就把电话挂了。   韩东浩趁我把手机放在口袋的空隙,从我手里把那份我没吃过的完整盒饭给抢了过去。天啊,这个不顾江湖道义的家伙,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   我曲了曲膝盖,朝着他屁屁的方向,一个大大的脚丫踢过去……嘿嘿,让你抢我东西吃。   一般来说,抢童小欣碗里的东西下场都会很惨。这不得不提到5岁那年,饶君文被我暴揍的真相,就是因为他抢了我碗里的鸡腿。你们完全可以想象一下,由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是多么的惨烈,而我只是暴揍他一顿而己,已经算是很轻微的惩罚。   韩东浩一个踉跄,差点头点地,他身体的爆发力很好,很快就站稳了脚根。看来,我小瞧他了,是个练家子。   我摸着下巴,做沉思状。这小刑警能吃得住我这一脚,看来我之前是小瞧他了。如果他真的如黄所说的是破案能手,那我不得好好地巴结他一下?那算了,那盒饭就送他吃吧。以后才好照应着我,让咱也破破大案。   “小浩子,这个盒饭也给你吃。”双手奉上。   韩东浩用不敢相信的眼神直视着我:“你不吃了?”   “恩,反正吃一点也吃不饱,还不如让你全饱呢。”这多狗腿啊,连我自己都起一身鸡皮疙瘩。   “不要。我没你能吃。”还不让收买,这家伙真不识抬举。   让童子欣把吃到嘴里的肉再吐出来,真是不容易……我宁愿憋死也绝不糟蹋粮食。   “吱……”,刺耳的刹车声在耳边响起,扬起一地的灰尘,扑腾到韩东浩正在吃的盒饭里,雾茫茫地看到一个完美的身影向我走了过来。   “身上的衣服是谁的?”于培树皱起眉头,看着我身上的风衣。   “小浩子的。”我指了指一旁捧着盒饭的韩东浩,心里面小鹿乱撞,小树树连皱眉都这么有型,脸红ing。   “干嘛穿别人的。”于培树用眼角余波看了看韩东浩,皱着的眉头更加紧了一些。他把我揽在怀里,把韩东浩的风衣从我身上脱了下来,扔还给小浩子。   那衣服挺好的,干嘛脱掉啊。我羞红着脸,低垂着头,脱衣服的动作好熟悉哦……那天,他脱我衣服的动作不是这样的,粗暴的那种……我比较喜欢那样也……   熟悉的味道弥漫在四周,于培树的外套重重地披在我身上,他的味道……嘿嘿……   昏暗的路灯下,看不清我发红滚烫的脸蛋,要是于培树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那我不是糗大了。   “ 回家。”他拿掉我手上的盒饭,往边上的垃圾桶里一扔。“不要吃这些没营养的东西。”拉着我的手,往他的军用吉普走去。   “我还在蹲点呢。”总不能让小浩子一个人蹲点吧,我们是搭档来着。   于培树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韩东浩。“你是女的,这种事情留给男人干。对吧?”目光直视着韩东浩。   “童大小姐,你回去吧。这里有我就行。”韩东浩微笑地看着我。我突然发现,韩东浩还是满有爱心的,应该是被盒饭感动的。   ————————我是被感动的分隔线————————   一路上于培树都没有说话,紧抿着双唇,目视前方,一只手把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撑在车窗上,似乎在思考着问题。很少看他如此严肃的一面,却别的一番味道。   妖孽啊,为什么他呈现出的每一面,都如此让人着迷!!   下了车,跟在他的后面走回家中,打开玄关处的灯,换下鞋子。我歪头一想,那天晚上我们都没有换鞋啊,一会得拖个地板才行。   “你下午干嘛去了?”于培树黑着个脸,声音变得冷冷的,站在客厅的中央,宛如神祗。   “站岗。”有点怕怕的。   “和谁?”   “小浩子。”   “这是什么?”一撂纸落在我面前,上面的照片赫然就是下午我和小浩子在记者招待会的现场,我们“亲密”地靠在一起,咬着耳朵说话……靠,被偷拍了……   “被偷拍的吧。”我耸耸肩,不以为意。他怎么这么快就拿到下午的照片,好奇怪……难道又是军区送过来的?   “以后在公共场所注意一点。”于培树走到我面前,帮我把外套脱掉。“不许随便穿别的男人的衣服。”   “哦。”我不满地嘟着起,凭什么啊,我爱穿谁的就穿谁的,再说我和小浩子只是工作关系,记者都爱偷拍。   “类似的新闻,我不想继续在各大报纸看到第二次。”这次的新闻标题是“下堂妇的新欢——老牛吃嫩草”。   我上报纸关他什么事情嘛,这么凶干嘛。“为什么啊?”我抬起头,不满地问。   “我现在是你的债权人。”妖孽般微笑,熟悉的感觉。   “债权人?”我愣了一下。   “友情提示一下,45公里武装越野……”妖孽一步一步地向我靠近,勾起我的下巴,俯下身,用妖魅般的声音说:“在还清之前,你不许和别的男人过于亲近,知道吗?”   呜……敢情我是真小三,肉偿的小三……人家小三都是为钱,我就为了45公里武装越野……我这小三也太憋屈了吧。   “现在我饿了,换我吃肉……” 第二十六章   我看到于培树眼里燃起的怒意,他的脸上明明绽放着妖孽般的笑容,却丝毫感受不到他愉悦的心情。他为什么在生气,为什么要生气……   “童小欣,不许走神……”于培树眼眸如黑夜般深邃,四目相对,我硬生生地被吸引进去,不忍移开双眼。   他的吻如急风骤雨般覆盖着我,掠夺着我口腔中的气息,动作野蛮而霸道,用力地吮吸着我,没有给我任何喘息的机会,一点一点加深,啃噬着我。   他的唇碾过我娇嫩的唇瓣,一阵阵的吃痛,我不由得张开嘴,他的舌头象一把疯狂燃烧的火疯狂地袭卷着我。   我用手挡在他的胸膛上,想要将他推开,却一点也使不上力气,变成一种迎接的姿态,迎合着他的索求。   于培树放开我,我贪婪地呼吸着空气,小小的失落泛起。“我要吃肉……”他在我耳畔,再次轻声地宣告。轻柔的气息在我耳畔,吹起阵阵涟漪。   “我很饿。”肚子很配合地发出咕咕的声响。   “不许吃饭,惩罚你不听话。”于培树怒斥着我,为什么他还是在生气。   我无奈地望着天……花板,肚子真的很饿嘛,“可不可以换别的惩罚?”   “等我先吃饱,我们再商量。”于培树眯着眼睛,将我揽向他的怀里。胸前的柔软不经意地触碰到他强壮结实的胸膛,微微一颤……   俊美而妖孽的脸上有一种舐血的味道,仿佛我就是他眼中最鲜美的食物。“人家真的饿嘛……”怎么办,他看起来比较饿,象没有吃饱的狮子。   “我听听看,是不是真的饿……”于培树突然蹲下身子,手覆在我的腰上,他的气息从腹部传来,我不由自主地往后缩。   他掳住我的身子,将我固定在他的双臂之间。我低头望见一头黑色的短发,他靠近我,稍稍抬起头,冲着我邪恶地笑着,夹带着微微的调皮,就象小孩子恶作剧之前的表情。   莫名地,我陷入在他的笑容里,他的笑容总是蛊惑着我,让我一点一点的陷害。   于培树低下头,将耳朵贴在我的肚皮上。“都没有声音。”在我肚皮上蹭了蹭,他的头发隔着衣服扎着我,小小的酥麻让我心跳加快。   他接下来的动作,让我不知道该继续低下看着,还是该闭上眼睛。只觉得全身如同被电流击中一般,有暖暖的热流地体内奔腾。   他跪在地上,轻启唇瓣,伸出舌头隔着衣服在我肚皮上画着圈圈,时而抬起头,邪恶般俊美的笑容侵蚀着我的感 官。我怔怔地看着他,他突然咬住我警服衬衫的扣子含在嘴里,再吐出来时,扣子已经被解开……一颗,二颗,三颗……   我口干舌燥地看着他,用力吞咽着口水。   他继续用舌头挑开我的衬衫,长驱直入用他的湿润的丁香小舌在我肚皮上划出一道道暧昧的波浪,贝齿地肌肤上轻噬着。象芭蕾的舞步一样轻盈地律动,时而点地旋转,时而飞跃跳动……   我的身体在颤抖,想要将他拉得更近一些,却紧紧地握紧手掌垂在身侧。   “唔……”随着他的挑 逗,体内升腾起一道道的热气,我不自觉地发出轻细的呻吟。   一个力道将我拉下,稳稳地将我放在地上,于培树随即将我压在身下,解开我衬衫,手从内衣的边缘伸进去,一手握住我的柔软,在手掌中轻轻地摩娑。“我是不是该象你吃我那样吃呢?”   他眯起眼睛,漆黑的瞳孔正逐渐地变深,一寸一寸地低下头,“我要吃……”,然后含住我的嘴唇,“好甜……”舌头沿着我的唇形描绘着,手掌罩着我的柔软,揉捏着,摩擦着我的小.樱桃……“你那晚是怎么吃的不?”他撑着上半身,手上的动作没有停止,继续握住揉搓。   “我……不……不知道。”我的身体仿佛不再属于我,不断地弓起迎合着他。   “不知道吗?让我来唤起你的记忆……”胸前一凉,我下意识地想用手去挡,他却比我更快速地,含住我的小.樱桃,吮吸着,□着。   “不要……”我轻哼着,抗拒着如此亲密的接触。但是,我的身体却背叛了我,上半身挺起,将自己送向他的口中……   他轻轻地吮吸着,埋首于我的胸前,慢慢地吃进嘴里。我的双手不知道何时已经抱着他的头,期盼着更加紧密的接触。他含住我的小.樱桃,缓缓地往外拉,拉扯着……   有点疼……我微抬起头,他充满欲 望的眼眸正直勾勾地看着我,邪恶般地含着我的小.樱桃笑着。天啊,他还能不能再妖孽一些?下身升腾起一股热浪,蔓延着……   我伸下手去,拉起他的毛衣,小手抚 摸着他结实而健硕的胸膛,原来他的身体跟我一样滚烫。   “你也饿了吗?”他停止手中的动作。   我涨红着脸,羞答答地扭捏着,趁他不注意将他的裤子解开。   “淘气包……”他的眼神一凛,蓦地褪掉我的裤子,将我拉向他的怀里,顶开我紧闭的双腿,用膝盖抵住我湿润的温热,转着圈揉动。   无法抑制的悸动将我推向未知的境地,我轻颤地贴近于培树。我从不知道,原来身体可以如此地背叛自己,可以如此臣服于另一个人……   “让我喂饱你……”他将硬挺的硕大送进我的体内,奋力地冲刺……   于是,我没有喂饱我的胃,却喂饱了于培树,在喂饱他的同时,我也饱了……   一夜的欢爱让我终于在凌晨被身体的另一种需要叫醒,我摸索着下床,随便抓了件衣服套上,到厨房寻找偶尔遗失的泡面。   我什么时候回床上去的?我挠挠头,怎么没有印象……   客厅里散落一地的衣物,我的小KK和他的小KK纠缠在一起。呃……好羞涩……   在厨房里找到一盒压箱底的泡面,我差点要欢呼。正所谓天无绝人之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我肚子里的馋虫有福啦……   地上有一闪一闪的东西亮着,发现蜂鸣声。难道是我的手机?我撇撇嘴,将泡面冲好开水,抱到客厅里,在衣物中摸索着光亮的来源。   不是我的。我看了一眼,手机上显示的是“宁宁”。我往卧室看了一眼,这是于培树的手机。心里酸酸的,涩涩的,不知名的情绪顿时抓住了我。   我是小三,正牌女主正在召唤我偷来的快乐。我不过是想要他的肉肉而己,任务已经达成,一个星期之约可以交差。可是,要把他送回给正牌女主,我为什么会觉得如此难受呢?   ————————我是难过的分隔线————————   一夜无眠,打开电视看欧冠,思绪却不知道飘到哪里去,泡着的面变得很烂,如同嚼烛般让我无法下咽。   不对,这样是不对的。我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童小欣,即使有人围着我七年,即使我再不喜欢,我也会表现出别人喜欢的样子。失去一件东西,肯定会有另一件东西在等待着你去发掘。   刘明峰离开,并不可惜。他的离开让我拥有更多的空间和时间,重要的是我发现于培树这妖孽。拥有一段偷来的快乐,失去以后,我还会拥有更多的。   我始终相信傻人有傻福……   小树树睡得正香,紧闭的双眼,长长的睫毛蕴出长长的阴影,没有邪恶笑容的时候,他的脸依然是那样祸害众生,高挺的鼻梁,完美的轮廓。   对着沉睡的他,我绽放着淡淡的笑容,换上便装开始一天的蹲点行动。   ————————蹲点蹲点————————   “童大小姐,麻烦你以后早一点。”韩东浩倚在车旁,不耐烦地冲着我嚷嚷。   抛给他一记超强的卫生眼,“我要养精蓄锐才会精神蹲点嘛不是。” 小正太今天的打扮象民工,有点土的夹克和西裤,脚蹬一双我爹爹那年纪穿的休闲鞋。虽说象民工,也是一正太民工。   “你养精蓄锐?”韩东浩蹦达到我面前,“你有黑眼圈,你确定你昨晚不是去偷鸡?”   我别过头,打开车门钻进车里,“我要偷也偷鸭,怎么能偷鸡呢?”   “给你看今天的报纸。尹以薰是你表妹吧?”韩东浩抛给我一撂报纸,“她可真够大胆的,有妇之夫也敢这么高调,她真不是一般人。”   前些天就听说薰薰闹的新闻,却一直没有机会好好看看。我接过报纸,“中国版帕尔斯希尔顿——尹氏集团之女尹以薰为保家族荣辱,投身黑帮集团,高调宣布其情妇身份”。图片上的男人神情非常的淡漠,冷峻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尹以薰的事情从来不需要别人操心,她做的每一件事都有她的道理。“你怎么尽关心八卦?”等事情过去之后,她自然会向我招供一切。   “都说了,是工作需要。这个城市所发生的一切,都必须了如指掌。”韩东浩发动车子。   “那你说说今天还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我瞪了他一眼。   韩东浩思索着,说:“我知道,我今天晚上不加班,不蹲点,不吃盒饭,不吃灰尘。”   “恩哼?”   “你要不要一起去?”   “去哪?”   “16人晚餐……”   “那是什么?”我真的是孤陋寡闻,晚餐就晚餐,干嘛还非得16人呢?13不吉祥我知道,16难道是吉祥数字吗?   “你不知道吗?就是集体相亲的小资说法。”   “集体相亲。”我的两眼放光,“好玩吗?”原来相亲还有集体的,我真是土得掉渣。   “去了你就知道。” 第二十七章   16人晚餐的地点是在市区的某六星级酒店,真是太奢侈了。现在的小资们真会挑地方,我悲催地数着AA的钱,早知道不来了,不要花钱。其实,我是可以不花钱的,打电话给姨妈就会有人出来迎接,这六星级酒店是尹氏集团旗下的酒店之一。但是,不能让姨妈知道我是来相亲的。她要是知道,我娘亲也会知道。   进去之后,我才发现这钱花的不冤枉,太多好吃的东西,比上次Cindy Lo时装发布会的食物还要丰富,我迫不及待地拿着盘子,寻找着我最爱的食物。   说实话,都不用寻找的。每一样东西我都喜欢吃的,真的……   “童大小姐,你斯文一点,你是来相亲的,请保持你的淑女风度。”韩东浩拿着盘子,里面只装很少的食物,一个大男人吃这么点东西。鄙视之。   “我本来就很淑女,谢谢。”卫生眼抛过去,用眼神杀人的至高境界。   “你的盘子里装得就满小山似的。”   眼神杀人啊杀人……“这里的自助餐是很贵的,不把钱钱吃回来怎么行?”咱不能做陪本的生意。   韩东浩把我盘子里的东西弄了一些到他的盘子里,“今天有很多精英的,你节制一点,回家再吃。”   回家吃?绝对不行,我家那妖孽昨晚就没让我吃饭,我今天一定一定要吃回来。“你干嘛抢我东西嘛,有点爱心好不好。”我嘟着嘴,老大不乐意地举起叉子,“再抢,我就把你当成食物叉起来……”   “童大小姐,你斯文一点,淑女一点,不可以吗?”韩东浩无视我的威胁。“你又是吃,又是喊打喊杀的,肯定嫁不出去的。你说,你都28了……”   靠,28怎么了,谁没有28的时候,门缝里看人。“小浩子,我本来就很斯文的,不用装的啊。倒是你,干嘛装民工啊?”昨晚还打扮得花枝招展,今天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见过装嫩装帅装斯文装绅士的,就是没见过装民工的。   “我这是体验生活,顺便打听情报。”他振振有词地说。   “情报?”我转了转眼珠,狗腿般地说:“韩大神探,那个情报在哪?您教教我……”   “先给我装一盘吃的来。”你说这人吧,一听别人奉承他,就开始装大爷。韩东浩绝对这类人当中的佼佼者。   我端着小山堆,屁颠屁颠地跟在韩东浩身后,找到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先坐这,其他人一会才到。”   我连忙把一半的食物分给韩东浩,包括我最爱吃的生鱼片。看着他一口消灭一块,我心如刀割,但是为了破案,我忍了。“韩大神探,你快点告诉我呗。”求知欲极强的人,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就是凶杀案啊,有一个嫌疑犯,就我们蹲坑那地方。他很喜欢装民工,有人在凶案现场看到的背影就是穿着民工夹克的男子。”又一块下肚,等破了案我肯定买一大堆的生鱼片慢慢吃,吃一块我存一块。   “然后呢?”韩东浩从食物堆里抬起头看了看我前面的那堆东西,“我要吃那块椰糕。”   如豆腐般白嫩的椰糕立马送到他面前,“给你给你。”   “没有然后了啊,我就是穿出来看看效果。这次晚餐的对象有很多是和那个施工现场有关系的企业和单位,所以留神听他们的对话。”韩东浩吃得起劲,继续进攻着我盘中的食物。   “哼。”我挪过盘子,“我自己吃,不给你了。”我如此狗腿,就套出这么一点情报。真是大失败。   “小气,再给一点嘛。”   “自己去拿啦……”打掉他伸出来的爪子。   “东子……”一个好听的男声,字正腔圆,很有播音员的味道。“这么早就来了。”   韩东浩立刻站了起来,“申大记者,怎么你也来了。”   “我是来凑数的,刚才去工地采访,被他们拉过来的。”那个被称作申大记者的人乐呵呵地寒暄着。不错,声音很耐听。   “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所的童小欣,这位是省报的申伯元记者。”韩东浩热络地为我们介绍。“还好你来了,我多带一个来,刚好配成对。”   配对?死浩子,你个小耗子,乱点什么鸳鸯谱啊……我今天改用眼神杀人极不适应,都快成斗鸡眼了,我从桌底下踹了他一脚。   “童小欣,你是不是最近热炒的那位?我们领导相当重视呢,所有排好的版,都撤掉,换了新的版面。呵呵。”   人怕出名,猪怕壮,说的就是现在的情景。听他这么一说,我把头从食物中抬了起来,哇……他的嘴唇好小好薄,这是男人的嘴唇吗?外形并不十分的出众,就是嘴唇真的太薄太小,相当惹人注目啊。   “你们领导很英明,不属实的报道就不能出,这是误导民众。”我现在很讨厌记者。   “是吗?”他的眼神透过镜片,含笑看着我。“那么,童小姐还是单身咯?”   “废话,本小姐不是单身,来相什么亲?”我不喜欢他的语气,有点耍流 氓的味道。   申伯元笑得很假,却依然保持着。   “坐吧,申记。”韩东浩招呼着,仿佛没有看过我眼中的不悦。“申记,最近跑什么新闻呢?”   我低下头,进攻着盘中的美食。美食是不等人的,你不吃掉就会变坏变馊。任何东西都是会变的,特别是精美的东西。越是精美越不容易保存,越是精美越需要花费时间去保养。所以,最实用的办法就是消灭他们。   韩东浩和申伯元谈论着时下的新闻热点,小浩子依然十足的刑警本色,聊天就象在问口供,搞得申伯元真的是凶手似的。不过,那个记者还是满耐心的,保持着良好的风度,对答如流。   参加16人晚餐的人员陆续到达,加上我和申伯元,变成了18人晚餐。正好人数配对,也没有太多的抵触。集体相亲的好处,就是你可以一次性看足9个男人,韩东浩可以忽略,正好可以看8个。很有效率,很节省时间,很有爱啊。   可是,我眼前的8位男士,真的真的真的没有小树树养眼。这就是人与妖孽的区别。人是用来生活的,妖孽是用来当摆设用的,偶尔还可以充饥。眼前的这8个人或许都是他们身处环境中的佼佼者,不俗的谈吐,有点过分优雅的举止,甚至刻意流露出来优越感。   简直让人大倒胃口,虽然人是用来生活的,但是生活是不需要这些刻意装出来的东西。   吃东西是需要心情的,他们让我没有了胃口。我拿着桌上的杯子大口大口地喝着茶。可惜杯子太小,一口就没了。伸手唤过服务员给我倒了一杯,还是一饮而尽。   我拿着那个小小的茶杯,问道:“你们没有大一点的吗?一口就让我喝光了。”   说完,服务员给我拿了一个玻璃杯,差不多是喝啤酒的那种。对我来说,两口就下肚。“还有大一点的不?”   “小姐,这是我们这里最大的杯子。”最大的?我没觉得大啊,算了,先将就着喝。服务员缓缓地往杯子里倒水,那茶壶很漂亮,差不多可以倒3-4杯的样子。   于是,我决定了……“把茶壶留下,我用这个喝就行。”   正侃侃而谈的众人一时安静许多,将目光投射在我身上,确切地说,他们的目光是集中在那个茶壶身上……   “看什么看,没看过别人喝茶吗?”我一双眼睛对他们17双眼睛,用力地瞪回去。今天的杀人眼神气场太小,威力不够。   他们被我一瞪,纷纷转回头,继续着刚才的话题。唯独申伯元,含笑着望着我……   我不喜欢他看我的眼神,很猥琐……   手机在口袋里嗡嗡地震动着,我拿出来一看,刚存进去的名片——妖孽小树树。“喂……”我皱了皱眉,接起电话。一早出门,不想和他照面,现在却有点想念,想念他邪恶的笑容,想念他霸占的亲吻,想念他温柔的抚摸。   “在哪呢?”据说,男人都不喜欢女人总问自己在哪。可是,小树树总问我相同的问题。难道书上说的都不对?   “在薰薰家酒店吃饭。”其实,我的意思间接表明,我跟薰薰在一起。也就是说,我在撒谎……我人品修得不错,不要再被拆穿啦。   “要不要我去接你?”   “不用,一会我还要去蹲点。”我是真的要工作,对破案的兴趣渐浓。蹲点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这是持久战。   “那好,我陪你去。”没等我回答,他已经挂了电话。不容拒绝的霸道,十足的于培树风格。   “砰……”挂上电话,听得一声巨大的重物落地声,一阵高跟鞋拍打地面的清脆声响,脚步有些零乱。   一道玲珑有致的身影直冲到自助餐的食物台前,叉起食物就往嘴里送。这不是尹以薰吗?她最忌讳的就是暴饮暴食,吃东西一定要细嚼慢咽,特别是在公众场合,她所树立的公众形象是不允许她有任何不雅的举止出现。她的生活是精致的,精致到让人觉得恐怖的地步。   可是她却大口大口地咀嚼着口中的食物,丝毫都不顾忌她的形象。   我离开位置向她的方向走去,感觉整个大厅神笼罩着一层薄薄的寒冷,周遭都安静下来。我疑惑地望着大厅的入口,真的很冷,寒冷的天气,加上冷峻的气场,他眼神中所释放出来的寒冷足以让人不寒而栗。   他大步走到尹以薰的身边,拖着她的手,用力一拉。尹以薰原地不动,扔开他的手,手中拿着的食物悉数往他身上扔去。 第二十八章   正在餐厅用餐的客人纷纷侧目旁观,我在半途中停顿,尹以薰的失态让我有些愕然。虽然我大她四岁,但是在成长的过程当中,她一直都给我树立着优雅的淑女典范。她的谈吐与举止都是从小养成的,用姨妈的话来说,三岁看大,谈吐与举止要从娃娃抓起。而我,从小就没正形,在军营中长大的人,长大也成了军人。   冷面男迎着尹以薰扫落的食物走过去,一把揽过她的腰,扛在肩膀上,眼神中流露着温暖的气息,在众人的注目中离开餐厅。   我呆立在原地,好暴力、好血腥,却让人没来由的一阵伤感。小树树就只会凶我,他的眼中只有一次3000米的债务。还不让我跟别的男人走得太近,我们什么也不是,他凭什么干涉我的自由。   韩东浩在我面前晃了晃,“童姐,我们走吧。”童姐……我石化……我有那么老吗?他干嘛这么礼貌。   “蹲点嘛不是,那走吧。”冷面男扛着尹以薰离开的画面在我脑海里replay。唉,我果然有被虐的心理需要。   “不蹲点,我们续摊去。”韩东浩指了指5米开外的漂亮MM,低声说道:“我想去套点消息。”   “那我呢?”   “一起去,申记刚才和我要了你的电话。”韩东浩又朝申伯元挥了挥手。   “你问过我吗?你随便把我电话给你,你问没问过我?”我没好气地瞪着他。“你要去续摊,你问过我要去吗?你干嘛帮我做决定?”   韩东浩的表情僵化,愣愣地看着我,“童姐,你怎么了?我这不是为你着想嘛,申记为人不错的。”   “不错你自己去啊,干嘛摊上我啊。”我最痛恨的就是别人随便安个男人给我。“不许去续摊,蹲点去。”   “请问……”申伯元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的身旁。   “申记者不好意思,我和小浩子还有活没干完,要回所里加班。”我真的不喜欢他的眼神。   “那下次再约吧,这是我的名片。”他从口袋里掏出名片夹,抽出一张递给我。   他的手指很丑,短短的,胖胖的,更让人接受不了的是,他的小拇指还带着尾戒,把他胖胖的手指箍出一圈,手指的肉肉溢出尾戒。   这样对手指是不好的,血液无法流通。真是的,没那个屁屁就不要吃那泻药嘛。   接过名片往包里一塞,拉着韩东浩头也不回地离开。   “不是我说你,童大小姐,你都老大不小,该找个男人谈谈情说说爱,这样才不会老。你看过,一张扑克脸拉得老长,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欠你钱呢。”韩东浩不情愿地跟着我离开。   “我说你也管太多了吧。你小心变成三姑六婆。”我东张西望,试图寻找尹以薰的踪迹。“象你这样常看八卦的,爱说闲话的,早晚变成女人。你考虑下,去做个变性手术,你的外形不错,应该会是第二个河莉秀。”   “童小欣,你太恶毒了吧。”韩东浩的脸刹时黑了一半。   我就恶毒,我画个圈圈诅咒你,诅咒你破不了大案,诅咒你上八卦杂志当主角。哼,得罪童小欣的后果很严重。“请不要随便帮我做决定,谢谢。”   ——————我是画圈圈的分隔线——————   到蹲点地带的时候,于培树已经在那了。他靠在车头边,叼着一根烟,双手插在皮风衣的口袋里,挺拨的身影在路灯的映射下愈发高大,完美的五官在月光下散发出妖孽的味道。   工地还没有收工,附近的行人熙熙攘攘,每一个经过的女人都会朝于培树投以暧昧不明的目光,或嫣然一笑,或含羞着低下头,或有胆大的上前搭讪。   祸害就是祸害,走到哪里都能引起骚动。严重影响交通顺畅,严重影响人民生命财产安全。我轻哼着别过脸,坐在车上不愿下来。   “ 你们什么关系?”韩东浩的八卦因子又开始作祟,“昨晚他也来接你。”   “债务关系。”于培树看来很享受被人注目的感觉,浅笑吟吟地对着一众人等放电。   “情债?”韩东浩一副“我一猜就是”的表情,打开车门准备下车,冷风直灌入车里。   “等会。”我叫住他。“不一定要下车吧,外面多冷啊。”于培树你还能妖孽地放电,活该冷死你。   “他不是在等你吗?”韩东浩狐疑地看着我。   “他喜欢当孔雀被参观,不代表我有义务陪他。”我要诅咒他,诅咒他笑容僵硬。   “那好吧。”韩东浩带上车门,“你确定你们之间真没关系?”   关系?关系已经发生……我又是一记卫生眼扔过去,“小浩子,你认真工作,你要是破不了案,你就休想回原单位。哼哼。”韩东浩也是一花样美男,他要是一下去,和于培树那妖孽站一块,这条路还能不能通车就是未知数了。   “童大小姐,官大压死人,我就是一打工的,您高抬贵手给我一活路,行不?”   “行……你快告诉我,你今天套着什么情报了?”这才是我要知道的。   韩东浩在车上把民工外套脱掉,从后座拿出一件立领夹克换上,“基本上来说,这个工地民工的工作时间在早上6:00到晚上10:00,被杀的时间上来看,都是在上班时间被杀。能让他们不上班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他们能够赚到比上班更多的钱,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整理好身上的衣服,韩东浩对着后视镜照着。   我撇了撇嘴,男人都这么爱漂亮,真是没药救了。“还有其他的吗?”   “尸检结果还未对外公布,我昨天拿到鉴定科给的资料。这2起凶杀案死者身上的衣物纤维,都和东成百货恐吓案寄来的恐吓信上的提取物,是一致的。”韩东浩压低声音,“还没对外公布,你听听就好。”   东成百货?难怪他昨天在东成的时候东张西望的,“他们恐吓东成,然后又被杀了?”这有点说不过去吧,再笨的人也不可能干这样的事情。   “从表面的证物情况上来分析,是这样的。”韩东浩耸了耸肩,摊开手玩着手机。   太复杂,太诡异,不太适合我来分析。我伸出手臂,拍了拍韩东浩,“小浩子,你要争取早日破案,让我也沾沾光。”好歹我们是搭档,破了案我也有份沾光的说。   “童大小姐,我初步怀疑这些事情都是你背后指使的。你和许璐结怨,所以你心怀不满,找人恐吓他,为避免走漏风声和节约开支,你将花钱请来的民工都杀死。”韩东浩突然很严肃地说。   “小浩子,我干嘛要花钱请民工呢?一顿快餐的钱我都想省下来,我自己发恐吓信不是更省钱吗?还得杀人,太麻烦了。麻烦你用膝盖想想,这么高难度的事情似乎不太适合我。”我摇了摇头,他的推理整个都有问题。   “这个可难说,你潜伏太深了。”韩东浩的刑警本色继续发挥。   我叹了口气,望着车顶,“你潜伏看太多了……”   “我有没有告诉你,这块工地是东成百货的新卖场?”   啊……我真的不知道,这地方还和许璐挂上勾了。   “咚……”车窗被叩响,我扭头一看,一张妖魅众生的脸,嘴角边依旧是邪恶的笑容,我对这张脸完全没有抵抗力。   我摇下车窗,“下车。”于培树的嘴里缓缓的吐出二个字。   “我要工作。”我不甘示弱地微抬起下巴。   “到我车上去。”于培树趁我不注意,打开车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我抱下车,往军用吉普的方向走去。   “放我下来……”我挣扎着,双腿在空中挥动。“小浩子快点救我,袭警啊……”这个坏人,干嘛这么霸道嘛。我不喜欢这么抱,我想要尹以薰那种样子的,要扛着比较拉风。   “真的要放?”于培树突然停下脚步,疑惑地看着我。   “恩。”我重重地点头。   于培树的嘴角上扬,眯着眼睛对我说:“我要是真放了,你那可爱的小屁屁估计要遭殃咯。”手上的力度稍稍松动,表现出将我放下的意思.   我的脸色一变,这该死的于培树连恐吓人都如此妖孽,就象在说他要吃掉我一样,让我浑身都变得轻飘飘的。我连忙伸手往他脖子上一勾,紧紧地挂住。   任他抱着我走向街对面的军用吉普,安顿在副驾驶位上。我回头看了看韩东浩的方向,他正暧昧对我笑着。看来,我的形象不保,这八卦男肯定又开始联想。   “晚餐吃了什么?”于培树带上车门,在驾驶位上坐好,从后座拿了条围巾,往我脖子上一套。“出门也不知道要多带衣服,晚上蹲点会很冷的。”   鼻子突然一酸,小树树好居家,还知道要给我带围巾,他真的关心我,是真的也……“吃了很多东西。”小小的罪恶感,我不能告诉他晚上是去相亲,他要是知道,肯定会象昨晚那样把我吃了……   “还冷不冷?”于培树用他的大手拉过我的小手,紧紧地包裹在他温暖而厚实的掌心中,举到嘴边,呵了一口气,包在手心搓了搓。   “不冷。”我的脸已经红通通的,于培树的动作让我不自觉地体温升高。   “我还给你带了帽子,你要是冷,就带上。”于培树反复揉搓着我冰冷的手指。   “好。”完美的脸庞,温淡如月,深邃的轮廓妖魅迷人。这样出色的男人陪伴在我身边,如同在做梦一般。如果这是一场梦,我愿从此常睡不醒。 第二十九章   连续数天,于培树都陪着我蹲点到深夜,他怕我冷,把我全副武装,围巾、帽子、手套甚至发热贴。第二天一早,起早送我上班,怕我被狗仔队跟踪。   体贴到让我习惯有他在的日子,一睁开眼,妖孽般的脸蛋沉静同水,如同时尚杂志般完美的身材,刚醒来时的慵懒,伸出手臂试温度时被冻到的颤抖,却又是那般真实地存在着。不知道从哪天开始,我习惯和他相拥而眠。这样很糟糕,万一哪天爹爹娘亲来个冲突袭击,又是另一次的捉奸在床。   每天,他会先我一步起床,帮我挤好牙膏,放上满满的一杯热水。再帮我热上一杯牛奶,烤上两片吐司。等我吃完早饭,他已经帮我把今天要穿的衣服都搭配好。   不用穿制服的日子,幸亏有他在,那一大衣柜的衣服才不会被我悉数糟蹋。他的眼光很独到,每一件单品都能搭配出不一样的味道。   我真的乱了,懦弱是我的天性,我并不勇敢,也害怕做任何的决定。习惯是可怕的,他会让人改变原先所有的轨迹。   如果于培树不在我身边,那么我又该如何回复原来的生活呢?宁宁的事姑且不论,他的假期似乎也该结束了……   周末是赖床的好日子,我翻了翻身,拉过被子,把头缩在被窝里面,继续睡回笼觉,要为晚上的五大联赛做好充分的准备。   都是小树树害的,连续两场米兰的欧冠我都没看着,人家都好久没有看到小因了。还好米兰晋级,否则,我会把小树树拿去祭旗。   不对,小树树呢?我睁开眼睛四下寻找着,不在房间里。大周末的,跑到哪里去了……   我跳下床,光着脚丫在地上跑,昨晚我是被小树抱进房里的。拜托,是公主抱,不是扛着。我还是好喜欢薰薰家那个扛着的。想知道是船还是舢板吗?那个……是大船。   “宁宁,你别哭,你也知道,几年下来都是你的主秀,别人都没有机会。现在Cindy的设计风格有新的尝试,主秀也想尝试换新的。所以,只好委屈你。再说,有其他的秀都邀请你当主秀,你也正好借此机会出去试试。别哭别哭,在我心中,你永远都是最漂亮最棒的。”我知道,听别人讲电话是可耻的,我应该立即扭头就走,可是听到他讲电话的对象,我的脚如灌铅般沉重地站立着。   “不许再哭,哭肿了眼睛就不漂亮了。乖啦,去洗把脸,吃早饭,然后去上形体课。”他好温柔,我怀疑他对每个女人都这么温柔。   心里有个小小的洞被撕裂,微酸的痛楚充斥全身,小树树是我一个人的。偷来的幸福这么快就被终结,正牌女主正在召唤。   我不要,不要嘛。我已经习惯他的存在,习惯他的陪伴,习惯他邪恶般的妖孽笑容,习惯他霸道的亲吻,习惯他抱着我入眠。慢慢地,我学会用他的方式去微笑,适应他霸道的亲吻,眷恋与他相拥而眠的温暖。   而这一切,似乎快要走到尽头。   “童小欣,谁准你光着脚下床的?”他已经结束电话,我却依然立在原地。   “我……”我无处可逃,愣愣地站着。   于培树打横将我抱起,“要是再被我发现你又不乖,就把你的屁屁打烂。”   我温顺地窝在他的怀里,一声不吭,贪婪地呼吸着他的气息,倾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这颗心在为谁而跳动呢?   “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于培树把我放在床上,拉过被子盖上,修长的手指抚摸着我的脸。   我摇了摇头,依旧没有说话,只是望着他,深深地凝望着他。   “你再睡一会,我出去买菜,今天我们在家吃饭,好不好?”我的脸贴着他的掌心,与他的老茧共舞。   “你会做饭?”军飞都是有勤务兵给他们做饭的,于培树会做饭吗?   于培树诡异地一笑,“当然是你做。”   “为什么是我?”   “我的假期要结束了,你不想慰劳慰劳我?”假期,结束……   或许之后就不会再有交集,我抓住他的手,紧紧地握着……   “要一起去买吗?”他任由我抓疼他的手,脸上依然挂着浅浅的笑容。   我点了点头,在他假期结束之前,还可以好好地腻在他身边。   ————————我是纠结的分隔线————————   我并不擅长厨艺,我最擅长的是吃,只会吃,不会做。于是乎,我把菜炒糊了,把松仁玉米差点做成爆米花,冰糖肘子成了焦糖肘子,只有排骨海带汤还算有点样子。   于培树挑了挑眉看着一桌子的菜,卖相不好,“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你家的厨房永远是一尘不染的。”   “我勤快,经常打扫嘛。”我不服气地说,虽然卖相不好,但也不能忽略味觉,说不定很好吃呢。   “你看看你……”于培树抽出餐桌上的纸巾,往我脸上一擦,一大块的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把自己给煮了呢。”   “哼。”我噘着小嘴,无视他的话。   “吃饭吧。”他盛出两碗饭,“这好像是我们第一次在家吃饭,除了早饭。”夹了一块焦糖肘子往嘴里送。   我发誓,我要煮的真的是冰糖肘子,只是出有一点点的小差错。“好吃吗?”卖相不好,并不代表味道不好。   他含在嘴里细细地咀嚼,我紧张地看着他,小嘴跟着他一下下地动着。“不错。”他整块下肚。“这盘是我的,你不许吃。”   “为什么不让我吃?”好吃就霸占吗?哪有这个道理的嘛。   “因为我爱吃。”他又夹了口菜往嘴里送,若有所思地吞咽着。“这些我都爱吃,你吃白饭喝汤去。”齐刷刷地把桌上的菜都往他面前拉,只留给我一碗白饭和一小碗排骨海带汤。   我愤愤地扒着饭,一边瞄向他面前的冰糖肘子,那是我爱吃的,他干嘛霸占嘛。还吃得那么尽兴,讨厌讨厌。“小树树,我也要吃……”   “吃什么?”他吃得不亦乐乎,我看得口水直流。   “吃肉……”   “吃肉?”他暧昧不明地看着我,“一会给你吃个够。”   色 情狂……人家说的不是那个肉嘛。“我要补充体力,要吃你面前的那些菜。”我大声说道。   “补充体力?昨晚太累了吗?不知道是谁还缠着说还要呢……”他的脸上邪恶的笑容绽放,而我的脸上红扑扑的一片。   “你……”   “还要吗?”于培树凑上前来,低而性 感的声音蛊惑着我。   “你色 色……”我推开他,悲催地扒着碗里的饭。   他很快地把餐桌上的菜一扫而光,而渣都没有剩下,典型的吃肉不吐骨头,果然是肉食动物。从童小欣的碗里抢东西是很危险的,我目露凶光,愤愤地瞪着他。   “童小欣,你现在的目光相当饥 渴啊……”他附耳过来,刻意压低声音。   “你……”我不理他,低头吃我的白饭。   “你吃完要洗碗哦……”他打着饱嗝踱回客厅。   饭是我做的,都让他吃了,最后还得我洗碗。这是什么世道啊……跟白霏霏那白眼狼有得一拼,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要不是看在他的假期就要结束的份上,我才不要理他的。   话说,他这个月是休假疗养的,却陪着我天天蹲点抓坏人。这似乎有点暴殄天物的味道,人家可是一特级飞行员,需要充足的睡眠和充沛的体力,万一累坏了,我不就成了党和人民的罪人?   我的手机在客厅里欢快地响起,于培树在客户里冲着我喊道:“童小欣,尹以薰的电话你接不?”   “你帮我听,我没有手。”我的手沾满洗洁精的泡沫,正在洗刷刷洗刷刷。   最近都没有关心薰薰,我把手上的泡沫冲掉,还是先去和她说会儿电话才好。这家伙很少主动给我打电话的,肯定有什么事……   正寻思着,双手在衣服上蹭干,转身撞进一结实的胸膛上,“你干嘛,都没有声音的,你想吓人啊?”我捂着鼻子,抱怨地瞪着他。   “我来监督你洗碗的,免得你偷懒。”于培树勾起嘴角,抱胸站立。   “电话呢?”   “我替你讲完了。”   “哦……”薰薰这个死没良心的,居然不和我说话就挂了。   我认命地转过身去,继续我的小保姆生涯,洗个碗都监督,我悲愤地摇摇头。我就是那小白菜……   “那边,碗底没洗。”于培树可恶的监督声音传来。   “知道了。”我捞起碗在碗底抹了几下,丢回水里。   “你要轻点,打破怎么办啊?”可恶的声音在我的头上盘旋。   “吵什么啊,你来洗好了。”哼,瞎嚷嚷啥嘛……   “那好,我帮你一起洗。”   结实的身躯覆盖着我,他的手臂从我的腰侧伸出,温热的呼吸在我头顶上吐纳。   这哪里是洗碗,我轻轻地一颤,手中的碗滑入到手里。他又想祸害我……   他的手臂轻轻地环住我的腰,把头枕在我的肩膀上,嘴唇含住我的耳垂,呼出的气息拍打在我的耳朵里,痒痒地噬咬着我,我软软地往后靠,身体轻飘飘地。几天来的耳鬃厮磨,我的身体已经熟悉他的挑 逗,他总是能够轻易地挑 弄起潜藏在我身体内的欲 望。   “我还没洗完。”我虚弱地说着。   “一会再洗。让我抱抱你……”于培树紧紧地贴着我,结实的胸膛给我空前的安定,他的手指顺着毛衣的边缘慢慢地滑入。   我无力抵挡,软软地靠在他身上,任由他的手指在我身上舞动着,旋转着,制造着一阵阵的波浪。   “宝贝,你还没告诉我一星期是什么意思呢?”他在我的颈间啃咬着,双手缓缓地往上爬。   “什么一个星期?”我的脑袋里一片空白。   “上次尹以薰来咱家时说的?你忘了?”他再度含着我的耳垂,用舌头舔着。   “唔……”我真的忘了这件。“啊……”他的舌头在我的耳朵里搅动,那种感觉……我忍不住地发出呻吟。“小树,唔……”   “说嘛,我听着呢。”他把我的内衣往上一堆,握住我胸前的小蜜桃,双手往中央一拢,挤压着,揉搓着,力度渐渐地加重。   微微的涨肿感从胸口泛起,我一挺身,将小蜜桃整个送入他的掌中,靠在他身上扭动着。“小树……不要……”   “不要什么?”他用拇指按住我的小.樱桃,画着圈揉搓。“不要告诉我吗?”   “没……”我无法思考,无法作答。   “静心口服液和一个星期是怎么回事?”他拉起我的衣服,扳过我的身体,低头含住小.樱桃。   “我……”我压抑着身体的需求,无法思考的头脑里强忍着一丝清醒。他怎么知道静心口服液的……“啊……”他狠狠地咬住我的小.樱桃,好疼……我的双腿不自觉地吊在他的腰上。   “不说吗?”他将我抱起,往前走了几步,将我放在刚收拾好的餐桌上。 第三十章   忽如其来的平衡感让我清醒许多,这里是饭厅,是餐桌上……他怎么能把我抱到桌上呢?羞红的脸低得不能再低,我真的成了餐桌上的美食,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把头抬起来……”于培树他掐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抬起头来。   他的瞳孔被阴霾笼罩,呼吸渐渐混沌,修长的手指在我的腰腹间游走,“你那天去以薰家的酒店是和以薰吃饭吗?”   难道刚才薰薰的电话?我不禁打了一个冷颤,怪不得他变了一个人。妖孽般俊美的脸上布满阴郁,闪着寒光的黑眸紧紧地盯着我。“我……”   “我该拿你怎么办?我说过的话,你都没有听进去。我前一天晚上刚说过,你第二天就不乖。我要是离开时间一长,你是不是会忘记我?”我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悲伤,稍纵即逝。“你为什么要对我撒谎?告诉我,为什么?”阴郁的表情带着一丝的残忍和暴戾,“告诉我,为什么……”   声音越变越轻,似乎是脆弱的呻吟,他埋首于我的胸前,用力地吮吸着我的小蜜桃,揉捏着,手上的动作狂乱而粗暴。“以后不许你撒谎,知道吗?”他肆虐的舌边舔着我的小.樱桃,边喃喃呓语。   “恩。”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都在欺待着他更进一步的探索,我答应的话语变成暧昧的呻吟,从喉间释放出足以撩乱他心弦的挑 逗。   游走在我腰间的手指蓦然解开我裤子的扣子,将我的身子一抬,褪至膝盖处。我仅着小裤裤坐在餐桌上,桌面上冰冷的气息袭卷而来。“不要在这里……”我的脚乱踢着,拖鞋已不知道在哪里遗失。   有点冰冷的手指隔着小裤裤贴在我湿润的花蕾上,“一个星期,你就为了以薰的一句话而和故意勾引我吗?”他的手指很轻很轻地揉搓着。   “不是……”他的抚 弄让我渐渐地失去理智,缠在膝盖上的裤子变成累赘。   “告诉我,那是为什么?”力度渐渐的加大,身体已经不再属于我,臣服于他的手指之下,我神智不清地浑身发软。   “因为我喜欢你……”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或许这就是唯一的解释。   “喜欢我什么?”他的唇离开我的小蜜桃,狠狠地啃噬着我的颈项,他的脸好烫,贴着我同样滚烫的身躯。   “肉肉……”我缓缓地吐出两个字。   “童小欣……”于培树的头瘫在我的肩膀上,轻声地唤着我,他的口气有微微的挫败与伤感。为什么他会这样?   他的手掌整个覆住我的花蕾,画着圈刺激着我。“唔……”我控制不住地呻吟着,脚尖伸向他的两腿之间,隔着裤子我将整个脚掌贴在他已然苏醒的某物上。   “肉肉就肉肉吧……”他轻轻叹了口气,用力将我的小裤裤扯掉,深邃的眼睛近距离地注视着我。“记住我说过的,不许瞒着我去相亲,不许和任何男人交往,听到没有?”   “听到了。可是……”他又不是我什么人,凭什么要求我嘛。“你女朋友……”   “女朋友?”他疑惑地注视着我,将我往桌沿拉近,撑开我的双腿,分挂在餐桌的两面。   不行,这样太YD了,整个花蕾都是打开的,太羞涩,太脸红了。我仰起头看着餐桌上的灯,我的天,还没关灯呢,这怎么行……“宁宁……”   “傻瓜。”他埋在我颈间不可抑止地笑出声来。“她不是我女朋友。”   “真的吗?”不是他女朋友,那我不就有机会了?好高兴,好意外,好想好想吃肉肉……   “你个笨蛋……”他的目光粗暴而狂野地盯着我打开的花蕾上,“告诉我,你只属于我……”他修长的手指在我的花蕾上挑弄,我忍不住地轻颤,身体往后仰,手臂撑在餐桌上。   “啊……”这怎么说,   “说嘛。”他的手指挤入我的花蕾间,缓缓地往里探。   “唔……”我弓起身子,迎合着他,如电流一般在身边的每一个角落肆虐横行。   “说你要我,只要我,说你只属于我,说你会乖乖的……”手指的力度越来越重,盘旋着进入,偶尔停住弯曲着,轻轻地挠着……   “小树……”我难耐地扭动着身体,餐桌因重力的挤压而发生轻微的声响。   “很好,继续叫我……说嘛……我要听你说……”他的嘴里含着我的小蜜桃,粗重的呼吸喷在我的胸口上。   “小树,我要你……我只要你……”   “想要我做什么?”他的手扣住我后仰的头,迫使我面对着他,我分明看到他眼中压抑的痛苦,我动弹不得,触碰不到他肿胀的欲 望。   “吃肉肉……”好害羞,我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我绯红着脸,重复地说着。“肉肉……”   “过来,帮我把裤子脱了……”他诱惑着我。   我颤抖着双手伸到他的腰间,费了好大一番力气都没有解开他的皮带,我挫败地嘟着嘴,红着脸手忙脚乱地乱抓着。   “呵呵,你个小笨蛋。”他失笑着抓住我的手,另一只手利索地解开裤子。已经蓄势待发的某物高高地昂着头,红红的脑袋泛着光泽感。   我恶作剧地抓住它,用掌心磨蹭着,吐了吐舌头,笑眯眯地抬头望着已经压抑到不行的小树树。   “小心全弄你手里。”他的眸子里盛满着无法掩饰的需求,在我掌中的某物因强烈的刺激而有些小小的呜咽,潮潮地沾满我的手指。   “小树……”花蕾的芬芳满溢,蔓延至餐桌的边沿,我乞求般地呼唤着他。   “放手。”   挣脱掌控的坚 挺抵在我的花蕾上,对准我湿润的小洞洞,一挺腰,将他的欲 望送进我的最深处。“宝贝,叫我……说你要我……”   “小树……我要你……”小洞洞被完全填满,没有一丝的缝隙,紧紧地包裹着他的粗 大。   他开始在我的身体里律动,一下一下地撞击着我,他的眼眸燃起熊熊的火焰。“不可以再骗我,不可以再瞒着我……”随着他的每一句呻吟,腰间的撞击一次比一次更加地急速,似乎要将我揉进他的体内。“你是我一个人的……是我一个人的……”粗暴而狂野的冲刺让单薄的餐桌发出吱吱的声响。   他的每一次冲击都让我感到被一点点地撕裂,一点点地痛楚,还有从未有过的快 感。   “叫我,继续叫我。”   “小树……小树……”我闭上眼睛,仰着头,享受着他带给我的极乐享受。   “说你要我……”   “啊……我要你……要你……”毫不掩饰的呻吟逐渐地提高,大腿夹在他的腰间,小洞洞紧缩抽搐地迎接着他,直至最后一起迸发的热浪。   我软软地瘫在餐桌上,闭着眼睛不敢睁开。为什么人都会有如此不同的一面呢,这简直就是不是我自己吗?太YD,太羞涩了……   “宝贝,你怎么还夹我呢。还没吃饱啊?”于培树压下身子,附在我耳边说着让我娇羞的情话。   “不是……”结束一番劳作的某物,静静地呆在我的身内,不似刚才般硬 挺与硕大。   “叭……叭……”军号的声音充斥在情 欲浸感过的空间里,显示得分外的格格不入。   “该死……”于培树皱着眉,低声地骂道,抽出已经乖乖地沉睡着的某物,拉起地上的裤子,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咳咳……”清了清嗓子,接起电话。   “我是于培树……我知道……马上就到。”   “宝贝,紧急任务,我得走了。”于培树挂上电话,低垂着头对我说。   突如其来的失落感侵蚀着我,我愣愣在坐在餐桌上,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捡起被弄翻在地的纸巾盒,抽出纸巾覆盖在我湿润的花蕾上,温柔地帮我清理着。“你自己要乖乖的,知道吗?”写满离别思绪的眼眸有小小的光亮闪烁着。   他打横将我抱起,慢慢地走到卧室。“小欣,等我回来……”   我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不发一言地贴紧他。   “我们都是军人。”是的,我们都是军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这是我们的使命,也是我们的职责所在。   生长在军人家庭的我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些道理。只是当离别的痛楚突兀地袭来,我无法做到坦然地面对一切。我刚刚知道他是在乎我的,他为我的撒谎而生气,为我的不在乎而发怒,我却要面对他即将离开的事实。而这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   归期不定对军人来说,是家常便饭。   小时候,我爹爹最长的记录是三年没有回过一趟家。娘亲一个人带着我,既要工作,又要照顾我的三餐温饱。有时候,我看到她偷偷地掉眼泪,压抑着不给敢爹爹打电话的痛楚。我就发誓,以后不能嫁给军人。   所以,我把不喜欢军装的绿色做为唯一的理由,抗拒着他们为我张罗的相亲对象。   我希望能够拥有普通人的生活,每天一起醒来,为三餐的菜色而争执着,为孩子上哪所学校而忙活着,为房子、为车子的贷款而打拼着,在夜晚来临的时候相拥而眠。   只是这么微小的愿望都变成渺茫,因为我爱上了军人。   小树把我放在床上,拖过被子将我盖上,俯身在我额头上轻轻一吻。“等我回来”。 第三十一章   当你习惯一个人在你身边帮你打点好一切,你已经慢慢地依赖着有他的日子,却不得不面对暂时分离的挠心挠肺。如果你们是热恋中的情侣,可以尽情地诉说着相思。   可现在的问题是,妾身未明,人家都没有告白,高 潮时说的都不算。   你们说说,当于培树问我喜欢他什么的时候,我回答的是什么?“肉肉……”这也太肉 欲,太YD,太直接了。   要是一女的问一男的,你喜欢我什么?那男的要是说,我喜欢你的身体。结局肯定是一巴掌外加飞毛腿,把你踹得不能人道为止。   这就是最忌讳的回答。即使你是外貌协会的,也一定要回答,我喜欢你的善良,你的温柔,你的……总之,把外貌上的一切特征美化为隐形的特征。   比如,你喜欢她的眼睛。她的眼睛要是象洋娃娃,那么就要说是可爱。要是长得媚惑一些,那么就要说有女人味。我这么说,你们懂不?   所以,基于人民群众长期生活经验的积累,我那么说很伤人自尊,特别是男人。   现在回想起来,我说出肉肉二字的时候,小树树的挫败感从何而来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大家都知道的,当身体处于兴奋状态的时候,脑袋就会短路。   于培树连夜打包行李直奔空军某部报到,我没敢跟他说再见,我没敢目送他离开的背影。   我躺在床上沉沉地睡去,半夜醒来胳膊一伸,不再是温暖而结实的怀抱,或是强有力的胳膊任我枕着入眠。   早上,没人给我挤好牙膏,没人给我热牛奶,没人给我烤吐司,没人给我搭配好衣服,也没有人送我上班。   我寂寞了,我真的寂寞了。   一个人住的日子,我第一次感到强烈的孤独感。一个人其实是不会孤单的,只有想一个人的时候,才会觉得孤单。   为了安抚内心无尽的空虚,我踱着正步,昂首挺胸地走进军区大院。整齐划一的敬礼,笔直挺拨的军装,目之所及都是让人心情舒畅的绿色。   或许是太久不见的缘故吧,久违的绿色……   “娘亲……我回来了……”今天是周末,正常情况二老应该吃完早饭正在客厅看报纸。不过,也是很难说的。我家爹爹的官方与非官方活动甚多,常常是□乏术。   娘亲正戴着眼镜在客厅看报纸,独自一个,听到我嚷嚷的声音,眼皮都没有抬,问道:“回来啦。小于呢?”   “回部队了。”又是小于,不会真的是我爹失散多年的儿子吧。   “他们也执行任务?”邢大姐的眼皮终于眨了眨。   “据说是。紧急集合。”他走了,我真的很不习惯。   邢大姐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报纸。“你爸也去了,边境告急。”   现在是和平年代,偶尔也会有边境的困扰。这是常有的事情,更何况现在的综合国力增强,特别是军事实力。“情况严重?”边境无外乎是东亚那些小国吧。一个中国士兵可以打翻十个东亚小兵,小儿科嘛。   “一周的特训,然后开赴边境。你爸是这次的副总指挥。”邢大姐看起来好像又老了许多,每一次爹爹不在身边,她都是这样。女人,不管多能干,多坚强,始终都需要一个男人帮她们撑起一片天。   “你搬回来住吧,陪陪我。”   “娘亲,我有事想问你。”为什么他们对于培树与我非法同居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邢大姐拿下眼镜,示意我过去坐下。“你要问的是小于的事情吧?”   我走过去,腻在她的身边,点了点头。   “你先看看这个。”邢大姐身侧的柜子里拿出一本相册。这本相册是我爹爹和娘亲的工作记录,记录着他们每一次立功受奖,每一次参加的重大历史事件,大部分都是合照,每张照片的最上方都注明时间、地点。   小时候,他们总让我拿着玩,把上面每一张脸让我记仔细,以免偶尔见到不认识的尴尬。这就是我悲惨童年的一部分,所以养成我嘴甜的好习惯,见了男的通称叔叔,见了女的通称阿姨。每一个见过我的长辈都说我家教好……其实,还不都是因为我记性不好,偷懒来着嘛。   “我小时候都翻烂了,有什么好看的。”我接过来,随意翻了几下。   邢大姐微笑着摇摇头,按住我的手,把相册翻到第一页。“你不记得于叔叔了吗?小时候你翻相册,总会盯着于叔叔的照片看。”   于叔叔?于培树?我惊讶地看着我娘亲,再低头看着相册第一页上面帅气的飞行员。除了我爹爹之外,于叔叔是这本相册上最好看的男人。浓重的眉毛,飞扬的神采,五官俊朗,训练造就的挺拨身姿,笑容似曾相识。   我记得,我还说过要嫁个象于叔叔这样的男人,害我爹爹抗议老半天。那时候,我奶声奶气地跟我爹爹说:“爹爹,你看于叔叔都不会老,你的皱纹都能夹死蚊子。”你们不要以为领导都不用干活只会坐着开会,念别人写的讲话稿。他们也是要考虑很多事情的。   直至今天,我只在照片上看过于叔叔,他和我爹爹是同一年入伍,一起上天入地的战友。据说,于叔叔在一起执行任务的时候,驾驶的飞机与地面失去联络,根据上级的指示,我爹爹必须立即返航,没有继续寻找于叔叔所驾驶的飞行。最终,于叔叔壮烈牺牲。   我爹爹至今仍然自责着,他返航时的所在地,距离于叔叔的飞行残骸被找到仅仅10公里。   “于叔叔是于培树的……”可是小树树和于叔叔长得不象,嘴角的笑容有一丝丝的神似而己。   “没错。”邢大姐的目光变得柔和,有一种释然的欣慰。“那天在医院看到他穿上军装,直觉就告诉我,找了这几些年终于找到了。然后他报出自己名字的时候,证实我所有的疑问。培树这个名字是他们执行任务之前就取好的。”她拉过相册,“你看,虽然小于和他母亲长得比较象,但是眉宇间的神采和你于叔叔一模一样。”   如果说于培树属于妖孽级别,而于叔叔则属于阳光型的,笑容很清澈,很温暖地感染着每一个人。   “那你们也不能把我往他身边推啊。”就算他们对于叔叔有着太多的歉疚,也没有必要拿我赎罪吧。   “不好吗?人家小于一表人才的,我查过他的档案,得到很多的表彰,很有发展潜质的孩子。往你身边推,是有点太糟蹋小于。”邢大姐翻了翻白眼。我亲爱的娘亲,这么大年纪最好是不要翻白眼,老花眼是会加重的。   跟白霏霏一个鼻子出气,我就这么不招人待见吗?好歹我也是军中一枝花,现在已经是跨界变成警界一枝花。   不过话说回来,以爹爹和娘亲在军中的人脉,要查个人还不容易,怎么会这么多年都找不到于培树呢?   “小于也是的,入伍的资料都没有写上父亲的名字,而母亲的名字则是改过的。”邢大姐说出我心里的疑问。   “为什么要改名?”于培树的老妈也太另类了吧,带着遗腹子独自生活,不依靠任何人,而改了名字,怪不得都不找到。   “我要是知道的话,也不用发愁啦。这么多年,她也没跟我联系。”听他们说起过,于培树的妈妈和我娘亲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感情特别好。“童小欣,现在组织交给你一个重要的任务。”我娘脸色一凛,严肃地说道。   “你负责打入敌军内部,弄清事实真相,尽快回报。”   敌军?现在又成敌军,那我不就成为与敌共枕的间 谍?很混乱啊……“娘亲,你舍得让我支身涉险吗?”   我娘高深莫测地看着我,缓缓地吐出一句足以让我抓狂的话。她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我是抓狂的分割线————————   “童小欣,我们买鞭炮庆祝吧!”白霏霏得意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我正趴在所里的办公桌上整理案例资料。   “你有了?”霏霏都结婚4年了,她家男人处心积虑地想让她怀孕,无奈身为医务工作者,避 孕的手段却是高人一等的。   “呸呸呸……”我完全能够想像白霏霏由晴变阴的表情,“你少乌鸦嘴。我告诉你啊,东成百货即将易主,许璐快完蛋啦。”   “是吗?她完不完蛋和我没多大的关系。”我埋首于资料堆里,无所谓地耸耸肩。   “自从Cindy Lo从东成撤出之后,很多大牌的旗舰店也纷纷撤出,东成的业绩从此一落千丈。新的大楼也快被拍卖啦。”这才不半个月的时间,未必太快了一点吧。   “怪不得工地停工。”最近都不用去蹲点,问题原来在这里。   “也快开工了,我男人准备把东成兼并,正在谈细节。”白霏霏这语气就好象在菜市场买大白菜一样。白菜多少钱一斤啊?我全要了是多少钱?   我翻动着资料,找不到口供的记录在哪,我记得有一个体貌特征的。嘴上有一搭没一搭在回答着:“恩恩。”   “童小欣,你到底听没听啊?”河东狮子吼的功力太吓人了,手一抖,全掉地上去了。   一手拿着电话,另一只手在地上捡资料。“霏霏姐,我正找资料呢。许璐的事情我懒得听,反正和我没关系。”   “我还没说到正题呢。正题是,刘明峰和许璐正在闹婚变……”   “很好啊,狗仔队又有事情跟踪啦。”结还是离,也跟我没关系。只要狗仔队不跟着我。   “你没看报纸吗?”   报纸?韩东浩这两天回市局调档,我的有声阅读器暂时停止播报。“没看啊。”   “据报导,你是他们婚变的主要原因。”   “……”我无语了,散落的地上的资料凌乱地躺着,我郁闷地将它们一脚踢开。   “童小欣,你听到没有?我一会去接你,我们去放鞭炮庆祝。”   “白霏霏,这事有什么好庆祝的。再说了,本城是禁止燃放烟花爆竹的,难道你想让我知法犯法。”我难逃的噩运啊。   “没事。你穿上警服去放,保管没人敢抓我们。要真抓了,让我男人来交罚款。咱别的不多,就是钱多。” 第三十二章   白霏霏开着敞篷的小跑一路疾驰,一头长直发迎风飘舞,民族风的长围巾穿行于黑发之间,风姿绰约,两旁行人纷纷投以贪婪的目光。美女嘛,多看几眼总是没错的。   基于白霏霏钱多的理论,她开的是银灰色的玛沙拉蒂,她和薰薰一样,都是恋物癖。不同的是,薰薰一辆牧马人开了好多年,而霏霏家的车库却有着好几款小跑,因为她最喜欢的就是小跑,各个厂商只要推出最新款的跑车,她家的车库都会立马出现。   很多人都在思考同样的问题。该嫁一个有钱的男人,还是嫁一个没钱的男人呢?结论是,嫁一个舍得为你花钱的。如果有钱的男人很小气,那么往后的日子,保证比你自己一个人过的还要惨很多;如果嫁一个不是很有钱,却舍得为你花钱的大方男人,那么他一定会好好地待你,让你衣食爱无忧。   白霏霏就是走了狗屎运,才让她遇到一个既有钱又大方的男人。有的是钱可以给她买新款小跑。   我坐在派出所大门的台阶上,忿忿地看着白霏霏一路制造的撞车事件,回头率太高,交通事故频发。   “童小欣,你愣在那干嘛,上车。”白霏霏一张嘴特破坏形象,比较粗鲁的女人啊……   我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回头一看后座,一车的烟花爆竹。   “你怎么没穿警服?”白霏霏终于发现不对劲。   “你怎么没穿军服?”好歹她也是人民的子弟兵。   “邢大姐说过,不能对不起党和人民,不能给我党我军抹黑。”白霏霏杏目含笑,嘴角弯弯。   我无奈地望着天,“那我就能抹黑?”   “警察的衣服本来就是黑色的,不用抹也黑了。”   “你……”我用力地拍了拍车门,“开车。”   警察怎么了,母猪不会上树,警察就不是好人吗?   开小跑最大的享受是什么?那就是开快车,白霏霏也不例外。我惊魂未定地坐在副驾驶座上,拍着小胸脯,大口大口地用力呼吸。“我说你干嘛开这么快,赶着投胎啊?”腮帮子都不灵活,这么冷的天还开敞篷小跑,真是有够白眼狼的。我边呼吸,边活动着腮帮子。   “我现在十分的激动,所以手比较抖,脚也比较抖。”白霏霏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赶紧下车吧。”   我哆嗦地打开车门,步履蹒跚地走了下来。这里有点眼熟,天有点黑,看不太清楚。“这里是哪?”   “东成停工的工地。”白霏霏从后座上打开一整箱的鞭炮。“这鞭炮很不错的,国庆那烟火就是他们生产的。我男人说,放起来特刺激。”   “工地?”我说这么眼熟呢,每天都来这里蹲点的,工地处于停工的状态,满地都是荒废的边角料,工地两边有微弱的灯光,兴许是尚无处可去的工人。“你非得跑到人家停工的工地放鞭炮吗?”   “当然,这样才是庆祝。”白霏霏眨了眨她那美丽的大眼睛。   “我觉得你比我还高兴,我都无所谓的,你是何原因?”霏霏兴奋得有点过头。   白霏霏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抓起一串鞭炮一点,震耳欲聋的鞭炮声杀我个措手不及,捂着耳朵跑得老远。“白霏霏,你不会先说一声吗?”   “这样才好玩。”白霏霏拢了拢头发,我就纳闷了,为什么开个敞篷小跑,头发居然还是顺滑的,没有变成鸟窝。“许璐以前老纠缠我男人,后来我们结婚之后,她才有所收敛。也是隔三差五地招人烦。不知道她怎么和刘明峰搭上的,说实话,刘明峰还算比较纯洁的孩子,跟许璐比起来,那不是一个层次的。许璐的心眼太多……”   “直到现在,我还是很讨厌许璐,虽然她是一个病人,外表象天使,内心跟魔鬼没有太多的区别。你给我打醒十二万分的精神,别跟我当初似的,烂好心,结果惹得自己一身骚。”   白霏霏和她家男人闹得满城风雨那会,我被外派学习,回来的时候正好参加她的婚礼,当中发生的事情她也很少提起。“没事的,我又不跟她抢男人。”   “关键是,她有妄想症。她会把你当成假想敌,以各种方式来打击你。”不一会儿功夫,那一箱鞭炮快要见底。   “霏霏,你慢着点,声响太大,别人会报警的。”我四下张望,虽然工地停工,还是有部分滞留工地或是看守的人。   “没事。这地方以后是我家的。”妩媚的自信笑容,来源于她对生活对爱情的信心。“还有童小欣,我听说你和那军飞搞上了?”   搞上了?怎么说话的……“你上哪听说的。”   “尹以薰嘛。前几天在一个慈善拍卖会上遇到,她最近很高调。你有时间去看看她,别和有家室的男人总混在一起,破坏别人家庭总是不好的。”白霏霏的婚姻是幸福的,老公疼爱有加,对于非正义的事情,总是有某种特殊的英雄情结。   我耸了耸肩,“这是她自己的事情,我很少过问的,她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以薰的事情我没敢过问,也无法给她意见。虽然我听到过一些报道,但我是相信事实肯定不是这样的,象以薰这样的女人,总会给人很多的错觉。   “不止是以薰说,你妈似乎也很喜欢于培树。前天回去,我妈还问起过。说起来,我变成最后一个知道的人,童小欣,你太对不起我了……”白霏霏做捶足顿胸状。   “你还不是一样,我赶回来居然是参加你的婚礼的,连过程我都没有参与。话说,你男人还欠我好几顿饭呢。”没退伍之前,隔三差五地帮白霏霏代班,让她跟着她男人参加那些有钱人的私人派对酒会之类的,因此也就欠下我N多顿的饭。   白霏霏从车后座又拉出一箱的烟花,“尽惦记着吃饭,改明儿你结婚的时候,酒席的钱让他付……”呃……有这么好的事情吗?那就是说份子钱都是白收的?   “真的?”我陶醉于红艳艳的份子钱里,丝毫没有发觉白霏霏在空旷的工地上,隔三五步就放一枚烟火。   “bomb……”震耳欲聋的烟花绽放在深邃的夜空中,幻化出无数灿烂夺目的光彩,而后消失怠尽,只剩下袅袅的烟雾尚未褪去和硫磺燃烧的味道。   烟花盛放的极致美丽是短暂的,而人们总是记取美丽的瞬间而忘记烟花消散的茫茫夜空,一层薄薄的烟雾,挡住了夜空最清澈与深邃的漆黑。   “咳咳……”工地的角落里传来咳嗽的声音。   在烟雾弥漫的层层烟雾中,一个灰头土脸的人冲破阻碍,站到我和霏霏的面前。他的头发有点凌乱,身上的衣服斑斑点点地布满被烧到痕迹,那是一件典型的民工夹克,在车灯的照射之下,隐约看到他的鞋子上沾着很多的泥土。   “你是谁?”白霏霏大声喝道,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我的身上。   在如此危急的时刻,我就是她怕保护神,谁让我是全军散打第三名呢,保护美女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   “在这里放烟花是犯法的。”他的嘴唇蠕动着,还没看清他张嘴,就已经听到他说的话,似乎他的嘴唇就没有张开过。   “与你无关,我们在自己的工地上放烟花,谁也管不着。”白霏霏躲在我身后嚷嚷着。我默不作声地打量着那个人,脸已经面目全非,涂满了黑炭,辩认不出,说话的声音有点耳熟,难不成最近在工地待多了,听谁的声音都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唉,你们有钱有势,我只是一个打工的,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说完,他迈着蹒跚的步伐往工地外走去,脚上的鞋子似乎不是一般的货色,民工穿的皮鞋还擦那么亮,就算沾满灰尘也能看出先前精细打磨的痕迹。   “慢着……”我喊住他。“身份证拿出来。”   他刚迈出去的步伐有点迟疑,听到我的喊声,却没有回头,仍然往前迈去,步子渐渐地加速。   “站住。”我快速地绕过车子,往外追了过去。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撒开腿就开始跑。皎洁的月光下不知道什么东西随着他的奔跑而一晃一晃地,刺进我的眼睛里,我歪过头避开反射的光线,顺着他的方向追了过去。   追到马路上,发现他已经拦了一辆出租车,从我的视线之内消失而去……   “小欣,上车,我们追。”白霏霏的敞篷小跑在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她开着车停在我身边,兴高采烈地喊我上车。   “算了,别追了。估计是被我吓到了。”我摇摇头,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就算追到,我们能怎么样?师出无名。”   “童小欣,你变聪明了。做事情一点都不会莽撞了。”白霏霏赞许地点点头,好象我是小孩子一样,正在慢慢地长大。   “回家吧,找你男人出来请我吃饭。”跑了一段才想起来还是饿着的。刚才那灰头土脸的民工立刻被我抛到九霄云外。   “童小欣,我记得刚才那人的某个重要特征。”   “什么?”   “他带着尾戒……”   尾戒……我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那双讨厌的探寻眼神和短短的小胖手。   ————————我是饿了的分隔线————————   “童小欣,这是从市局调过来的档案,主要是现场目击者的口供。”韩东浩啪的一声,把一大撂的档案放在我的桌上,帅气地坐在我的桌角。   韩东浩只叫过我一回童姐,就那回16人晚餐的时候,后来都是连名带姓地喊我。明明比我还要小,都不愿意喊我姐姐。每天还一副教训人的口气,搞得我很悲催。“小浩子,麻烦你把屁屁挪挪……”没大没小也就算了,还敢坐在我的桌子上,翻天了都。   “童小欣,我真的不懂你,好好的高干子弟不在家享福,或是在单位翘着二郎腿拿着报纸泡着茶看一天,也没人管你。你干嘛好好地非得累死累活地跟着我蹲点查档,每天加班到三更半夜,吃顿饭都严格按照餐费的补贴来。你真的是八大军区之一的司令之女?”韩东浩被我从桌子上推了下来,搬了张靠背椅坐在我身边。   “小浩子,我又不是米虫……”我笑着敷衍着,低头翻阅着他从市局搬回来的卷宗。   “我发现,你比我还认真……让我对高干子弟的印象完全颠覆。”韩东浩盯着我,若有所思。“你很特别。”   “特别?”我盖上卷宗,侧过头冲韩东浩扮了扮鬼脸,“我知道我特别漂亮……”   “白痴。”他一巴掌拍在我的脑袋上,“你是特别白痴……”他无奈地摇摇头,笑着说:“你真的很白痴。”   “现在要当白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所以,我把这当成是夸奖。谢谢。”我摊摊手,吐了吐舌头,翻开卷宗寻找我所要的东西。   “三更半夜蹲点,你不冷吗?”韩东浩挪了挪椅子,往我的方向坐近了一些。   “冷。”不冷才怪,现在是冬天,偶尔还飘着雪花。   “吃那么点东西,你不饿吗?”感觉到他的目光注视着我,有些不同。   “当然饿,你都不知道要分点给我吃。”我撇撇嘴,这家伙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   “那好吧,以后我会多买一份饭的。”   我不敢相信地转过头,探究地看着韩东浩,这小子不会又想什么坏主意捉弄我吧?   “你出钱?”虽然我不太相信,但是我还是要先确定一番。   “恩。就一份快餐而己。”   “干嘛对我这么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我尊老不行吗?我怕万一哪一天抓坏人,你因为肚子饿跑不动,我还要照顾你,那样很麻烦。”韩东浩扯着嗓子大声地说道,生怕我误会什么似的。   “真的吗?”不太象,我还是不相信天下掉馅饼这种事情。   “爱吃不吃……”韩东浩涨着红脸站起来,走向他的位置。   脸红什么啊,我就重复问了一句,就气得涨红脸,真是小气包…… 第三十三章(修过)   东成百货的易主成为近日各大报章疯炒的热点,Cindy Lo的神秘退出引发各大奢侈品牌与东成中断合约,东成百货的销售额一落千丈,直至最终无法支撑。占据国内百货业龙头地位的东成,已成为昨日黄花,不复繁华。   东成百货业已停工的工地上再次发生凶杀案,死亡的时间刚好就是我和白霏霏放烟花的那个晚上。这次发现2具民工的尸体,他们都不住在工地上,而是租住在离工地很远的旧城区的老房子。在停工的日子里,跑到工地上,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于是,那个灰头土脸的民工成为我头号怀疑对象。当时,要是把他抓住就好啦。我后悔不己……   各大报章除了关注东成的清盘之外,许璐与刘明峰的婚姻问题也成为热点中的热点。两个富二代的结合曾经被看作是政治婚姻,现在东成清盘,他们的婚姻又出现问题,实在无法不让人想歪。   我把脑袋搁在桌子上,听着韩东浩每日八卦直播,昏昏欲睡。“小浩子,没有别的新闻吗?”   “没了。就差不多是这些。还有一则是猜测Cindy Lo到底是何许人也,为何从东成撤出,成为东成最终清盘的始作俑者。”韩东浩仍然一副花样美男的装扮,酒红色的低领毛巾,衬托着白色衬衫的翻领,很适合他白皙的肤色,外面搭配一件深蓝色毛呢质地的气质款双排扣外套,中长版的尺寸,修身的款式,将他原本有点单薄的身材衬托着十分有型。他最近不知道发什么神经,居然留起小胡子,颇有沧桑感。   他折起报纸,搁在桌上。清秀的脸上有一抹沉重的思绪,缓缓地说着:“Cindy Lo的首席设计师都是难得一见的,更何况是他们的决策者。”   “就没有人见过Cindy Lo吗?”我记得有谁说过见过她的,年龄大了,脑子不太好使啊……   韩东浩抱胸往后仰,整个人瘫在靠背椅中,“反正我是没见过,也没找到太多的资料。”连刑警都说没资料,那岂不是要找国家安全局?   “不过,我很喜欢Cindy Lo啊……因为她,那天许璐的记者招待会就此夭折,我应该向她表示感谢,致以我十二万分的感谢。”我点了点头,满意地露出阳光明媚的笑容。   “童小欣,我怀疑你认识Cindy Lo……”韩东浩严肃地看着我,认真地说。   我眨着大眼睛,眼神流转,缓缓地说:“你认为我象这种人吗?能藏着如此天大的秘密与你侃侃而谈?”   “ 所以,我才纳闷。你的肚子里藏不住事,还有你的脸,有事就象吃了大便一样的表情。”韩东浩摸着下巴,笃定地点着头。   “小浩子,你皮又痒了吗?”我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有一天蹲点的晚上,我和小浩子过了几招,结果是他被我打趴在地上,连连求饶,从此鞍前马后,做牛做马。   “童大人,我错了。对了,最近的新闻还有你家尹以薰的,越来越夸张了她,明着眼当人情妇,这不是破坏人家家庭幸福吗?纪韫哲可是出了名的疼老婆,这在道上可是一大美谈。即使拥有再多的情妇,他都依旧是模范丈夫。”转移话题绝对是明智之举。   “有情妇,还叫模范丈夫,什么逻辑嘛。”不是我不明白,这事情变化块。既能当□,又能立牌坊,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可恶啦。我家薰薰怎么能招惹上这种人……薰薰,Cindy Lo……对了……   从包里掏出电话,3号键就是尹以薰的号码。   电话接通中,看来她今天没有飞。“姐……你终于想起我了。”尹以薰清脆悦耳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   “你的花边新闻太多,为姐我特来关心一下。”我还想问Cindy Lo的事,是不是有点假?   “连你都惊动了?我很好,真的。”声音依旧甜美,却多了一丝言不由衷,当她加强语气的时候,肯定是在撒谎。   “薰薰……”我这个姐姐当得很不称职,反倒是薰薰更象是我的姐姐。   “别婆婆妈妈的,有事快说。”   “你认识Cindy Lo吗?”   “在飞机上见过。怎么了?”   “是什么样的人?”   “美女,标准的美女。”   “这样啊……”   “尹以薰,你过来……”话筒那边传来一阵暴怒的吼叫。   “我先挂,姐,改天给你看我和Cindy Lo的合影。Bye咯。”尹以薰很快地挂上电话。   她居然这么听话,太不符合她的个性了。我讪讪地笑着挂了电话。   不到五分钟,我的电话再次响起,我还以为是薰薰打回来的。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你好。”我礼貌地接起电话,避免象上次接到小树树第一次给我打电话时的尴尬。   “童小姐,我是申伯元。你还记得我吧?”当然记得,很恶心的人。我恶狠狠地瞪了韩东浩一眼,都是这个笨蛋干的好事。小浩子很无辜地皱了皱眉,他压根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   “记得。”脑海上飞快地闪过昨晚那个灰头土脸的民工。   “我这里有一些童小姐会感兴趣的照片,不知道童小姐有没有空呢?”照片?这家伙的口气我相当的不喜欢。   “你的照片我估计是没有兴趣的,不好意思。”说完,我就想挂掉电话。   “别着急啊,童司令的女儿收受贿赂,接受他人赠予的商场礼券,公然大肆购买。我想这个标题会有很多人感兴趣。”我挂电话的手停留在半空,听着话筒那边的声音缓缓地传出。   “有本事你就公开呗。”省报出刊之前,这些都是经过省宣的。这些新闻是不可能流出来的。   “童小姐,很多八卦周刊都擅长炒作此类的新闻。童司令一生的清誉……”   “你喜欢公开就公开吧,别跟我绕弯子。”我最痛恨别人威胁我。   “童小姐,我们见个面如何?”   “没这个必要。”我拒绝掉,挂上电话。   “小浩子,那个申伯元是哪冒出来的?”劈头我就问韩东浩。   “省报的记者。”韩东浩一愣,老实地回答。“工作的关系,我见过他几回。他是跑政法线的新闻的。”   “其他资料呢?”   “有问题吗?”韩东浩皱了皱眉。   “我怎么知道,你赶紧给我查去。查不出来,你就不要来见我了。”   “有这么严重吗?”   “当然有。”   “赴汤蹈火,在所不惜。”韩东浩很认真地对我保证。   我把整理一半的卷宗扔到他的桌上,“你再好好研究一下。”   ————————我是郁闷的分隔线————————   我想小树树了,好几天没有他的消息,不知道他们还在集训,还是已经开赴边境。连我爹爹那边也没有消息发回来,娘亲一个人在家总是睡不好觉,我偶尔过去陪她。   看着她心神不宁的样子,我在心里直打鼓。以后,我是不是也要过这样的日子。现在发现,我已经过上这样的日子,却浑然不觉。   我讨厌想念一个人的感觉,讨厌牵肠挂肚却无法倾诉的滋味。   我想要没心没肺地大笑,却发现笑比哭还难看。   我想要大口大口地吃尽美食,却发现食不知味是一种折磨。   我想要忽略掉于培树在身上留下的种种习惯,却发现这是一种徒劳的挣扎。   我无可救药地爱上这只可恶的妖孽……   不知道这一走要等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认命地叹了口气。爱上此等妖孽,一定要有做军嫂的思想准备。但是,爱上军人有另一种好处,那就是军人都是男人,执行任务时想出轨都不太容易。   我奸诈地望着天,有一得必有一失,人生岂能两全其美。   不知道那个眼影女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于培树是独生子女,她却一直叫他哥哥。开始,我还以为是学韩剧的称呼呢。都没有机会好好问一问。   正当我站在公寓的楼下,望着车库里专属的停车位里空荡荡的,他开的军用吉普不再张扬地停靠着,我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浑然不觉身后某个物体的靠近……   “童小姐。”   我一皱眉,回头一看,申伯元那讨人厌的嘴脸在我眼前晃悠,假模假样的笑容让我有恶吐的感觉。虽然他一身人模狗样的西装,将他的猥锁很好地隐藏起来。   “童小姐。”他的声音响起,嘴巴却好像没有张开。“借一步说话。”真的很诡异,难道在工地上的那个民工,真的是他。   身体的警觉性全然打开,我防范地看着一步步靠近的申伯元。“我说得很清楚,没什么可谈的。你想要如何处理,悉听尊便。我恕不奉陪。”把话说完,我转过身,撒腿就想跑回家。   眼前,却出现另一张让我烦上加烦的脸——许璐。   “小欣姐姐,怎么这么着急要走呢。”许璐和申伯元?他们怎么会同时出现的?很不好的预感,右眼脸突然一个劲地跳着。   “小欣姐姐,好久不见啦。”许璐那张孩子气的脸上散发着阴冷,一步步地向我逼近。她依然一身粉嫩的装扮,将自己打扮得跟洋娃娃一样可爱。却掩盖不住她表现出来的超级不协调的发狠表情。   “哟,几天不见,小欣姐姐愈发水灵了。”许璐将我逼到墙边,和申伯元一起站在我的面前,伸手想摸我的脸蛋。   我把脑袋一歪,避开她的触碰。“你这张脸要是毁了,我看刘明峰还会死心塌地地喜欢你吗?”她冷笑地看着我。   “你老公你都管不住,跑到我面前说这些有什么用啊?”真没见过这么笨的女人,跑到别的女人面前,说自己的老公对她死心塌地。   “要不是因为你,他会在我最困难的时候离我而去吗?”许璐比我矮很多,在气势上我完全压制住她。   “那是你自己活该,关我什么事嘛。”为什么婚姻出现问题,女人都不会好好地检讨自己,只会把问题归咎于别人身上。   “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Cindy Lo怎么会撤出东成。是你毁了东成,是你毁了我的婚姻。”她歇斯底里地吼着。“象你这种不知道努力为何物的女人,一辈子就只会靠父母的势力作威作福,你有什么资格抢走我所有的一切。你知道我在东成花了多少心思吗?你知道我对刘明峰花了多少心思吗?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什么都不懂……”   “那是你家的事,麻烦你回家自己跟自己说去,我没兴趣。”我嫌恶地避开她,从她和申伯元中间准备穿过去。   “童小姐。”申伯元身体一移,正堵住我的去路。“还没说完呢,着急走干嘛。”   太可恶了,老娘不出手就当我是病猫吗?“你给我滚开,凭你想挡住我的路,你太瞧得起你自己了。”我怒了,要是再挡着我,我就把你踢个半身不遂。   “这半年来我苦心经营,我布了多少的局,就为了让东成的关注度一步步地提升,眼看就要成功了,都是因为你……”许璐抓住我的胳膊,一阵猛烈的摇晃。   布局?“难不成恐吓案是你自己做出来的?”我心里咯噔一下,很有可能。   “是又怎么样,你们警察连个屁也查不出来,就算我承认,你们也奈何不了我。”许璐狠狠地抓住我的胳膊,用眼神示意申伯元。一个娇小可人的女子竟然会有如此大的力量。   “ 那么,我那天晚上看到的人是申记者你吧……”我说出心中的猜测。如此猜测成立,这两个人也太可怕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童小姐,我手中可是有你在东成免费拿东西的照片。”另一边的胳膊也被申伯元抓住,我却一点也不着急。   这两个人赶情是电视剧看太多了吧,如此小儿科也想把我擒住,我无奈地望了望日暮垂的昏黄天空,他们是不是真的不知道我是全军散打第三名?   “我说二位,你们这么抓我的胳膊是不对的,我只要左右开弓,你们就会被我踹到五脏六腑神形俱灭,你们不要白费力气。”我好心地点醒他们,希望他们能够放开我,免去他们的皮肉之苦。   “只要毁了你这张脸,我看你还怎么勾引别人的老公。”许璐松开一只手,从包里拿出一瓶透明的液体。   天啊,这是台湾言情剧吗?打不过我就要毁容,这样很不好……“许璐小姐,申伯元先生,容我最后一次通知你们,我是全军散打比武第三名,前二名都是男的,分属于海军陆战队和特种兵。你们最好不要惹怒我。”这是最后的通谍。   “就象你身手再好,也难逃两面夹击。”申伯元阴笑着从兜里掏出同样的透明液体。   这样是很危险的,万一放不好,是会抱憾终身的,一点常识都没有。我鄙视地看着他:“申记者,我好害怕,真的好害怕。”我笑着说害怕,会不会惹毛他们?   “我一定要毁了你。”许璐颤抖着打开瓶子。   冷静,冷静。我一定要冷静,瓶子已经打开,我如果把她制服在地也有可能会喷到自己。何况另一边还有一瓶……   我正在研究着作战的方略,一辆挂着警灯的警用轿车划出完美的弧度,扬起路面上的灰尘,长长的刹车声地耳边尖锐的响起……   从车上跳下一位帅气的花样美男,超有气质的双排扣外套下摆在风中扬起,他一只手伸向怀里,掏出一只枪抵住申伯元的脑门,另一个手紧紧地制住许璐拿着透明液体的手。   好帅啊……他居然有枪,为什么我平时都没看到,居然背着我藏枪。“小浩子,你真不厚道,有配枪也不借我玩。”我完全意识不到应有的危险,扯着嗓子抗议着,从他们两个人的控制中走了出来,跳到韩东浩的身后。   “我数到三,你们都把手里的东西倒在地板上。”韩东浩的脸上不再有平时吊儿郎当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凌厉的眼神和冷峻的表情。“如果不照着做,我手上的子弹可是不长眼睛的。”他冷冷地警告地,扣动扳机。   申伯元颤抖着将手里的瓶子扔到老远,地上瞬间扬起燃烧的滋溜声。靠,原来真的是硫酸。   而许璐却死死抓住手里的瓶子不肯放松,一双大眼睛死死地盯着我,“童小欣,我一定要毁了你。”她往前跨了几步,试图挣脱韩东浩的束缚。   他们扭打在一起,韩东浩只能用一只手和许璐抗衡,另一边则要维持胁迫申伯元的姿势。   许璐真的是很一根筋,我跟她老公明明没什么,非得安个罪名给我,自找不痛快。现在有警察,有枪,她还是认死理,一再地想要毁我的容。我的脸蛋怎么可以让她随便毁掉呢,这个女人真的是有妄想症,而且是相当的严重。   如果说东成的恐吓案是她一手策划的话,那么几起凶杀案她肯定也是脱不了干系,申伯元一脸大惊失色的表情足以说明他心中的害怕。又是什么原因让申伯元甘心为许璐做这些事情呢?一个记者,有一个富二代,肯定很有新闻价值。   我伸手到口袋里掏出手铐,将已经浑身颤抖的申伯元反手铐上,在他精致的西裤上踹了一脚,正中屁股。我把申伯元安置在墙角,确定他不会再有下一步的动作。   我拍了拍手,转眼看着仍然手持瓶子不肯放松的许璐。   我从容在站在一边观赏着韩东浩的个人表演,我相信他一个人完全可以将许璐绳之以法,我就当看警匪片,live版的超清晰画面。   “许璐小姐,你要是再不放手,就不要怪我下手太重。”韩东浩见申伯元被制服,将枪收起来。   “小浩子,不要……”许璐再怎么说也是女孩子,就算她千错万错,也不应该对她下重手。   “童小欣,不用你猫哭耗子假慈悲,我有今天也是你害的。”我现在可以十分确定,此人真的有妄想症,她需要的是心理医生。她真的很可怜……   我走到许璐的身边,轻轻的一劈手,将她手中的瓶子打掉,瓶子中的液体在地面上升腾起强烈的燃烧痕迹。这要是泼在任何一个人的身上,后果真的不敢想象。   “走吧,回所里吧。”韩东浩正欲掏出腰间手铐。   “等等,小浩子。别铐她,她构成不了威胁。”手中的瓶子落地,她是一个完全没有攻击能力的人。“给她留点面子吧。大街上让人看到很不好。”许璐软软地瘫在地上,低着头看不清任何的表情。   韩东浩看了看她,对我说:“你把申伯元弄上车。”   我转身往前迈出几步,听得韩东浩大声喊道:“童小欣,你闪边。”   一道身影覆在我身上,我还来不及反应过来,他就已经将我紧紧地抱住,“小心……”   发生什么事情了?他干嘛要抱着我?发生什么事情了?   他额头上的汗水越聚越多,脸色惨白惨白地,软软地瘫在我身上。   “喂,你怎么了。”身上的重量越来越沉,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用力推开他,皎洁的月光照耀在他发白的脸上,显得特别的诡异,他摇摇晃晃地站立着,眼睛微闭着,嘴里缓缓地吐出三个字:“救护车……”   我这才发现他超显气质的外套后背上被烧开一个大洞,完全赤 裸着,许璐拿着另一瓶的空着的硫酸瓶诡异地笑着……   ————————我是害怕的分隔线————————   我在手术室走来走去,担心地抓着手指在嘴里啃着。到底该怎么办……后背要是毁容那可怎么办,要是伤到其他器官那可如何是好。   都怪我,都怪我,我用力地敲着自己的脑袋。心里暗骂自己上百遍上千遍……   “小欣,怎么回事?”白霏霏接到我的电话,马上从顶楼赶了过来。“你怎么在这里?于培树在骨科,不是在这里。”   “什么骨科?”我愣愣地看着她,“韩东浩受伤了,正在急救。不是于培树……”   “饶君文没给你打电话吗?”   我翻出手机,上面有6个的未接来电…… 番外:尹以薰篇   肤若凝脂的美背一览无遗地袒露着,如牛奶般光洁的肌肤在夕阳余光的反射之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凌乱的大波浪卷遍洒在素净的床单上,慵懒地垂挂在枕头边。尹以薰卷着被单翻了个身,眼睛略微张开一条缝,抵抗着阳光直射的光芒。修长的手臂往身边一捞,扑了空。她这才紧锁着眉头,支撑起上半身,扫视着整个房间。   被 单松松垮垮地搭在尹以薰不着寸缕的身上,因手臂力量的支撑,颈项之下打造出一道明显的锁骨沟,有一种醉人心弦的妖娆与魅惑。些许的长发零散地遮挡着布满欢爱痕迹的香肩,呼之欲出的浑圆在被单之下微微显露出迷离的野性。   她睡眼惺忪地望着离床不远处躺椅上坐着的男人,勾动嘴角,妩媚地笑着。“怎么起来了?”   “晚上有事。”靠在躺椅上的男人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身上罩着白色的裕袍,目光注视着床上慵懒而随意的尹以薰。“你继续睡吧。”   “不睡了。”尹以薰甩了甩头,将凌乱的头发往身后一甩。伸手从床头边抽出一根烟,四下寻找着打火机。   “怎么抽上烟了?”男人目光一凛,似乎不太喜欢她现在的行为。   “有问题吗?”尹以薰坐起身上,翻动着寻找。   “戒了……”男人冷冷地吐出两个字,简洁而明了的两个字,不容拒绝的两个字。   尹以薰停止摸索的动作,噘着嘴将烟叼着,身子微微地向前倾,完美的乳 沟发出邀请的讯号。“先生,借个火。”   男人的表情有些不烦恼,挑了挑眉,很多话,他只说一遍。而眼前这个女人,居然敢忤逆他,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我说,戒了……”   “为什么?”尹以薰耸了耸肩,身上的被单再度一寸一寸地往下滑。   “我不喜欢女人身上的烟味。”他对她解释着,生平第一次他向发号施令的对象,解释着原因。   尹以薰沉思了一会,说:“我没有让你闻。”   男人听罢,愤怒地离开躺椅,以居高临下的姿态站在床边,伸手掳住尹以薰小巧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看着他。“我不允许我的女人抽烟,听明白了吗?”不施粉黛的脸孔皮肤晶莹剔透,粉嫩双唇倔强地紧抿着。   “你的女人有很多,真正标注纪韫哲女人的,似乎只有你的妻子。而我,不属于纪韫哲女人的范畴,请不要将我归类。”漠视他的怒气,尹以薰挑衅地迎接他危险的眼神。   手上的力量渐渐地加重,纪韫哲简直想一把拧断她美丽的脖子。没有人,没有人敢挑战他的权威,没有人敢对他的命令说不。而她,不过是他的床伴而己,仅仅只是床伴,是他众多情妇中的一个。有多少女人心甘情愿为他暖床,巴不得成为他的专宠,只有她不屑一顾。   “你就算把我挫骨扬灰,我也不是你纪韫哲的女人。”下巴间传来的痛楚,让她强忍着泪水的下落。   “你想试试看?”纪韫哲的怒气再度被撩拨到极点,愤怒地拉开她身上的被单,赤 裸的身体毫无遮拦地呈现在他的面前。   “你还敢挑衅?你不知道后果吗?”整个人压在她玲珑有致的身体上,一手掐住尹以薰单薄的颈项,膝盖用力分开她的双腿,另一手只探往她的两腿之间。   “后果?”尹以薰扬起下巴,魅惑的眸子直勾勾地看着纪韫哲。“除了在我身上发泄,我不知道还会有其他的后果。”   嘴边一抹淡淡的轻笑,充满嘲讽与不屑。   纪韫哲眼中的怒意再也无法掩饰地倾巢而出,他拉开裕袍的带子,身上也是未着寸缕,强壮的肌肉线条在夕阳余辉的反射中呈现出完美的光泽。他将尹以薰的双腿拉开,一个挺腰冲进她还未准备好的身体里。   “你给我出去……”尹以薰挣扎着,双腿挥舞着,咬着下唇强忍着他的硕大强行进入的疼痛与不适。   她的挣扎,她的拒绝,她扭动的身躯,都是图劳无功的虚无,只能激发纪韫哲体内的呼之欲出的征服欲,他的硕大在她的身体明显地更加坚 挺与粗壮。   “我偏不。”纪韫哲将她的双手拉直,固定在头部的两侧,下身用力地冲刺,没有的温柔可言,一下一下,用尽体力积蓄的能量,一下比一下更猛烈更凶狠。就象要把她揉进身体内,以无言的撞击渲泄着无能为力的痛楚。   是的,她不是他的女人。充其量只是情妇而己,一个敢挑衅他、敢于激怒他的女人。她就象一只小野猫,无时不刻不在挥舞着尖锐爪子,只要有一机会,就会将他抓得遍体鳞伤。   没有人可以这样,没有人敢这样。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不要的,没有他得不到的。   撞击仍然继续着,干涩的花瓣在一次次的摩擦中分泌出芬芳的液体,无言地承载着他的酸楚,迎接着他无法言说的伤痛。   暧昧的汁水交缠声此起彼伏,交杂着缠绵的拍打声,尹以薰虚弱地娇喘着,“唔……哲,慢一点……”如果可以,就让她在他的身下万劫不复,她愿意做他一辈子的女人,直至天荒地老。   “偏不。”他无法控制地越来越快,只想将自己送到最潮湿最温暖的地方,就此沉沦……   尹以薰的喉间迸出发销魂的呻吟,她弓起身子迎接着他的最后的冲刺,海藻般的长发随着抑起的头甩出最放肆的弧形。   纪韫哲最后一记强而有力的冲刺,将他们送向最瑰丽的天堂,无法控制的抽搐将两个人团团包裹,谁也不愿意放开紧紧相拥的双臂。   把彼此揉进身体的最深处,是他们互相取暖唯一的方式。   尹以薰虚弱地将纪韫哲踢到另一边,从床上跌跌撞撞地走到浴室,她不敢回头,不能回头,不愿回头……她害怕一回头,强忍的泪水会倾泻而出。   她将自己的反锁在浴室里,打开莲蓬头,哗啦啦的水声响彻小小的空间,她瘫在浴缸里,双臂紧紧地抱住自己,任冰冷的水打在她娇嫩的肌肤上,泪水无声地流淌着……   她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惹怒他,看着他发怒,看着他纠结的眉心,触碰他紧绷的身体,将柔软包裹着他蓄势待发的硬挺,包容他的霸道的占有,与他一起在天堂狂舞。这是唯一能够证明他在乎的方式。   而她,只是最卑微的花朵,愿意为他将绽放的花蕾,化成破碎的花瓣,飘散在空中,洒落在泥土里,任他恣意地践踏。   没有人会明白,女王般的尹以薰,却甘心为这样一个声名狼藉的男人,而放弃她的所有的尊严和骄傲,只为了得到他偶尔的垂爱与欲 望的索求。   一切都是假的,假装不在意,假装不屑,假装没有感觉,然而最深的疼痛只能烂在心里,埋藏在无人知晓的角落,借着月光舔拭伤口。而香烟,是唯一最接近他的味道,如同他在她的身边一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尹以薰湿淋淋地从浴室里走出来,地毯上沾满她身体上滑落的水印,她木然地走到衣柜前,手指胡乱地拨动着昂贵的服饰。   “就这么恨我吗?”纪韫哲将一块干净的浴巾复盖在她的身体上,她如行尸走肉般的动作让他心如刀绞,她是如此地嫌恶自己,每一次做 爱之后,她都会将自己关在浴室里,反复冲洗,将他视为最肮脏的垃圾,恨不能就此不再有交集。   “是。”尹以薰头也不回,将浴巾扯在地上。她不能回头,红肿的双眼会泄露所有的秘密。   纪韫哲一拳打在衣柜的门板上,不堪一击的门板顿时往里倾斜。“你记住了,是你让我走的,别怪我做出任何不利于暮雅轩的事情。”   他愤怒地打开门,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为什么她还是要惹怒他,一次又一次,什么时候她才会明白他的心意。   是的,暮雅轩,这是他们又一个交集。只有他愿意救暮雅轩,而她是交换的筹码,唯一的价值。 第三十四章   已近午夜时分,肃静的医院走廊,弥漫着消毒水刺鼻的味道,我却独爱这一让人生厌的气味,且甘之如饴。洁白的墙壁上悬挂着各种各样的宣传图片,手术室巨大的门板上,红艳艳的灯正高挂于其上,丝毫没有熄灭的痕迹。   在送往医院的途中,我联系了本院最具权威的烧伤与整容专家侯教授前来为韩东浩做初步的处理,只求不要有其他部位的灼伤,落下伤疤是肯定的,以时下的整容手段来说,伤疤是完全可以得到妥善的处理,只要护理得当。   象韩东浩如此花样美男,背上要是落下丑陋的疤痕,那将会是他一辈子的遗憾。譬如,不能在大庭广众展露他精瘦的肌肉。当然啦,小浩子不喜欢裸奔,也不象某人喜欢在公共场所公然展示身材。   我叹了口气,坐在手术室对面的椅子上,目光盯着手术中的牌子,丝毫没有离开座位的意思。要不是因为我一时心软可怜许璐,就不会害他受伤。可怜之心必有可恨之处,这话一点都不假。   “你真的不先去看看于培树吗?”白霏霏递给我一杯热腾腾的咖啡,转身坐在我的身旁。   手捧着咖啡,温暖着冰冷的手掌,我摇了摇头,说:“没事,等小浩子出来之后,我再去看他。”   饶君文给我打过好几个电话,催促着我到骨科那边,于培树在特训中受了伤,右腿小腿骨折,伴有严重的软组织挫伤,前方的医院包扎过紧,诱发骨筋膜室内压力增高。由于军飞属于稀有动物,连夜送往内陆医院紧急救治,现在病情已经稳定下来。   据说,从空军总医院调来最权威的骨科专家为他做深切的治疗,我就暂且不去凑这个热闹。完全可以想象他现在的病房当中,肯定是花团锦簇,果香四溢,各类专家学者蜂涌而至,恨不能24小时全天候贴身治疗,特护起码至少都有1个。我就更没有立即前往的必要,雪中送炭会让人感动,锦上添花会有画蛇添足之嫌。   “我在这等着,你先去吃饭吧。”白霏霏拍拍我的肩膀,一脸忧心忡忡地说。“先填饱肚子再说,他出来后还有得你忙的。”   现在,我只希望韩东浩受的是皮外伤,许璐嘛……哪凉快哪呆着去,女子监狱应挺适合她的。   “那好吧。”我抬头再次看了一眼手术中的牌子,将手中的咖啡杯扔进垃圾桶里。“出来马上告诉我。”   填饱肚子再说,于培树嘛……他是自己人,应该能理解我现在的心情。   或许是心有灵犀吧,手机铃声急促地响彻安静的医院走廊,我快速地接听电话。   “你在哪呢?”背景声有些嘈杂,似乎探望的人尚未离去,于培树中气十足,看来没有大碍。   “医院。”我停顿了一下,说:“正准备去吃东西。你好好休息,我有空再去看你。”   话筒那边陷入沉默当中,只有背景的人声依然。   “小树?你在听吗?”   良久,他才发出声音:“恩。”   “我先挂了。”我相信于培树是能够理解我现在的举动,等我去看他的时候,我会跟他解释的。   还没走到食堂,白霏霏的电话就来了,我二话不说,撒腿就往回跑。   当一个人生病或是受伤的时候,最需要亲人的陪伴,如果亲人刚好不在身边,那么有一个朋友嘘寒问暖也是挺幸福的事情。   而我,就是这样一个朋友。   韩东浩的上半身缠着层层的纱布,紧紧地贴在他精瘦的身体上,白色的纱布、白色的床单、白色的墙壁,如果这时候他再生出一对翅膀,我会把他当成天使一样看待,肯定不会问他:“鸟人就是你这德性吗?”形容得再贴切一点,现在的韩东浩和木乃尹有本质区别就是,木乃尹的脸裹着白纱布,而他的脸不用包裹也很白,和周遭的环境融合在一起。   心里没来由地咯噔一下,都是我不好……内疚啊内疚……我以后再也不画圈圈诅咒他,再也不抢他的盒饭,再也不让他干重活……   “侯教授,怎么样?”侯教授是有名的整形专家,跟我娘亲关系不错,也可以说是从小看我长大的,很和蔼的阿姨。   “小欣啊,他的后背烧伤程度并不是特别的严重,都是一些皮外伤,没有伤及外脏。伤口约15公分x7公分,面积不算太大。”呼……我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皮外伤也好处理。   “饮食要特别注意,这些小欣你都清楚,阿姨就不重复啰嗦了。”侯教授温柔地搭着我的肩膀,“这48小时都要小心护理,避免并发症。通知家属了吗?”   “还没有。侯教授,你放心,有我在。”再怎么说,我也是护士出身,受到专业训练的白衣天使。   “有什么事情,随时给我打电话。”侯教授在病历卡上签上自己的名字。“等伤口愈合再做整形手术,放心……阿姨绝对会给他一个毫无瑕疵的后部。”   “谢谢你,侯教授。”有侯教授有保证,我现在绝对是放一百二十个心。这样一来,就不用怕韩东浩以后找不着对象。   “你妈妈最近身体还好吗?告诉她,我免费给她做掉她的鱼尾纹……”   “侯教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妈那人,特别不在乎这些东西。”   “改天我去做她的工作。”   “那就谢谢您啦。”   麻醉剂的药力还没有退,韩东浩处于沉睡当中,眉头紧蹙,脸色苍白地趴在病床上,嘴唇有些脱水性的干裂。我取了棉签,沾了些许葡萄糖水,轻轻地涂抹着。   韩东浩在本城没有亲人,我暂时找不到任何的联络方式可以联系他的家人,市局刑侦大队和所里已经打过电话,市局分管领导和所里领导稍后会到。许璐的后续有人跟进,应该很快就能归案。   一夜未合眼,我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在天蒙蒙亮的时候,韩东浩终于睁开他那双漂亮的眼睛,茫然地转动着,似乎对四周的素白有点不太适应。脸色依旧有些苍白,嘴唇渐渐有了丝丝的血色。   “你终于醒啦。”我兴奋地按铃,让值班医生先过来瞧瞧。“背上会不会很疼?有没有其他地方不舒服?你还认识我吗?”   “童小欣,你很吵……”韩东浩虚弱地翻着白眼。   “太好了,你还认识我。”我拍了拍胸口,松了口气。   “我又没有撞到脑子。”还会反驳的,不错。   “ 我能起来吗?”韩东浩微微动了趴了一整晚的身体。   我连忙按住他的肩膀,“别动啊,伤口会很疼的。你别动会撕裂,引起感染就会有其他迸发症,你老实呆着吧。”   “可是……”韩东浩的脸色有点微红,恢复得这么快,太神奇了。   “要不要喝水,我给你拿吸管喝。”我从抽屉里拿出一包吸管,抽出一根,放进倒满葡萄糖水的杯子里。   “不要。”他摇了摇头,面有难色的看着杯里的水。   嘴唇都裂了还说不渴,太矜持了吧,我把吸管放到他的嘴唇边。“喝吧喝吧。”   他把唯一可以动的脖子往后缩了缩,避开我伸过去的吸管,涨红着脸说:“我要去WC。”   呃……怎么没有插导尿管?“你等着,我给你插尿管。”   “不要……”涨红的脸更深了一些。   “不插上去,你怎么尿尿。”插导尿管这种事情,“放心,我会先消毒。”   “不要,我要去WC。”这孩子真是犟,他现在是病人,且不能乱动,插上尿管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不行,你不能乱动,不许去。”他犟,我也犟。   他见我坚持,狠狠地瞪着我,“你去找个男的来,给我找个尿盆。”   原来是害羞啊,早说嘛……“可是,护士都是女的。”   “童小欣,我现在是你的救命恩人,我说要男的就要男的。”   好吧,恩人比天大……   正好白霏霏推门进来,手里拎着一袋永和豆浆的早餐。“霏霏,你快告诉小浩子,咱院里没有男护士。”   “唔……”白霏霏若有所思地看着我,再移到韩东浩身上,把早餐递给我,俯下身从床下拿出一个便盆,拉开他下身的被子。   “你们干嘛……”韩东浩无法动弹地看着白霏霏一连串熟练的动作。   “臀部抬一下……”便盆在韩东浩的臀部旁边蹭了蹭。“不想憋死就乖一点,否则我就给你插导尿管,那东西会很疼的,而且我会把你的裤子扒光。”白霏霏温柔地诉说着事实,言语中是红果果的威胁。   韩东浩迟疑了一会,笨拙地抬了抬臀部,白霏霏熟练地将便盆塞了进去。   “你们不能先出去吗?”韩东浩弱弱地问着。   此时,我已经打开永和豆浆的外包装袋,拿着豆浆准备开动,我已经饿了一夜,再不吃东西我就不是童小欣,我会变成童小扁……饿扁扁的扁。   “童小欣你走吧,你该去看于培树,那家伙在骨科都快闹翻天啦,骨科的护士长说,他把所有探视的人都赶出病房,包括空总医院来的专家。这里有我看着。”   我撇了撇嘴,这家伙脾气见长啊……“我去看看好了。” 第三十五章   左手拿着豆浆,右手拿着粢米饭团,边走边享受我的爱心早餐,还是霏霏有爱。只是昨晚到现在这么点东西还是不够吃。   当我双手拿着早餐站在骨科的VIP病房外的时候,我忍不住地打了个嗝,不是因为吃饱,而是被吓到了。   现在是北京时间6点整,而VIP病房的走廊外却站着好多人,1……2……3……4……5……,恩,完全可以上山打老虎。这么多人侍候着,还发什么脾气嘛。人家小浩子没人照顾不也挺好的,就是害羞一些罢了。   鄙视作威作福的家伙……   “饶猪,你们都挺早的啊?”我这是典型的明知故问,饶君文的下巴布满胡茬,眼睛布满红血丝,跟小白兔有得一拼。   “昨晚有二台手术,没回家。”解释就是掩饰。饶君文紧紧地抓住我握着粢米饭团的胳膊,“小欣,你进去看看吧,他现在行动很不方便的。”   “他都把你们赶出来了?”我环顾四周,眼影女也在啊,花容有些失色,妆开始有脱落的痕迹。她靠在墙壁上,闭着眼睛养神,没有注意到我的到来。   还有几个骨科的特护守在门口,还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这是本院新来的医生吗?为什么我不认识?素净的脸上没有丝毫的点缀,红色的框架眼镜架在精致小巧的鼻梁上,书卷气十足,浓密的黑色直发整齐地束在脑后,目光炯炯有神地看着我,含笑点头。   “就只有在换药水的时候按铃才让进去,这会也差不多该换点滴水了。蓝医生是不是?”饶君文扭头向那个书卷气十足的医生问道。   “恩,时间差不多。”她看了看墙上的时钟,轻声说道。“不过,她进去的话,合适吗?”眉心轻蹙,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我。   “合适,绝对合适。”饶君文见到我的表情,如同看到再见的观世音菩萨。我是来解救他们于水深火热之中的观世音。我无视掉他殷切期待的眼神,啃了一口手中的粢米饭团。   “小欣,这位是空总医院特地派过来的骨科专家,蓝皙蕾医生。”饶君文礼貌地为我引见着,“蓝医生是骨科方面的权威。”权威?好年轻……“也是我在美国学习时的同学兼偶像。”饶猪的目光中有一种叫做崇拜的泪花花。好年轻的专家,好漂亮的专家……她身上那种浓浓的书卷味,让我在印刷厂里泡上十年,估计都沾染不了分毫。   我机械化地咀嚼着,连治疗的专家都这么漂亮,于培树发哪门子脾气嘛。“那我进去了,要是我被踢出来,你们给我买饭团吃……”拿着粢米饭团的手一抖,用脚踹开VIP的房门,我抱着视死如归的大无畏精神冲了进去。   VIP病房分为两个隔间,外面的隔间是小客厅,供探视者使用,两排连座的沙发靠墙摆放着,两排沙发间有一块方形的小茶几,上面放着绽放的花篮,没有看到署名的名片。中间的小桌上也放着两篮的花,都属于公事化的花篮。   我把手里的粢米饭团全部塞进嘴里,往里间走去,于培树正躺在和小浩子一样洁白的病床上,脸色也是很苍白的。不一样的是,他的病床上抬,右腿被打上厚厚的石膏,高高吊起。   他变瘦了……两颊凹陷,下巴尖尖的布满胡茬,应该是几天没有梳洗,每次出场都那么华丽丽的,现在却是如此邋遢。肯定吃了不少苦,心里泛着淡淡的酸,嘴里的东西有些无法下咽。小树,你怎么可以在邋遢的时候还能如此妖孽呢?   苍白的脸色无损于他俊美的五官,反而给人一种阴柔的美感,双眼下的黑眼圈赋予病态美完美的内涵。眉间紧蹙,略显痛苦的表情,看来石膏不是白包的。   似乎听到我进门的声音,他微微睁开双眼,扯动嘴角,依然是妖孽般的笑容。“你来了?”   “恩……”我走到他的床边,将手里的豆浆一吸,帮助嘴中饭团的吞咽。“吱……”消灭……   “你干嘛把人都赶出去?”见他没有赶我走的举动,我准备好好地教育教育他。“都是医护人员,人家都为你的健康着想,你脾气见涨啊?发脾气也要有个限度,现在不是你摆大少爷脾气的时候。”   他斜着眼看我,表情淡漠,似乎我说的事情与他无关。   “于培树同志,你现在是重症患者,必须接受24小时全天候的护理,知道吗?”我凶巴巴地瞪着他,“这是命令……”   “童小欣,你过来。”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却仍然轻掬我心。   我老老实实地站到他身边,按照他现在的身体状态是无法对我实施任何的暴力举动,我贴着床站好,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忽然一阵力道将我往床上一拉,我失去平衡地跌坐在床沿上,上身往后仰,手臂压在他的腰腹间,只听他闷哼一声,依然用力地将我控制在床上。   随即被他低下的头完全覆盖住,他有点干裂的嘴唇摩娑着我的唇瓣,辗转吮吸,带着他独有的霸道攻陷我无力的抵抗。他嘴边的胡渣扎得我有点生疼,却让我无法抑制地靠近他,缠绵着,手臂绕上他的脖项,更深地索取着。   我实在是太低估他了……一条腿不能动还是可以用暴力的……   潜藏的相思化成无言的纠缠,倾诉着思念。   良久,他喘着粗气放开我,含情脉脉的看着我。   我 清了清嗓子,红着脸说:“那个……我还没刷牙……”   “正好,我也没有……”他咧着脸,露出洁白的牙齿,就象在做牙膏广告。用他特有的妖孽笑容,温暖着我。   突然,我意识到他这样的行为是多么的鲁莽与不合时宜。   “于培树你干嘛,万一我压到你的腿可怎么办?”这家伙逞什么强,玩什么危险动作嘛。   “为什么这么久才来看我?”他不满地抱怨着,“我一落地就叫饶君文通知你。”   “我同事因为我受伤了,我得照顾他。”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孰轻孰重,我还是分得清楚的。   “韩东浩?”他挑了挑眉,问道。   “恩。”现在的姿势很不舒服,我的腰啊……我挣扎着想起来,却被他牢牢的按住。   “那你也该先来看看我。”他这语气,活脱脱的受气小媳妇。小树树,拜托,你的光辉形象可能会从此一去不复返。   “恩……那你也不该把他们都赶出去吧?”因为我没来看他而发脾气,这家伙太不象话了。   “可 是……”于培树沉默着,似乎有难言之隐。   “可是什么?”我干脆躺在他胸口上,倾听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在身边的感觉真好……   “我好几天没洗澡了,身上臭臭的,我还老想挠痒痒,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很尴尬……”他眯着眼,耍赖式地对我笑着,仿佛在告诉我,他的理由是多么的充分。   “我的天……”我无力地靠着他,我不是在吃豆腐,是真的很无力呀。没洗澡就洗澡嘛,多大的事情啊,弄得骨科人仰马翻的。不愧是祸害……   “小欣……”他抱着我,时而抚弄我的头发,“你给我洗澡好不好?”   “洗澡?!”我忽地坐直,扯动他手上的点滴,稍微有一点回血,我赶紧将他的手抓在我手里,摊平放着。“这里有特护……”让我给他洗澡,真的很难为情,虽然他被我看光光了,但是给男人洗澡这种事情嘛,我还是属于大姑娘上轿那一级别的。   “你忍心让别的女人给我洗澡吗?”他貌似委屈地睨了我一眼,妖孽般的委屈状,让我心神荡漾。   那可怜的样子,我立马举双手投降。“我给你洗……”   他灿烂地笑着,象小朋友偷吃糖果没被发现时的笑容。   他伸出胳膊,顺了顺我的头发,轻轻掐着我的脸蛋,柔声说:“童小欣,我想你了,你有没有想我?”   想,当然想。想念他温暖的怀抱,想念他强壮胳膊的枕头,想念早晨的热牛奶,想念搭配好的衣服……   “我……”我的话还没说出口,房间里突然涌进来一群人,如雨后春笋般地站立着,每个人表情各不相同。   “你干嘛坐我哥床上。”眼影女的残妆有点吓人,脸色泛黄,该好好地卸妆啦。   “童小姐,你抓着病人的手,对静脉滴注是不好的。”蓝皙蕾书卷气的脸上波澜不惊,语气却有些怒意。   饶君文抱胸站立,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宁宁,你过来。”于培树对着眼影女挥了挥手,“不许没大没小,叫嫂子。”   嫂子?!我把眼睛瞪得圆滚滚的,有点不太适合此刻的变化。眼影女——宁宁恶狠狠地瞪着我,说:“哥,这人老是把你弄伤的……你受伤还不是因为她害的……”   “叫嫂子……”   “我不……”宁宁的眼睛快喷出火来,我连忙转移视线,扫到蓝皙蕾传递过来的不屑与嫉妒,难道说……   “你们都出去,我要洗澡。小欣给我洗,你们都回避一下。”于培树发出逐客令,不容拒绝。   “我可以帮忙,我是你的主治医生,可以指导她。”蓝皙蕾往前跨出一步,将我从于培树的床上拉了进来。   啊……这专家干嘛呀,手劲真大,想杀人啊……我不满地甩开她的手。   “不麻烦你了,皙蕾。”于培树礼貌地拒绝着。可是,他喊她皙蕾,而不是蓝医生…… 第三十六章   如果目光可以杀人,那么我已经被鞭尸无数次之后,依然难逃被挫骨扬灰的噩运。嫉妒的目光、怨恨的目光、看戏的目光如刀子般齐刷刷地砍在我的身上,冒起阵阵的火苗,大有愈演愈烈之势。   “各位,麻烦你们出去一下,同样的话我不想再说第二遍。”于培树阴着脸,用小李飞刀般的目光,把那些目光纷纷抵挡回去。   哇……这就是气场,不必动刀动枪的,在无言中较量着。   我乐见其成,搬着椅子坐在于培树的身边,看着他们一个个不同表情地离开,实乃莫大的享受。原来妖孽发起火来,更象是祸害了。   “打水去,愣着干什么?”在大门被关上的那一刻,于培树轻快的声调立刻柔情似水。   我掏了掏耳朵,怀疑自己的听力是不是下降,为什么他的转变如此之快。我狐疑地侧过脸,朝他扮了个鬼脸。“小树树,你这么凶是不对的,做人要有礼貌,特别是当他们在门外守了一夜之后,你这样做太伤人了。”我这叫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这还不是因为你嘛,万一你又跑去相亲,我现在可没有办法把你抓回来。”于培树盯着他受伤的腿,叹了口气。   我害羞地冲他一笑,他说得好直接,这算是告白吗?刚才让宁宁喊我嫂子,在大家面前说让我给他洗澡,现在又这么说,是告白吗?   也不提前让我做做准备,我羞红着脸把头压得低低的,双手绞在一起不停地翻动着……   “童小欣……”   “恩?”我稍稍抬起头。   “过来……”   我没有迟疑地走了过去,站在于培树的面前,头仍然压得低低的。   “你不想给我洗澡吗?还是嫌弃我行动不便,几天没有洗澡的臭味让你无法忍受?”于培树可怜兮兮地说着,还一边用眼神睨我。   不是洗澡吗?还要上纲上线的,人家就是想听告白而己嘛,都不舍得多说几句来听听。我悲催地别过脸说,向VIP房的专属洗手间走去。边走边嘟囔着:“没见过这么爱漂亮的男人。”   当我捧着一盆温度当好的水从冼手间走了出来,发现于培树已经把上身的衣服脱了个精光,露出他线条感十足的肌肉。我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干嘛老是喜欢脱衣服嘛,这毛病太不好了。   “于小树同志,你就喜欢这么脱衣服吗?”这以后万一他要见一个脱一个那可是会被警察阿姨抓 的,而警察阿姨正好是我。   “我这不是满足你的要求吗?”他已经恢复妖孽般诱惑的笑容,在美好弧度的胸肌映衬下,愈发让人有流口水的冲动。   我把毛巾拧干,啪嗒一声盖在他的胸口上,“我有要求吗?”   “我这不是怕你一上来就让我脱,我比较自觉一些,就先脱了。”于培树一咧嘴,唇边有好看的酒窝。   我抓起毛巾,在他身上一阵乱擦。“抬胳膊……”让你取笑我,看我的厉害……   拿着毛巾往服胳吱窝下一蹭,我这完全是故意的挠他痒痒的……结果他飞快地缩起胳膊,夹着毛巾,笑意盈盈地看着我,“童小欣,你又不老实。”   “恩哼,谁让你使坏的?”他这诱人身体啊,看得我心跳加快,口干舌燥的,我能不收拾他吗?   “于小树同志,我可警告你,你再不乖乖听话,我就让你臭死,身上发现难闻的气味让人百里之外都能闻到,看你还敢笑话我不。”我狠狠地撂下话,把毛巾从他胳吱窝下拉出。   换了干净的水,重新给他擦了一遍。于培树沉默着,照我的吩咐抬胳膊、弯腰,所有动作一气呵成。“童小欣,你生气了?”他用委屈地语气缓缓地说着。   “你说,以后要是我老得走不动路,头发掉光光了,牙齿也掉光光,还大小便失禁,生活不能自理的,你还会象今天这样,给我擦身,帮我做好我无法完成的事情吗?”   正在他后背忙碌的我突然停顿了一下,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不知道是谁说的,爱一个人就是能够忍受他在生病时所有失常的行为,并默默地为他打点一切,这才是爱的最高境界。久病床前无孝子,更何况是相濡以沫的夫妻。   被于培树这么一问,我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由于职业的特殊性,我已经见惯所有病人异于常人的表现,并将此视为最平常的表现方式,毕竟人都是会生病的。   “可是,我也会有这么一天的……”   “不怕,我也会照顾你的。无论变成什么样子,我都陪在你身边,除非是你嫌弃我。”他拉着我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深情款款地说:“童小欣,你愿意陪在我身边吗?”   他的目光充满着真诚,即使笑容依旧妖孽,却少了那一份勾人心弦的美感,只有诚恳地等待着我的回答,他紧握着手掌微湿,焦急地等待着。   这是求婚还是告白?我完全蒙了……呆呆地任由他紧握我的手,反复地抚弄。我要不要答应他,就这么答应那不是太便宜他了?可是,他到底喜欢我什么?我们认识的时间这么短,他真的了解我,真的喜欢我吗?   “我……”我迟疑着,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我去换水。”   在他的叹息声中,我丢盔弃甲,无处可逃,只能借着打水的名义,躲在卫生间里闯着粗气。如妖孽般的男人深深地吸引着我,我知道我已在迷失在他霸道的气息中,却仍然不愿意承认他对我所有的影响。   虽然说,我还欠他很多次的三千米。虽然说,我家爹爹和娘亲对他的存在持默许的态度。   但是,我还是非常不了解他。   接下来的清洗工作遇到一点点小小的困难,自从于培树受伤以后,他的小腿打上石膏,身上的小裤裤就再没被脱下过。而现在,同样的,小腿打的石膏让我无法将他的小裤裤脱下来。7天……有7天没有换过内裤,这实在让我很难下手。   “剪掉。”于培树毫不迟疑地说。   基本上,剪掉是最正确的决定。只是,剪掉之后要怎么再穿上去,这个问题比较严重。   “小树,剪掉之后,我给你买尿不湿包上吧。”我觉得,我的决定太英明了,尿不湿再适合不住了。   他俊美的脸上立马黑了一半,额头上出线无数的黑线,还有一群乌鸦缓缓地飞过。“我不需要那东西。”   “那怎么办?”我小心翼翼地举着剪刀,磨刀霍霍地伸向于培树结实的大腿外侧。“我要剪了哦。”   一只手搭在他光洁的大腿上,另一只手拿着剪刀,沿着裤角小心地往上剪。“你不要乱动哦。”   “你剪快点。”   这可快不得,万一刮伤那可不行,手指轻轻地按在他的大腿上,试图让他不要乱动,才不至于弄伤他。“你不要嚷嚷嘛,万一我手抖就不好了。”原本强壮的肌肉越发的崩紧,似乎他也害怕我手中的剪刀。   “好了。”终于成功地将他的小裤裤剪掉,另一边可以从没有受伤的腿脱下来。   “恩。”他冷哼一声,盯着我将他的小裤裤拉起,轻轻地倒抽一口凉气。   呃……我涨红着脸,不知道该如何下手,这家伙也太敏感了,我望着他两腿间傲然独立的硕大,尴尬不已。“小树,你快让它下去吧,不下去我可没办法清洗。”   “是你让他上来的,你得负责让他下去。”于培树哑着嗓子,不满地说。   “小朋友,乖乖听话,先下去,改天再玩好不好?”我拿着毛巾轻触顶端,轻轻地拍打着,象哄孩子睡觉一样。“乖乖地下去。”   “童小欣,你这是想让他下去,还是不下去呢?”于培树咬着牙,愤愤地看着我。   凶什么凶,我又不是故意的,它要上来又不是我能决定的,说下去就下去也不是我说了算的。“乖乖听话,姐姐给你糖吃。”我哄着它,用毛巾轻轻拍打,可是他丝毫没有下去的意思,反而越发坚 挺地伫立着。   “小树,你快让它下去吧。”我束手无策,换了一块热毛巾,在他的小腹间擦拭着,偶尔瞄了一眼,它还是独自在风中摇摆着。   “童小欣,你动作快点。”我在他腹间磨蹭的毛巾让他有点不耐烦。   “哦……”我将热热的毛巾覆盖在他那不听话的坚硬上,让你不听话,把你闷一闷,一会就下去了。   “你想谋杀我吗?”于培树倒抽一口气,沙哑地说。   “我想让他下去嘛,正好给他洗洗澡啊。”7天没洗澡,清洗是必须的。   “下去?我看你没有想让他下去的意思。”他略带深意的目光注视着我。   他又在挑逗我,不行不行,我不能投降,我要把丢失的城池找回来。   我把手覆在毛巾上,隔着毛巾握住他的坚 挺,奸诈地对他笑着。“小树,你太不乖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第三十七章   “童小欣,你想谋杀亲夫吗?”于培树的呼吸越来越沉,胸口一阵阵地起伏着。   嘿嘿,让你老是欺负我。这下落在我手里,我抓着毛巾□几下,“小树,我这是在帮你清理小小树呢,你都不知道感激我吗?”我眨了眨眼睛,有些得意地抖抖手上的毛巾。“我做牛做马给你擦身洗澡,你还凶我?”   “你……”于培树咬牙切齿地,一副有苦难言的表情。小小树很配合地虎躯一震,迎风独立。   “我什么?不用太感谢我啦……”我抿嘴笑着,拉过被子往小小树头上一盖,第二次将它闷住。   薄薄的被子凸起一块,帐篷华丽丽地撑着。“于小树同志,你生病还这么不老实,小心ED啊……”   “我是骨折,其他地方完全没有问题,等我腿好了好好收拾你,敢诅咒我ED?”于培树恨不能将我生吞活剥。   “经常BQ对身体不好。”我略带深意的眼神略过帐篷的顶端。“用我多年医学和临床的经验来说……”   “童小欣,你给我拿衣服来。”于培树怒了,咆哮着。   我耸了耸肩,慢条斯理地从衣柜里找出一件宽松的小裤裤,将右边的裤线剪开。“你打算用尿不湿,还是用医用胶布将侧面粘上?”我扬了扬被我剪掉的小裤裤,看着郁闷到极点的于培树。   “胶布。”英明的决定,我抿着嘴憋着笑。   我用极其粗暴的方式将小裤裤穿进于培树的大腿,经过小小树的地方我还特地往下一压,于小树哇哇大叫,伸手一捞将我拦腰按在床上。   “啊……你想干嘛……”我大惊失色,得意忘形的时候总是忘记于培树的攻击力是可怕的。   “打屁屁……”说罢,一巴掌拍在我紧翘的小屁屁上,那叫一个疼啊……   “说,以后还敢不敢?”伴随着手掌的力道,于培树威胁着说。   我低着头,埋首在他的……他的……他的……   呃,这是什么地方?我的脸颊上贴着小小树……呃……我羞愧难当,不知道该怎么办?于培树将我压着,手臂的力道将我压得死死的。   “不敢了。”我低声咕哝道。   “真的?”手臂的力道松了一些。   趁他放松警惕之时,我缓缓地侧过脸,张开嘴含住小小树。   “啊……”于培树的惊呼声变成呻吟,双腿紧绷地颤抖着。   身上的力道随即消失,我连忙松开嘴,翻个身从他的床上逃了下来。   “童小欣,你给我回来……”于培树气急败坏地嚷嚷着。   我回头转,朝他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我才不回去呢,让你就知道凶我,还打我,我不要理你了。”   “你要是不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这就是红果果的威胁。   我才不理他呢,径直向门外走去。“有本事你来收拾我啊,不收拾你就不是小树,你就是小树苗……”   我大摇大摆地打开门,走了出去,将他的怒吼置之脑后。   病房门外,不甘心地众人依旧守护在门口,听到于培树的叫喊着,纷纷将我团团围住。   “你把我哥怎么了?”宁宁率先发难。   “洗澡啊,嫂子我做事,你尽管放心。”我拍了拍胸脯,得意地笑着说。   “那他叫什么?”   “洗得太爽了,没事叫两声玩呗。”我摊摊手,一副习以为常的表情。   “你没有碰到病人的腿吧,现在还处于危险期,有个万一,他将会失去他的腿。”蓝皙蕾神情忧虑地望着紧闭的大门。   失去他的腿?不就是腿折吗?不就是战地医院包扎太紧吗?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吗?   “饶猪,你跟我来。”揪起饶君文身上的领带,拉着他走到楼梯的拐角。   问别人都是没有用的,问问这家伙比较实在,至少他不会夸大其辞。一般来说,医生都会把病情扩大化,小病说成大病,大病说成病危……   “你说,到底怎么回事。”我抱胸站好,严肃地盯着饶君文。   “那个……”饶君文吞吞吐吐,眼神闪烁。饶猪一向光明磊落,即使欺负我也会充满正义的光辉。现在,他却有躲避之势。很有问题……   “赶紧说……”怎么说我们也是发小……   “培树回部队之前是不是每天都陪你蹲点啊?”饶君文试探地问道。   我点了点头,那阵子天天蹲到天亮,我继续上班,他回家……应该是睡觉吧。   “他睡觉的时间是不是很少?”   “我上班,他就回家了吧。”我这才发现,我上班之后的时间,于培树做了些什么事情,我完全不知道。   “小欣,我就实话告诉你吧。培树根本就没有回家睡觉,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是什么事情我想等以后他会告诉你的。他因为严重的睡眠不足,在特训中受伤,造成小腿骨粉碎性骨折,说不定以后都上不了天了……”   上不了天?呐尼?不是会真的吧……我一阵晕眩,怎么可能如此不堪一击。他是最好的飞行员,他是我党我军辛苦培养出来的飞行员。不能上天,对他来说无异于宣布死亡。   “培树从小就被他妈妈以军飞的标准来教育,无论是从体能上和文化素质上,都是严格要求。要求他继承父亲的遗忘,成为一名出色的军飞,为祖国贡献自己的全部力量。不只是优秀,一定要做最优秀的军飞,这是培树奋斗的目标。从一出生起,他就是为这个目标而活着的。”饶君文拍了拍我的肩膀,“小欣,治疗这段期间,你要小心侍候着,别出岔子。知道吗?培树妈妈要是知道他无法上天,那种打击是巨大的。”   人一旦失去目标,后果将无法想象。   我脑子里乱乱的,无法完全消化掉饶君文所陈述的一切。如果他无法上天,他还是妖孽的于培树,却再也无法实现他的梦想和追求,以及于妈妈的殷切期待。两个人的梦想,两个人的奋斗目标将在这里止步。   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木然地走回楼上韩东浩的房间。一夜未眠,我渴望一场睡眠来消化所有的信息。去小浩子房间里休息一下吧……   我懵懵懂懂地站在韩东浩的门口,却见到一群医生护士飞快地冲进病房里,房门应声关上,里面嘈杂的声音微弱地传出……   我打开门,看到一群白大褂将韩东浩层层包围。“霏霏……出什么事了?”我冲向白霏霏,慌张地问道。   “药物过敏,引发高烧,现正处于昏迷状态。”我这才离开多久……   “怎么会这样?”   “侯教授说,找不到他任何的病例资料,没有迹象表明他对药物过敏。没想到……”白霏霏叹了口气,说:“刚才市局刑侦大队的人来过,他们领导说韩东浩是孤儿,没有亲人,所以他们也不清楚是否有家族病史以证明他有药物过敏的迹象。”   孤儿?我愣愣地看着病床上正被急救的韩东浩,他那么乐观、那么开朗,一点都不象孤儿……   他每天努力地工作,努力地查案,会读八卦新闻给我听,和我讲这个城市里发生的趣事。将所有的琐事当成工作的一部分,甘之如饴地享受每一次破案的艰辛。   一阵嘈杂之后,平静重回病房,我无法抑制的愧疚感倾泻而出。   “小欣,现在病情基本稳定了,只要在24小时内退烧,那么就不会再有危险。”侯教授满头大汗地喘息着。“没事的,小欣,还好发现得早,现在病情基本上控制住了。”   “侯教授……谢谢您。”除了感激,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于培树的伤、韩东浩的伤都因我而起,一个是我心爱的男人,一个是我亲爱的战友…… 第三十八章   脑袋中温柔的触感让我不自觉地往里缩了缩,好像娘亲唤我起床,我耍赖着翻个身,继续着美梦。肩膀的微酸痛感,让人觉得不舒服,我想伸个懒腰,一脚却不知道踢在什么地方,发出一阵阵劈呖啪啦的声响。   我挣扎着张开双眼,却见韩东浩苍白的脸上一抹灿烂的笑容,不会是做梦吧……我掐了掐脸颊,唉,有点小疼。   “掐疼了吧?”韩东浩笑着说,苍白的脸上明显瘦了一圈,下巴上胡茬丛生,更显沧桑。   “你真的醒了?”我真的想山呼万岁,没日没夜照顾小浩子一整天,就是希望看到他睁开双眼,冲着我微笑的这一刻。   韩东浩脸上的笑容消失,苦着一张脸说:“你不希望我醒来吗?”   “我是太兴奋了,不确定你是不是真的醒来,还是我在做梦……”我乐开了怀,从他高烧昏迷到现在已经整整24小时过去了,我一直害怕他陷入昏迷状态不再醒来,不敢离开半步。   换冰袋,搓酒精,能够降温的一切方法我都试遍了,韩东浩却依然沉睡在梦乡之中,皱着眉说着胡话,时而清醒时而迷糊,似乎是童年的痛苦记忆,喃喃呓语,不甚清晰。   “傻瓜,我的求生意志那不是一般的强,不会轻易倒下的。”灿烂的笑容沾染些许的苦涩,不太符合乐观向上的韩东浩。   “我喊侯教授给你检查检查。” 我按了按铃,只求不会再有任何的状况发生,我便心满意足。   “童小欣,你几天没回家了?现在是星期几,你的衣服还是出事那天的……”韩东浩皱着眉,盯着我身上几天没换过的衣裳。   我摇摇头,“没事的,又不臭……”我抬着袖子,凑进闻了闻,“要不,你闻闻……”我把胳膊伸了过去。   “才不要呢。”韩东浩一个嫌恶的表情,唉,这也是一个爱漂亮爱干净的男人。“赶紧回家去。”   “我回去了谁照顾你啊,我不回去……”我坐在凳子上,一动不动。对待救命恩人,不可以半路开溜,这是很不道德的。   “这是医院,有的是人照顾我。不缺你一个。”   瞧这话说的,不缺我一个。严重打击我的自尊心,我捧着胸口,作痛苦状。“小浩子,姐姐照顾你这么多天,你连句感谢都没有,还要赶我走……”我泪目……   “童小欣,你不是还要照顾于培树吗?那个天天晚上陪你蹲点到天亮的男人。”肯定是白霏霏告诉他的,从他第一次清醒到再次昏迷,只有白霏霏。   “没事,他有大把的人照顾他。”说不挂心是骗人的,说起来我有很久没去看过于培树。   “童小欣,你是不是好几天没好好吃东西了?你看你都瘦了……”   吃东西?我咽了咽口水,肚子配合地发出咕咕声,抗议着三天来被我蓄意地忽略。可怜的肚子,你就忍一会儿吧。人命关天,不要在乎这一时的温饱。   “对了,小浩子。你饿不饿,我给你弄点粥来?”小浩子也是滴水未进,我们不能只担心自身的温饱。集体利益高于一切,个人可以暂时退居其次。   “我不饿,你先回去,吃饭、洗澡、睡个好觉。”或许是趴着的缘故,韩东浩说话有点轻喘。   “可是……”我迟疑着,我是这么没有原则的人吗?怎么可以放下一个刚从死亡线上拉回来的恩人?   “童小欣……”白霏霏就象天使一样,在我举棋不定的时候,华丽丽地出现。   “东浩醒了?”白霏霏满意地看着刚刚醒来的韩东浩,“醒来就好,我让人给你准备吃的。”她的话语中似乎松了一口气,朝我挥了挥手,示意我出去说话。   “你先休息休息。”我帮韩东浩掖好被子,跟着白霏霏走了出去。   “是不是小树又发脾气啦?”我又消失了24小时以上。   “恩,暴怒中……腿部的疼痛让他完全处于癫狂之中,他拒绝使用镇静剂和止疼药,硬挺着,也不让君文告诉你,你……”   白霏霏的话还没说完,我已经像箭一般飞了出去,直奔骨科的VIP病房。这么大的事情都不告诉我,于培树真不让人省心。   病房门口依然聚集着很多人,每个人脸上忧心忡忡的表情让人看得心惊胆寒,病房内传来一阵巨大的声响,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掀翻在地。   蓝皙蕾欲推开门,却又止步不前。我冲到她的面前,揪着她的衣领,“你不是专家吗?你是怎么治疗你的病人的?眼看着病人的痛苦,你就只能束手无策吗?”当初她还嫌弃我,怕我把于培树弄伤。现在又是谁对于培树的痛苦无能为力呢?   “我……”她书卷气的脸上闪过一丝的无奈,或许也是几天没睡,白皙的脸蛋上肤色有些黯淡,框架眼镜遮盖住眼底深深的眼圈。   “你什么?你是怎么指责的,就知道批评别人,难道不知道如何检讨自己吗?你是空总的专家,知道专家两个字意味着什么吗?就是能人所不能,妙手仁心,妙手回春,起死回生,你懂不懂?”我相信此刻的我,眼睛里就快喷出火来。于培树正经历着痛苦,而我却无能为力,只能对他的主治医生发脾气。   每当我看到病人家属曾经痛斥医生无能的时候,我总是把他们归结为无理取闹的范畴。医生并不是万能的,医学的发展进步却还是有无法攻克的难题、治愈不了的病人,不能将医生的行为视为不尽力的表现。   而当我涉身处地地站在病人家属的角度看问题,才会深深的明白,这一种无奈是无法言喻的,所有的无奈化成痛苦的渲泻。   “小欣,你松手。”饶君文拉着我的手,试图掰开我紧揪的手。“你冷静一点,蓝医生尽力了。现在痛,说明他还有知觉,他不用任何的止痛药,就是怕这条腿废了,你明白吗?”   我诧异地望着饶君文,手上的力度渐渐地松开,蓝皙蕾渐渐地沉下去,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我要去看他。”我跌跌撞撞地走进一片狼籍的病房。   但凡他够得着的,能摔的,都已悉数被掀翻在地,于培树喘着粗气,背对着门口。   “出去……”   “小树,是我。”没有将他的怒吼放在心里,我一步步地走近。   于培树苍白的脸上直冒冷汗,贴着头皮的黑头已经浸湿,脸颊两边凹陷着,眉头挤成“川”字形。   我搬了张椅子坐在他的面前,从地上捡起纸巾盒,抽出几张按在他的额头上,“很疼吗?”我明知故问。   他嘴唇紧抿着,不发一言。   “我给你讲个笑话啊……”既然不能用止痛药,那么就转移他的视线吧。   “话说,有一中国男士在英国观光时突然想拉肚子,他赶紧跑进公厕里,手忙脚乱地解决了,于是他得意的哼着歌走出来,却发现一大群人惊奇的看着他,他这才发现,原来自己慌乱间进了女厕。”我边说边看着他的表情,他正专注地着我说话。   “他想啊,怎么办,出丑了,可不能给中国人丢脸啊,反应迅速的他立刻装出一脸奸笑,一个90度鞠躬,大喊一声:撒由那拉,byeby。然后大摇大摆地走了。后面围观的人群皱着眉头表情厌恶地嘟囔:Oh,shit,Japanese!!”   “呵呵呵呵……”他咧着脸,发出微弱地笑声,嘴唇略微弯曲的弧度依旧俊美非凡。   “再给你讲一个,有一位黄先生,他儿子叫黄军,他经常带儿子乘8路公交车,所以经常有这样搞笑的镜头:黄先生带着儿子走向车站,看见远处公交站台驶进一辆8路车,立刻对身边的儿子大喊:黄军,快跑,8路来啦!”   “好笑不?”我抓着他的冰凉的手,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他。   “恩。”他点了点头,眉心的紧锁渐渐地舒展开来。   “我再给你讲吧……”   我握着他的手,给他擦着汗,搜索记忆中看过的笑话,逐个拿出来讲给他听。不管他听没听过,在这个时候只要能分散他的注意力,那便是成功的。   这是唯一的方法可以让他平静下来,当然,这个方法是奏效的,他的眼皮渐渐变得沉重,一眨一眨地沉沉睡去。   我长舒了一口气,翻身寻找热水瓶,说了两个多小时,口干得要命,却发现已经被他掀翻在地。   我缓缓地抽出被他紧握的手,轻手轻脚地走到病房外。   “搞定了,他睡着了。”我的眼皮正在打架,我也想睡觉。我已经三天没有睡觉,连续照顾两个病人。如果我还是护士,应该颁给我最具南丁格尔精神奖。可惜,我已经是警察,警察的责任是保护人民生命财产安全。看来,我正处于疏离职守的状态中。   “你怎么做到的?”蓝皙蕾看了我一眼,不太相信我所说的话。   “这你就不用管了。”我现在十分的虚弱,我要水。“饶猪,给我水。”   “培树呢?”远处传来高跟鞋拍打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凌乱而高亢,肃静的医院走廊顿时变得混乱不堪。   我眯着眼睛,看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向VIP病房走近。人群最前方的女人似曾相识,精致的妆容看不出年龄,金色的小烟薰高贵时尚,脸颊上没有任何的腮红,只是淡色的阴影轻描其间,一头乌黑的头发是熟悉的BOBO头,淡黄色的大衣包裹着她玲珑有致的身体。   带着泥土的芬芳,弥漫着消毒味极重的医院走廊。   这不就是那天来看于培树的漂亮姐姐吗? 第三十九章   “培树呢?”漂亮姐姐皱着眉头,站在饶君文和蓝皙蕾跟前,紧张地问道。   “在里面……”饶君文欠了欠身子,指着病房说道。   “要不是宁宁告诉我,我还被蒙在鼓里呢,小文你也跟着培树瞒着我?”宁宁正挽着漂亮姐姐,神气活现地站着。   “是这样的,培树想等稳定下来再告诉您。”饶君文慌忙解释道。   “你的意思就是说,他现在还没有稳定下来?”漂亮姐姐挑了挑眉,杏目一瞪,脸颊两侧的波西米亚风格菱形耳饰跟着一颤,大有风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饶君文被她一问,额角似乎有微微的冷汗冒出,低头不语。呼呼……耳边似乎有萧瑟的风拂过。   “让开,我要进去看他。”漂亮姐姐吼道,饶君文快速地移开步伐,让出一条道来。   我好不容易才把他哄睡了,没有同意谁敢进去打扰他啊。我张开手臂,挡在门口,说:“不行……”   “恩?”   “小树刚睡着,谁也不可以进去。”要进去先问过我,唉,我就是个苦命的娃。几天没睡觉,现在还要当门神。   “你是谁?”漂亮姐姐水嫩光泽的唇瓣缓缓地吐出3个字。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小树现在需要休息。如果你关心他的话,等他睡醒了。”忽略掉饶君文一闪一闪的眼睛,我死死地守着门。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阿姨,您先坐。”蓝皙蕾狗腿般地谄媚着,啊咧,为什么是阿姨,看起来最多是姐姐嘛。蓝皙蕾多斯文一女的,现在却满脸堆笑,生怕有个闪失似的,一个劲地陪小心。   漂亮姐姐也不着急进去,优雅地坐在走廊的座椅上,双腿交叠缩在椅子下方,下巴抬得高高的,带着玩味的眼神看着我。   那眼神看得我心里毛毛的,不停地打着鼓。为什么他们都这么害怕……   “过来,坐吧。”漂亮姐姐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我过去坐下。   我才不傻呢,这明显就是调虎离山之计,我再困也不能中计了。   我摇了摇头,依然挡住门,不接受任何的沟通。   “你喜欢小树?”漂亮姐姐温柔地问着,浅笑吟吟,比起先前的凶神恶煞,和蔼许多。   “我是他女朋友。”这是铁一般的事实,就象是漂亮姐姐也不能例外。虽然长得漂亮,优雅大方,但老牛吃嫩草是会受到社会舆论的谴责。   “女朋友?”她的声音顿时高亢许多,睁大双眼瞪着我,“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恩?小文你说……”挥了挥手,把站在一旁头低低的饶君文喊了过去。   “童小欣确实应该是。”饶君文还算老实。   “干妈,她总把哥的衣服弄脏,老跟他不过去的。一定是故意在哥面前晃悠的。”宁宁见缝插针,连忙告我的状。等等,她刚才喊她“干妈”?   我掏了掏耳朵,证明自己的听力没有问题。莫不是睡眠不足,有点耳鸣。   “童小欣?”漂亮姐姐一手托着腮,若有所思地看着我,从头到脚看个通透。   “恩,我就是童小欣。”她这么年轻怎么会是干妈呢?   “童致远是你什么人?”   “我亲爱的爹爹大人。”童致远就是我家的司令大人的学名。   “邢敏是你什么人?”   “我亲爱的娘亲大人。”邢大姐的名号哪能随便喊啊。   “来来,过来坐。阿姨不进去了,和你聊聊天。”漂亮姐姐自称是阿姨,还热络地招呼着我。   我把头一偏,沉思道:“你顶多就是姐姐级别的,怎么能喊你阿姨?”   “真的吗?我这么年轻吗?哎哟,还喊姐姐,怪不好意思的。”漂亮姐姐花枝招展地笑着,作害羞状低了低头,旋即拉着我的手。“那你以后也要喊我姐姐。”   我不知所措地点着头。   “宁宁啊,你去给我买杯咖啡。”漂亮姐姐指使着宁宁,她黑着脸,气鼓鼓地转身离开。   “小欣啊,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罗辛笛,是你妈从小的姐妹淘。”罗姐姐拍了拍我的手,亲切地说道。不是,是罗阿姨,居然是我妈那一辈的。泪目……我还乱认亲戚,想喊人姐姐。   我难以置信地张着嘴,吃惊地看着她保养得极好的肌肤,天啊……这哪是邢大姐可以比的。邢大姐的鱼尾纹都可以夹死苍蝇了……   “还有你爸,我也认识。年轻的时候总在一起玩。”罗阿姨叹了口气,“岁月不饶人啊,一晃你都这么大了。”   “那个,小文你和皙蕾先走吧,我和小欣单独说说话。”罗阿姨再次下令。   蓝皙蕾依依不舍地看着病房,“可是培树他……”   “有阿姨在这呢,有事情我喊你们。也累了好几天,去歇会儿吧。”罗阿姨朝饶君文使了眼色,似乎有嫌他们碍眼之意。   他们安生地离开,没有多做图劳的抗议。这阿姨厉害了,不费吹灰之力就让他们缴械投降。   “小欣啊,妈妈最近忙吗?我们都有20多年没见了……”罗阿姨把我拉到她身边的位置,握着我的手,“她是不是经常板着脸,做事也是一板一眼的。动不动就是原则啊纪律啊……”   “呵呵,还好啦。”说实话,我家娘亲偶尔才会这样。   “爸爸呢?听说现在是军区首长了吧……”   “恩。”我乖巧地点了点头。其实,我不是如此安静的人,只是有点累了……   “小时候在军委大院里啊,你爸和你妈都是最受欢迎的人,追他们的人排成一整排,估计一个排还不止,应该有一个连吧。”罗阿姨的眼睛里有闪闪发亮的东西,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那时候,我也喜欢你爸。”   喜欢我爸?我的瞌睡虫跑了一半,我娘亲哪里是罗阿姨的对手嘛。不是一个重量级别的选手。   “可是你爸眼里就只有你妈。后来他们一起参军,一起工作,也就顺理成章地一起生活。不知道让多少痴儿怨女从此心碎不己。”罗阿姨顿了顿,朝我扮了扮鬼脸。“我也是当中的一员。可是小时候我就象个男孩子,打架爬墙逃课一样都不少,是军委大院让人最头疼的孩子。那时候,我没想过要参军,我想走一条和父辈们截然相反的路,选择我所喜欢的路,一直走下去。这也就造成了,我和你爸你妈在革命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我安静地把头枕在墙上,听着罗阿姨讲当年的故事,爹爹和娘亲很少跟我说以前的事情。恍惚间,觉得她的侧脸好熟悉,又说不上在哪里见过。轮廓感十足,再加上精致的妆容,优雅的谈吐举止,是我一辈子都学不来的。   “当你爸你妈结婚的时候,我特别不服气,为了一个男人,我连姐妹都不要了,找她理论半天。”罗阿姨哧哧地笑着。“年轻真好,可以勇敢地追求心目中的爱情,不惜放弃友情,与许多关心我的人反目。”   “后来,我嫁给一个军人,一个默默守护在我身边,无条件包容我所有坏脾气的男人。。”罗阿姨摊了摊手,“你看,我最终还是嫁给军人,逃不开的宿命。一个有着崇高理想的飞行员,一个最优秀的飞行员。”   飞行员?怎么还是飞行员啊……我迷迷糊糊地眯着眼睛,脑袋迟钝到懒得再去思考,我想睡觉。   “你爸妈刚结婚那会儿,见我总赌气,还和我立了一个约定。你知道是什么吗?”罗阿姨边说边扭头看了看我。   “不知道。”我哪什么这么多,我只想睡觉。我嘟囔着,头慢慢地往旁边偏过去。   罗阿姨后来说了些什么我都没听见,因为我睡着了,趴在她的肩膀上沉沉地睡去。淡淡的泥土芬芳,森林里散发出的树木香气环绕着我。这一觉睡得很沉很沉……   ————————我是睡醒的分隔线————————   一睁开眼睛,窗外一片恺恺的白雪覆盖在枝头上,远处的楼房顶上也罩上一层雪白,银妆素裹的妖娆,阳光反射的耀眼光源,充满着冬天寒冷又温暖的味道。   我伸了伸懒腰,环视着房间内的雪白,好熟悉的感觉,这不是白霏霏的休息室吗?我什么时候到这里来睡觉的,之前好像是在于培树的病房外和罗阿姨聊天来着。   罗阿姨!?改天要问问娘亲。   翻身下床,在衣柜里随手找了几件衣服,离职前我还把一些衣服放在霏霏这里的,正好派上用场。我还是有先见之明的。   匆匆梳洗过,我便下楼去巡视病房。6楼是烧伤科,4楼是骨科。先去看小浩子再说。   “恩公,我来了。”我一身清爽地窜到韩东浩的面前,嘻皮笑脸地打哈哈。“恩公,身体无恙否?”   韩东浩斜着眼睨了我一眼,趴着是挺辛苦的,特别是看人的时候,只能是斜拉式上扬。“后背有点痒,给我挠挠。”   “恩公,你现在包得跟木乃尹似的,我不知道该从哪挠起,万一挠到伤口那就不太好。从小的方面来说,一开始会很疼,伤口无法愈合,最后可能会留下难看的伤疤。从大的方面说,恩公的背要是毁容,以后找对象也成问题,这可是关系一辈子的幸福。您看,我还挠不……”双手在背后别着,把头挨进韩东浩,我戏谑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   “少废话,给我倒杯水去。”他冷哼着,指使我跑腿。“我都几天没吃过固体食物了。”   我屁颠屁颠地拿起水壶,“能吃流食你就应该很开心啦,万一吃下固体食物,你又不让特护伺候您便便的,万一你憋坏了……”   “去去去,童小欣你那嘴里真是吐不出象牙来。”韩东浩抽出一张纸巾,捏成一团朝我扔了过来。   “你吐出象牙让我看看先。”水壶的水太热,加了点瓶装的矿泉水,从吸管包里抽出一根,往韩东浩嘴里送。   韩东浩一张嘴,大口大口地吸着。“我说你慢着点,喝多了可不好。”我意有所指地揶揄着。   一杯水喝尽,韩东浩撅了撅嘴示意我再倒一杯。“许璐的案子已经结了,送到检察院进入起诉阶段,鉴于她是十分危险的人物,不予取保候审。东成虽然破产,但是许家的势力还是在的,他们走了很多关系,目的就是想取保候审或者是保外就医。他们以许璐有精神疾病为由,希望能够无罪释放。你最好也往上面施施压,这些小事对你来说,并不是什么问题吧。”   确实,并不是问题。就算她闹到公安部,我爹也是有办法的。再怎么说,民不与官斗,再有钱的民也是民。   “再说吧。”爹爹正在边境执行任务,不想让他分心,娘亲那边能瞒则瞒。   “你……和刘明峰到底什么关系啊?”   “没关系。”刘明峰只是一个名字罢了。我再次把吸管凑近他的嘴边   “他要和许璐离婚,许璐的律师团已公开宣称她患有严重的精神疾病,刘明峰要解除婚姻关系也是有法可依的。”小浩子的八卦潜力真的太厉害了,在医院都能知天下事。   刘明峰和许璐离婚,和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许璐这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吗?就算她能无罪释放,她的婚姻也没了。何苦呢?”她苦苦纠缠的,不过是一个男人和一纸婚约罢了。   “还有你不知道的,东成的恐吓案和民工被杀案都和许璐和申伯元有直接的关系,再加上伤人的罪名,有他们苦头吃了。”韩东浩挪了挪身子,牵动背后的伤口,倒抽了一口气。   “她自己恐吓自己家?”原来贼喊抓贼,愚蠢至极的举动。“我现在只求不要再和许璐有任何的关联,烦都烦死了。你那天为什么会忽然赶到的?”那天的场面太混乱,我还没来得及问。   “佛曰,不可说。”他神秘兮兮地挤眉弄眼。“你没事是最重要的,其他的就当做是梦一场,睡醒就忘了吧。”韩东浩突然变得好深沉,好严肃。   我咧着嘴露出洁白的牙齿,“小浩子,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养好伤,其他的就不要再管啦。”   大抵是因为白天不能说人,晚上不能说鬼这一亘古不变的真理。我的手机十分应景地哇哇大叫,我象烫手山竽一般给吓到了,刘明峰的来电……   我极其不情愿地接起电话,还没出声,就听见刘明峰焦急的声音传来:“小欣,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   乌鸦嘴……老娘好得很那。“我没事,很好很好,多谢关心。不过有件事情我得跟你商量一下。”   “你说,我能办到的一定办好。”态度多诚恳啊,这就好办事了。   “你和许璐还没离婚是吧?”   “就快了。”   “那就是没离。”   “对。”   “那么,许璐做的事情,你这个丈夫就应该替她承担义务,没错吧?妻债夫偿。”我知道只有父债子偿,法律上夫妻双方也是要共同承担债务的。   沉默,长久的沉默。   就这胆量,我打从心眼里鄙视他,还好当初没有被他唬弄过去。“你有空的话,过来医院一趟,把韩东浩警官的医药费给结了,外加一台整形手术,你知道侯教授的出场费是很贵的,还有术后的疗养。剩下的,我会开发票找你报销的。”   “就这些?”富二代有的就是钱,嫌少啊?!   “还有4个特护半年的费用,你也一并结了。”嫌少咱就再加点。   “没问题,我马上去医院,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和你说。”   答应得挺爽快的,我也就不客气啦。“我没什么和你说的,你把事情办好再告诉我。就这样。”   我兴高采烈地把电话一挂,跑护理站请了4个特护,全是本院经验最丰富的。当然啦,还有更丰富的提前调到于培树的VIP去了。   “童小欣,你也太狠了吧。”韩东浩瞠目结舌地看着4个特护鱼贯走进来,有些不太习惯。   “这是你应得的。你就安心养伤吧。”回头我给得韩东浩买点营养品去,反正有人买单。   安排好韩东浩的特护问题,我连忙跑到于培树的VIP。不能说我不关心他,主要是关心他的人太多,有的是专家学者,有的是亲朋好友,我在反倒添乱。关心不是陪在他身边就能代表一切的。   几天没回军区大院,我娘亲一个电话劈头盖脸就把我一顿说道,不外乎许璐的事情,刘明峰的事情,我解释了一通她老人家终于心平气和。我很小心很不经意地提起于培树负伤正在医院,我娘亲立马挂了电话,直奔而来。   “妈,我不喝了,一天到晚都让我喝牛奶、羊奶的,明天你不得让我喝马奶啊。”还未进门,就听到于培树精神的抱怨声。有得喝就不错啦,还挑三拣四……军飞的伙食标准不愧是全军最贵的,连羊奶都挑剔。   等等,有点不对劲。我止住脚步,两眼放亮……他刚才喊的是“妈”?   “那我给你削水果。”这不是罗阿姨的声音吗?   我往里一探头,罗阿姨正坐在于培树的床边,优雅地削苹果皮,修长的手指捏着苹果的两端,另一个手拿着水果刀,无比优雅。   房间里再也没有其他人,只有他们两个人。那么,也就是说……“妈”就是罗阿姨?   我石化了……我以为是姐姐的人,变成了阿姨,而且还是我妈的旧识,当我好不容易接受她是的阿姨的事实,却再次发现她是于培树的妈妈。呃……那么那么……   探出去的脑袋正准备缩回来……   “童小欣……你来了啊……”于培树已经发现了我,军飞的视力果然都是如此犀利。   我尴尬地讪笑着,扭扭捏捏地走进里间。于培树的精神已经好了很多,脸色比先前红润许多,胡茬也做了处理,清爽干净了。   “小欣,你睡醒啦……”罗阿姨边削着苹果,边和我打招呼。“儿子啊,我和你说啊,小欣在我肩膀上睡着的,还流口水呢,睡得可香了,跟你小时候趴在我肩膀睡觉一个样。”   我囧啊囧……我真的流口水么?我红着脸,手足无措在立在原地,不敢动弹。   “她还磨牙呢,你见着没?”于培树神情自若,对答如流。跟讨论明星八卦似的。   “那倒没有,你小时候也磨牙,我跟你说过没?”罗阿姨把苹果切成两半,把其中一半递给我,“小欣,给你的。”   我缓缓地接过苹果,低头看了于培树一眼,他正妖孽般地笑着,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第四十章   我缓缓地接过苹果,低头看了于培树一眼,他正妖孽般地笑着,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看得我心里直发毛,颤颤地将苹果送到嘴边,咬了一口慢慢地嚼着。儿子、老妈……不说还没发现,仔细一看,他们俩还真是有点像。   狭长的凤眼魅惑感十足,眼角微扬起,张扬而迷离,最相似的地方在于同样的笑容,嘴角上翘的弧度以同样完美的姿态,绽放着妖孽般的神态。怪不得都说,孩子是不能偷生的。只需一眼,便能分辩出来。   而我,却迟钝了许久。   “小欣,过来。”罗阿姨挥手让我过去,“你是自己住吧?”   我缓缓地走过去,老实地点了点头。   “小树出院后,暂时住你那吧。”罗阿姨比小树温柔许多,也和蔼许多,小树就是太霸道,连住我家的时候他都是命令式的。   “我那?”为什么非得住我那,难道她不亲自照顾吗?   似乎看出我的疑问,“阿姨平时事情比较多,经常飞来飞去的,我在本城都是住酒店,我总不能把小树接酒店去吧?要是回部队,是有勤务兵照顾,但你想想都是男人,粗枝大叶的,我可不放心。”   她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可是,我是不是该问问我娘亲……虽然之前小树也住我在那,但是今时不同往日,他是病号,我要是上班了,谁照顾他?   “可是,我平时要上班,小树一个人在家里好象不太好。”我不好意思说不,低着头偷偷睨了一眼于培树,他一手拿着苹果啃,一手翻着报纸。就象罗阿姨现在想把他卖了,他都不会在意似的。   “没事,你只需要给小树准备好午饭就可以,他可以放微波炉加热。他的手完全没有问题的,只是腿不能走路。”罗阿姨沉思了一会,说道。   在我沉睡之前,于培树疼得死去活来的,现在刚好没几个小时,罗阿姨就认为他没有问题吗?已经开始研究他出院后的去向问题,到底谁是医生?   “阿姨,小树应该没这么快出院吧?”   “蓝医生说没事了,这几天就能出院。”什么?!那蓝皙蕾是庸医吗?伤筋动骨一百天,这才住院几天?   我瞪大眼睛,狐疑地盯着于培树。他依然无动于衷地翻着报纸,苹果已经啃完。   很诡异啊……罗阿姨以四两拨千斤之势安排好一切,于培树默默在承受罗阿姨所安排的一切。到底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暗自摇了摇头,不是我不明白,眼前的两个人实在是的够怪异的。   “童小欣,出这么大的事你也不告诉我一声,培树没事吧?”病房门被用力地踢开,邢大姐具有穿透力的嗓音就怕萦绕在耳边。   邢大姐一身戎装,迈着大正步有些急切地走了进来。往屋内一看,虎躯一震,有些不太相信眼前所看到的。她颤抖着,一步一步地往里走去,眼睛里闪烁着光泽,象阳光的反射光线,明晃晃地闪动着。   “笛子,是你吗?”现在是八点档台剧,姐妹相认的戏码,对白有点老套。   “小敏……”罗阿姨动情地站了起来,两汪潭水和邢大姐眼中的光泽,形成鲜明的呼应。   “小敏,你怎么变这么多,你看看你的鱼尾纹……”罗阿姨好犀利,一眼洞察事件本质,一言道破事件真相。“说咱俩是同龄人,一定没人相信。”   八点档台剧已演变成香港警匪片。   正义的一方是穿着军装的邢大姐,烈烈风中,浩然正气,眼角有很多的褶皱,这些都是历史的见证,干了一辈子革命工作,哪有时间做基础护理。   脸色有点黑,姐妹刚相认,应该是泪湿衣襟,泪未至,语已发,却是让人脸上挂不住的埋汰。   邪恶的一方自然是黑涩会御姐罗辛笛,全黑的裙装,浓墨重彩,皮肤细嫩如天使,身材玲珑似魔鬼,好一个天使VS魔鬼的综合体。   唇红齿白,皮肤晶莹剔透,抱胸站立,嘴角挂着戏谑的笑容,眼底眉梢尽是一片笑意。   “笛子,20多年没见,你还未见老。你还是这么年轻漂亮……可是,你卸妆以后是什么样的?啧啧,变脸的技术越来越好了。”邢大姐漫不经心地扫射着罗辛笛。   罗辛笛脸上的黑色小烟薰似乎颜色又加深了一些。“小敏,打小你就说化妆是资产阶级的毒瘤,奉为牛鬼蛇神。你不喜欢也别不让孩子学啊,你看好好一孩子,让你给毁的。”   罗阿姨踩着高跟鞋,体态婀娜地朝我走来。“小欣,回头阿姨给你拿保养品去。这漂亮的脸蛋可别让某些人给毁了。”说完,朝邢大姐抛了抛白眼。   “这是我孩子,留着你的保养品吧,我女儿那是天生丽质难自弃,不能让化学试剂给毁了。”邢大姐岂是甘败下风之人。“再说了,你自己生不了女儿,干嘛瞎折腾我女儿啊?羡慕啊?”   “切……你女儿以后也是我家的人。”罗辛笛抿着嘴呵呵地笑,有一种奸计得逞的嚣张。   “有这种事情吗?别忘了我们的约定……”邢大姐自若地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有一种老谋深算的张扬。   从香港警匪片急转直下,变成国共两党谈判……   “约定是一回事,你女儿是我家的人却是另外一回事。”   “这是一回事吗?我女儿什么时候成你家的,我怎么不知道啊?这个……你儿子以后是不是你家的还说不定呢。”   “我儿子能是你家的吗?”   “我女儿肯定不是你家的。”   …………   我目瞪口呆地挠了挠头,完全不知道他们到底在说什么。我无辜地走到于培树的身边,在床边坐下,抽出他手里的报纸。“小树,还疼吗?”   “不疼了。”报纸被抽走,他抬起头来看我。“有你在就不疼了。”他伸出胳膊,揉乱我的头发。“睡饱了吗?”   “恩。”睡是睡饱了,就是没吃饱。我捂着肚子,感受到饥肠辘辘的无限空虚。我娘亲和罗阿姨正胶着着,互不相让。   “饿了吧。”于培树一眼看穿我的想法,估计是我脸上饥寒交迫的表情出卖了我。   我诚实地点了点头。   “那你先去吃饭吧,她们估计这一时半会还停不了。”   我的眼神在她们之间打转,什么约定,什么谁家的人。“她们到底在说什么?”   “我也不是很清楚。上一辈的恩怨让他们自己解决。”于培树握着我的手,与我十指交缠。“你看你,这几天都瘦得不成人形,我不想以后摸到一堆排骨……”妖孽的笑容重回他的脸上。   “哪有排骨……我又不是猪……”我小声地抗议着。   “只有猪才有排骨吗?”他强忍着笑。   看来,我真的是饿坏了。排骨只能让我想到猪肉。   “不行,绝对不行,28年前说好的,你怎么可以反悔。罗辛笛……我太鄙视你了,出尔反尔这种事情只有你干得出来。”邢大姐一声怒吼,VIP房内一阵地动床摇。   我不明所以地贴紧于培树,一般来说,旁观打架是会成为被殃及的池鱼,自保为第一要义。小命要紧……   “我就反悔,你想咋地?”在我心目中,罗阿姨就是那优雅的淑女典范。可是,她现在双手叉腰,袖子已经卷得老高。因话说得太多,唇膏有脱落的迹象。   “你不就看准我一定生男的,所以当初你说我们两家谁生男孩,这个男孩一定要给另一家做牛做马,不得有任何怨言。还有,如果另一个是女孩,除非女孩说不要这个男孩,否则他不能和别人结婚。即使这女孩结婚,没说不要他也不能找女朋友。如果他们要结婚,男孩一定要倒插门……”邢大姐气急败坏,从沙发上蹦了起来。“决定权在女方。”   “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罗辛笛一撇嘴,你瞧瞧……她的手指一挥,指着互相依偎着的我们。“他们现在是郎有情,妹有意。当初的约定就不算。”   这是什么约定啊?这也太损了吧……我的天……我娘亲怎么会订立如何丧权辱国的协议?老天保佑,还好我不是男的。那么,于培树他……   “妈,你可不是这么告诉我的。”于培树揽着我的肩膀,手下加重力度。   “意思一样。”罗辛笛眼角一扬,摆了摆手。“再说,咱们不能倒插门。”   “什么叫不能倒插门啊,不倒插门的话,这亲事就得黄,只接受倒插门。”邢大姐在这个时候优雅无比,淡定地说:“然后,我们家小欣也不说不要培树,再找个男人嫁掉,让你家培树乖乖呆在我家。我说罗辛笛,你不会是因为你生了男孩,就带着孩子躲了我们28年吧。”   邢大姐恍然大悟,微张的嘴唇似乎在宣告她已经知晓一切,她是明察秋毫的包大人。   “我……”罗辛笛如捣蒜般地摇头。“肯定不是。”   “如果不是,为什么于培树的履历表上的父母皆为空白。虽然名字没改,你还记得不管谁家生男孩,一定是叫培树。这一点还是值得表扬的。”   “那我为什么叫小欣?”我脱口而出。   “因为是小心肝嘛,女孩才是宝贝。”罗阿姨温柔地看着我。“小欣,你会不要培树吗?”   这个……我低着头沉思,娘亲不能得罪,小树也不能得罪,罗阿姨看起来也是得罪不起的。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十指更是连心。   我纠结啊……在如此重大的场合,我要是回答错一个字,下场都是无法想象的。   “邢阿姨你在这里啊,小欣也在呢……”突然,有人急冲冲地跑了进来,热情地拉着邢大姐的手打招呼。“阿姨,我要离婚了,我可以重新追小欣吗?”   周围的空气凝结成冰,如行云流水般环绕着。四道冰冷的目光齐齐射向闯入者,他却浑然不觉,以不怕死的勇气朝我微笑着。“小欣,我要娶你。”   咕咕直叫的肚子很配合地欢快叫唤,代替我无言的回答。我真的很无语,已经骑虎难下的我,现在完全是雪上加霜……   刘明峰,你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出现就出现吧,还说出如此有爱的话……   没看见还有别人在吗,没看见我正被另一个男人揽在怀里吗……单凭这一点,刘明峰就已经被震得老远,连扬起的尘土都看不见……   ————————我是逃离的分割线————————   除了那一天的娘亲和罗阿姨的针锋相对,刘明峰的突然闯入之外,在于培树的养伤期间,均相安无事、风平浪静。刘明峰被我娘亲拉走之后,不知道被灌了什么迷药,消失的比他结婚时还彻底。   很久之后,我才知道他是准备士官考试去了。   韩东浩比于培树早三天出院,背上的伤口已无大碍,等伤口结痂脱落之后,再做整形手术。不过,韩东浩拒绝整形修复,用他的话来说,男人背上有点伤疤才够man!!!大哥,你是警察,不是黑社会……   再说了,刘明峰已经把手术费都付了,不做白不做。   白霏霏特地找了2个家政人员到韩东浩家服务,4个特护半年的费用也不能浪费。还是霏霏英明……   提起霏霏,让我不禁联想到那坏孩子尹以薰,几天都没给我电话,也不知道给我请安。她都没看到报纸和新闻吗?一点都不关心我。   说也奇怪,这段的新闻几乎没有看到尹以薰,她就象是人间蒸发一样,杳无踪迹。   等到于培树要出院的这一天,她才扭着小蛮腰,以颠倒众生的姿态袭卷全场。黑色真皮legging将她的美腿包裹得性感至极,紧翘的臀部在同色系短皮夹克的稍稍遮掩下,更显迷离之感,头发束成高高的马尾,野性十足。   “姐,你也不早点告诉我,让我来看看咱家姐夫,我这多失礼啊。”尹以薰拧着果篮,往于培树跟前一送。“要不住我们暮雅轩去,六星级总统套房……”   于培树出院跟我回家,这是两位老人家最后的结论。很怀疑我娘亲是不是提前老年痴呆,前一刻还和罗阿姨争得你死我亡,回头又和她同一阵线。   于培树腿上还打着石膏,暂时还不能随意乱动,蓝皙蕾给他选了轮椅代步,并且做好上门复诊的准备。也就是说,她暂时不回北京。我一点都不喜欢他,她看培树的眼神那叫一个荡漾啊……   “我住小欣家。”于培树接过果篮,往我怀里一丢。   “这是应该的,姐,你要小心伺候未来姐夫。我有空再去看你。你要是需要医生,我给你找个最好的。专治各种枪伤、刀伤、肌肉损伤、骨折、骨裂……”尹以薰撇了撇嘴。“反正只要是伤就能治好。”   她 不会真的和那个谁在一起吧,连治枪伤的医生都有?   “小欣,培树,都收拾好了吧,我们走吧。”罗阿姨到车里拿了毯子给小树盖住包着石膏的腿。   “都好了。”我拉着尹以薰正准备一起走出去。   “Cindy……”尹以薰惊呼一声。“Cindy你真的在国内啊……我找你好些日子了……”尹以薰拉着罗阿姨的手,亲昵地打招呼。罗阿姨到底是何许人也?   “这不,我儿子受伤了,我在国内照顾他。找我有事吗?”罗阿姨体贴地把毯子盖上。   “我想让你给我设计件礼服……”   设计礼服?   “姐,你未来婆婆竟然是Cindy Lo……”尹以薰不可思议地看着我。“Cindy你曾经告诉过我,Cindy Lo的整体运营都是你儿子在幕后操控,不会就是于培树吧……” 第四十一章   回家的路上,我一言不发地盯着于培树,他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他的家世背景,当然我也没有问过,我以为他就是一普通的军飞。突然之间,所有的事情都变得清晰明朗,我们成了世交,且有一个不成文的约定。他成了会生蛋的金龟……   我不喜欢这样。当我莫名明妙地成了他的女人,不明所以地进入他的生活,却发生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平凡的。为什么我拒绝刘明峰这么多年,不为所动。原因就是于他是游手好闲的富二代,钱多的主。而我,在心里有严重的仇富心态。   不要说我有偏见,看看刘明峰和许璐就会明白。一个个吃饱没事干,就知道搞事。跟着他们还会有什么幸福可言。   我要是幸福其实很简单。如同于培树曾经给予我的平凡感动一般。   给我挤好牙膏,给我热好牛奶,给我烤好吐司,给我搭配好衣服,然后送我上班。就象每一对平凡而幸福的小夫妻一样,过着简单而平凡的日子。   罗阿姨被尹以薰接走,帮她量身定做出场各大场合的衣服。话说,尹以薰也快25岁了……当初姨父答应让她当空姐,让她在25岁之前过自己想过的生活。现在期限已到,25岁生日那天,尹以薰接正式接掌家族企业。   不知道又要让多少男人伤透了心啊……   扶着于培树坐上轮椅,还好老妈派小杜来帮忙,让我把他从车里弄到轮椅上,那可是不可能的任务。   出院前,饶君文把我叫过去一番叮嘱。让我千万要小心照顾于培树,为了不让罗阿姨担心,他们告诉她培树没事,这几天就能出院,让培树出院也是为了让她安心。有这样的庸医吗?从来医生都是往大了说,现在好了,全往小了说,出了事情谁负责?   如饶猪所说,罗阿姨对培树倾注太多,经受不住于培树可能无法上天的事实,为了隐瞒真相,只好牺牲我的工作时间来照顾他。   我哀怨地打开门,把于培树推了进去,轻轻地叹了口气。   “你似乎不想照顾我?一路上都神不守舍的。”于培树转动轮椅,懒洋洋地看着我。他又开始妖孽了……   “小树,你告诉我……”有些事情憋在心里,是很难受的。就象便秘一样,坐立难安。“Cindy Lo退出东成,是不是你的主意?”   “没错。是我。”他坦然地承认。   原来是他。是他让东成的记者招待会中途夭折,是他让东成从此一蹶不振。   “为什么要这么做?”老天爷,我很想知道他这么做的原因。   “保护你。”很有于培树的风格,言简意赅,笑容邪恶。   心里暖暖的,为了保护我……我闷 骚地笑了,原来我一直在误会,原来他很早就盯上我了。   “老实交代,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盯上我的?”我以居高临下的姿态,手叉着腰,装出一脸凶恶的模样。   “这个嘛……”他抱胸,一只手摸着下巴,做沉思状。   恩哼,居然卖关子,我嘟着嘴斜眼看他。   “这是秘密,不能说。”他乐呵呵一脸神秘地转着轮椅。   拜托,连坐轮椅都能耍帅,还想玩特技,那是轮椅啊,大哥……不是极限运动。   我握着他的轮椅手把,迫使他停止转动。“于小树,你给我严肃一点。再上窜下跳的,我把你扔出去。”   “就是把我扔出去,我也不告诉你。”他扬着眉,飞扬拨扈地挑衅。   我把他的轮椅固定住,手扶在两侧,压下上半身,近距离地逼视着他。“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就宣布不要你。”约定好像是这么说的,我有权决定要不要他。这约定是太有喜感了。我喜欢。   他的脸突然阴沉下来,冷冷地逼视着我。“你敢吗?”   我有什么不敢的……我咧着脸开怀大笑,就算我不要他,他还是我的人。如此有利的约定,我喜欢。   他要是乖,我就拿出来要挟要挟他。   后脑勺突然被一股力道给制住,将我往于培树的方向拉了过去。他温热的双唇带着霸道式的占有掳住我柔软的唇瓣,惩罚式地蹂躏着我。用力吮吸着,齿间轻噬,吃痛间,他的舌头趁机扫荡我的口腔。   不得不说,我迷恋他唇间的甜蜜……   手上一用力,轮椅顺势滑开……刚开始享受亲吻的甜蜜,瞬时被拉开,失落啊失落……郁闷,还没亲过瘾呢……   于培树带着被滑开的轮椅,好气又好笑地看着一脸茫然的我。“这里有一个固定的阀门,你看清楚。”他指着旁边一个小巧的开关阀门对我说。   我涨红着脸,有些羞涩地把头压得低低的,局促不安地立在原地。   “下次出现同样的状态,你可不要怪我啦。”   我哪有怪他嘛,我是在怪轮椅……什么时候他才能不坐轮椅呢?   “过来……”于培树扬着他修长的手指,我听话地凑上前去。其实,我还想亲亲……脸红脸红啊……   他把胳膊伸给我。“扶我坐沙发上,这轮椅太硬,坐着一都不舒服。”   他单脚站立,颇有金鸡独立的架式,胳膊搭在我的肩膀上,一跳一跳地走着。   甫一坐定,他轻声地唤我。“小欣。”拉着我的胳膊示意我坐下。   “你不会怪我没有提前告诉你我的家世吧?”于培树正色一凛。   “没事。”我摇摇头,军人本来就不允许有第二职业,他虽然是帮家里,原则上也是不允许的。当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以后别瞒着我就行。”以后,我们会在一起吧?!他太出色,太耀眼,而我平凡至极。   “好。”我轻轻地靠在他的肩膀上,感受着他的温暖。有不真实的幻象,这个肩膀以后会一直属于我吗?   即使没有人知道他的家世背景,他依旧可以依靠自身的力量耀眼着,吸引着众人的目光。而我,在爹爹和娘亲的笼罩之下,还是普通的女孩,普通到极点的童小欣,一旦失去他们的庇护,和任何一个普通女孩没有区别。   急切的门铃声一阵阵地响起,我靠在于培树的身上,就快要睡着了,是谁在这个时候扰人清梦。   我从对话机里一看,怎么是蓝皙蕾?她怎么找到我家的,饶猪……我一定要杀了你。   “蓝医生,您怎么有空光临寒舍?”我堆起一脸假笑。   蓝皙蕾眨着潋滟的双眼,工作时的眼镜已被取下,巴掌大的脸蛋完全没有遮掩地呈现着。精致的五官,将她的书卷气衬托着无比乖张。“我来看看培树。”   这才刚出院,就看啊?那以后要不要天天来啊?我翻着白眼把蓝皙蕾请进屋。“小树,蓝医生来看你。”哼哼,告诉你,你一点机会都没有的。小树都已经和我回家啦。   “皙蕾,来了。小欣,倒茶去。”于培树指使着我。话说,不指使我,指使谁呢?主人当然要给客人倒茶嘛。童小欣,你是有礼貌的好孩子,这点待客之道难道都不知道吗?   我简单泡了杯菊花茶给她端了出来。她正坐在我刚才的位置上,和于培树谈笑风生。   “我爸说让你多休息几天,需要的话,从空总给你调派最好的复健师。”哦,忘了介绍。蓝皙蕾的爸爸是空军总参的某某少将,也就是高干一只。不是我说,在部队里总能遇到这些的孩子。据说,蓝皙蕾是天才少女,从小就对医学有浓厚的兴趣,后来经过专门的训练,成绩更是在同龄人之上,15岁就考入医科,18岁就被送往美国,和当年24岁出国的饶君文成为同学。现在她只有22岁……而且是骨科和脑外的专家,真不知道不同的科目她是怎么成为专家的。   22岁……三岁一代沟,她和我隔着二条深不可测的马里亚纳大海沟。谁说年龄小是好事?!   “不用了,和首长说谢谢。”于培树笑着接过我手里的茶,“皙蕾,喝茶。这些日子辛苦你了,晚上留下来吃饭吧。尝尝小欣的手艺。”   我的手艺?!   ————————我是郁闷的分隔线————————   我认命地在厨房里忙碌,磨刀霍霍,手起刀落之间,片片随风飞。让你吃,让你吃个够。我边切菜边念叨,吃死你,吃你个上吐下泻,吃你个……   “小欣,你念什么呢?”蓝皙蕾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后,吓了我一跳。   我很快恢复镇定。“我唱歌呐。”   蓝皙蕾皱着眉头,操起我刚切下的一片莴笋,“你怎么切的?有些厚,有些薄,你会不会做菜?”   你就算侮辱我,也不能侮辱我的莴笋,我挥起菜刀,愤愤地说:“能熟就行了。”看她那手,也知道是只拿手术刀的。   “你要是敢让培树哥哥吃这些东西,我就搬到你家来住。”她把我切得很难看的东西统统扫进盆里。“一看就知道不会做饭的人,培树哥哥早晚让你给虐待。”还培树哥哥呢。哼……   她抢走我手里的菜刀,优雅地挥着手,切出一条条好看的薄片。   我从抽屉里拿出另一把菜刀,学着她的架式,在旁边空切……我是不会,但我会学。爱学习就是好孩子。   “这样吧,以后我给你们做三餐。”专家级人物要给我家保姆?!   “童小欣,你要是敢对培树哥哥不好,说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蓝皙蕾书卷气的脸上泛起一层阴险的光芒。   “你认识培树很久了吗?”这是宣战吗?   “小时候就认识,我小时候特崇拜他。”她妩媚而害羞地笑着,“如果不是培树哥哥,我肯定成为别人研究的对象,更不会成为医生。”   难不成于培树还是伯乐? 第四十二章   不得不说,这顿饭我还是比较满意的,蓝皙蕾不止手术做得出色,做饭也不是盖的。原来,拿手术刀的手,真的可以切菜。还能做一手好菜,真是不容易啊……   我拿着牙签边剔牙边在旁边偷师,从小就奉行“女子远离疱厨”的我,从来不会亲手做菜,自从那天和于培树过着朴实无华的二人世界,没事玩玩做菜也是一种享受,不偷点师是不行的。   “还没吃饭呢,你就剔牙啊?”蓝皙蕾利落地完成四菜一汤。西芹炒百合、青椒炒虾仁、鱼香茄子煲、西兰菜,还有大骨头汤。很清淡的口味,很适应病人。   “我先把工具准备好嘛。”要吃饭先得把吃饭的家伙准备利索,所以要先剔剔牙。   蓝皙蕾瞪了我一眼,“把培树哥哥推过来吧。可以吃了。”   我屁颠屁颠地把培树迅速推了过来,预备填饱肚子。“皙蕾的厨艺有进步哦,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于培树赞许地朝她点点头。   “厨艺再好,也没有小时候你烤的地瓜好吃。”蓝皙蕾似乎很沉湎于过去的回忆。   于培树哈哈大笑,朝她眨了眨眼睛。“现在吃,肯定没有小时候的味道了。”   眨什么眼睛嘛,进灰尘了吗?没事不要乱眨眼睛嘛。我窜到于培树的面前,挡住他乱抛媚眼的方向,如神祗一般伫立在他的面前。   “小欣,你不要挡着道。”于培树转动轮椅欲从我身侧穿过。   我一挪步子又挡在他的前面,低下身子,“哼,吃饭就吃饭嘛,不要老提从前。”在他耳边我小声地警告着。他的过去我不曾参与,但是他的未来一定会有我。所以,我杜绝他们老是在我面前提啊提……   “那你总得让我先吃得饭吧?”于培树歪着头,妖孽的笑容浮现在嘴角。   迷惑、诱惑……我招架不住,节节败退,让开一条通往餐桌的路。   “餐桌还是这么小啊……”于培树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一些,意有所指地看着我。   餐桌……呃,我刹时涨红着脸颊,不知道该如何接话。餐桌,在离别的前一刻,我们还在上面……羞死人了……   “小吗?那换个大一点的。”不明所以的蓝皙蕾接了话,“大的好,跟手术台似的……”   拜托,大姐,不要乱形容好不好,感觉就象在吃死尸呀。“就2个人吃饭,要那么大的干嘛。”我无视她的存在,从厨房里盛出三碗白饭。   这顿饭吃的还算满意,在我严密的监控之下,于培树无法施展他的迷人电眼,妖孽般的笑容被我夹到他碗里的菜给淹没了,也没有太多的机会可以说话,这主要还是要得益于我夹的那些菜。蓝皙蕾视若无睹地夹菜吃饭喝汤,神态自若地无视我们之间的小伎俩。果然是天才少女,连吃饭都可以在到如入无人之境的地步。   比较不满意的一点嘛,就是我压根没有吃饱,就因为我把菜全夹于培树碗里了。听着他打着响嗝,我那个悲催啊……我都没吃上几口,就没了……   “童小欣,你减肥吗?”蓝皙蕾撇了一眼我碗里被扒掉的白饭。“光吃白饭也是不行的,粮食里的碳水化合物更多,连脂肪都不摄取的话,小心瘦了不该瘦的地方。”说完,往我34C的小胸脯瞄了一眼。   我昂首挺胸,显示我傲人的双峰,姐该瘦的地方瘦,该胖的地方瘦。正所谓少一分则太瘦,多一分则太胖。形容的正是姐这样的人。   “蓝医生,你吃饱了吗?要不要再给你添点饭?”我殷勤的、狗腿的。   “不用了,我吃饱了。”蓝皙蕾摆摆手。   我连忙放下手里的碗筷,快速走到蓝皙蕾身边。“蓝医生吃饱就好,这些碗筷放着我来收拾就好,我这天太黑,您走好。”   我这是赶人呢,没错,不赶不行。人家好不容易可以和小树树单独相处,名正言顺地避开医院里的一干人等,怎么还能留下这么一灯泡照耀四方呢?   “童小欣,有你这么赶人的吗?”蓝皙蕾明显没有想到我会来这招,手忙脚乱地抗拒着。   “蓝医生,真的很晚了,您要是有个万一那多不好意思啊。”我堆着笑,对着于培树使了使眼色。“培树,你说对不对啊?啊……”   他不怀好意地坐在轮椅上,不动声色地看着我一个劲儿地眨眼睛。我快成斗鸡眼了我……   “我走还不行吗?”蓝皙蕾被我拉得实在是受不了,只好举双手投降。“童小欣,你给我记着,我明天还来……”   我的天,我又没请你来,我家不需要免费保姆。“蓝医生,医院还有很多病人等着您。”   “我来这里就只为一个病人。”她对着于培树放着电。   “这就是您不对了,空总那么多病人等着您,您怎么可以放着病人不管,到我家当起保姆来呢。这万一要是传扬出去,我怎么担待得起呢?”我这叫激将法,应该管用吧。   蓝皙蕾沉思了一会,说:“没事的,我不会告诉别人你不会做饭的。”   我气结,“我不会做饭关你什么事啊,又没人求你来我家做饭,我饿着还是饱着都是我家的事情。活了这么多年,没有你我不也吃饱穿暖了吗?”我怒了,你上门探望病人,那就看吧。留下吃饭,也是待客之道。现在你说要上我家给我做饭,我就得让你胡来吗?“麻烦你,不要再来我家,如果确实需要复诊,我们可以约时间。”   “你不吃,但是培树哥哥要吃,你不能随便给他吃没营养的东西。”蓝皙蕾把于培树当成挡箭牌,可是他似乎没有想说话的意思。   我偷偷用眼角余光扫了他一眼,他正做沉思状。   我非常不喜欢她的自以为是,算了,豁出去了。我这一辈子总是忍受太多我不喜欢却不得不说好的事情,从今天开始,我童小欣要做真实的自己。“我能吃的,他就能吃。我还能把他害死不成?只要我有一口饭吃,我绝对不会给他喝粥。”   “你……”蓝皙蕾一跺脚,转向于培树。“培树哥哥,你看她……”兰花手一指。   “别喊培树哥哥,这里是我家,我说了算。”我一拍桌子,气场大爆发。   ————————气场大爆发的分隔线————————   望着被重重关上的门,我顿时象泄了气的皮球,软软地瘫在沙发上。我只不过是想要两个人独处的空间,只不过想不被任何人随意的打扰,只不过……   为什么非得费如此大的力气才能得到想要的结果,都看着我好欺负,一个二个三个只知道欺负我,连接个吻轮椅都欺负我,我招谁惹谁了我……   我知道我不好,我只会害身边的人受伤,差点失去生命。但这些都不是我愿意看到的,如果我能够预知未来,我不会让小树树陪着我整夜蹲点,我不会去开车门,我不会让所有的伤痛都发生在别人身上,而我独善其身……   我不眠不休地照顾他们,借此弥补我所有的过失,所做的一切是那样的微不足道,但是我已经尽力了……   我没有小树出色,为保卫祖国的边疆而浴血奋战。我没有小浩子能干,为保护人民财产安全而努力破案。   在童司令和邢大姐的光芒之下,不允许我平庸,不允许我做出逾矩的事情。即使无法出色耀眼,只要不出错,不给他们脸上抹黑,就已经耗费我全部的心力。   身处于纷繁的权力圈中,想出彩很容易,但是招人非议更容易。即使成绩摆在那儿,人家都会说这不是某某的女儿嘛,切……   因此,从小到大我学会了无功亦无过的生存法则。坦然地接受一切,包括我不喜欢的。   “小欣……”于培树轻轻地唤我,他一瘸一拐地走到我跟前,手放在我的肩膀上。   我知道我有些失常,或许是压抑太久的缘故吧,把他吓坏了吧。我露出无害的笑容,“怎么了?人家想和你二人世界嘛,所以……”撒娇是万试不爽的灵丹妙药。   “那么,帮我洗澡吧……”于培树露出孩子气的笑容,一脸的理所当然。也不再追求我刚才失常的举动,或许他明白我的用意吧。   这个爱漂亮爱干净又爱面子的小鬼,成天就知道洗澡,冬天几个月不洗也是可以的。虽然,我是天天洗澡的好孩子。   “你可以把腿搁在浴缸边上,然后自己冲凉。”现在是自己家里,不象在医院里不方便。   于培树沉默了一会,说:“单脚很容易摔跤,浴缸又滑。”   “那你泡澡吧……”哼哼,想忽悠我,我已经学精了,嘿嘿。“你躺在里面,一点都不会摔倒,是吧?”   他错愕地点了点头,似乎很惊讶于我的反映。旋即又说:“泡澡很浪费水。”   “没事,这点小钱咱花得起。”虽然比不上白霏霏别的没有就是有钱的魅力,这点水费还是交得起的。   一溜烟小跑,将浴缸的水填满,试了试水温,应该可以泡个15分钟的。于培树已经脱光上半身堵在卫生间的门口,拜托,这家伙老是喜欢随便乱脱,这习惯不好。   “你……”我指着他的鼻子,一脸凶神恶煞。“以后不许随便乱脱衣服,不许对别的女人乱抛媚眼,听到没?”   “听到了。”他很乖巧地答应。很好,这就是我要的效果。“不脱衣服怎么洗澡?”他倚在门框上,笑容祸害着我,让我可怜的小心肝如小鹿般乱撞。   “过来扶我。”他伸出胳膊。为什么他在我面前总象是要糖吃的小孩呢?老是喜欢耍赖。   指尖皆是他平滑而紧绷的肌肉触感,温热的气温似有若无地碰触着我紧挨着他的脸颊,由远及近的心跳声清晰可闻,分不清是他的心跳亦或是我的心跳,或许交织在一起,和谐共鸣。我羞红着脸蛋,低垂着眼帘,任他倚在我身边,有点失衡地站在浴缸前。   我将他固定在浴缸前,正准备离开。总不能看着他光着身子吧……还是走为上策。   “小欣,你不会想让我自己进浴缸吧?”这家伙又来这招,撒娇兼耍赖,却又是那样的理直气壮。   “呃……”我回过头,有些为难地看着他,他也有些为难地看着脚下的浴缸。   好吧,我投降。我抓着他的胳膊,“你先踏一只脚进去。”   “我还没脱裤子呢。”刷,我的脸那叫一个红。没脱裤子都能说得如此自然,妖孽啊妖孽,祸害啊祸害……   “那就脱呗。难不成等着我给你脱吗?”红归红,语气还是要强硬些的,不能让他看出我的不自在。   我扭过头,不去看他脱裤子的动作,好歹我也空窗好些日子了,他的动作会让我血脉贲张,口干舌燥,兼有小小的欲 望火苗。   “好了。”   他正背对着我,我一回头正好看见他光溜溜的屁屁,紧实而小翘地对着我,几天不洗澡还是有很光泽感的,滑溜溜地象是一种邀请,画外音为“让你摸一把……”。童小欣,你这样不行,人家是病人,你不可能YY人家。用食指敲了敲脑袋,提醒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帮人家洗澡是技术活,帮人家进浴缸是力气活,我一没技术二没力气,一个重心不稳,扑通一声,惊涛拍岸,水花飞溅,遭及池鱼,也就是我。   “唔……”我欲哭无泪,即使有泪也被水同化了。   “要不要一起洗?”扑通落水,他居然还可以没事地调笑。他不疼吗?   “你的腿没事吧?”我紧张地问道,万一再有个磕碰的……   “没事,石膏打得这么厚,没事的。”他敲了敲硬绑绑的石膏,得意地炫耀着。“你给我搓背……”说完,把一旁的毛巾扔给我,身体往前倾,露出宽阔的后背。口水……这么流口水也看不出来吧,身上都是被溅到水。   我童小欣就是丫环命,保姆命,算了,给这样的尤物洗澡也是一种享受,何况又不是第一次给他洗澡。   泡了15分钟,擦身穿衣一气呵成,我发现我真干越利索啦,正所谓熟能生巧。   有时候,我发现于培树的腿伤没有想像中严重,他站得还是很稳当的,走路时的一瘸一拐有点不太自然。难不成这是第一次受伤,所以……呃,我这样的想法实在是不应该。有谁会经常受伤的?   把他安顿在我原先的房间,把我king size的大床让给他,给他贵宾级的待遇,转身正欲离开。   “别走……”他唤住我。   我拨弄着微湿的头发,正迈出两步就站立了。“还有别的事情吗?”   “过来……”说话越来越简洁,典型的于培树风格。   “干嘛……”我防备地站在他的面前,只要别问我刚才的事情就好。   还来不及反映过来,我就已经被他搂在怀里,正坐在他的腿上。“小树,你的腿……”   “大腿没伤。”他低沉的嗓声在我耳畔响起,吹拂起阵阵的骚痒。   我的心脏砰砰直跳,除了害怕伤到他的腿之外,我还是很期待他进一步的举动。我很不争气地脸红,脸红的次数太多对身体是不好的。   “小欣……”他低吟一声,温热的双唇寻找着我的柔嫩,刺刺的胡渣摩娑着我的耳垂,柔柔地唤我的名。   许久以来沉积的思念化成无尽的缠绕与需索,急切地探寻彼此。他稍稍将我抬起,拉开我的双腿,跨坐在他的腿上。“小欣,我想你了……”说完,将他热切的嘴唇紧贴着我,撬开我的齿贝,灵活的舌头长驱进入,扫荡着我口腔中唯一的气息,将我揉进他的体内,感受他绵延的思念。   我紧紧地贴着他结实而温暖的胸膛,这是我所熟悉的宽阔,这是我所依恋的温度,没有犹豫,我将自己完全地奉上,这是属于我的,任何人无法夺走的。   半拉半扯之间,我身上的衣服已被褪掉一半,我娇喘着,几欲诉说的思念已经破壳而出。我扯开他身上的刚由我亲手穿上的睡衣,手掌游走在他的腰腹间,有些微凉的温度他稍稍一缩。   我调皮地轻笑一声,迷离的眼神轻挑地看着他。他低吟一声,褪去我身上所有的束缚。   “你的腿……”我还是有自制力的,还是要考虑他的腿。   “我伤的是腿,不是腰……”他眼睛有点微红,红果果的欲 望没有任何的掩饰。 第四十三章   腰……他居然说出如此露骨的话,我不知所措地低下头,正对准某人肿胀的某处,顶着宽松的睡裤肿成一个大包,我刚才给他穿的好像也是宽松型的小裤裤吧。   正当我失神回想着他那宽松无敌的小裤裤时,他修长的大手已经对我上下其手,揉捏着我胸前的柔软,拇指压住我的小.樱桃不停地画圈。   “唔……”我一挺身,身体往后仰,发出愉悦的呻吟。   他的嘴也不闲着,在我脖项间留下碎碎的吻,足以点燃我身体里潜藏的火苗。我按住他的头,往身上紧贴,分离的折磨已化成无法分割的吞噬感,让彼此都无法抑制的熊熊烈火,沸腾着,燃烧着。   只愿在的心灵深处永生不灭,任由渴望的躯体无声地交缠,诉说最原始的渴求。   他已褪去身上的衣服,将我扶好坐在他的身上,沙哑的声音说:“宝贝,你在上面。”   我不知所措地跪坐在他的身上,张开双腿放于身侧,笨拙地在他两腿中滚动,这要怎么坐啊,感觉都要摔倒。坐得下去怕压到他的腿,不坐难道跪着不成?   “小欣,你不要动来动去的,你简直想要我的命……”他粗声地喘着气,扶在我腰上的力道加深了一些,将我牢牢固定地他的身上。   他一挺腰,用他的坚 挺摩擦着我,“准备好了吗?”他的腿往侧一闪。   我不假思索地点头,轻声娇喘着:“唔……”   他用力地往上一顶,将他的火热完全送进我的湿润里,然后抓着我的腰,极具魅惑的嗓音说道:“宝贝,你动……”我笨拙地顺着他的手势前后扭动着,时而往旁边一扭,引得他倒抽着气,狠狠地挺腰撞击着我。   “啊……”始料未及的冲刺,□一阵轻微的抽搐。“慢点,小树树……”我呜咽着,我还没开始享受呢,不能这么快嘛……   “那你求我……”   求你?我狡黠地一笑,在他身上画着圈扭动,谁怕谁啊……   “童小欣,谁教你这么使坏的?”他大口大口地喘气,在我体内的小小树将我撑着满满的。   “我无师自通不行吗?”我奋力地扭动着,满意地听到他越来越急促的呼吸。“那你求求我吧,我会考虑停下来。”我要翻身,我要翻身做主人……现在可是我在上面呀。   “哼……”他冷哼一声,挺起腰带起上半身,与我面对面地紧紧抱住,扶好我的身体以坐着的姿势加速地冲刺着。“你求我,乖……”   不求不求就不求,我往后一仰,突然发现他的腿怎么还能如此正常地曲着呢?不会有问题吧……难道……还来不及往下想,一阵急促的收缩充斥全身,始料未及的高处一节节地往上攀爬,我弓起身迎接着他最深的爆发。   他咬住我胸前的柔软,厉声道:“以后再这么调皮,就把你弄死……”   “唔……”我呜咽着,这都已经在死亡的边缘……   这一夜,我睡得很香,小树似乎也睡得很沉,我乖乖地缩在他的怀里,安稳地睡去。这些天实在是太累了,都没有好好睡。久违的怀抱格外的温暖,我找了一个最舒适的位置,好好地窝着。一夜无梦,安睡到日上三竿。   一睁开眼,便看到于培树带笑的双眼含情脉脉的看着我,我羞涩的发现,昨晚之后我们都没有穿衣服。我别过脸,钻进被窝里掩饰此时的小尴尬,却意外地发现未着寸缕的后腰上,抵着他刚刚苏醒的温热。   “啊……”我突然意识到被子真盖在他的腿上,慌忙掀开被子一看。   他的腿正压在我的腿上,看起来并没有受到任何摩擦。“看什么……”   “你的腿不疼吗?”照道理说,他应该还是会疼的,就算打了这么厚的石膏,还是会有痛感的。如果完全没有痛感,那么……我真的不敢往下想。看吧,这就是纵 欲的下场……   “把你的右腿放我腿上。”我顺从地往右腿伸出,生怕把他压坏。却不曾想,右腿刚一分开,他苏醒的某物一溜烟地挤向我温暖洞穴。   “小树树,你……”我又羞又恼,这家伙怎么可以如此霸道就进来呢。我还没准备好呢……   “嘘……”他在我耳边吹着热气,一阵阵地泛着涟漪。“给我……”他慢慢地蠕动着往里前进,蛊惑的语言在我耳边萦绕。   “唔……”才一小翻折腾,我就已经缴械投降,随着他的律动起浮,身体的反应原比内心真实。配合着他的撞击,一次次地承载着他无言的爱恋。   病人还这么生猛的吗?看来,休息的时间太多,他有足够多的时候养精蓄锐。不行,从今天开始要让他开始干家务活才行。他的腿怎么还如此灵活呢?难道我看花眼了?   起床运动的直接后果便是我一起床就开始觅食,可怜见的,我昨晚都没有吃多少东西,连着被折腾两次,我还活着已经是生命的奇迹。好不容易,让我找到一包残存的泡面。   某人正一瘸一拐地学着铁拐李到厨房找水喝,看来运动有益身心健康,他的脚步明显轻快许多。   “小树树,我想你需要干点家务活……”我冲着开水,边思考着让他干点什么好。   “我不是刚干完吗?”他眨巴眨巴眼睛,暧昧地笑容彰显出他的厚颜无耻。那怎么能叫家务活呢……天理何在……   ————————我是寻找天理的分隔线————————   许璐的案子已正式落案起诉,为配合案件的审理工作,我特地跑了一趟检察院,把相关的资料都送过去,我和韩东浩不仅是办案人员,也是受害者之一,转做控方证人。   韩东浩取消假期,回到工作岗位上,我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诉说着不见时的想念,当然我只是做做样子罢了。   “童小欣,你犯得着这样吗?”他那眼神特鄙视地看着我,“别把你的鼻涕抹我身上。”他急冲冲地跳开。   “小浩子恩公……”感觉就是仙剑第一部里面,那个书呆子在叫李逍遥“李师傅恩公……,我一阵狂呕。   “你不会是有了吧。”从检察院出来,我拉着小浩子跑麦麦吃巨无霸,这几天严重的运动过度,我真怀疑谁是病人……   我飞快地绞动着面前的可乐,“你才有了呢。”话说,我们一直都没有采取任何的措施,这个这个……我摸着下巴沉思。   “你不会真有了吧?”小浩子眼睛都快要掉出来了。   我一巴掌拍在他的脑门上,“小浩子,你那天干嘛救我啊?”转移话题再说。   “我想升官发财,你是高干一只,救了你我以后升官就全指望你了。”他嬉皮笑脸地打混,伸手抓起一根薯条沾着番茄酱吃。   “我才不信呢。”打死我都不信。   “ 恩……”一根根的薯条被扔进他的嘴里,“那就当我路见不平拨刀相助呗……”   我眼巴巴地看着他,“哼,不说实话。”   他低笑不语,摇摇头兀自喝着可乐。“童小欣,你以后不要这么笨啦,乱用同情心。我不会随时都在你身边,帮你挡掉那些硫酸啊,鸡蛋啊,西红柿之类的东西的。”   “切,我哪有那么多仇人。”我不屑地打掉他伸向鸡翅的爪子,抢过中翅啃了起来。   我 相信,与人为善就肯定会有好抱。已所不欲,勿施于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和谐为当前第一要义,以人为本,实事求是,才能更好地生存下去。许璐或许是我唯一的仇家,而且是一个有妄想症的人,就当自己是被疯狗咬了吧。人被狗咬,总不能再跑上前把狗咬了吧……只好自认倒霉吧,可怜小浩子身上的伤……   ————————我是倒霉的分隔线——————   于培树在家休养,我成了全职保姆,我娘亲亲自给我请的假,为的就是保护祖国的未来希望。如此光荣而艰巨的任务落在我的肩膀上,我怎么能不舍生忘死,奋勇前进。   每周的用药都由饶君文亲自送来,原因是我把蓝皙蕾骂跑了,人家不愿意上门服务。只能劳烦饶猪充当店小二,可是每次饶猪来家的时候,都把于培树拉到一边,两个人窃窃私语一番。要不是于培树一有机会就拉着我做家务活,我严重怀疑他俩的同同倾向。   “情况不太乐观啊。”饶猪每回走的时候,都跟我说同样的话。   哪里不乐观了?以我多年的医学知识,我觉得挺好的。他走路的时候明显比之前灵活,干家务活的时候简直是随心所欲了,我没发现哪里不乐观。   每回,他都放了好多的药,嘱咐我一定要按时让他服下。   难道是我的判断有问题?不行,我得找蓝皙蕾问问清楚去。 第四十四章   下了班,想着先去医院找找蓝皙蕾,把于培树的脚伤复原进度给弄清楚,一直拖着也不是办法。病人家属和主治医生当然要有一个沟通的过程,我有些后悔那天把她说走。不过,就她那故意找茬的劲儿,士可忍我不可忍……   今天是跨年,医院的病人除了重症患者都已出院,元旦假期在即,走廊上空落落的,有相熟的护士路过与我热络地打招呼,身在同为女性的工作圈中,平时工作的磕碰更为斤斤计较,一旦远离,反倒亲切许多。   一听说我是在找蓝皙蕾专家的,个个都摇摇头,一副有苦难言的样子。细问之下,才知道蓝医生做事风格十分迅猛,能跟得上她节奏的屈指可数,而且一天工作20个小时,铁人三项都占全了,耐力强、弹跳好、力量足。   耐力强指的是工作时间长,弹跳好指的是她瞬间的反应速度,对病人的诊断时间,力量足是指她扎实的医学功底和诊断的准确性。天长少女加上专家级选手,果然不是浪得虚名。想来她也不太可能误诊吧,那可是砸自己招牌的事情。   我遍寻不到蓝铁人的踪迹,晃晃悠悠地上顶楼找白霏霏侃大山。霏霏这孩子已有些时日没有见着了,自从于培树出院之后,我也随之在医院消失,电话也没一个的。我和霏霏是一起长大的,不同的是霏霏是烈士遗孤,7岁那年被军中一对多年未生育的夫妇收养,她从小就比别的孩子早熟懂事,知书达理,深得长辈们的好评。只有在我或是熟识的人面前,才会暴露其彪悍的真性情。   转悠一圈下来,愣是没发现白霏霏那坏孩子的踪迹。一般情况下,在外人面前维持良好形象的白霏霏都会在岗在位,摆出她最温婉可人的一面,对病人无微不至,对病人家属体贴入微,对医生更是鞠躬尽瘁。   上班时间不工作,肯定有问题。我万般无聊地准备打道回府,今天肯定是我的黑色星期四。   从顶楼搭乘电梯到一楼,竟是出奇的顺利,没有中途停下的情况发生。假期,连病人也提前休息了。   “小欣……”刘明峰久违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我终于进一步确定,这就是我的黑色星期四。   想见的人没见着,不想见的却蹦达出来。   “嗨,好久不见。”做惊喜状,眨着眼睛说瞎话。“生病了?”来医院除了看病、看病人,就是泡小护士。   “小欣,原来你还这么关心我?”呃,抽搐中,如果说寒暄也算是关心的话,那么我自裁吧……   我讪笑不语,慢条斯理地从电梯里走出来。   “我今天是来体检的,我通过士官考试了……小欣,你说过的,只要我通过士官考试的,你就会嫁给我。”他两颊绯红,呈兴奋状态,一个劲地吐着唾沫星子。“我现在通过了,你……”   我呸……不要脸的东西,他还有脸跟我提这些。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我说过的话,是在他结婚之前,现在他一说离婚,就可以忘记他已经结过婚的事情吗?男人,真是自私的动物。   “我什么?”我一手叉腰,另一手指着他的鼻子。“你凭什么要求我啊?你现在什么身份?许璐的老公,手续未办之前你还是她的老公,受法律保护。你现在想要求我什么?按照你当初纠缠我的时候,我曾经说过的做吗?”   “我就快离婚了。”他似乎对我所说的并不赞同,一味强调他即将要离婚的事实。   “那是你家的事情。你考试过了,婚也离了,跟我童小欣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我昂首挺胸,越过刘明峰时用不屑的眼神冷嗖嗖地扫视他。   “小欣……”困兽之斗是没有用的,人要脸,树要皮。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我一直都是爱你的。”听到这句话,我差点没岔过气去……他的爱情真廉价,爱着一个人的时候,可以娶另一个人为妻,可以和另一个人上床,花前月下,卿卿我我,郎情妾意,风流快活。   千万别告诉我,我是你的朱砂痣,我是你的蚊子血,矫情的话语不是每个女人都喜欢听的。这个世界没有如此便宜和简单的事情。爱情更不是廉价的。   我深吸一口声,提醒自己不能发火,跟这种人犯不着动气,生气多伤身体啊。据说,女人生一次气等于男人抽8包烟。生气会引发很多的健康问题,特别是人会很容易老。   “对不起,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可是你答应过……”   我忍不住翻白眼,不知道是他脑子有问题,还是我的表述有问题。“刘明峰,我告诉你,就算我今天没有喜欢的人,你也不可能有任何的机会。那时候你未娶我未嫁,如果你要是真考过了,我也就嫁了,虽然我也不喜欢你,但是我童小欣说过的话,我一定会做到。现在情况已经发生改变,你结婚了,正准备离婚。也就说是,你已经有了污点,你还认为当初我所承诺过的话,还要遵照执行吗?你未必太抬举你自个儿,也太看轻我了。”我说得如此直白,他应该可以理解吧。要是再理解不了,也不是我的问题,那是他的智商有问题。   “我当初也是逼不得已,许璐她在我喝的酒里下药,发生关系之后,她说自己怀孕,到我家大吵大闹。我爸妈也是抱孙心切,而你多年来又不肯……”他低垂着头,身上的绿色军装有清洗过多的痕迹。   说来说去,又怪到我头上了。我……冷静……冷静……你说,你拉不出便便也不能尽说成茅坑没吸引力吧。不是你有空子让人家钻,她怎么会下药。不是你立场不坚定,她又如何进得了你家的门。再说啦,我见得其成。   “刘明峰,我求求你,你不要再缠着我了,你该干嘛干嘛去。这都多少年了,你还明白不了,我不知道该说你痴情还说你脑子太笨。”我只能说到这了,再说下去就伤感情啦。   紧捂着身上的大衣,我迈开步伐往大门口走去。跨年,很多事情也该跨过去。年少时,我不懂拒绝,过于维持谦和有礼的一面,却让自己白白浪费了大好的青春年华。别人经历过的,我正在经历的。   跨年是个好日子,把所有的不愉快都留在2009的最后一天,回家陪小树跨年去。   “童小欣……”如幽灵般的声音从我脑后传来,惊得我一阵抖擞。   定晴一看,原来是白霏霏,一身素白的护士服,映衬着一张小脸越发的苍白,“霏霏,你怎么了?”   “我最近跟蓝铁人……”原来铁人的功力如此强大,连白霏霏也要败下阵来。   “不至于吧,她真这么强?”   “没有,我前几天刚拿掉一孩子。”什么?我不相信听到的。虽然说白霏霏不喜欢孩子,发誓一辈子要当丁克,但骨子里她还是很喜欢孩子的。“你来找我?”   “你疯了你,干嘛拿到孩子?就算你不喜欢,但总归是一个生命,你身体里的一块肉。你……”我真的气得说不出话来。   白霏霏硬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眼睛中似有泪水打转。“有些事情是错的,就永远是错的。”是谁家的广告语说过,错到底就是对的。   “霏霏,发生什么事情了?”在我的记忆中,白霏霏从来没有如此狼狈不堪的时候。她会哭,却从不会如此隐忍。有些时候,她和薰薰很象,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   “没什么,我就是不喜欢,我不能让孩子在单亲家庭中长大,不是吗?”白霏霏手搭在我肩膀上,“从小我就在看似健全的家庭里长大,品尝过其他孩子所没有经历过的伤心,我不能让我的孩子走我的路。”   不对,她说单亲?“你男人呢?”   “我们分开了,他跟别的女人跑了。”白霏霏满不在乎地咧着嘴,“不说了,你来医生找我还是?”   “找蓝医生,我想看看培树的病情到底如何?我那天把蓝医生骂跑,所以……”她现在不想说,那就等过些时候吧,霏霏我还了解的,宁愿选择一个人伤心,也不愿意把别人当成垃圾桶。   “这样吧,蓝医生在脑外有一台手术,结束可以要下半夜了,你去骨科找李医生,让他给你查病历资料。蓝医生经手的病人资料都在他那里,李成杰你认识吧?”霏霏很快恢复工作时的状态,脸色依旧没有血色,背脊却挺得笔直。   “那好,你有事随时找我,知道不?”我握着她冰凉的手,鼻尖酸酸的,想要给她很多的温暖,就象小时候我们窝在一起做作业,没有暖气的冬天,我们写一会作业,就互相搓着对方的手,搓热手掌之后继续写着。   那是孩提时的我们,冰冷的双手可能互相取暖。而长大后的我们,却无法给予彼此温暖。因为,内心的寒冷是无法搓热的。   一个心领神会的微笑,紧握双手的渐渐松开。渐行渐远的身影,即使她身边的人都离开她,还会有我这个好朋友在她的身边,虽然力量是那样的微薄。   ————————我是微薄的分隔线————————   原路折回已经不见刘明峰的身影,这让我长长地嘘了一口气。返回骨科护理站,护理站的人并不太多,只余二个护士值班,还有值班的李成杰医生。   李成杰医生我是熟悉的,以前他和刘明峰打过架,主要原因是为了追我。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具体的原因我不太记得。依稀记得当时他们的伤都很重,为此我还被爹爹禁足一个月。   “李医生。”   “哎,这不是小欣吗?真是稀客啊……”据说他现在已经结婚,女方是市立医院的护士。体型有点发福,看来小日子过得应该不错。   “那个,李医生,蓝医生的病人资料都在你这是吗?”   “是啊,我给她打打下手,有她在全骨科的病人我们都不用操心。”他腼腆地一笑,记忆中他还是一副忠厚老实的模样。   “能给我于培树的病历吗?”熟人好办事,何况我们是前同事关系。   “小于啊,这个……”他面有难色,语气有些为难。“蓝医生嘱咐过,不能把他的病历随便给人看。”   呃……还特别嘱咐,肯定有猫腻。“李医生,病人的资料都是不能外泄的,这是医生的职业操守。可是,我不一样,我曾经也是医护人员,只是想顺道了解一下蓝医生的工作风格。你知道的,霏霏现在跟着她嘛。”我故作神秘地挤眉弄眼。   他沉思着,颇有些为难,似乎有动摇的痕迹。   “李医生,这点小忙你不会不帮吧,霏霏最近累惨了,身为好友的我当然要帮一把,你说是吧?”打铁要趁热,党的说服教育转化工作就是这么展开的。   “那你等我一下,我给你找找。” 第四十五章   从医院到家的距离不过40多分钟的车程,而我选择慢悠悠地走过回家。路上的行上匆匆而过,放学回家的孩子嬉闹着走过,公车停牌下等车的人越聚越多,在今年的最后一天赶回家团聚。   飘飞的雪花挡不住企盼回家的心,萧瑟的寒风吹不散家的温暖。家是避风的港湾,收容旅途上的疲惫,包容方寸天地之外的一切委屈与不安。而我的家就在前方,我的温暖是否仍然在。   天已渐渐暗沉,一年中最后一个黑夜来临。扬起头望向家的方向,淡淡的光仿佛在召唤着我。眼眶一热,加快脚步。   “这么晚啊?”刚一开门,扑面而来的温热与户外的寒冷形容鲜明的对比。于培树正坐在沙发上看我珍贵的3万块电视,这电视我都很久不看,只有他老喜欢开着。   “我回医院和霏霏聊天。”脱掉身上臃肿的羽绒服,用手梳了梳头发,把沾在头发上的雪花拨掉。   于培树若有所思地瞪着我,眼睛有一瞬间的迷茫,“聊这么久啊?也不等她下班再说。”   我从鞋柜里取里温暖的棉拖换上,趿着往里走,“我怀念消毒水的味道,不可以吗?”   他失笑地看着我,“消毒水有什么好闻的?”从沙发上起身,摇摇摆摆地走近我。靠,还真能装,你就继续摆吧你……   “没办法,我哈这口。”我耸耸肩,忽视掉因他的动作而带来的烦躁。   “给你,喝口热水。”说着,他把手里的保温杯塞在我手里。杯身暖暖的,而我的心却似在冰窖。   我掀开杯盖,凑近喝了一口。于培树就喜欢喝绿茶,百年不变的绿茶。“我们晚上吃火锅吧,我买了很多菜。”吃完之后,好聚好散。   开始与结束总是在一念之间,跨年的结束就是新年的开始。   “听你的。”他揉揉我的头发,把残余的水滴清除掉。“出门要带个帽子,你看你,头发都湿了。”求求你,不要对我这么好,我会不忍做决定。   “好。”我懒得反驳,把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随后钻进厨房洗菜。   我很想知道他究竟要瞒我到几时,或者他永远也不会说出来,只等着某一天顺其自然地复原,向我宣布病情的好转。而我,就象傻子一样,高兴地欢呼着他的复原,可能会喜极而泣,也可能会哈哈大笑。却永远也不会象今天一样,如此的平静。   “小欣,有没有要我帮忙的?”于培树窜到厨房里,小小的空间顿时拥挤少许。   “你把猪骨放到电饭煲里炖。”我把清好的猪骨在沸水里抄了一下,装在盘里递给他。   我知道他还在身后没有离开,我刻意地没有回头,低头忙呼手里的事情。很少做家务活的我,却手里的各色蔬菜颇有些无力,只是一味地将每一片青菜叶子分开,放在水里搅着。   “小欣。”   “恩哼?!”我正和手里的小螃蟹搏斗不已,一把它身上的捆绑松开,它便四下逃窜。“站住,别跑,看老娘怎么收拾你。”我张牙舞牙地向仓皇乱窜的小螃蟹追去,它一溜烟爬到于培树的脚边,躺在他厚厚石膏的大脚后面,举着爪子向我示威。   哼哼,我就不信抓不到你,我脚一胂,试图将它踩在脚下,在我的脚还没到达之前,它已经拔腿跑光,而我的脚重重地落在于培树包裹着的脚盘上。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没事吧?”我松开脚,扶着于培树坐在餐桌边上,“怎么样怎么样?”裹那么多石膏肯定是没事的,我倒看你怎么装。   “没事,就是有点疼。”于培树涨红着脸表现出隐忍的样子。难道我真的踩太重?不可能啊,我进门换了拖鞋的,这棉鞋的鞋底软得跟鞋垫似的。   已跑出厨房的小螃蟹独自伫立在过道上,迷茫地四处张望。该往哪走呢?唉,走哪算哪吧……撒开脚丫子再度跑开……配合得不错,表扬一下……   动物都尚且知道保护自己的手段,何况是身为高级动物我们。不知道该如何抉择,不知道路在哪里,人的想法总是太多,影响的因素也太多,唯一能做的就是听从内心的指引。   “要不要找蓝医生来看看?万一让我踩到哪里了……”我蹲在地上,注视着他的腿。   “这都几点了,人家说不定都回北京了?”他怎么知道蓝医生今天最后一班飞机回北京的?就是说,他们一直都有联系……   “这样啊?那怎么办?”我焦急万分。   “我真的没事。”于培树伸手将我拉开,把我安顿在他没有受伤的腿上。“不用担心,这段时间我都好得差不多了。”手指在我的脸颊上摩娑,轻柔地爱 抚着。他手上的动作让我感受到被珍视,被疼惜。   “小树树,好了之后你要立刻归队吗?”我眨着水汪汪的眼睛,噘着嘴问道。“可是我舍不得你啊。”花痴状的表情,依依不舍。   “没这么快,”在我脸上轻啄,嘴唇贴着我的脸颊,“具体的等蓝医生回来再说,要她确认没事才行。”等她回来一起撒谎吗?唉,小树树还不肯说实话。自己才说的“好得差不多”,一说让他回部队,他又搬出蓝医生来。   耳垂被他含在嘴里,舌尖刮过,身体一阵轻颤。我讨厌他对我撒谎,但是我的身体还是背叛了我。   小树树,为什么你要撒谎,为什么你要隐瞒一切,为什么你要逃避属于你的责任……身为军人,你竟然用如此卑劣的手段蒙骗所有爱你的人。我童小欣虽然笨,但是我从小就懂得军人的责任,懂得军人的尊严。   在你选择撒谎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我会离开你……是的,离开……一个谎言,需要用无数个谎言去圆,所以我不知道你还对我说了多少的谎。   我不能去想,也不敢去想。   我转身抱住于培树,主动献上自己柔软的双唇。如果注定最后的结局,那么让我最后一次好好地爱你……   一辈子把头插进沙子里的鸵鸟童小欣,终于有勇气面对一切。鸵鸟不好吗?起码可以什么都不用去管,只需要逃避就可以。把头拨出来的童小欣,真的可以做选择吗?   小螃蟹依旧在客厅到厨房之间乱窜,偶尔在我面前晃荡一圈,又匆匆跑开。   从厨房到卧室的地上,星星点点地洒下我和于培树脱下的衣服。我贴在他身上,以从未有过的热情和渴望,紧紧地贴向他。小树,我不想继续活在谎言之中,原谅我……   吮吸着他的双唇,主动伸出舌头邀他共舞,淡淡的烟草味蔓延至我的口腔之中,我有些疯狂地将他按倒在床上,跃身骑在他的身上,解开身上最后一件束缚。   我赤 裸着抱着他,浑身颤抖地火热点燃他所有的热情。   “小欣,你这是怎么了?”我突如其来的疯狂似乎把他吓到,虽已满胀的欲望,却保持着适度的理智。   不,我不要理智。此时,此刻,此地,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小树,我要……”我此时的声音应该是充满着情 欲,无法抑制的冲动,从喉间迸发出的声音如同呻吟一般,将于培树最后一丝理智轻易地带走。   “我给……”他抬起上半身,含住我的小.樱桃,手指探向我的两腿之间。“看你,都有些迫不及待。”他将手指按压在我湿润的花蕾中间,转着圈摩擦。“是这样吗?”他坏笑着挑逗我。他俊美非凡的脸上妖孽般地绽放狂野与疯狂,完美的身体线条每一道都是上天赐予的感 官享受。我深深着迷,此生不渝,万劫不复,我亦甘之如饴。   “唔……”我往后仰头,将下身送入他的手掌之中,感受手掌传来的力道,粗糙的老茧刺激着我,发出一声声愉悦的呻吟,迫切地想要更多。我是笨蛋童小欣,除了把他吃掉,我想不到其他告别的方式。   我弯腰把于培树的最后一件裤子剥除,将他蓄势待发的欲望释放。象我第一次在医院帮他洗澡时逗弄的那样,不再是隔着衣物,我媚笑着张开嘴巴含着小小树……   “童小欣……”只有要生气和想要时,他才会喊我“童小欣……”。   我放开小小树,极具挑逗般地用手握着,整个人爬在他身上,不顾一切地纠缠着。“小树,我爱你……”我呜咽着噬咬他胸前的两点,手中紧握着的更硬了一些。   “童小欣,你今天就是一小妖精。”他挣脱我的掌握,对准我湿润的花蕾。   “你喜欢我这样吗?”迷离的眼神,妩媚的笑容,极致的挑逗,让他无法拒绝……   “喜欢……”不需要他的挺进,我主动往下一坐,将小小树送进我的体内。“童小欣,你……”他还是挺着腰□……   一个习惯掌握一切的男人,是不会甘心将自己完全交给另一个女人。他习惯操控一切,包括做 爱。而我,终将成为主宰自己命运的女人……   一同跌进的天堂瑰丽无比,只是不再有最初的幻想,天堂纵使再美,也不过是一个栖身之所。童小欣,不过是一个平凡至极的愚蠢女人,领略不到妖孽天堂的极致奢华。   一夜无言的欢爱,我不知道纠缠了多久,直到精疲力竭,相拥着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趁着于培树还没醒来,我收拾好行李,大步走出公寓。 第四十六章   天蒙蒙亮,一夜飘雪铺满整片大地,铲雪车忙碌着,环保工人在新年伊始亦不得闲,紧张地工作着。人们在睡梦中跨越2009,迎来崭新的2010年。而我的2010年,却在混沌如初开的迷茫中展开华丽丽的旅程,终点站为军区大院。   门口站岗的士兵笔直地站立着,我朝门岗挥了挥手,铁门的栏杆颤颤悠悠地打开。军区大院的大门通道已经被清扫干净,积雪堆积在道路两侧,一个个小山堆整齐地排列着。不愧是军区大院,连积雪堆都如此整齐划一。   我家门口的警卫似乎换了另一批人,见到我一大早回家,错愕地向我敬礼。我抚得胸口,还好是认识的,万一哪天换些新兵战士,我被当成闲杂人等就不太好了。看来,我要经常地露几回小脸。   打开家门,空气中有娘亲的味道,有她的霸道与正直,有她的温柔和亲切,有她不怒而威的庄严。我真的想家了……   清晨6点钟,她应该还在睡梦中。我匆匆放下行李,到厨房里觅食先。为什么和于培树在一起的时候,我总是要饿肚子呢,克星啊克星,我肚子里面蛔虫的克星。   锅里还有些稀饭,冰箱里有咸菜,其他的都是生的。以我的厨艺,是无法瞬间让他们变得美食佳肴。何况我们家一惯都是勤务兵做好饭再送过来的,加上我爹爹不在家,我娘亲估计就是稀饭加咸菜为口粮……   我用得最得心应手的厨房用具就是微波炉,把东西往里面一放,几分钟之后立刻热腾腾香飘飘,把稀饭和咸菜把里一搁,定上时间……等待铃响的那一刻。等待是一个漫长的经过,特别是当你饥肠辘辘,迫切需要补充食物的时候。稀饭和咸菜是最普通的食物,却能给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之感。   而肉食就不一样,有道是宁可食无肉,不可食无豆。这就充分说明五谷对人的重要性,肉类食品则是可有可无。象于培树那种极品肉肉,吃过之后虽然口感嫩滑,入口即化,但是吃多伤身,有碍消化。消化不了的结果,就是一拉了之,否则总会有便秘的一天,拉不出来也吃不进去的感觉会让人痛不欲生。为了避免疼痛感的造访,我选择一拉了之,逃之夭夭。   “叮……”微波炉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打断我的沉思,我飞快地将碗端出放置在桌上,手指连忙抚住耳垂消除灼热感。   稀饭咸菜,我来了……最近对油腻的东西总是感到腻味,还是咸菜适合我,不一会儿功夫,便被我消灭一空,没有稀饭,我光吃咸菜也成。   “童小欣……”回头一看,我亲亲的娘亲披着件毛衣睡眼惺忪地打量着我。“你大清晨的回来吓人吗?害我以为军区大院都能进贼……原来是你这小贼!!”她没好气地瞪着我。“这元旦假期的你回来干嘛?”   我放在碗筷,堆起一脸笑容扑向娘亲的怀抱。“想娘亲你了嘛,元旦假期不能让您独守空房,女儿特地回来孝顺您的。”   “培树呢?”她打掉我揽着她肩膀的手。“他没跟你一块回来?”   “娘亲……”我不乐意了,这叫什么事啊?就知道于培树,他又不是您亲儿子。“原来娘亲不喜欢我。”我把头压得低低的,一脸委屈小媳妇的模样。   “去,去,去,你这丫头片子肯定有什么事,这大清早的逃窜回家。”知子莫若母,娘亲果然了解我。   “才没有呢。我就是想您了,您看这爹爹都多久没回来了,我不得好好陪陪您。”一想到我爹爹在边境劳心劳力,而于培树却在这里装病搏同情,我心里那个气啊……   “这有什么的,你爹可放心我了,一辈子革命夫妻为革命事业而奔波,分居两地是常有的事情。”娘亲拢了拢身上的毛衣,趿着拖鞋地走到厨房。   “爹爹年轻的时候就这么放心您一个人啊,不怕哪个小伙子把你泡走吗?”虽然说破坏军婚是要被判刑的,但以我娘当年的姿色,应该有很多人趋之若鹜吧。   “这叫信任,你懂不懂?”娘亲从厨房里端着一杯热腾腾的开水,小口小口地抿着。“情侣夫妻间总腻在一起就有不生变吗?没有这份起码的信任哪来长久的相守?”   如果说罗阿姨是娇艳的玫瑰,那我娘亲就是素雅的百合,军人的好妻子、好母亲、好上级。如果爹爹当初选的是罗阿姨,我想肯定不会有他今日的成就。   “娘亲,我困了,我上楼睡觉去,你一会叫醒我,我陪您四处转转。”我伸着懒腰往楼上走去。   “不用你,辛笛一会来接我,我跟她约好的。”   罗阿姨?呃……“娘亲,如果有电话找我,说我我回来,知道吗?”明明知道我娘亲肯定不会听我的,我还是要努力一下。   “恩?!”她放下手里的杯子,狐疑地看着我。那眼神直勾勾的,一直看到我的心里。“我就说有事吧,你还跟我贫。”   “娘亲……”   “培树是好孩子,你可不要太过分。”   究竟是我长得一张不被人信任的脸,还是于培树太深得人心。为什么就一定是我的错。如果娘亲知道她一向看中的于培树是一个逃兵,她会作何感想呢?   算了,就让所有人都误会我好了。让于培树在他们心中的形象永远完美,永远光辉。他是主角的料,而我就是一跑龙套的跳梁小丑。   ————————我是小丑的分隔线————————   我再度睁开眼时已近黄昏,这一觉睡得极其不安,杂七杂八的梦境窜入我的脑海中,捕捉我残存的亮光。从小到大,我第一次做出如此重大的决定,放弃一个我至爱的人,放弃一个有可能是我这辈子唯一深爱的男人,放弃一个被赋予重望却让人失望的男人。   我童小欣是平凡的,有强大的父母在我身边护航,我甘于平庸。我企盼平凡而简单的爱情,不料却遇到妖孽般祸害的于培树。   他的妖孽,他的祸害,他的出色,他的不凡,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平庸的我。他身边出现的一众女性都优雅不凡,宁宁是Cindy Lo的主秀,冷艳的外形,让人喷血的身材,虽然她一直喊他哥,但是看得出来她对他的依恋。蓝皙蕾是个天才,上天赐于她超高的智商同时亦赐于她天使般的脸蛋,上天的眷恋让她有骄傲的资本。可是在那天的对弈当中,她已将天赋的骄傲抛之脑后。   我相信勤能补拙,既然爱了,就不会后悔。   我劳心劳力地倾注于他伤后的复原上,却不曾想,他的伤早已痊愈,所有的药都是普通的维他命,他层层包裹的石膏不过是些中草药制剂,保证他的血液畅通。   因为我的平凡,所以我必须经历这一切吗?我愚蠢,我傻瓜,我笨蛋,我看不出来他的伤是装的,我感受不到他已经复原却依然在装,我象个小丑一样,被他们置于舞台的中央。象傻子一样疲于奔命……   我以为,只要我尽力,他就会痊愈。   我以为,只要我乖乖的,他就会走出伤痛的阴影。   我以为,只要我守在他身边,即使他好不了,我也能当他一辈子的拐仗。   我以为……我很傻很天真……   我以为还有个屁用,我所有的以为都是成为别人的笑料,如草芥一般置于脚底。   “小欣,还没醒吗?”昏暗中,有人推门而入。   我背过脸,抹去脸上的泪痕。“醒了。”   “你罗阿姨等着你一起吃饭。”娘亲打开床头的台灯。   我捂过被子,嘟哝着,“我一会就下去。”就知道他们没这么轻易放过我。   一下楼,专属于罗阿姨的泥土芬芳扑面而来,不变的BOBO头浓黑如墨,樱桃红的套装将她的脸映衬的娇媚无比,同色系的腮红让她看起来起码年轻5岁,魅惑的黑色眼线在粉嫩的眼影之下勾勒。为什么罗阿姨每次出场都如此让人惊艳……   我低垂着头,我虽然平凡,但我的资色也不差啊,为什么我没有如此惊艳的效果呢……悲催的我……   “小欣,过来,阿姨和你商量个事。”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我一身皱巴巴的睡袍,简单地梳洗过后什么都没涂就下楼来。看到罗阿姨如此隆重的装扮,立马矮了半截。童小欣,你看看你自己,有于培树这样的妖孽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   “阿姨。”我露出乖巧的笑容,顺从地坐在她的身边。   “小欣啊,明天阿姨有个高级定制系列的秀,你来帮阿姨站台吧,我给你设计了一套很漂亮的衣服。”罗阿姨拉着我的手,眼睛一眨一眨的。眉眼之间,于培树和她有很多的相似之外。   “这个……我又不是专业的模特。”Cindy Lo的秀,于培树一定会出现的。   “没事的,那套礼服是为你量身定做的,除了你没人穿得上。”罗阿姨期盼的眼神让人不忍拒绝。只是……   “我告诉你啊,你的尺寸都是培树趁你睡着之后量的,你不知道了吧……”罗阿姨神秘地一笑,唤过我娘亲说:“小敏,你和小欣说说,没有她,我这个秀就砸了。”   “是啊,小欣,你就去吧,笛子都和我说半天了,明天娘亲也去,你不要害怕啊。”娘亲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给予我安定的力量。   “可是……”我吱吱唔唔,他们为什么丝毫不提我突然回家的事情?难道我突然失踪的事情,于培树没有向任何人说起。我狐疑地撇了一眼我家的电话,难道电话没有响过?   太诡异了,眼前这两个人一唱一合地,把我卖了我肯定还蹲着帮他们数钱。你看,连椅子都不给我坐,还让我忍气吞声地蹲着。这就是他们的能耐啊……   我呜咽一声,认命地垂下头……我能不去吗?有谁能够告诉我,要怎么样回到从前…… 第四十七章   延续上一场时装发布会的梦幻舞台设计,这一次的高级定制专场更突出简约的奢侈与浪漫魔幻的衬托,将一套套最新的成衣融入于魔幻场景当中。Cindy Lo最昂贵的高级定制皆来自于她亲手设计的婚纱,每个女人无不以穿着她设计的婚纱步入婚姻殿堂为最奢华与最幸福的象征。Cindy Lo的手工婚纱每一个款式只有一套,且量身定制,因此受到许多人的追捧。据说,提前预约一件婚纱的期限为半年,只要你能等,罗阿姨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诗意般迷人的雪纺面料营造出不一样的魔幻效果,层叠的裙摆、高耸的宝塔肩、花束般的帽子,不同的元素混搭成精致的华丽婚纱,于袅袅的烟雾中缓缓地走来,模特们专业的气场让人不忍移开双眼。   不难发现,Cindy Lo在婚纱色彩的选择上不再拘泥于纯白色系,更多地将冰蓝、银白、浅粉、柠黄这一系列柔和的优雅色调发挥到极致,情感丰富而强烈,触感精致而细腻,这都是Cindy Lo深受喜爱的主要原因。   如诗的画圈,缓缓走来的林中仙子,如日落的林荫大道般扑朔迷离又兼具现代都市的简约实用。   看着舞台上一套套成衣的华美登场,我忐忑不安地四下张望,罗阿姨把我带到一间单独的更衣室里,扔给一位酷酷的正太设计师,据说这名设计师是罗阿姨从几万名应征者中挑选出来的,未来的Cindy Lo主设计师。   他面无表情地扔给我一套香槟色的蚊帐,挥了挥手指着里间的更衣室,“去换。”以不容置疑的语调命令我。   我抱着蚊帐诚惶诚恐地退到里间,以军人般的速度将蚊帐套在身上。话说,这不是蚊帐,更象是婚纱……   我的天……不会是于培树的坏主意吧?他们都是一伙的,肯定又出什么怪招。   我噘着嘴扯着衣服从里面走了出来,站在穿衣镜前用不敢置信的目光盯着镜中的我。   香槟色裹胸式礼服将我一向引以为傲的34C小胸脯衬托着浑圆无比,只是腰部的线条有点紧,不知道是不是我最近吃太多的缘故。下身是精致的雪纺面料,层层叠叠地营造出梦幻般的唯美感觉。裙摆的长度只及脚踝,这一点深得我心,如果是拖地摇曳的长裙摆,我想还没走上舞台,我就已经成功地以狗吃屎的造型艳冠全场。   “胖了?”正太设计师紧蹙着眉端详着我的小蛮腰。紧跟着,他拿出一把剪刀和针线在我腰间忙碌,不到10分钟,有点紧的腰围立刻合身无比。这就是所谓的妙手生花吧!!男人的手也是不能小看的,真是巧。   看着镜中满意的剪裁,他示意我坐在化妆镜前。在我的脸上涂上一层层胭脂水粉,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明明就感觉他涂了很多层的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在我脸上,可是镜子里的我却没有假面具的感觉,只是更加的白皙粉嫩。   他给我的造型配合着全场舞美的魔幻效果,将我的眼线描得浓黑且深邃,眼尾处是夸张的上翘,下眼尾一改传统的朦胧感觉,描绘得极浓。   虽然不喜欢这样的浓墨重彩,但是出来的效果却让人移不开双眼。原来我还有如此魔幻的一面,快赶上HP里面的赫敏,具有超现实主义的美感。   “咚咚……”悦耳的敲门声在我上完最后一道唇彩时,准时地敲响。“Paul,完成了?”   “恩,”正太设计师恭敬地点了点头,“她和尹小姐的五官很象,造型也很容易。”他认识以薰啊……   “那就好。”罗阿姨赞许地一笑,惊艳地看着完成造型的我。“果然是美人胚子,平时都不知道好好打扮。”   “阿姨。”我局促不安地低着头。   “配饰就不用了,这样的感觉非常好。”说完,她拉着我的手,在我的发髻右侧加了一朵绽放的百合。“到你了,快点。”   明明知道有阴谋,我还是来了。或许内心仍有企盼,仍有奢望。   期待着于培树会因为我的离去而有所表示,期待他会给我一个解释。   然而,就算他给予我何种解释,我都会认同吗?   我是一个执拗地人,认定的事情就不会轻易地改变。解释只是为了掩饰罢了,而我却仍抱着一丝幻想。   或许他会不同……   人都是自欺欺人的,骗别人不容易,骗自己却是轻易的。   耳畔传来恩雅空灵般的嗓音,具有穿透力的歌声让我仿佛置身爱尔林郁郁葱葱的雨后丛林,大地的泥土气息,树木的芬芳,似乎萦绕在身侧,林中仙子滑着曼妙的舞姿抖落树叶上残余的雨水,一点一点,一滴一滴,皆化成晶莹的泪滴,迷蒙双眼。   上台之前,罗阿姨为我换上一双如灰姑娘般的镂空水晶鞋,坡跟式设计正好迎合我平时的习惯。   我不知所措在站在舞台出口,呆滞地望着远方的灯光。   “童小欣,要不是因为你,主秀的位置我才不会让出来呢。”宁宁退下场来,经过我的身边俯耳说道。   “等等。”我紧张地拉着她。“怎么回事?”   她挣脱我的手,扶着我的腰,将我往前一送,“上去你就知道了。记住,一直往前走,在最前端摆造型,再折回来。”   我低垂着头,被她的力道一送,正好站在出口的正中,无数道强烈的火聚焦在我身上。   我看不见舞台下的观众,前方只有白茫茫的一片光亮。“快走啊,童小欣,你笨死了。”宁宁在舞台后面轻声喊着。   算了,豁出去吧……反正灯光太强烈,我什么也看不见,就当这里只我一人,也就20步的距离吧,怕啥,咱是绿色军营熏陶出来的,别的不会,就会走正步。   我挺起胸膛,微闭双眼,凭借着军人走姿的敏感度,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去。感觉我就是林中的仙子,曼妙的舞步踏出一个又一个或浅或深的脚印,似有雨点打落在身上,睁开双眼,漫天飘舞的雪花从天而降……   舞台下,如雷的掌声倾泻而出,我羞红着脸站在舞台的最前端,不知道该如何摆造型,我匆忙地转个小圈,往后走去。   “站着别动。” 撞进的胸膛坚实而温暖,熟悉的气息笼罩着我,早就知道他会出现,却不曾想他如此突兀地冒出来。他脚上的石膏已尽数除去,挺拔的身姿屹立在舞台的中间。妖孽就是为聚光灯而生的。   “放开我。”我低声喝道,台下无数双眼睛正注视着我们,我不想给他难堪。   此刻的他身着铁灰色的礼服,许久不曾打理的头发已经不再是贴着头发的板寸,用发蜡揉搓出凌乱的感觉,不羁地张扬在他的头顶上,天上的衣架子即使身着皱巴巴的病人服都能穿出韵味来,更何况是剪裁合身的昂贵礼服。   祸害就是祸害,就算我拼了命想要逃离,却还是忍不住将目光人停驻在他的身上。   周遭的音乐戛然而止,台下一片寂静,似乎都在期待着什么。我不明所以地望向舞台的背景,巨大的镭射灯光打出梦幻般的字幕——“marry me……”   “小欣,嫁给我……”魅惑般的嗓音在耳畔响起,我应该喜极而泣,感动到不行。   可是我发现自己呆若木鸡,不是被吓到,而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如果在2009年12月31日之前,于培树做出这样的举动,我一定会感动到爆,喜极而泣,痛哭流涕,是最低层次的感动。我会大声宣告我是于培树的女人,此等妖孽今生非我莫属,闲杂人等免进。   可是,一切都变了。我的世界里不能容忍谎言,我所受的军人熏陶中告诉我军人的责任在于战场。我无法容忍一个开赴前线的士兵,将伤势最大化,以延长他治疗的时间。这是逃兵的行径,我的世界里只有为了国家利益浴血奋战的士兵,没有为了个人利益而逃避责任的军人。   我爱你,并不表示我能接受你的所作所为。我并不指望我的男人是英雄,但他至少不应该是懦夫。   万籁寂静的会场人人屏息凝视,我知道他们希望听到我说“是的。”。   可是,我说不出来。对不起,培树,我也有我的原则……   我推开于培树,大步往后台冲去,脚上的水晶鞋突然崴向一旁,我在中途跌倒,耳后的百合飘落在舞台上。   为什么要让我如此丢脸,这应该是我期待中最完美的求婚,完美的男人,完美的氛围。只有我是不完美的……   “童小欣,你到底在干什么?”我感受到他的怒气,他从未对我发过脾气,他的嗓音告诉我,他在生气。   “不要你管。”我挣扎地站起身来,跛着脚往后台走去。台下一片哗然,然而我已无瑕顾及。   他什么气啊,我还没发火呢。他有什么理由发脾气……   越过后台所有期盼的眼神,我身着单薄的礼服往大门口走去。   “童小欣,你给我站住。”   喊什么喊,老娘干嘛要听你的。脚上传来的微痛感让我倒抽一口凉气,这是什么水晶鞋,一点都不实用。   一股力道掳住我的胳膊将我往后拉住,“童小欣,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为什么突然消失,为什么拒绝我?”   他喷火的双眼注视着我,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然而,我并不害怕。“我想你最好先给我一个解释,为什么伪造病历资料,为什么装病,为什么骗我……”几乎是用喊的,我把内心的问题通通叫喊出来。   他沉默着,一言不发,手上的力道微微消失。   “我不需要解释,于培树。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你所有的行为都是卑劣的。首先,你是一名军人,军人的首要责任是什么?是保家卫国,是肩负着保卫自己家园和亲人的责任。而你都干了些什么?身为国家重点培养的特级飞行员,在国家需要的时候,你却在装病搏同情,你的行为就是逃兵的行为。你撒谎,你装病,你让身边的人跟着你一起撒谎,而他们也是军人。你想过没有?”我痛心,我难受,为什么如此出色的人要做出如此卑劣的行为。   “你都知道了?”他松开我的手,叹了口气。   “呵呵。”我怔怔地看着他,“你认为你掩饰得很好吗?”我只是单纯,但我并不笨。   “我只是想争取多一点时间陪你。”他的目光中澄清一片,毫无愧疚之感。   “你争取的这一点时间,是你的战友们在前方或许是用生命换来的,你于心何安?”他们在浴血奋战,而你却在儿女情长。难道是我看错你。“你想过罗阿姨没有?她一直希望你能成为象于叔叔那样杰出的飞行员,军人的意义在哪里,在战场……”   “如果我一去不复返呢?”他幽幽的眼神写满无奈。   我不怒反笑,“如果你为国捐躯,我童小欣愿为你守孝一生,我会为你照顾好罗阿姨。当然,我相信你过硬的军事技能将助于勇猛杀敌,你将全身而退。我亦会等待你凯旋之日。”   “可是,你让我太失望了。你撒谎等于你不信任我,你想陪在我身边,无异于你对我的不信任,不是吗?”娘亲说过,她和爹爹之间缘于信任,没有信任谈什么以后。   “说到底,你还是不相信我。我爱你,可是你的谎言和行为让我无法留在你身边。我是一名军人,我希望我的男人能肩负起属于他的责任。”我摇摇头,抹去脸上的泪珠。一瘸一拐地往外走去,凛冽的北方刺骨地钻入,我却感受不到寒冷。   我童小欣就让人不能相信吗?   “童小欣,记住你曾经说过的。等我回来……”   我无言地风中凌乱,消失在如海的车潮中,我会等你回来,无论是生是死。   我忘了走了多久,只记得看到暮雅轩三个字,我便一头钻进去,说了一句:“我要找尹以薰。” 番外:韩东浩篇   灼热的痛感如同被车辗过,燃烧着整个背部,乃至五脏六腑都有微微的痛感。我虚弱地睁开双眼,肃静的白色告诉我,这里是医院。   无法动弹的身体,只能依靠眼球的运动去寻找用尽一切力量去保护的人,她没事吧?不会再有第三瓶硫酸吧?   “你终于醒啦。背会不会很疼,有没有其他地方不舒服的?你还认识我吗?”她真的是聒噪,我刚睁开眼睛就听到她一阵吱里咕碌说个不停。   “童小欣,你很吵。”我实在是虚弱地说不了话,但不得不制止她进一步盘问的行为。   在她身上有一股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韧劲。   灼热的痛感让我口干舌燥,童小欣小心翼翼地给我拿水喝。真的,只要她完好无损,能看到她傻兮兮的笑容,都是值得的。   她很平凡,也深知自己的平凡,却始终相信勤于补拙。对业务的不熟悉,让她开始发奋学习。   一起出任务的时候,她会让我说八卦,看得出她平时不喜欢关注别人的生活,却因为职业的关系不得不触碰这些让她有些生涩的话题。   譬如某富商的小三养了几条狗,分别叫什么名字。某某高官的儿子新换的车子是什么牌子的。   只是听听罢了,她很少刨根问底。象她这种对八卦如此淡泊的女孩真的很少见。平时在市局机关大院里,局里的女警都会聚在一起谈论各种各样的八卦,包括哪里的打折,哪里又促销之类的无聊话题。而她,却从不关注。   最初,我以为是军区首长女儿的身份让她生活在蜜糖当中,不用担心柴米油盐,不用担心每月的置装费用,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和米虫没有太多的分别。   接触下来,意外地发现她在生活上出其的节俭,平时总穿制服,要不是我强烈要求她一定要换便装,可是……让人恼火的是,她把上衣换成便装,下面的裤子却还是警服的裤子。她难道不知道这样很土吗?她还理智气壮地说,这有什么的,反正在车里外面都看不到。   有谁来告诉我,她是不是生活在火星的月球人?   再说说盒饭的事情吧。警察每个月的津贴也不低,岗位津贴、警衔补贴什么的加一起,她一个人生活是完全足够的。可她硬是一毛不拔,只吃规定的午餐标准,吃完后就来抢我的盒饭,后来我每次买盒饭都会在她的那份里多加点料,保证她的大胃能够填满。   每次,她能满足地打着饱嗝,一点都不顾虑自己的形象。要换成喜欢装13的女生,肯定打死都不会多吃东西,反而还会剩下一大堆。   她有显赫的家世,足以养活自己的工作,却还是节俭到不行。我问她为什么存这么多钱。她很鄙视地看着我,说:“钱永远不会离开你……”   原来,她是没有安全感。   刚醒来没多久,童小欣就被骨科的人叫走,那个每天陪她蹲点的人也同时受伤。我总问她,那个人是不是她的男朋友?她都摇摇头,笑着说:“才不是呢,他那么出色,而我只能生活在他的阴影之下。”   在她爽朗的外表之下,却有一颗无比纤细的心。   可惜不是我……   只需一眼,便能看出她的目光紧紧地锁在那个叫于培树的身上。   如仰望太阳一般,即使会刺痛双眼,她依然快乐地生活在他的阴影中。   她很容易知足,只需要一只鸡腿,就会乐上半天。   可惜不是我……   陪你到最后,但我希望能一直保护你,守护在你的身边,让你免受一切的伤害,帮你挡掉所有的意外。   一个后背又算得上什么呢?只要你完好无损,依然绽放最灿烂的笑容。我会默默地站在你的阴影里,在你需要的时候帮你挡风遮雨。 番外:于培树篇   逃兵?博同情,没有责任感,童小欣的一字一句在我心中生根、发芽,滋长出最尖锐的刺,深深扎入最脆弱的心房。多年来的隐忍已习惯不去辩白,不去解释,于培树这三个字仿佛是为别人而活着的。   为父亲的理想,为母亲的愿望,为外公的重托,我鞭策自己成为他们所希望我成为的那一类人。在这许多年里,童小欣的微笑是唯一支持我的力量。   她眼睛里打转的泪水,脸庞上写满的失落,甚至轻颤的身体,都在提醒着我,我是一名军人,我是一个顶天立地的人。   独白   第一次见到童小欣是8岁那年,在我父亲的墓地边。红扑扑的脸蛋,圆滚滚的眼珠子好奇地四下张望,柔软的黑发服贴地理成冬菇头。   她乖巧地跟着父母的身边,她一直很安静,安静得让人感觉不到她的存在,四下张望的眼睛泄漏了她的心思。   趁着父母不注意,她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一颗糖,偷偷地剥掉糖果纸放进嘴里,狡黠地抿嘴笑着,糖果含在嘴里正好是微笑的弧度。她一直微笑着,她的笑容很好看,许多年以后我依然记得初见时的模样和她纯真的笑容。   妈妈告诉我“小树,这就是你未来的媳妇。记住,你一定要娶到她。”媳妇是什么概念,我一知半解。   我记住了这个既乖巧又调皮又贪吃的女孩和她无邪的甜美笑容。   小时候的我在妈妈的高压管制之下,必须为实现父亲未完的理想而奋斗,当一名真正的军人,要比父亲更加的出色。   她将我放在外公家里,外公也是一名军人,参加过抗日战争,身上还留有2个子弹孔。他教育子女特别的严格,且我母亲是家里的异类,外公就将全部的希望放在我身上,每一个细化都要求完美,没有达到他的要求。轻则罚站,重则手里的拐杖一挥而就。   为了他们的理想,我努力的坚持着。然而,这些都不是我要的生活。每每无法想放弃,想起当年的微笑弧度,便是支持我继续的力量。   我渴望能象8岁时的童小欣,表面上乖巧而听话,暗地里却做着自己喜欢做的事情,自娱自乐,自得其乐。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不失为一种乐趣。   我只能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实现他们的理想上,一个照片上的父亲,一个不怒而威的外公。   18岁那年,我终于完成理想的第一步,考上军飞,上军校。体检那天,我和饶君文打了一架,原因已经忘了,但是通过他我再一次遇到童小欣。   那一年,童小欣考上军医大学的护理系,她坐在军区大院的训练器械的支架上。微风吹拂着她柔软的头发,还和8岁时一样的冬菇头,眼睛依然炯炯有神,恶作剧般的笑容有着熟悉的弧度。就是这样的神采飞扬让我痴痴恋想……   在她的身边围绕着一群当入伍的士兵,捧着鲜花、零食讨好着她,她没有拒绝也没有接受,淡淡地说了一句:“谁能成为象我爹爹那样的人,再来找我吧。那个,我是有恋父情结的人。”   她的父亲,新升迁的军区司令。赫赫的战功是年轻一辈所无法企及的高度,高超的战略指挥更是我辈所望尘莫及的。如何才能成为那样的人?我挫败地折回,不敢贸然表白。虽然这10年来,她偷吃糖果的嘴角弧度让我魂牵梦萦,多年来隐忍的生活让我懂得,要成功需要做足充足的准备工作。   于是,我朝着她的梦想而努力。虽然我并不十分喜欢这一职业。   再见又是一个10年,间或有她的消息传来,我一度迷茫而失落。要是沉不住气,无异于以卵击石,在最短的时间之内达到最理想的高度,才能获得成功的通行证。10年,我用又一个10年成为最年轻的特级飞行员,军事技能等各项指标都名列前茅。   在这10年中,我获得母亲的首肯进入Cindy Lo,或许这才是我梦想中的舞台。成功布局的喜悦,更胜于遨游蓝天的快感。地面永远比天空更让人踏实……   父亲命丧于蓝天,我最好的战友亦是。保家卫国乃我辈之责任,只是我不甘心生命被交付的无力感。   哪一天我人间蒸发,还有找得到尸骨吗?自嘲地一笑,没有人能知道未来的事情。   结缘   宁宁是我的战友的妹妹,他牺牲之后我负责照顾她的一切生活需要,以她的条件当世界顶级的模特是完全没有问题。然而,她却故守在Cindy不肯向外发展,路已经安排好,就等着她从起步线出发。   拿走她主秀的位置,她急匆匆地找我理论。原想这傻丫头会知难而退,却不曾想她还是傻兮兮地抱着Cindy Lo不放。世界顶级的模特和高档品牌的主秀之间,孰轻孰重,她难道不知道吗?   或许不知道的是我。如亲人般的关心与照顾让她有过多遐想的空间,我只是代替一个哥哥的责任,孤身一人的艰辛不适合她。   我无法说服她,因为我深知固执者的原则。一如我之于那一抹笑容的执迷。   群魔乱舞的刀叉,飞扬的玻璃渣,将午夜梦回时怦然心动的人儿带到我的面前。涨红的小脸蛋,瞬息万变的大眼睛,无一不在诉说着她的愤怒与无力。重见的欣喜让我不知道该如何化解,唯唯地道歉,替她擦拭伤口。   我听见如雷的心跳声,扑通扑通,如此靠近,触手可得,而她对我却是如此陌生。最后,只能遗憾地看着她负伤离去。   心疼她遭遇的无妄之灾皆因我而起,内心最脆弱的一根弦被紧紧揪着,我神不守舍地一路听着宁宁的唠叨回到医院。   不期而遇的惊喜与再度弄伤她的懊恼夹杂在一起,看着她因抓狂而生气勃勃的脸蛋,我不禁偷着乐,她是如此真实,不加掩饰她所有的情绪。她高亢的嗓音仿佛一首悦耳的诗篇,萦绕在我的耳边。   二个十年,片片的回忆与不完整的画面凝固成她生动的小脸,张牙舞爪不肯示弱。我留下联系方式,她的态度却发生180度的转变,生动的小脸顿时红云满面,她这是在害羞吗?   没想到,重逢如此之快。人与人之间的缘份如此奇妙,偶尔会没有预兆地频繁相遇,偶尔刻意要想相遇却总是失之交臂。   Cindy Lo2010年春夏时装发布会是休假前策划好的,每年的休假固定会上演的年末时装发布大秀。这些年来, Cindy Lo在我的打理之下的日益壮大,母亲默许我的幕后经营,她是最出色的设计师,却是最糟糕的经营者。可以说,她是一个只会设计的天才,一个不会经营的白痴。天才与白痴就在一线之间。   抽出平时的休假时间和平时的遥远控制,Cindy Lo不再是当初的手工作坊,已经成为国际一线品牌,高级成衣的订单纷至沓来,应接不暇。   这一季为完成宁宁的心愿,陪她一起走这场秀,作为她告别Cindy Lo单飞的序幕。   可是在开场之前却出了一个小小的意外,好动的童小欣竟然想偷摘会场布置的郁金香,她难道不知道自己脚上穿着足可以让她摔得屁股开花的高跟鞋吗?会场四周凌乱的电线都是临时搭设的,我不担心会场的照明问题,而是她鞋跟上纠缠的电线,她一点危险意识都没有吗?   在她落地之前我稳稳地充当肉墙的角色,保住她可怜的小屁屁。   可是这家伙一点都不老实,摇摇欲坠的身体,找不到支点的双手,在我身上唤起沉封许久的燥热,她柔弱的小手每经过一处,团团的小火苗放肆地乱窜,不受控制的身体呈现最紧绷的一面。   许多年以后,我才知道童小欣并不是失去平衡,而是趁机吃我豆腐。   童小欣的年纪和我一般大,我必须把握休假这一个月的时间速战速决,持久战我已经走得太久,一个人的路需要另一个人的应和,才能划出最完美的舞步。   童小欣,这一次我会以后很多的十年延续我们的故事。 第四十八章   “姐……姐……”   昏昏沉沉,头痛欲裂,尹以薰的呼唤就在耳畔,眼皮很重,我睁不开双眼。   “水……水……”我的手在空中挥舞着,我想要喝水,嗓子眼里仿佛被火烧过,一片火辣辣的。   感觉到有一双手将我扶起,将杯子靠在我的唇边,我就着杯子大口大口地吮吸着。“咳……咳……”过于着急反而呛到,口中的水从鼻子里喷出来,我难受地咳嗽着,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   “薰薰……”看到薰薰真好,可是她怎么完全不一样了,头发怎么是直的,脸上的妆几乎没有,完全不一样的薰薰。难道我看错,我揉搓双眼,擦亮视线,以证明我不是在做梦。   “你的头发?!”她的头发真的是直的,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姐,你怎么穿这么少到处跑?发生什么事情了?”避开我探究的目光,尹以薰皱着眉问道。“前台服务生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吓了一跳,你说你出门连手机都不带,这算怎么回事啊?于培树呢?”   “薰薰,我……我……”我扯着干哑的嗓子,如乌鸦般嚎叫着。“于培树他骗我……”他真的骗了我。   “骗你?”尹以薰的声音顿时高出八度,“跟我说说怎么回事,你个小糊涂蛋不要乱冤枉人。”有时候,我真觉得尹以薰才是姐姐,她比我明事理,比我懂事,比我招人疼。   “他的伤没有那么严重,病历资料是假的,他和蓝皙蕾、饶猪一起合伙骗我。我爹爹还在边境忙着,他却偷生贪欢……”我心里那个气啊……   “他说过原因吗?”   “他说是为了能多一些时间陪我。”这个原因看似充分却很难让我信服。   “姐,你想啊,于培树的脚伤是不是让你很挂心呢?担心他的伤会好不了,担心他会因此上不了天。可是现在你完全不会担心了,这也是好事一桩,不是吗?”尹以薰帮我把身上的被子掖好,轻声说。“即使他撒谎,出发点也是为了你们俩。你想想,军中有多少伉俪不是两地分居,忍受着分离煎熬?争取多一点的时间并没有错,只是他的方式并不那么光明磊落。这也是可以理解的,人都是自私的,每天都为了国家大义、民族大义不累吗。说实话,你真的希望他一去不复返吗?”   “我……”尹以薰的话句句刺痛我心,看淡了悲欢离合,听腻了爱恨痴嗔。却不曾想,发生在自己身上时,有着太多难以割舍的零零种种。   “姐,你就自私一点吧,能抓住的东西并不太多,特别是自己心爱的东西。只有抓在手里,才是自己的。”尹以薰的眼睛蒙上一层薄薄的雾气,张扬的脸蛋上无尽的落寞与萧瑟。   “我错了吗?”慢半拍的我似乎还是有点迟钝。“他会不会很伤心?”   “当然会,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找他道歉去,他要是离开了,你就等着后悔吧你。”尹以薰恶狠狠地重重拍了我的脑袋一下。“你只是小小的低烧,难不倒你这顽强的狗尾巴草的,我给你找一套衣服去。还有,那个蓝皙蕾是什么东西啊?为什么这么帮他?”   狗尾巴草?!拜托,就不能给点好听一点的形容。我翻了翻白眼,踉跄着起身。“蓝皙蕾是小树的主治医生,空总的专家,是个医学天才。”优雅大方,学识渊博,受人尊敬。总之,她完美的不象真的。   话虽这么说,蓝皙蕾的行径确实让人费解,大老远的跑来,帮于培树做这做那的,还赖着不走。她不知道这样很招人烦吗,那天要不是我脾气,她估计会天天上家里来。   她是高干子弟,我也不输她。可是,她是天才,我是庸才……不要说天才与庸才只是一线之间,这一线是相当相当长的一长线,比北回归线还要长很多很多。   门砰的一声被打开,室内的温度骤然急降,我把被子紧紧攥住,茫然地看着从门口强势进入的男人,这不是餐厅里那个把薰薰扛走的男人吗?为什么他每次出场都是这种样子的,门坏了谁赔啊,败家子啊……   他快步走向在衣帽间的尹以薰,拎着她的胳膊拉着就往外走。   “你放开我……我姐还在这呢。”尹以薰冷冷地喝道,言语中有不容忽视的抗拒感。“放开……”   他们在我面前冷冷的对峙着,波涛汹涌,此起彼伏,他的目光中有疼惜、有懊恼、有愤怒,有着太多我读不懂的东西,薰薰的身体语言却是生人莫进。为什么这么奇怪?薰薰看着他的目光如此温柔却又如此寒冷……好复杂,我还是喜欢直来直去的。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我的声音在发抖,努力让自己镇静。“我……要换衣服,麻烦你们要对看的话,出去看吧,变成斗鸡眼不太好看。”我知道这笑话很冷,但是比冰块男人的气场强一点。   一记超强杀人眼在我的头顶上方盘旋,嗖嗖的吹拂着我的头发,冰冷的感觉从头顶慢慢晕开,我缩了缩脖子,委屈地盯着薰薰,可是她的眼中只有冰块男人。   我悲催地晃着脑袋,“你们慢慢看,我换一个房间去。”   敌动我不动,敌不动我动……兵家大忌是,敌不动我不动,那就等着石化吧,或许会有乌鸦飞过!!   尹以薰的情况似乎不太妙,喜欢上这么强势的冰块男人,太恐怖了,简直是人类发展史上的一大灾难。   一个热情洋溢的如花少女爱上一个冷气超强的……样子比于培树差点,其实也差不了多少,只是小树树在我眼中是最帅的,其他的一律pia飞。   换上尹以薰给我找的平底过膝长靴和黑色连衣裙,我抓起外套就往外跑,丝毫没有顾虑到这种风格的衣服完全不是我的风格,现在谁还管这些呢?   一路冲到总台问领班拿了一百块钱现金,现在折回去找薰薰拿,我怕我的低烧会变成高烧。   现在是凌晨2点多,于培树会不会睡着了呢,是在家里还是在其他地方呢……   出租车停在我家楼下,朦胧的灯光让我一阵狂喜,他在家的讯息鼓舞着我。于培树睡觉一向是关着灯的,微弱的灯光他都会下意识地醒来。   等我呀,小树树,我给你道歉来了……拜托你不要生我的气,我太冲动,太武断,丝毫没有顾虑到你的感受……   我是笨蛋童小欣,因为我笨,所以你一定要原谅我。   我所在楼层的楼道灯光通明,仿佛知道我要到达似的。想想又不是,灯为什么会一直亮着呢,一定是坏了,这是可以自动休眠的。   还好尹以薰找的鞋子是平底的,不会发出“咯噔、咯噔”的声响,否则还以为是惊魂夜未眠,直接从窗户往外扔出去。   我小心翼翼地走着,隐约有人说话的声音传来,我开始觉得是自己幻听,由远及近,说话声越来越清晰,似乎是一男一女的对话,很熟悉的感觉啊,我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哪位近邻如此雅兴,大半夜不睡觉跑楼道唠嗑啊?难道是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那应该上天台才是,那里情调会比较好。   “培树哥哥,我不让你走……”哀怨的声音划破天际钻进我耳朵。   培树哥哥?培树?哥哥?我立马在原地石化,比被尹以薰那冰块男人扫过还要寒冷……   我低垂着头,地板上倒映出两个人站立的身影,较高的一方是我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妖孽于培树,完美的身形弧度,侧面的倒影依稀感受到他宽阔而厚实的肩膀,这是我依恋的肩膀,给我安定力量,标准的站姿一看就知道是受过专业训练的。   “培树哥哥,你不能走,我好不容易把你从边境弄回来,你不能去……”培树哥哥?虽然那个倒影我并不太陌生,但是这一声培树哥哥却让我如芒在背。   蓝皙蕾不是回北京了吗?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假期还没有结束,她又怎么会……   “皙蕾,你别这样,我知道你费尽心思把我从边境弄回来,而我却默许你这样做的原因,是在于我想念小欣,我有很多话要对小欣说,我不想再等,我已经等了20年,不能再浪费时间。如果我真的不幸……至少我把我想说的、要做的,都说了,都做了。那么,此生再无遗憾。人总要做好最坏的准备,不是吗?”这些话,我从来不曾听他说过,20年……   为什么他从来不曾对我说过,所有的事情都瞒着我,甚至包庇蓝皙蕾的所作所为,而把所有的责任都一肩担起。   他的无奈,他的惶恐,他的不安,他内心深处潜藏的情绪,为什么从来不向我诉说,却如此直白地对另一个女人说起。除了我之外的另一个女人。   就算她是天才,我是庸才,我了解不了他的内心世界,那么一遍说不通可以再说第二遍,我总会明白的。   我平凡至极,愚蠢至极,我也不至于听不懂深爱人儿的内心情绪。   “我不要让你去,只要可以留住你,我愿意做任何的事情,我不管你在谁的身边,只要你好好的,这就足够了。”很低沉的诉说,哽咽到无法呼吸地断断续续,蓝皙蕾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让我汗颜,让我无地自容,让我迈出去的脚步一步一步地往后退。   我滞留在楼道拐角的阴影里,凝视着地面上渐渐拉长的人影,娇小的身影向前踏出一步,环腰抱住高大的身影。“培树哥哥,我连夜调动军事直升机跑过来,就是为了留住你,你不能去……求求你,你不要去……”   “嘘……皙蕾,别哭,”高大身影的手臂轻轻地拍打着娇小身影的头部,“乖啦,不哭好不好,小皙蕾已经长大,不可以再哭鼻子。”   原来,他用来哄我的话也适用于别人……那个怀抱抱着别的女人,好好笑哦。   “皙蕾,我是军人,你也是军人,我们都是军人,也是军人的孩子。军人的职责就是服从命令,我们别无选择。”高大的身影和娇小的身影胶着着,那个怀抱是我的……   她怎么可以随便抱别人的男人呢?他是我童小欣的,为什么他不推开她,推开她,推开她,推开她……   我的内心在呐喊着,声声回响,推开她……我的小树树是不会抱着别人的,他的抱抱是我一个人的。   “都是童小欣不好,她为什么非要让你去执行任务,她真的爱你吗?有哪个女人会看着自己的男人生死未卜而无动于衷的?”她控诉着,诉说着我的不仁,诉说着我的不义。仿佛我是万恶的奴隶主。“小时候,看着你被罗公公的拐杖打得皮开肉绽的时候,我就对自己说过,长大以后一定要尽我所能,让你不再受伤,不再难受,让你可以快乐幸福健全地生活,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不需要你有多出色,多杰出,只要让你远离那些压力、那些你不喜欢的理想与抱负,那就够了……”   “皙蕾,你该明白一件事情,我爱童小欣这就足够了……”看吧,于培树是爱我的。我咧着嘴,给自己一个难看的微笑。我爱的人也爱我,这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感觉。可是,为什么我的心好象空落落的?!!   可是,我真的爱他吗?如果我爱他,我怎么会让他去送死?   那么结论是,我的爱比不上蓝皙蕾的深,她为了留住于培树,不惜动用医学手段把他弄回来,不惜动用军事直升机以最快的速度阻止他的脚步,甚至……不介意他爱的是别人,只要看着他好好的就行。   而我呢?我拿什么说爱他,我跟人家比什么?身材不如人家,样貌不如人家,连脑袋都比不上她的十分之一……我很肤浅,我很平凡,就会拿身材和样貌来作比较,除了这些我不知道我还有什么优势可以拿出来显摆的。   我凭什么拥有于培树的爱……   答案是,我不配。我自以为是,自私自利,自我满足,将自己的想法强加于别人的头上,我何德何能拥有如此完美的男人……   生硬地扭过头不去看地面上的人影,我低垂着头一步一步地往回走,脚如铅般沉重。我是该安静地走开,把不属于我的东西都还回去。   偷了我的给我还回来,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出来混始终都是要还的。我能偷来这么多的幸福时光,就已经足够了。   我没有蓝皙蕾的伟大,把自己心爱的男人拱手相让,只求他一世安宁。蓝皙蕾可以给予于培树的爱比我更多更深,我自认没有那种能力与她抗衡。   我是卑微的狗尾巴花,即使没有爱情,我亦能顽强地活着。这就是一个庸才的过人之处,不需要浇灌,都能茁壮地成长。   凛冽的寒风打在脸上越发的湿冷,我伸手一擦,手上湿湿地沾满泪水。咦,原来我还是满伤心的,居然掉眼泪了。看来低烧有蔓延的趋势,童小欣在正常情况下是不会掉眼泪的。   凌晨的街头霓虹灯闪烁,车来车往的路面上远比白天来得宁静,披上盛装的城市妩媚而妖娆,若大的城市哪里是我的容身之所呢?   家,我和于培树曾经的家……那是我偷来的幸福,借来的爱。   军区大院不能回去,娘亲和罗阿姨的心思太诡异。虽然于培树是爱我的,但是我不配得到,他该属于更爱他的人。   我唯一的依靠薰薰,不行不行,冰块的强度太可怕,我不要被眼神杀死,前提是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   霏霏家也不行,她现在住在哪里都是问题。她那么要面子,军区大院也是不可能会回去的。她一定躲起来舔伤口,我怎么可以去打扰她。   口袋里只剩打车找回的60块钱,60块钱连酒店都住不起。童小欣,你不是庸才,你是蠢才,离家出走的必要条件就是钱,8岁那年我就明白这个道理,28岁的时候我却忘得一干二净,不是蠢才难道是天才不成。   8岁的时候我关心的只是穿不到裙子的问题,拿着钱离家出走却不知道可以偷偷买裙子穿。   28岁的时候我关心的只是得不到爱情的问题,带着心上路却发现别人的爱情远比自己的更加深刻。   我要的如此简单,却总是绕路而行。   傻了吧,无家可归了吧。   笨了吧,身无分文了吧。   谁说我无家可归的,老娘有好多家,兜里还有60块钱呢,我不是身无分文。   哼哼,踢着地板拌到小石子,我一个趔趄差点狗吃屎。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走路都会摔跟头。   路边小摊的公共电话亭在向我招手,我的60块钱可以打很多的电话,我可以向社会福利院申请救济吗,我的心需要救济……   我站在电话跟着,脑海中过滤着一个又一个能背得出来的电话,童小欣的记忆力并不太差,这是我引以为傲的某些特质之一,当然咱不能跟天才比,因为咱是庸才。   就他了……一长窜的号码在脑海中飞过,我毫不犹豫地按出,许久的等待声之后,睡梦中被吵醒的慵懒与疑惑听起来倍感亲切。   “喂?!哪位!”   “小浩子……”亲人啊,在这漫漫长夜,孤单的我唯一可以依靠的小动物。   “童小欣,你在什么地方?大半夜的你不回家去干嘛呢?出什么事情了吗?”看吧,还是搭档好,不愧是我童小欣带出来的人。   “小浩子,你出来请我吃宵夜吧,我好饿。”我说的是实话,过度的体力活动和思维活动之后,我需要补充很多很多的食物,尤其是思维活动之后。   “你在哪?告诉我地方。”没有迟疑,没有问原因。   “**大街**商场对面。”   “等着我,15分钟后到。”   说完,咔察一声挂断电话。   还是小浩子够义气,我的人品还是相当不错的。不是我自夸,除了比不上蓝皙蕾,我……   我什么?那是完全没有可比性的,狗尾巴花是上不了台面的。   不许鄙视狗尾巴花,狗尾巴花也有她的尊严。   我不知道韩东浩是不是真的15分钟内到达,我蹲在马路牙上瞄帅哥的时候,他正好把车停在我的面前,离电话结束的时候似乎只有一刹那而己。   “小浩子,你挡着我看帅哥了。”马路上空空如也,哪有帅哥的影子。如果有,那也是于培树的幻象出现。   “童小欣,发生什么事情了?”他蹲在我面前,试图在我的脸上寻找蛛丝蚂迹。   “我饿了,你给我买饭吧。”矫情,我说的真的很矫情。   “那走吧……”   “我走不动。”我耍赖,我撒娇,我是真的走不动。 第四十九章   我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打着抖擞坐在马路边上,目光涣散地看着韩东浩高大的身影。我一定是眼花了,为什么会觉得韩东浩如此高大呢?再给他插上翅膀,就会象天使一样迷人。   天使……这时候的韩东浩就是一天使,上天派他来拯救我的天使,拯救我于水深火热之中。蓝皙蕾让她见鬼去,天才快滚蛋,庸才称大王。   于培树,我为什么要让给她?这样就被打败了吗,童小欣!做了一辈子的驼鸟,还要继续把头埋在沙子里,直至爱你的人全部离开才舍得出来吗?   “起来吧。”他扶着我的胳膊将我拉起,我摇摇晃晃地往前走了二步,试图撇开内心的不安与恐惧。   “唔,小浩子,我要吃面条。”我真的很饿,觉得快要虚脱了,再不吃东西我肯定会口吐白沫。先吃东西,如果于培树是属于我的,那么我们还是会在一起的,不管有多艰难。填饱肚子才有力气期待永远……   “上车再说。”   我扭动着无力的身躯,畏畏缩缩地钻进车后座。“小浩子,记得,是面条。”说完,倒在座位上沉沉睡去。   冰冷的下雪天,厚厚的积雪,我迷失在白雪恺恺的十字路口,北风铺天盖地向我袭来,我试图抓住身边过往的人群,却无力地松开。   我四处寻找着于培树的踪迹,一次次地无功而返,“小树……”我呜咽着抱着膝盖蹲在风雪交加的街头。   很冷,很冷,很饿,很饿,饥寒交迫的感觉如此强烈。我突然清醒,“我饿了……”我怔怔地盯着面前无限放大的美女,书卷气的框架眼镜,浓黑的头发整齐地束于脑头,天使般的容颜,可惜她正龇牙咧嘴地对我扮鬼脸,太倒人胃口了。   “呕……”我突然一阵反胃。“蓝医生,拜托你,不要吓人好不好,很恶心也。”我嫌恶地把脸转向一边,越不想见到的人越是出现在你的面前。   “很好,你还认得我是谁。”切,鬼才不认识你呢。我掀开被子,正准备下床寻找食物。等一下,这里是哪里啊?   “别看了,这是医院。”蓝皙蕾起身倒了杯水递给我。“躺回去。”   我接过杯子,一饮而尽。“我饿了,我要吃东西。”好吧,躺回去也行,但是我要吃东西。   “你就饿着吧,活该你饿着。”蓝皙蕾恶狠狠瞪着我。“你干嘛把培树哥哥赶回边境嘛,好不容易才把他弄回来的。”   “你们……”居然合着伙把他弄回来,还大言不惭。“哼哼。”弄回来那是你家的事,和我家又没有关系,无视你。   “开始是因为Cindy Lo出了点状态,我故意让前方医疗将他的腿包紧,这样就能顺利送回后方。结果,你这边又因为同事出状态而忽略培树哥哥,我就把他的腿伤加重。这样,他就能有更多的时间留在你身边。”蓝皙蕾说得很坦然,她也是在军人家庭长大的孩子。“反正前方少了他还是照常运转的,不是吗?这个世界缺了谁不一样转啊?”   “你……”我忽地站起身来,却感到一阵阵的眩晕。“照你这么说,我的世界缺了他也会转,你的世界缺了他也会转。不是吗?”我若有所指,静观其变。   “童小欣,你身在军人家庭中你还没看够两地分居的无奈吗?为什么还要制造另一个悲剧?”蓝皙蕾虽斥责着我,但她还是扶着我的胳膊,生怕我摔倒。为什么她要说我制造悲剧,她自己制造的是什么还不一定呢。   “为什么你认为是悲剧,他正在履行他的责任和义务,这是他应该做的。”我现在是死鸭子嘴硬,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但打死我也不会在蓝皙蕾的面前承认。   “那么,你肚子里的孩子如果失去父亲,你也认为是正常的?”   “我的孩子怎么可能失去父亲……”孩子?她在说我肚子里的孩子。“你说孩子?”我抓着她的衣服,不可思议地愣住了。另一只手慢慢地捂住小腹,“真的吗?”这就是不用TT的下场,未婚先孕,我娘亲肯定会把我大卸八块……   蓝皙蕾点了点头,“那个警察把你送进医院的,你已经昏睡了48小时。在这48小时当中,为你做了全身检查,你已经怀孕40天。还有,培树哥哥已经离开本城,现在应该已经到达边境。”   他走了……很好,这样很好……心里的某个地方生生地揪着,微微的疼痛慢慢晕开。这样似乎是最好的,我不想面对他,好多事情我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他不知道吧?”我不安地双手交叠放在腹部上,这里是一个小生命。   “不知道,没敢告诉他。但是,他回来要是知道,会把我砍了。”蓝皙蕾翻了翻白眼。“你先坐吧,我让人给你把粥拿上来。”那眼神特悲愤。   “你干嘛对我这么好?”我防备地看着她。突然间对我这么好,很有问题。她爱的男人爱着我,她会不会杀人灭口,毁尸灭迹,一尸两命啊……   “培树哥哥是我的恩人,而你是他等待20年才追到的女人,我不帮他看着你怎么行?”蓝皙蕾用手指顶了顶鼻梁上的眼镜。只是恩人吗,撒谎不是好孩子。   “你说什么?”为什么她说的话我一句都听不懂!!那天晚上他们也说起过,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坐吧。我告诉你……”蓝皙蕾扶着我靠在床上。“小时候培树哥哥跟在他外公身边长大,罗阿姨经常四处跑,把培树扔在总参家属院里,我以前总跟在培树哥哥后面跑。”她笑着,回忆着。“你知道的,我从小就被认为是天才,从5岁开始就被各大医疗机构接走做为研究的对象,是培树哥哥救我了,他带着我上普通的小学、中学,一直到他18岁。你知道吗?如果没有他,我可能还在无菌实验室里。”一个天才的悲哀,智商高的人也是她的苦衷。   “ 18岁那年,他考上军飞的那一天,虽然是他一生之中最开心的日子,因为他完成了罗阿姨交给他的任务,成为一名飞行员。同时也是他最不开心的日子,他告诉我,他喜欢的女孩不喜欢弱者,所以他要变得强大而完美。等到他有足够的力量,他才会有勇气站在她的身边。”他喜欢的人肯定不是我,我没说过喜欢强者啊……   “他说,他第一次看到你是在8岁那年的清明节,他和罗阿姨去给于叔叔扫墓,你还记得吗?之后过了10年,再次见到你。再然后,又过了10年。”   我张大着嘴巴,8岁那年……扫墓……我每一年都去给于叔叔扫墓,我哪会记得8岁那一年的事情呢?再说,18岁的时候我有说过不喜欢弱者吗?为什么我不记得了?   纠结啊,于培树都没有告诉过我这些事情,作孽啊……   我还想着把于培树让给蓝皙蕾……现在……   他们还抱在一起……我……我……我……   于培树,你一定要给我活着回来,话都没有说清楚,他和蓝皙蕾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还有……孩子……   继续纠结,我已经无法决定任何的事情。刚做出一个决定,突然又有事情发生,让我重新思考,重新下决定。反反复复,我分不清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你说的事情我都没有印象。”我摇摇头,“你说这些是……”   “我是想告诉你,你在培树哥哥的心中已经存在了20年,好不容易抓住你,我们只不过想让你们之间的关系更稳固一些,所以……你应该可以谅解所有的行为,以爱为出发点的谎言虽然都是借口,但是他真的爱你,请你相信。”   蓝皙蕾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我想,她很爱很爱他,所以甘愿为他做这些事情。现在,她还帮于培树表白……   蓝皙蕾是人吗?我十分地怀疑,她拥有神的大度与忍让。她的眼神告诉着我,她的平和与勇敢,敢于放弃,而非执着于她的爱。拥有这样的情敌不知道是幸或不幸……   我挠挠头,绞尽脑汁试图想起曾经的片断,却一无所获。在一碗香喷喷的皮蛋瘦肉粥面前,我彻底向我肚子里的馋虫和宝宝投降。就算我不吃,宝宝也是要吃的。   “蓝医生,一碗是不够的。”我边把粥吹凉,边对蓝皙蕾抗议。   “这是医院,不是酒店。”她很不屑地扭头就想走。   “可是小培树也要吃嘛。”一个人吃,二个人吸收。我已经超过48小时没进食了,居然只给这么一点。   “怀孕初期,这个量是完全足够的。”说着,她从一旁的病历卡上抽出一叠张,“我已经为你制定了怀孕期间的营养食谱,你照这个吃就没错啦。”   “噌……噌……”,一撂A4纸从天而降,密密麻麻的写满每日需要摄取的营养,还有很多我不喜欢的东西。“天啊……我不喜欢吃核桃,我不喜欢洋葱,我不喜欢吃……”   “闭嘴,这些都必须吃。为了培树哥哥的下一代着想,我要24小时监督你的……”   24小时?我的天啊……恶魔,肯定是恶魔……就算我有孩子,我也不一定要嫁给于培树的,蓝皙蕾的眼神有时候真的很恐怖,悲愤、不甘、   “你家不是还有一个空房间吗?”蓝皙蕾摸着下巴。   “不要,我要回军区大院住。”哼,才不让她得逞呢。虽然有可能被我娘亲大卸八块,但也比被蓝皙蕾下毒强。   ————————我是恶魔的分隔线————————   左边拧着酸梅、加应子等酸性食品,右边拧着猕猴桃、橙子等等水果,包包里还放着好多的面包、饼干这类的点心食品,大摇大摆在走进Cindy Lo位于市中区的写字楼。我现在是自作孽,不可活。把于培树弄回去执行任务,现在他的活全落到我头上,罗阿姨俨然把我当成他们家未来的儿媳妇看待,可是蓝皙蕾怎么办?   我现在管不了这么许多,孩子最重要……   我现在才2个月而己,肚子一点都看不出来,只是蓝皙蕾那可恶的家伙每天都放了一大堆的东西给我,搞得全世界都知道我是孕妇。   前些天,负责我们那片区的管计生的居委会大妈还专程上我家跑了一趟。痛陈未婚先孕的种种不良社会影响,宣传计划生育的基本国策,提倡使用避 孕工具,最后让我要赶紧去领小红本本,然后再到居委会办理准生证。   我娘亲笑呵呵地打太极,后来找到他们区长,再后来找到市计生办主任,才把此事平息。她总是在背后搞小动作,从不在人前得罪人。   你说蓝皙蕾害不害人,我这小肚子明显就看不出来,她硬是敲锣打鼓四处宣扬,我被群起而攻之。还好我有一个好娘亲,还有一个超级英勇的未来婆婆。   罗阿姨那个彪悍啊,那天我娘正打太极呢,她一进门就听到那大妈在批评我们未婚先孕,先上车还不补票,把我妈和我一顿说。   罗阿姨一上来就说:“我说大妈,你都什么年代了。难道孩子们表现一下爱的忠诚与深刻还要报组织审批、领导同意吗?那现在男的不都得阴 痿啊?难道你家男人要跟你有爱的表示,还得提前一个月写报告批吗?报告要是批了之后,准备实施的那天你大姨妈来看你,又不得再打次报告啊?再说了,我儿子那是为国效力,又不是不办。你少给我到处宣传。”   但是,我还没同意呢,她说得好象我已经答应似的……   我答应她帮她打理Cindy Lo,不代表我一定要当她们家媳妇。我还是很在意很在意他们抱在一起,沾染了别人味道的怀抱,让我很不爽。 第五十章   “童小姐,这是去年的年终报表。请您过目。”啪的一声,一大叠的文件放在我的面前,我正嚼着酸梅翘着二郎腿,眼神在办公室里飘来飘去。   我突然发觉,这间办公室里有太多于培树的风格和气息,简单的大办公桌,黑白相约的沙发,甚至连墙上的壁画都只是一幅毛笔字,据说那是他外公的真迹,不知道值钱不。   桌上的摆设也是极简单,一台电脑和必备的办公用品,连绿色植物都没有摆,一点都不注意个人健康问题。我估摸着要不要买盆小树苗来放着,吸收电脑的辐射。   可是,我的思路被这一大叠的文件给打断了,我的妈妈咪呀,这年终报表为什么有这么多?我比罗阿姨的白痴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为什么有这么多。”好吧,我知道我问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   秘书小姐笑容可掬地说:“童小姐,这是一年来Cindy Lo位于全世界各大旗舰店的销售报告和工厂的年终报表,还不包括高级定制的收益。”为毛他的秘书身材这么好啊?为毛他身边的女人都这么出色?   不包括高级定制的就象小山堆一样,要是加上去,我蒙上眼睛不敢想像。“给Cindy过目就行了,我不了解情况。”   “Cindy只管设计,日常事务一般是于先生全权处理。现在,就得交给您……”Cindy的设计部分也仅限于高级定制和婚纱的预约,其他的全都交给新来的设计师。   不行,我要回去破案,我要回去抓坏人,或者让我入户调查也可以,帮人民排忧解难是我的职责所在。只要不看如山的报表,让我做什么都可以。这么大一间办公室怪吓人的,墙壁太白了,一点视觉效果都没有。   我抓起随身携带的小布包包,里面装满我日常所需的各色零食,准备打道回府。我是好动儿,呆在这种办公室里我会疯掉,要是得了孕妇抑郁症,小树树跟个自闭儿似的,那我不是……呸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灵,童言无忌大风吹去。   挺着尚算平坦的腹部,我大摇大摆地走向办公室的大门,嘴里哼着“我要飞得更高,飞得更高高高……”。   “童小姐,Cindy吩咐过,您要是没看过这些文件是不允许您离开的。”秘书小姐温柔地提醒着我,打断我展翅飞翔的进程。   “我要出去散步,带着小树去散步。”这是最为好用的借口。   “那也必须看完这些文件,我再陪您去。”秘书小姐不卑不亢地回答道。为什么要她陪?我还没有那个笨重的程度呢。   “先放着,我散完步再回来看。”三十六计走为上,先开溜再说。   一个秘书,怎能阻挡住我追逐自由的迫切。   “小欣啊,要散步啊?”扑通,撞进一团泥土堆里,熟悉的香味告诉我亲爱的罗阿姨大驾光临,亲爱的Cindy姨姨每次出场都是华丽丽的。看看,这皮草穿的,动物保护协会的人肯定要抗议的。   “是啊,我正准备去散步。”好好的让我一个门外汉来这里坐班,实在是让人费解。   “文件看完了吗?”摇曳生姿地翩翩而入,瞄着桌上原封不动地文件夹,罗阿姨朝秘书使了个眼色,秘书小姐飘然而去。   很诡异啊,难道她是来监视我的?那我是不是该把她弄成无间道?   “还没,我看不懂。”我这个最实在了,看不懂肯定不会装懂。   “这样的,小欣。你还是好好看清楚,这些事关Cindy Lo未来的发展,你也知道我是一个经营白痴,而你又把培树赶回去执行任务……”她幽幽地说道,我内心深处那一点点的愧疚感渐渐地泛起,一丁点一丁点地往外翻腾。   “阿姨,我看……我看还不行吗?”我这人最怕的就是亏欠。认命地低下头,拎着小布包包的手无力地垂下,一步一步地往回走。   我似乎听见罗阿姨很细小的笑声,“小欣啊,想吃什么告诉阿姨,阿姨给你买去。”罗阿姨满意地拍拍我的脑袋,“不对,你该喊我妈。”   妈呀……我不喊不行吗?我要是喊了,这不就成了即定事实,我不能就这样沉沦。“阿姨,这个我先看文件。”   我心里那个纠结,难不成真的要孩子不要老爸吗?那我不是很没良心……   “你看完叫我,那会应该吃午饭的时间。要是看不完,午饭时间也要找我,吃饭皇帝最大。”把我安顿好,她很安心地走出办公室。   我实在是想不通,罗阿姨把我留在办公室里是不是为了防止我到处乱跑呢?   无奈地看着一页页密密麻麻的数字和文字,我的头立刻变成三个,三头六臂完全可以形容现在的我,因为我恨不得生成那样。   我宁愿回去看案件的卷宗,分析分析案情,找一些蛛丝蚂迹出来,我还是有柯南的潜质的。   看了不到5分钟,我的上下眼皮开始打架,眼前的数字变成一坨坨不知所谓的蚂蚁或是其他一些黑乎乎的东西,真不明白为什么不过是10个阿拉伯伯,还有如此多的变化。我反正是看不明白的,趴在桌子上,一睡而去……   小树树,我们一起睡觉吧,睡得好才能长得壮。   “童小姐……童小姐……”一阵摇晃将我唤醒,我睡眼惺忪地抹去嘴角的口水,唉,为什么老是睡觉流口水啊,这个时候应该要胎教吧,不要让小树沾染上不好的习惯。   “你可以到里间去睡觉。”秘书小姐温柔地指着我位置后面的侧门,“那里是休息室。”   于培树真是会享受。我望着桌上被口水晕湿的文件,尴尬地抓着后脑勺,“这个……”   “没事,反正不影响什么。”   “不影响?可是我看不到了。”   “唔,你看不懂也没关系。”   “啊……”那干嘛让我坐在这里。   “这些报表只是例行公事,照例要让您过目一下的,不影响公司的正常运转。”她真是温柔的可人儿。   “就是说不看也行?”太奸诈了……刚才还是事关公司未来的发展大计,大忽悠呢这是。   “基本上,只要您签上字就可以。”签字就可以?上当受骗的愤怒噔的一声往外冒。   轰隆隆,晴天霹雳一声雷。“那罗阿姨……”   “Cindy交代过不要让您到处乱跑就可以,我看你实在是困得厉害,还是去里面睡一会吧。”   “那这堆文件……”我想,我被她老人家摆了一道。   “等您睡醒了再看也不迟。”   “Cindy让你拿这些给我的?”我必须弄清楚事实真相,揭开事实真相背后的秘密。   “是这样的,昨天有一个穿军装的阿姨来过,她交代说一定要拿很多文件让您过目,让您更快地掌握公司的运营。”   原来秘书也不是十分地聪明的,“我知道了。”挥挥手打发她出去。   穿军装的阿姨肯定是我那伟大的娘亲,她和Cindy合伙暗算我,一定是这样的。我就是那个被人卖了,还帮忙数钱的家伙。   Cindy Lo这么大的跨国公司怎么可能让我来胡闹呢,果然……   那么,我也该行使一下手中的权力……   ——————我是胡闹的分隔线——————   接通公司的内部电话,召唤正太设计师Paul到我的办公室。   “你找我?”没有寒暄,没有问候,就三个字。   现在很流行正太吗?小浩子也是那种类型的,话说我又有一段时间没看到小浩子了。那天他把我送到医院之后,我再也没有看到过他。   “那个,我想问你啊,你现在手上的设计是秋冬季的新品吗?”   “没错。”   “主题确定了吗?”我记得每一季的服装都是有主题的。   “没有。”   很好,这样最好。“你用各种制服为灵感,设计一系列制服风格的新品。要优雅,要撩人,要诱惑,要端正,要……”   “好。”三个字变成二个字,二个字缩短成一个字,要不要这么惜字如金啊?   我还没说完呢,干嘛打算我的话。我眨着眼睛,冷不防射出一道道地白光。   Paul的目光望向窗外,无视我凛冽的寒光。“没别的事情我出去了……”   说完,看也没看我一眼就走了出去。   这就是于培树千挑万选找来的设计师,太……太……太无礼了……   话说,我可以炒他鱿鱼不?!!   愤愤然地打开于培树的电脑,反正不用看文件,我就去收收菜、偷偷鸡蛋吧。在电脑没有被没收之前,我还能再玩几天游戏的说。不知道我娘亲啥时候会发现电脑辐射的危害,而让我远离。   XP自带的开机提示音回震在办公室里,我盯着电脑的桌面,脑袋“嗡”的一声长鸣,本就不常运转的脑细胞彻底地停止运行。 第五十一章   我靠……于培树这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伪君子,道貌岸然的外表下,那些潜藏在无尚风光外表下的丑陋内心终于在这一刻完全暴露出来。   哼哼,我冷笑着,眼睛眯成一条缝,停止运转的脑细胞原地满血状态,该死的于培树,身边这么多的美女还看不腻,宁宁那国际一线名模,身材好的没话说,该翘的都翘了,蓝皙蕾也是女人中的绝色,还有Cindy Lo各色的签约模特,要什么风格的没有。   可是……可是……可是他偏偏在桌面壁纸弄一更绝色的女人放着,我……我……我怒了我……而且是只穿比基尼的……下 流……   我拍案而起,手掌重重在打在平滑的桌面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贯穿整个手臂。   男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坏蛋于培树……   冷静,冷静,我深吸一口气,揉搓手掌以减缓刚才一怒而起的冲动。生气很伤身体的,不能生气,为了下一代着想。将手掌按压在小腹上,为了小小树,不对不对,是为了小小欣。   在桌面上放美女的人让他靠边闪去……   生气的时候一定要吃东西,桌上的零食我也不收拾了,打开门大踏步走了出去。   “童小姐,童小姐……”哼,连秘书也很绝色。不要脸……   我别过头,一竿子全部打死。“我去吃个午饭。”   “可是还不到午饭时间。”   “我饿了就是吃午饭的时间。”谁规定一定要等午饭时间的,我饿了就要吃。   讨厌,比看到蓝皙蕾和他抱在一起还要讨厌的感觉,被抱住是被动行为,而现在是主动行为,哼哼,还是想想吃什么比较实在。   “小浩子,出来请我吃饭。”肚子饿我就想到小浩子,老是抢他东西吃习惯了。   “您现在是吃的早餐还是午餐啊?”小浩子略微迟疑。   “想吃就吃。”人家是想唱就唱,姐姐我现在是想吃就吃,一人吃饭二人吸收。   小浩子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孩子,基本上找他都不会被拒绝,每次在我最难过的时候,要吃饭的时候,小浩子就是那个帮我付钱的人。   比自动柜员机还周到。   “你在哪?”果然不出所料,感动得我一把鼻涕一把泪。   我想是因为警察的天□,行动快速有效一直都是韩东浩最大的优点,特别是请我吃饭的时候。   KFC内,我用手抓着一块热腾腾香喷喷的吮指原味鸡往嘴边送,韩东浩皱着眉头很不满意地盯着我,他的面前只有一杯可乐,所有的吮指原味鸡都是我的。   “童小欣,你就不能斯文点吗?”吃饭的时候千万不要让我学习优雅。   “不能。”我吃得吧嗒吧嗒响,眼睛向四周瞄了一圈,不是用餐时间,人很少。   “你不是要注意胎教吗?”他极不自然地撇向我平坦的腹部。   “现在胎教还太小。”如果说上梁不正下梁歪,那么我娘肯定是反面教材。所以,负负得正,我肚子里的孩子肯定能正过来。   “那孩子的爸爸……”韩东浩吞吞吐吐地问道。   “孩子没爸爸。”在桌面上放比基尼美女的肯定不是好人。色 狼……我义愤填膺,手上的鸡块攥得快出油。   “童小欣,你就是一没心没肺的主,不要过于情绪化,孩子怎么可以没有爸爸呢?在健全的家庭中长大是每一个生活在残缺中的孩子所奢望的幸福,可望而不可及。”韩东浩的目光有些异样,没有平时的光彩与活力,取而代之的是茫然与忧伤。   唔,我忘了他是孤儿……“小浩子……你放心,以后小小欣认你当干爹呀。”有这样的干爹还是不错的,起码温饱有保障。   “你快去孩子的爸爸找回来才是正道。至于干爹嘛,也会尽好干爹应尽的义务的。”说完,他抓起原先在我面前的鸡块。“你不可以吃这么多的垃圾食品,我帮你消灭。吃完给你买点燕窝去,你得好好补补。”   “小浩子……”燕窝多贵啊,他说给我买燕窝,小小欣,你干爹真疼你。我顿时热泪盈眶,差点就内牛满面。   “行了,童小欣,少装那可怜兮兮的傻样子。”他躲闪着我的目光,“别再傻兮兮的,以后没我罩着你,你可得好好过日子,别老是想着别人如何如何,多为自己着想。”   我很为自己着想的。“小浩子,我有啊。你看,我总抢你的饭,先喂饱自己,然后也没把你喂饱。”   “白痴。”他低头啃着鸡块,不再理我,也不再抬头,默默地把手上的鸡块啃完。   原来,一个人吃饭也可以这么专注的。   “童小欣,好好照顾好自己和孩子,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别一个人到处闲逛,知道不?”说完,他扔下一大盒的燕窝和其他一些孕期必备的营养品后扬长而去。   我站在军区大院门口泪流满面,这家伙比蓝皙蕾还强悍,买的东西真是太恐怖了。小小欣,你要加油哦。   韩东浩跟蓝皙蕾还真是很般配啊,东西都这么能买,想事情也一样周全。应该介绍他们认识认识。   我抱着一大堆的东西往家的方向走去,家门口围着一堆的人,似乎在讨论着,今天军区不办公吗,还是全跑我家门口户外办公啊?   “不好意思,让让。”我抱着东西往里挤,想想又不太对,我现在是孕妇,过于拥挤的地方不可能进去的,只好站在原地往前挤也不是往后退也不是。   “童司令回来了,你们没看见吗?他的司机刚才在军区食堂吃饭,说送他回来了,是不是真的啊?”   “童司令这回又是大功一件,该高升了吧。”   “你们没听说吗,童司令这次回来就是升迁的,接到命令回来的。”   “你们都不知道老童家的闺女怀孕吗,还没结婚就……唉,老童这下晚节不保啊。”   原来,八卦这种事情已经普及至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身穿军装的人民子弟兵也不会例外。   但是我比较关心的事情是我爹爹真的回来了吗?“咳……咳……不好意思请让让。”我清了清嗓子。   嘈杂的人声顿时安静下来,每个人都对我投以异样的目光,有同情,有鄙夷,有奉承,有……再有的我都不想去探究。我只需要他们把路让出来,好让我过去。   别人怎么过是他家的事情,干嘛站在我家门口说闲话,都不想升官了吗?切,一个个都给我记住,我似乎没有别的权力,在我爹爹耳边吹吹风的能力还是有的。   话说,我爹爹真的回来了吗?   穿越过重重人群,突然发现家门口平时站着的警卫都不见了,大门无声地敞开着。现在是上班时间,我娘亲应该在办公室才对。   真的是爹爹回来了?如果爹爹回来的话,培树应该……心底某个地方泛着淡淡的酸楚感,渴望相见却不知如何相见的感觉,他是否平安归来呢……   蓝皙蕾事件、桌面比基尼女郎事件,还有重要的……下意识地抚住腹部,小小欣的存在才是最重要的。唉,很纠结啊……以我如此简单的脑细胞来说,这些事情都太复杂了,还是随它去吧。   走进客厅里,果然挤满了人,都是爹爹的同事和上级首长,一脸疲惫而显得越发沧桑的爹爹被团团围住,高座于客厅的正中,他永远是人群中的焦点,灿烂夺目,怪不得罗阿姨年轻的时候,唉……   都说一山不容二虎,两个人只要有一个是焦点就可以,另一个人——譬如我娘亲,她就是焦点背后的阴影,随时随地为焦点补充能量,让他能始终如一。就象现在这样,我爹爹高座于人群之中,而她却在旁边端茶送水。   “小欣……”许久不曾听爹爹唤我的名字,有些陌生,却充满熟悉的感觉。   “爹爹……”我有些感伤,慢慢地踱到爹爹的身边,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感受那一份亲切与自然。“你回来了?”一句简单的问候似有千斤重。   “恩,我的女儿没有淘气吧?”握紧我的手,爹爹的手变得粗糙许多,却依然透着孩提时的厚实。   “爹爹……”我撒娇地唤着,“我才没有呢。”低垂着头,默默地看着自己的手掌。我开始怀念于培树漂亮的手指了,唉……   原来,有些思念已经深入骨髓。   “各位各位,我才刚刚回来,我想先休息一下,陪陪我的家人们,我们改天再聚,好吧……”爹爹下了逐客令,众人也不好意思再做逗留,不一会儿功夫便走了个精光。   偌大的客厅里,时钟一秒一秒地流动,发出悦耳的声响。   “小欣,过来……”童司令一声令下,小的我屁颠屁颠地端茶送水。   “爹爹,您辛苦了,您喝茶。”忙不迭地端上一杯茶。我现在是犯了严重的错误,不得不放低姿态。虽然爹爹疼我,但是从小到大我就没让他失望过。偶有调皮捣蛋的时候,他还是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过来。坐下。”   我顺从地坐在他面前的矮凳上,“爹爹……你这回是打胜仗了吗?”转移话题是上上策,走不掉的情况下。   “小欣啊,”突然,爹爹的语气放得极低,透露着不易觉察的无奈。“小欣啊,你放心,有爹爹在,任何事情都不会成为事情的。你安安心心把孩子生下来,其他的事情交给爹爹来处理就可以了。”   扑通,这一番话实在是让人十分的费解,语重心长,亲切和蔼,却埋下了太多的伏笔,有什么事情需要他来处理的吗?   医院?我比他熟。照顾孩子?我比他强。难道……不会的,不会的,大白天不要想这么不吉利的事情。   “小欣,你是我们唯一的宝贝女儿,孩子生下来以后,我和你妈也会好好照顾好他的,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   胡思乱想?我为什么要胡思乱想,有什么事情会让我胡思乱想的吗?气氛很诡异,连娘亲都沉默着站在一旁,表情颇为凝重。   “爹爹,到底怎么回事啊?您把话说得我心里慌慌的。”我真的慌了,家里出现百年难得一遇的低气压,而压力的来源是我。   “也没什么别的事情,爹爹累了,先去休息休息,你没事就不要乱跑,也别道听途说,一切有爹爹在。”童司令说完,和娘亲交换了一下眼神,就往卧室走去。   留下我一脸费解地蹲坐在客厅的矮凳上。 第五十二章   罗阿姨还是每天都把我抓到Cindy Lo上班,我的本职工作只好玩忽职守,再说我也真的没办法大着肚子去抓坏人,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小小欣着想嘛。   爹爹回来大半个月,转眼间就快过年了,部队也先后开拔回营,家里的凝重气氛一天比一天重,爹爹和娘亲脸上的愁容一天比一天更甚,两个人跟约好了似的,都不常说话,也不常跟我说话。在家里遇到,他们都会看着我老半天,再看看小小欣,然后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走开。   罗阿姨也是怪怪的,每天给我准备好多吃的,就怕我吃不够似的,经过我缜密的计算,除了正餐之外,再加上点心和甜品、补品,我一天最少都要吃8顿。照这个形势发展下去,我很有可能在即将临盆时暴涨50斤。照这个情况继续下去,我在做月子的时候起码一天要吃12顿以上。   不可以这样下去,我堕落了,我腐败了,我的身材岌岌可危。   除夕的前一天,我终于可以不用去Cindy Lo上班,不用每天面对一大堆的食物。我正在家里上上下下地来回踱步,这也算是一项运动,消耗消耗热量。   窗外,雪花飘洒,空荡荡的操场上一片白雪皑皑,部队刚回营,加上快过年了,爹爹下令全军可以不用操练,专心过年,该回家的回家,该值班的值班。   军区大院里一派温馨的过年气氛。   可是,我心里却完全没有过年的心情。于培树到现在还没有出现,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吗?这个推断完全是不成立的,如果是好消息,他应该出现在我的面前,而不是悄无声息,音讯全无。连掌握第一手资料的童司令,也对我三缄其口。   爹爹、娘亲、罗阿姨成天都是一副晦莫如深的模样,欲言又止的,让我心里七上八下的。   经过这段时间,和小小欣甜蜜的相处,我真的觉得很快乐,美中不足的地方只有于培树的沓无音讯。如果他回来了,我可以不管蓝皙蕾,可以不管电脑桌面上的比基尼女郎,所有的事情都可以不用在乎,只要他回来。   薰薰说的对,没有什么比看到他实实在在地呆在自己身边更重要的事情。   触手可及的拥抱,一室弥漫的独特气息,我的整个世界都充斥着一个叫“于培树”的名字,以及和他携手创造的未来。   “童小欣,你快到医院来……”蓝皙蕾的短信只有简单短的数字。   不会又让我做检查吧?蓝皙蕾真是的,快过年了还不回家,老赖着不走,老盯着我不放松。我都快得孕妇抑郁症了。   我磨磨蹭蹭地走到楼下,看到爹爹和娘亲拿着大衣正要往外走,一脸的焦虑与不安。   “爹爹,娘亲……”不行,一定要问清楚。这二老最近的行为太让人费解了。   “你们要去哪?”我正色一凛,严肃地问道,阻止二人前进的脚步。   “小欣,你呆在家里,我们有点事,去去就回。”爹爹含糊地搪塞着。   “我在家里呆着很闷的,你们带上我吧。”耍赖,撒娇。   “小欣,你乖,回来给你带好吃的。”真的把我当成只会吃的笨蛋了。   “不行,你们给我说清楚。要去哪里,去干嘛,都过来给我交代清楚。”他们越是神秘,我越是想知道。第六感告诉我,这件事肯定跟我有关系。   跟我没关系的话,他们何不大大方方地告诉我,老是含糊其辞的。   “老童,你就告诉她吧,也不能瞒她一辈子。”娘亲用胳膊捅了捅爹爹,摇摇头坐在沙发上。   现在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就象有大事要发生。   “小欣,一起走吧,在路上我告诉你吧。”童司令无奈地挥挥手,示意我跟在他们后面。   ————————我是大事的分隔线————————   车子还未停稳,我已经打开车门,象箭一样地冲出去。原来他们瞒我这么久,原来于培树真的是不好的消息,原来……   他们都不是好人,明明都知道的,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只有我被蒙在鼓里。   于培树受伤的消息被他们全面封锁,我连一丁点儿的蛛丝蚂迹都没能发现。我怀孕怀得太哈皮,把孩子的爹都给无视了,否则这么重要的事件怎么可能没有一点点的预兆呢?   所有人都知道,除了我。   直奔脑外的大楼,冷清的住院部没剩多少病人,能出院回家过年的都全部办理出院,回家团聚是王道。然而,我的小树……   “蓝皙蕾,你给我滚出来。”用尽浑身的力气,我一声怒吼把蓝皙蕾给震了出来。   她眼眶红红的,鼻子也是红红的,象刚哭过似的,哽咽着说:“小欣,你来了啊,培树哥哥……”   “在哪里?”我打断她的话,防止她扯东扯西,尽说没用的。   医生在这个时候肯定会跟你说,我们已经尽力了,剩下的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之类的话,都是些没有的话,不听也罢。   “直走第二间。”她揉了揉眼睛对我说。   “回头再找你算帐。”我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瞧她那副小媳妇的模样,我心里仅存的一丝希望顿时被抽得空空的,蓝铁人表现出如此哀怨的一面,只会出于一个原因。   如铅般沉重的双腿一步一步地迈着,直走到第二间的门口,伸出颤抖的胳膊抵在门上,生怕一个用力,里面的东西便会尽数消失。   转过头,爹爹和娘亲站在走廊远远地看着我。   我不敢继续与他们对视,扭过头,推门而入。   洁白的房间内,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肃静的空间里安静到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够清楚地听到。   于培树平稳地睡在床上,呼吸均匀而平缓,我向前走去,站在他的床边,俯视着他的面容。妖孽般的容颜即使双颊凹陷也依然有着独特的气质,丝毫无损于他的妖孽气息,略显苍白的肤色平和而安详。   我的心跳加速跳动着,寂静的病房内我听到自己的心脏一声一声地敲打着,伸手触及他温热的肌肤,热泪从眼眶里滴落。   是热的,小树树是热的。太好了,是热的就好。   夹杂着泪水的脸颊,绽放出苦涩的笑容。小树树,你只是睡着了对不对?一定是这样的。你是不是太累了,所以要好好地休息呢?没事的,我会守着你等你醒来。   “小欣。”爹爹不知道何时跟在我后面进来,搭住我的肩膀。   “爹爹,小树睡着了,你小声一点,不要把他吵醒了。”我抹去脸上的泪水,将食指抵在嘴唇上,示意童司令不要大声喧哗。“你看,你们真是能折腾人,把我家小树虐待成这样,睡得这么沉,你快点出去。”   说完,推搡着童司令,要将他赶出去。   “蓝医生让我进来告诉你……”   “出去出去,我不要听。”蓝医生说的我都不想听,什么都没有听到就代表没有事情发生,我就可以骗自己,小树是睡着了。   “可是……”童司令还是一副欲言又止地模样,越过我的目光看向病床上的于培树。“那你……”   “知道了,你赶紧出去吧……”   终于把童司令赶了出去,我背靠在紧闭的门上,无声的泪水再一次滑落。   爹爹在路上告诉我,于培树在执行特殊任务的时候出了意外,一直昏迷着。执行的任务他不说,怎么出事的也不说,连哪里伤了,他都说不出口。   但是,脑外的病房却是铁铮铮的事实。脑外,就是脑子出了问题。地球人都知道的事情,更何况是我这样的人呢。   修长的手指曾经让我迷恋不己,十指紧扣,将他的手掌握在我的手心里。   “小树,你是睡着了对不对?是不是爹爹虐待你,让你执行那些没人敢碰的任务?要真的这样你一定要告诉我,我找他算账去。爹爹怎么能这样呢,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嘛,你是我童小欣罩着的人,怎么可以随便支使呢?”   “再说了,你现在可是我肚子里孩子的父亲,安排谁去执行任务都不能安排你去。小树,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不该把你赶回去,不该把民族大义、国家利益放在首要位置,人都是自私的,我怎么能让你以身涉险,而我却慷慨陈词,将你说的一无是处。我错了,小树。什么军人的义务,都让它见鬼去……我只要你好好的,好好地在我和孩子身边。你是不是大英雄,都不重要。”   “真的,只要有你在,一切都无所谓。”小树为什么还在睡觉,这样很讨厌的。   “小树,你不要睡了嘛,你先起来,一会再睡嘛。”我使劲地摇晃着他的胳膊。“你不可以赖床不起来,这样是不好的行为。你看,明天就是除夕了,家里的春联还没有贴,年货也没有买,新衣服也没有准备。还有很多事情都没有做好呢,身为一家之主的你怎么能逍遥地睡大头觉呢?”   “对了,我让Paul设计了很多改良式制服,很诱惑呀,你赶紧醒来,给我选一套当新衣裳嘛。还有啊,虐待Paul给咱家宝宝设计些童装,一定要比你拉风才行,你说是不是?”   “你说我做的饭为什么那么难吃,你却吃得津津有味的。前些天,我亲自下厨给娘亲做饭,结果她把我骂得半死,说我这个水准完全可以杀人于无形之中。我就纳闷了,你那时候吃得可欢了,把盘子底都舔得特干净。”我现在才知道,他是不想让我吃到难吃的东西。   “小树,你不要睡了嘛,快点起来,大过年的你一直睡觉多不好啊。赶紧醒来……”我掐了掐他的脸蛋。   “小欣,蓝医生让我告诉你……”   “出去啦,不要听。”我不耐烦地打断娘亲的话,将她赶了出去。   “小树,你别睡了,醒醒嘛。你要是再不起来,我就不要理你了。你看你,一个有妇之夫还跟别的女人搂搂抱抱的,还在桌面上放比基尼女郎。简直就是无视我的存在嘛!我身体不好吗?我不是天才,但我总算是个人才吧!你……你……你……”   “你要是再不起来,我就让孩子跟我姓,不让他喊你爸。哼,你是个说算不算话的家伙。你说让我等你回来的,我等着你,盼着你,可是你却一直在睡觉。于培树,这样很不好,你堂堂一个大男人怎么可以言而无信呢?起来啦……”   “坏蛋,你就是坏蛋,说话不算话,你是骗子,撒谎都不是好孩子。呜呜呜呜……你看,我正胎教呢,难不成让宝宝看你睡觉,以后生出来就当睡神好了嘛。”   “于培树,我给你1分钟的时候,你要再不起来,我就……”   我就把你鼻子捏紧……   捏紧,伸出手臂,用食指和中指在他挺拨的鼻梁上一蹭,把他的鼻孔捏紧。不醒来就是坏人……   哼哼……一……二……三……四……五……   “咳咳……童小欣,你想谋杀亲夫啊……”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围绕,我只是开个小玩笑罢了,难道是幻听?   啊咧,我手指下的鼻子已经脱离掌握,鼻子的主人正撑坐在病床上,怒气冲冲地瞪着我。“童小欣,你真的很吵……睡个觉都不安生。”   睡觉?他在脑外的病房睡觉。“你没受伤?”   “我说童小欣,你就巴不得我受伤是不是?”妖孽的脸庞逼近我,每一次呼吸轻轻地喷在我的脸上。有气,是活着的。   “你在脑外的病房里,你说你没受伤?”很诡异,没事跑什么脑外啊。难道……   “我哪知道啊,我一个星期没睡觉,刚执行完任务当然要好好睡觉。我在哪?”于培树四下张望着。   “你们都给我滚进来……”怒火中烧……这般家伙太欺负人了吧。   “可以进来了吗?”童司令率先走了进来。“是你把我们赶出去的。”他笑得很坦然。   “说……”在我没有爆发之前,最好说清楚。   “蓝医生说,小于再睡上几个小时就会醒来。他只是睡着了而己,我以为你知道的,你刚刚自己也说的,他只是睡着了。”童司令摊了摊双手,丝毫没有将我刚才的异样放在眼里。“这些天我让小于去试试歼十,说实话,我挺担心的,怕他过年回不来。真是焦虑啊,现在回来就好。唉,你是说吧,小欣。”   “你不早说?”我挑眉,咧嘴,瞪眼。   “能不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当事人无辜地眨着他上挑的桃花眼,妖孽般地对着我微笑。“童小欣,孩子只能跟我姓。你太不象话了,敢自作主张。过来……”   “不去。”老娘火大。   “小欣,我们刚才要说的,是你不给我说的机会。”邢大姐嘟着嘴,委屈巴拉地抱怨着。“驾驶歼十是军事机密,你爹吩咐过不能说的。谁知道小于执行完任务就睡着了,睡了好几天……”   “是啊,童小欣,我也想说的,可你也不让我说出来,你看……都是你害的……”蓝皙蕾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兴灾乐祸地顶了顶眼镜。   “童小欣,你快点给我过来,否则……”   “否则什么……”我现在是母凭子贵,谁敢……   “宝宝,你要护着妈咪,你看这些坏人尽欺负我,你要替我报仇知道吗?”我抚着微翘的肚皮,挑衅地看着身边的众人。   居然这么耍我,害我说了一大堆的愚话。他们肯定在门口都偷听到了,面子啊面子……童小欣的面子啊……   “童小欣,你再不过来的话,我就继续睡觉了……”说完,拉起被子就要往里缩。   “不准睡觉。”我上前一步,拉着他的被子。   “那你陪我一起睡。”   他的手臂在我腰上一捞,我被置于他的被窝里,含羞着呼吸属于他的气息……       ---------------全文完--------------- " 小说下载尽在书本网 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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